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因為只是簡單的儀式,未請賓客,只有雙方家人在場,這儀式就直接在祁家老宅舉行。 即使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做戲,但是在整場儀式中舒漁還是十分不自在。 所有人都笑得很開心,包括她那早已經疏離的父母,只有她一個人如同度日如年,恨不得立刻遁逃離開。 當然還有兩個人也看起來對這場訂婚不以為然。 一個是全程面帶譏誚的祁梵正。 還有一個便是臉色冷到如同碎冰一般的衛暮云。 席間喝酒的時候,他喝得特別兇,舒漁幾次不小心與他目光相交,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訂婚儀式結束之后,眾人散去,舒漁心不在焉地聽父母叮囑了幾句,和醉得需要攙扶的祁子瞻,站在祁家大宅門口,看著他們乘車離去。 按著規矩,這一晚,舒漁要留在祁家的宅子里,和祁子瞻一起度過。 祁子瞻因為喝了很多酒,回到臥室就爛醉如泥地趴在床上,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念叨著什么。舒漁見他這模樣,想了想,決定下樓去廚房給他泡杯牛奶。 只是還才剛剛下到樓梯,就看到立在樓梯口的衛暮云。 她注意過他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雖然臉上看不出太多異狀,但那雙眼睛卻紅得厲害。 此時祁老爺子已經回房休息,傭人也離開,偌大的客廳只有他一個人。 舒漁在他面前停下:“要給你泡杯牛奶嗎?” 衛暮云灼灼看著她,沒有回應。 舒漁一整晚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也沒心思考慮他在想什么,繞過他就要去廚房。 但是才剛剛邁了一步,整個人就被他抓住,壓在樓梯扶手上,狠狠地吻下來。 鋪天蓋地的酒氣襲來,舒漁嗚嗚嗚地想要掙扎,又不敢太大聲,怕吵醒了祁老爺子和傭人。 訂婚之夜和準丈夫的表哥不清不楚,那可真是豪門丑聞。 也不知吻了多久,衛暮云咬了咬她的唇,終于放開她。 舒漁得了自由,大口喘著氣道:“你喝醉了!” 衛暮云看著她輕笑一聲,忽然打橫將她抱起來,直接往自己位于一樓的房間走。 他手臂有力,步履平穩,不是喝醉的狀態。 舒漁攥著他的衣服,以防自己掉下來,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嗎?” 衛暮云置若罔聞,走到房間后,將她丟在那張大床上,不等她爬起來,人已經覆上去。 舒漁用手狠狠捶了他幾下,他完全不為所動,壓著她狠狠地吻。 他吻得極兇,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本來還在掙扎的舒漁,在這樣的攻勢下,漸漸軟了身子。 那種久違的旖旎升上來,身體像是有一道塵封的閘門,慢慢被開啟。 一吻結束,衛暮云稍稍移開,整個人撐在她上方,一雙帶著迷離之色的黑眸,直直看著她。 有那么一刻,舒漁覺得自己要快被他眼睛里的驚濤駭浪卷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像是靈光突至一般,她看著他,冷不丁問:“暮云,你心里是不是還有我?” 回答她的是又一個落下的吻。 這一次衛暮云吻得沒那么兇狠,而是像是春風一般,細細地親吻著,從額頭一直慢慢滑下來,最后含住嘴唇,一點一點地吮。 這樣繾綣溫柔的吻,對于舒漁來說,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偏偏又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懷念。 言語可以騙人,但吻不會。 她不需要他回答,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那也是她的答案。 一切都變得不重要,無論是祁家還是剛剛結束的虛假儀式,都不再重要。 她只想沉淪在這久違的溫情里。 她伸手回抱住他的身體,閉上了眼睛。 “舒漁……舒漁……”衛暮云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就像是當年那個聲帶受損的男孩,發出的暗啞的聲音。 太久沒經歷過□□,這場身體的久別重逢,一開始并沒有那么適應。 帶著點陌生的疼痛,像是對那四年缺失的懲罰。 在慢慢找回熟悉的感覺后,那疼痛終于消失,好像曾經所有身體上的默契都悉數歸來。 在抵達巔峰的那一刻,舒漁的眼淚滑落了下來。 當年的第一次,她也沒哭過。 或許這不是哭,而是抑制不住的悸動。 衛暮云在她眼角吻了吻,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好,將她擁在懷里,沉默著沒有出聲。 過了許久,舒漁終于清醒了些,抬頭看著他帶著潮紅的臉,低聲問:“我是不是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她沒忘記他已經有了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