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衛暮云默了片刻:“她會理解我的?!?/br> 李婕笑得更甚:“你看,我什么都沒問,但還是什么都知道了?!闭f罷,又道,“不過我很擔心,她現在可不是置身事外。祁子瞻想繼承家產,肯定會想方設法跟她訂婚。祁梵正覺得自己被她陷害,恐怕也不會繞過她。祁子瞻那邊我就不說了,祁梵正可是個冷血動物,當初我jiejie是怎么死的,我永遠不會忘記?!?/br> 衛暮云看了看她:“我心里有數?!?/br> 李婕看著他冷漠中那篤定的表情,忽然有點羨慕隔壁那個女人。 就算被卷入風波那又怎樣?這個男人住在她旁邊,不就是為了把她圈在自己羽翼之下嗎? 所以她雖然好奇,但還是沒有去問兩個人的前塵往事。因為不用問,她都已經看在眼里。 人難免好奇,因為沒看到衛暮云的女友,舒漁還是有點小失落的。 第二天本想等著能不能出門遇到,但因為跟江城新興的高端酒樓桃源居約好拍片子,一大早就起床出了門,而隔壁的房間還沒亮燈。 江鳴開了他那輛小破車來接她。 三月末的清晨,還冷得要命,她提著攝像機鉆進車子里,打著哆嗦道:“難得你起來這么早?” 江鳴有點邀功般得意道:“我可是好不容易約到桃源居答應讓我們拍,能遲到么?” 舒漁對桃源居不是很了解,四年前離開的時候,這家店還沒開,四年后回來,已經是江城知名酒樓。 因為跟祁家菜一樣,也是主打宴餐,走得是高端路線,她還沒去吃過,所以也有些好奇。 酒樓的人十分配合,拍攝很順利。 只是拍攝的過程中,舒漁發覺桃源居廚師的做菜手法,甚至是菜單,都跟祁家菜很相似。 收尾時,一個服務員模樣的人走過來:“舒小姐,我們老板邀請你們二位一起吃頓飯?!?/br> 舒漁和江鳴都有點受寵若驚,畢竟他們只是自媒體,答應讓他們拍攝,已經感激不盡,還被老板邀請吃飯,簡直是讓人喜出望外。 而且拍了幾個小時,他們還不知道老板是何方神圣,難免好奇。 服務員引著兩人到包廂門口,打開門恭恭敬敬道:“舒小姐,有請?!?/br> 舒漁點點頭,朝屋內走去,只是剛剛走進門,看到那桌上坐著不緊不慢飲茶的男人,就滯在原地。 祁梵正抬頭看她,似笑非笑道:“怎么?舒小姐很意外嗎?” 舒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做夢都想不到桃源居的老板是祁梵正,原來他早就在外面另起爐灶,難怪那么囂張自負,難怪桃源居處處透著祁家菜的影子。 跟在后面的江鳴不明所以,但他跟著舒漁混了幾個月,對餐飲界也有幾分了解。先是不可思議桃源居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輕英俊,待仔細看清楚后,忽然認出來這人是誰? 可不就是祁家菜的大公子么? 他支支吾吾道:“祁先生,沒想到是你!” 祁梵正笑:“這世界想不到的事多著了,我也沒想到會因為舒小姐,讓我有勇氣徹徹底底自立門戶?!?/br> 舒漁站在原地不動,寒著臉道:“祁梵正,你們祁家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說出來我看到的事實?!?/br> 祁梵正笑得愈發肆意:“舒小姐誤會了,先前是我沖動了,我真是誠心感謝你,若不是你,我哪有勇氣徹底脫離祁家。男人嘛,還是應該自己闖蕩的,你說是嗎?”說罷伸出手指了指餐桌的位子,“兩位快就坐,嘗嘗我們桃源居比祁家菜是不是差很多?” 舒漁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但是還未出門,就被兩個保安模樣的黑衣人攔住。 江鳴看出來不對勁,拉著舒漁哈哈笑道:“既然祁先生請我們吃飯,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br> 舒漁白了他一眼,他小聲耳語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這飯又不要錢?!?/br> 舒漁看了看門口面無表情的保安,猶豫了片刻,還是在桌上坐下。 上的菜是標準的高端菜,鮑魚魚翅熊掌之類,做法也十分考究。但是舒漁半點胃口都沒有,腦子里一直想著祁梵正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祁梵正好像什么都沒打算做,整頓飯除了說了些美食的見解,完全沒提祁家風波。 吃完飯后便送兩人出門,只不過要用車親自送舒漁回家。 舒漁怕江鳴難做,想了想便上了他的車,大白天的還怕他殺人越貨? 祁梵正啟動車子,看了繃著臉的舒漁一眼,輕笑道:“要是因為我昨天的行為嚇到你,我給你道歉?!?/br> 舒漁嗤了一聲,轉頭看他:“祁梵正,要是你覺得是我害得你做不成祁家菜的繼承人,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你要干什么直接點?!?/br> 祁梵正挑了挑眉,露出無辜的表情:“我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相干??!就是想和你握手言和?!?/br> 舒漁冷笑:“祁梵正,我和你真的不熟,你不用這么彎彎繞繞?!?/br> 祁梵正道:“人都是從不熟到熟悉的,你和子瞻不也是始于陌生人?!彼D了頓,笑著補充了一句,“和我那位表弟肯定也不是生下來就認識?!?/br> 舒漁干脆不說話。 祁梵正也不惱火,一雙桃花眼云淡風輕地看著前方路況,嘴角勾著笑容,開口:“聽說爺爺要子瞻和你訂婚,然后才把家業傳給他?!?/br> 舒漁仍舊沉默。 祁梵正自顧地繼續道:“子瞻這個人成不了氣候的,我叔叔嬸嬸又心思叵測,雖然祁家菜掌門人夫人這個名頭很誘人,但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br> 舒漁心中微動,轉頭看他。 他聳聳肩,睨她一眼:“不過我覺得你也不是貪慕錢財的人,是嗎?” 舒漁不置可否。 到了小區停下車,舒漁要解開安全帶,祁梵正忽然湊過來伸手幫忙,手上在動作,眼睛則一動不動看著她,暗啞著聲音一字一句道:“其實我覺得血緣這個東西很奇妙,雖然子瞻和暮云跟我不是親兄弟,但我們都流著祁家的血,一定有很多相似的方面?!彼D了頓,“比如喜歡同樣類型的女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