第68節
他知道這是男人最喜歡他做的動作。 陸黎輕聲安撫道:“我不記得了,你可以再告訴我,對不對?” 徐臻停了下來,捧著陸黎的臉和他對視,陸黎被他看的渾身發毛。 過了許久,終于看夠的徐臻輕輕的嗯了一聲。 陸黎覺得他應該是被自己給順毛并且變乖了。 徐臻眷戀的抱著他,說道:“你是我愛人,我很愛很愛的人?!?/br> 陸黎順著他的話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徐臻的聲音陡然帶著些委屈,他接著說:“可是有一天,你走了,還忘記了我?!?/br> 陸黎一點都不記得有這事,系統給的資料也沒有絲毫的訊息。 按照原劇情,蘇慕應該今天才和徐臻見面,兩人之前沒有任何交集。 除非……劇情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崩壞。 接著,徐臻平靜的說:“后來我瘋了?!?/br> “再后來,我找到你了?!?/br> 他甜膩的尾音像融化的蜜糖,要緊緊的把陸黎給困在里面。 陸黎一點都不想和變態說話,而且還是精神有點不正常的變態。 徐臻把陸黎凌亂的睡衣整理好,俯身又輕吻了一下他的唇,他懷著繾綣的說:“好想抱著你?!?/br> 陸黎拒絕:“不,你身上好冷?!?/br> 徐臻眼中劃過明顯的受傷,他固執的說:“我想抱著你?!?/br> 陸黎說:“不行?!?/br> 徐臻的眼神看起來像被拋棄的小奶狗,他說:“那我想看著你?!?/br> 陸黎點頭道:“那你自己看吧?!?/br> 隨后他看也不看徐臻的翻過了身,在徐臻又湊上來的時候不耐煩的動了動,說道:“我想睡覺?!?/br> 等了半晌,陸黎也沒見徐臻過來sao擾他,竟然真的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且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陸黎瞇眼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他的手慣性的去桌上拿鬧鐘,卻抓了個空。 混沌的大腦這才想起昨晚鬧鐘被他扔出去摔壞了。 陸黎拿起手機一看,七點整。 蘇慕的時間觀念無可撼動,就算昨晚吃了安神藥,隔天還是能準時起床,根本不用擔心遲到這種事發生。 陸黎四下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徐臻。 就仿佛他昨天的經歷像南柯一夢。 陸黎邊洗漱邊問系統:“徐臻呢?” 系統說:“不知道,沒看到他?!?/br> 陸黎沒再問,得知徐臻沒再他身邊后就松了口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只是坐在餐桌上的時候,聞到食物香味的時候,陸黎卻感覺極度的不舒服,胃部抽疼到了痙攣。 陸黎捂著胃趴在桌子上緩了好一會,才感覺好了一點,他用顫抖的手把那些食物都推的遠遠的,極力忍耐著想要嘔吐的欲望。 冷汗從他的額角慢慢滑落。 陸黎像只死魚一樣踉蹌著躺到了沙發上,他輕輕的喘息著,過了半晌才恢復過來。 昨天雖然也有點輕微的這種感覺,卻并沒有這么強烈的反應。 只是草草的喝了幾口粥,吃了幾口菜,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對了……昨天吃的什么來著? 什么粥?又是什么菜? 陸黎晃了晃什么都記不清的大腦,他頭腦發脹,什么都不愿再去回想。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陸黎還是咬牙撐起了身體,從來不會缺勤的蘇慕也不會因為他的身體狀況而休息。 等到陸黎開車到醫院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虛脫了,臉色幾乎像紙一樣蒼白,卻又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失去血色的嘴唇因為缺水而脫皮。 他強打著精神走進了辦公室,坐在椅子上不愿再起來,頭腦無法抑制的眩暈起來。 陸黎又驀地渾身發冷,還以為是徐臻回來了,打著哆嗦問系統:“徐臻在我身邊?” 系統重復著剛才的話:“沒有,沒看到他?!?/br> 陸黎在白大褂下面又把自己的大衣給穿上,還是覺得寒氣無孔不入的入侵過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深處冰天雪地里一樣的寒冷。 辦公室的玻璃紗門上出現一個身影,護士長敲了敲門道:“蘇醫生,可以進來嗎?” 陸黎忍著不適道:“進來?!?/br> 孫曉琴推門進了辦公室,她看到陸黎蒼白的像鬼一樣的臉色嚇了一跳,擔憂的說:“你怎么了蘇醫生?” 陸黎用手撐住頭,虛弱的說:“沒事?!?