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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之后就是家長會,這消息可真夠糟糕的,教室里發出參差不齊的嘆息聲。 于瑾也在心里長嘆了口氣。 其實早在譚米雪進教室時說的那兩句話她就察覺出不對勁了,隱隱覺得像是小說中的對話,只是印象有些模糊,不敢確定。 這會班主任所說的兩件事印證了她的猜測。 的確是在走劇情。 沒記錯的話,譚米雪馬上就要跟她提作弊的事了。 “于瑾?!?/br> 果不其然,班主任前腳一走,后腳對她愛答不理的譚米雪就張了口,頤指氣使的說,“明天月考你把答案都告訴我,聽明白沒有?!?/br> 小說劇情里,“于瑾”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譚米雪的請求,并勸告她要做人腳踏實地,不能弄虛作假,譚米雪聽后大為惱火,聯合班里要好的女同學一起捉弄“于瑾”,月考成績出來后,“于瑾”名列前茅,譚米雪全班倒數,以至于譚母在家長會上顏面盡失,譚米雪更是對“于瑾”恨的咬牙切齒,兩人從這里開始真正的結下了仇。 于瑾看來實在沒必要。 她的意思是高中的第一次月考,就那么一丟丟知識點,那么幾道相似的題型,實在沒必要作弊。 “老師講課你沒聽?” “你什么意思!” 譚米雪質問的同時狠狠瞪了她一眼,還挺兇。 于瑾笑笑,伸出手來道,“把你教科書借我用用,我就答應你?!?/br> 譚米雪猶豫了一下,從桌堂里取出一摞干干凈凈的課本,每一本都包著精致的碎花書皮。 于瑾找出數學書,略略的翻了幾頁,見里面有動漫貼紙,明星卡片,鐵藝書簽,以及許多小動物簡筆畫,其內容豐富讓人嘆為觀止。 就是沒有半點跟學習有關的東西。 “給我支熒光筆?!?/br> “???”譚米雪雖然一臉費解,但還是將熒光筆遞給了她,“你要做什么?” 于瑾高中畢業已有十余年,早就記不住高一課本上的內容了,不過重拾記憶對她而言也并非難事,“作弊有風險,搞砸很丟臉,我幫你畫幾個重點,還有必考題型,你只要把這些弄懂了,考個高分輕而易舉?!?/br> “……你說真的?” 于瑾頭也不抬,粉色熒光筆在她手中流暢的滑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騙你死全家。不過文科要靠平常積累,你臨時抱佛腳估計不行,自求多福吧?!?/br> 譚米雪道,“英語的選擇題答案那么多,你讓我抄不就得了?!?/br> 毋庸置疑,抄襲是不道德行為,可從譚米雪嘴里說出來,竟然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于瑾不禁笑了一聲,“選擇題全對,別的題全不會,你當批試卷的老師是傻子?”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早自習的下課鈴聲響了,課間二十分鐘高一高二要晨跑,所有同學都得去cao場集合。 于瑾的鞋實在擠腳,走路都疼,別提跑步,和明明沒有腿還非要上岸的傻缺小美人魚基本沒區別,她不想遭在刀尖上行走的這份罪,“我幫你弄這個,你去跟老師說,我身體不舒服,想請個假,不跑cao了?!?/br> “哦……”譚米雪答應了一聲,忽然覺得不對,她小貓一樣漆黑渾圓的眼睛里露出nongnong的疑惑,“你是于瑾嗎?” 看吧,就說她耿直,換做一般人哪能問的出口啊。 于瑾抬眸,看著她,冷靜而又鎮定道,“當然,我們同桌快一個月了,你不會還記不清我的名字吧?我還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了?!?/br> 于瑾巧妙的偷換了概念,順便轉移了話題,譚米雪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說,“你這種人才不配和我做朋友!” “不是朋友也是同桌,同桌之間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你難道不想考個好成績?” 譚米雪之所以要作弊,是因為譚父譚母答應她,如果成績所有進步,國慶長假就帶她出國旅行,譚米雪想去旅行,可她天生不是學習那塊料,只能通過非常規手段。 月考不必調整座位,于瑾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算她從骨子里往外的不喜歡于瑾,這會也說不出來什么難聽的話。 對于譚米雪的沉默,于瑾也非常滿意,“第一節 課下課之前我一定幫你整理好,你有充分的時間復習,去吧?!?/br> 譚父譚母為了讓成績不好的譚米雪到白城高中讀書,上上下下都仔細打點過,讓譚米雪擁有了不少特殊待遇,就比如跑cao吧,別的同學說身體不舒服,不跑就不跑了,譚米雪要是說身體不舒服,班主任會立刻將電話打到她家里,憑譚父譚母對她的重視,必將迅速趕到學校。 emmmmm…… 就很難裝病。 因而廣播里一響起跑cao進行曲的前奏,譚米雪立刻轉身出了教室。 于瑾坐在窗邊,看著她跑出教室,在進入班級隊列前到班主任跟前說了句話。 好像也沒小說里寫的那么糟糕。 于瑾笑笑,收回視線,從書包里翻出自己今早在家中找到的現金和首飾,現金大多是零錢,加在一塊不到四百塊,至于首飾,除了一對金耳釘之外都不算值錢。 于瑾估摸著,養父母發現家中失竊后,極大可能性會懷疑她監守自盜,或是責備她沒有關好門引來小偷,不管怎樣,搜身打罵的幾率很大。 她獨自留在教室,也是想趁著機會處理這些東西,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