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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什么?” “我們好好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br> 于瑾垂眸,擁她到?懷里,“每個?不曾擁抱你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br> 第117章 人生那么漫長, 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痛,何苦那么執著過往。 譚米雪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可她真的能忘記嗎? 忘不掉的。 那些事情沉甸甸的堆積在她心里,只要想起來, 她就覺得透不過氣。 譚米雪也覺得很?無助, 她分明愛著于瑾, 在推開于瑾的時候, 眼淚甚至蓄著一汪淚。 譚米雪什么也沒說,但于瑾能感覺到她的恐懼、不安,她不信任自己。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自食惡果。 于瑾苦笑, “今天是我太沖動了,你不用覺得為難?!?/br> 譚米雪哽咽了一下?, 因為她同樣能感覺到于瑾的失落、難過, 她在心疼于瑾。 “你今天……是很沖動?!?/br> “你說剛剛在樓下??我故意的?!?/br> “嗯?” “有這一次慘痛經歷?!庇阼首鬏p松的說,“陳女士就不敢隨意張羅給你相親了??!?/br> 譚米雪的情緒比譚米雪本人聽話的多, 幾乎是任由于瑾調動。 想到陳安娜負氣離開的背影, 譚米雪偷偷抿了下?嘴唇,負擔立刻減輕了不少。 看她眼里有了?點笑意, 于瑾放松的同時更覺苦澀。 已經到這個份上了?,譚米雪還是無法釋懷。 于瑾不由得想,當年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真的沒有過一點后悔嗎? 答案被關在潘多拉的盒子里。 于瑾不允許自己打開, 不允許自己后悔。 …… 轉眼到了除夕那天, 譚家人大半都回了?主宅, 包括譚震和陳安娜,以及譚米雪。 大概沒了財產紛爭的瑣事,這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竟相處的還算融洽,搓麻將的搓麻將, 聊生意的聊生意,雖然也有些口角之爭,陰陽怪氣,但在譚家一向無傷大雅。 于瑾獨自坐在老爺子生前的書房,聽著樓下鬧哄哄的聲音,忽然間體會到了老?爺子要看護這一大家人的用意,不是為了?什么祖先后輩,基業傳承。 而是一個人守著權利財富,未免太寂寞。 “小姐?!焙芗以陂T外道,“夢云小姐和米雪小姐似乎發生了?點不愉快?!?/br> 于瑾下意識的以為那對兄妹又“舊疾復發”,閑著沒事擠兌譚米雪,擰著眉頭,正要把?他們喊過來教訓,卻聽胡管家非常艱難,還有點不敢置信的說,“米雪小姐好像……把夢云小姐氣哭了?!?/br> 譚夢云被氣哭了? 譚米雪干的? 于瑾坐直身體,對胡管家道,“叫她來?!?/br> 譚夢云譚谷楓兩兄妹是共榮辱共進退,通常一個人犯錯,兩個人都要挨罵,于瑾說“她”,胡管家就知道是指譚米雪,馬上把?人叫了過來。 在譚家主宅里,擁有這間書房的人擁有絕對權威,譚米雪在老爺子身邊養過一段時間,也沒少被拎到這間書房訓話,是從骨子里懼怕。 非常乖巧的站到了于瑾面前。 “你怎么把?譚夢云氣哭的?” “……她說我設計的衣服丑?!弊T米雪頂著那張天真而又純良的臉,軟糯糯的道,“我說是因為她長得太丑,所以穿起來不好看,她就哭了?!?/br> 譚夢云這輩子最大的心結,不是被取代繼承人的位置,而是長得不漂亮,連整容都無從下手的不漂亮。 從前有老?爺子護著,沒人敢對她的長相評頭論足,現在老爺子沒了,譚米雪一個跟譚家毫無瓜葛的人登堂入室,還指名道姓的說她丑。 她怎么能不心酸,怎么能不哭。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偏譚米雪還這樣……這樣無辜。 于瑾頓時明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譚米雪已然豎起成年人的鋒芒,只是在她面前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導致她產生一種譚米雪最看重“愛情誓言”的錯覺。 大錯特錯。 我愛你一生一世這種話,哪有一紙結婚證,出軌就凈身出戶來的有保障。 單純的愛情給不了?一個人真正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卸下譚米雪心防的鑰匙,是她不顧一切所追求的枷鎖。 “……我,我可以走了嗎?!弊T米雪微微抬起一只腳,有點抱怨的說,“站累了?!?/br> “過來坐會吧?!?/br> 譚米雪搖頭,她不太敢坐,別說是她,就算譚寬站在這,沒有于瑾發話,也未必敢坐下?。 在這個位置上坐的越久,積威越深,會把?身邊人越推越遠。 老?爺子為什么喜歡打麻將。 只有在牌室里,他眼前才有真正的歡聲笑語。 于瑾費盡千辛萬苦爬到金字塔頂端,在闔家團圓的這一天,終于和老?爺子看到了一樣的風景。 其實若沒有譚米雪,于瑾也能品著茶自得其樂。 偏偏譚米雪就像魚餌似的懸在她頭頂,惹的她貪念不斷,還一個勁兒的向上看。 追逐魚餌,意味著要離開金字塔的頂端。 “喂……” “讓你坐了??!?/br> “你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沒話說就不能陪我待一會嗎?”于瑾盯著她,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算我求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