/br> 孫曉琴沒顧他的拒絕,上前伸手探了探陸黎的額頭,被手上的熱度一驚,連忙道:“你生病了?” 陸黎沒說話,他看了孫曉琴一眼,接著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了知覺。 陸黎開始做夢。 做那些他不愿做的夢。 就像人死前會走一遍走馬燈一樣,陸黎的眼前也出現了好多回憶。 好多他不記得的,不甚模糊的回憶,都格外清晰的呈現在了眼前。 出現最多的,是那個他最熟悉的人。 黑發的男人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金色的陽光照耀下來,為他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他的十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跳躍,不時抬起望向身邊的人,在他抬眼看到對方沉迷其中的目光的時候,那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儼然是幸福的神色。 男人彈奏的曲子像一涓溪流,輕緩溫存,就如同他的嗓音一樣讓陸黎聽的格外舒服。 但是這幅溫馨的畫面沒有留多久,場景一轉,陸黎又置身于另一個場景。 他察覺到了手腳都已經被繩子束縛住。 那個熟悉的男人正在和他對視。 盡管男人的眼中一片麻木的暗沉,但是他的臉上卻異常的平靜,平靜的可怕。 他的嗓音也很輕柔,就像他彈奏的曲子的聲音:“你背叛了我,還忘了我……” 盡管說出的話很悲涼,男人卻依舊在淺淺的笑著,溫柔又繾綣的笑著。 他宣判:“我要懲罰你?!?/br> 尖銳的牙齒在他的肌膚上放肆嚙咬,陸黎痛的仰起了頭,嘴里發出痛苦的呻吟。 浴袍下沒有任何的遮掩物,手掌在上面游走的時候能感受到身下的人在恐懼的細細顫抖。 透明的潤滑液像要羞恥他般倒在他的胸膛上,水痕抹開后,又涂抹到了他隱秘的位置。 被進入的時候,陸黎吃痛的叫了一聲,隨后緊緊咬住了唇,不肯泄露一點聲音。 男人抱住了他,開拓著緊窄的地方,把自己深深埋了進去。 他滿足的說:“我終于,得到你了?!?/br> 陸黎猛的睜開了眼睛,拼命的喘息著,他看到了純白的墻壁,回想著夢中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懼怕不已。 那夢里的情景是他在記憶中找不到的片段。 陸黎抬眼一看,看到了掛著點滴的高架。 他用沒有打點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是熱的厲害。 一身護士服的孫曉琴推門進來,她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特意為陸黎買回來的營養外賣。 孫曉琴見到他醒過來,把托盤放到桌子上說道:“蘇醫生,你醒啦?真不會照顧自己,知道燒到了多少度嗎?42度啊,再不治療就得燒傻了?!?/br> 嘮叨著說完,她又伸手試了試陸黎的溫度,說:“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還是有些熱?!?/br> 陸黎嗓子干澀的厲害,他皺眉咳嗽了一聲,嘶啞的說:“麻煩孫護士?!?/br> 見狀,孫曉琴倒了一杯溫水給他,說:“別客氣,既是同事又是鄰居,幫你也是應該的?!?/br> 說完她又偷偷的看了床上的病美人一眼,沒把自己深藏的心思說出來。 陸黎猶豫的接過來那杯水,放在唇邊抿了一口,卻不敢喝下去。 他聞到那些端進來的飯菜的味道,已經很不舒服了。 等到唇潤濕的差不多,陸黎就把水重新放到桌上。 他看了看小護士,又重新恢復了板著臉像老學究的姿態,疏離又冷淡的道:“你去忙吧,不用照顧我了?!?/br> 孫曉琴不放心道:“我陪著你吧蘇醫生,中午我也和他們調班了?!?/br> 陸黎堅持道:“你去休息吧?!?/br> 見男人是真的想趕自己走,孫曉琴只好不情不愿的說:“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br> 陸黎點了點頭。 孫曉琴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才推門離開。 等到小護士離開,陸黎就再也忍不住的俯身干嘔了一陣,胃部的疼痛讓他全身都在抽搐,直到好久都沒有緩和。 陸黎筋疲力盡的倒在了床上,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床上拼命的,像脫離水的魚一樣竭力呼吸。 怪不得蘇慕這么虛弱,原來他還患有嚴重的厭食癥。 媽的,一個人怎么會得那么多病。 陸黎閉著眼睛,等待氣息平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