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母親居然如此緊張? 心里雖然好奇,但夏沐川卻沒有蠢到上樓去偷看,母親每次回來,總是神神秘秘來去匆匆。 納悶歸納悶,但看到電視正演到精彩的部分,立即就轉移走了注意力。 回到臥室。 彭惠立即關上房門并反鎖,仔細查看了包裹并沒有被拆開又復原的痕跡后,這才松了一口氣,找出美工刀急忙劃開,打開一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什么情況? 是對方借此騙她恐嚇她? 還是已經,已經被人偷偷拆開拿走了? 想到后一種可能,彭惠就急的瞬間紅了眼。 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彭惠整個身子都抖得好似抽風了一般,起身急忙走進衛生間關上房門:“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要是你明天沒有把我這個月的封口費交夠,那我就把東西寄給你公公,你說,要是夏長江首長收到了,他會不會懷疑你呢?不過依照我這不怎么高的智商想一想,夏首長肯定會懷疑你這個內賊的,畢竟,事情怎么會那么巧,你前腳剛和夏龍江以及你外甥女分開,后腳他們就出事兒了?你說我說的對嗎?” 彭惠喉嚨哽哽的,有種快要崩潰的預兆,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實在沒錢了?!?/br> “……沒錢?沒錢你不會去想辦法嗎?你夏家可不是會缺錢的人家,再說了,當年拉你下水的任欣茹,如今任家都倒了,你不會去找她要點錢嗎?”男子輕飄飄的聲音好心的提醒著。 其實,他何嘗沒有想過去敲詐任欣茹一筆,可想想,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任季是死了,褚方平也被關起來了,可曾經那些受過任季提拔和恩惠的人,雖然任季出事不能站出來幫到什么,可護住任家的幾個女眷想必是絕對沒問題的,這也就是他不敢親自出面的原因。 他不出面,但不代表已經快要走到絕路上的彭惠不會去。 他才不管過程怎么樣,他只要每個月能定時拿到一大筆封口費就成。 沒等彭惠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任欣茹,任欣茹…… 她怎么就給忘記了呢! 當年若不是任欣茹用她娘家的小弟作為威脅,她怎么會狠心對一個孩子下手?她被騙了,被任欣茹給騙了。 說只是要把薇兒給偷出去送到偏遠的山村去,可她怎么都沒有料到,任欣茹居然會下如此狠手,居然把薇兒用炸彈給炸死,也虧得薇兒命大,因禍得福的被偷走調包了,如今,居然平安長大兜兜轉轉還是認祖歸宗了。 這么多年,她用血汗錢和犧牲了家庭去養了那個吸血鬼這么多年,那個當年綁架薇兒的執行者,那個逃脫了警方視線躲藏起來的綁匪,就靠著這一個秘密敲詐了她十多年的血汗錢。 而任欣茹這個主謀卻逍遙的活了十七年。 如今,她也是時候去討債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甜膩共宵夜留宿祁少家 第二天一早。 夏老太爺在兩名警衛員的陪同下正在小區外面散步,無意間便看到大兒媳神情怪異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了片刻后,就上了一輛出租車。 夏老太爺眉頭一緊。 家里有車有司機,她卻偏偏去坐出租車,雖然以前她為了方便也曾做過出租車,可剛才的表情,絕對是藏著什么事兒。 想了一瞬。 對周警衛吩咐道:“跟上去看看,看她出去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記住,絕對不能讓她發現?!?/br> “是?!?/br> 彭惠車子剛開出不遠,偽裝過的周警衛便騎著摩托車一路遠遠的跟隨,后來在彭惠下車后,趁人多之時,假裝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彭惠,趁機便把小巧的錄音筆藏在了彭惠的羽絨服帽子里,而且錄音筆上面有粘性,放在帽子里面的底部,哪怕是彭惠走到了空調房里脫去了外衣,也很難發現帽子里面藏著的錄音筆。 當然,若是她要帶上羽絨帽子,那就是他運氣不好…… 四十分鐘后。 根據勒索她的綁匪給出的地址,彭惠來到了一處略顯老舊的公寓樓下,正想著究竟該怎么進去時,便看到任欣茹手里提著菜,一臉陰沉的低頭朝她這邊的小區大門口走來,渾身的裝扮雖然都是大牌,但仔細一看,卻能看出身上的衣服已經是去年的款式,頭發隨意的用簪子別上,素面朝天很是憔悴的臉,能看出她此刻的日子想必也不怎么好過。 即便是此刻任欣茹過的不好,但事發后至今的整整十七年時間里,任欣茹卻過得很是逍遙,而她彭惠,卻是膽戰心驚被人當成提款機給壓榨了十七年。 疾步走了過去,猛的擋在了任欣茹的身前。 突然一個人影竄出來擋在了她的去路,任欣茹下意識的抬頭,張口就罵:“沒長眼睛嗎?這么寬的路非要沖過來矗在我面前,你什么意思?” 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會有兩幅或者是多副面孔。 在丈夫和父親面前懦弱無能的受氣包,在外面可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尤其是如今過得這般不如意,菜米油鹽醬醋茶的艱難生活,就越發讓她更年期提前了,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覺得別人瞧不起她,連去菜市場買菜老板因為太忙而疏忽了她,亦或者是說話口氣冷硬了點,她就受不了會和別人爭執大吵一架。 超市的菜太貴了,只能去菜市場,這不,今兒去買菜,就被幾個賣菜的老板聯合起來擠兌了,她一張嘴,哪里罵得過那么多張成天和臟話打交道的菜販子,于是灰頭土面的就回來了。 彭惠瞧著對方這表情。 很顯然,任欣茹早就認不出她彭惠這個人了。 雙眼帶著恨,冷嘲一笑:“任欣茹,多年不見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找個地方我們談談?!?/br> 這人是誰? 任欣茹高傲的揚起下巴,瞇著眼冷冷的看著彭惠。 “我是彭惠,若是你不記得這個名字的話,想必你應該知道蕭玖,或者是薇兒,我是她的大舅母……。不知你現在記起來我是誰沒?” 哄—— 任欣茹大驚,腦子一片轟鳴。 瞪大了眼,雙眼驚恐的的看著彭惠了好一會兒后,這才回過神來,不怒反笑諷刺道:“你找我做什么?我們能有什么好談的?難不成,你這是良心發現,想拉著我一起去自首不成?” 彭惠氣結。 這賤人就是仗著她們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才如此肆無忌憚,若是以前,她或許會被嚇退,可如今,她著實已經走投無路了。 湊近任欣茹,彭惠笑得癲狂而狠辣。 “你知道嗎?當年三個綁匪其中的一個人,到如今都沒有被抓捕,他用當年的事情作為威脅,敲詐了我十七年,如今,你任家倒臺了,他馬上就會找上你,讓你成為和我一樣的傀儡,供他每月索取大筆錢財的傀儡,他說過,要么,你我一起每月給他錢,要么,他就把當年你我聯手去做的事情,全都告訴蕭玖和夏長江,蕭玖是什么樣的人,你好好想想?!?/br> 任欣茹再也強撐不住,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彭惠及時伸手一把攙扶住,冷笑道:“走吧!找個地方咋們好好談談,畢竟,你我如今可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br> 事到如今,她任欣茹再也不能選擇退縮了。 蕭玖? 蕭玖那個小畜生就是個惡魔! 雖然沒有證據,可她有種直覺,當晚闖入任家割去了父親和丈夫耳朵的人,絕對會是蕭玖,而且,那小野種連親生父親都能毫不手軟的送進監獄去,可見她的心是有多狠,有多硬,若是那綁匪真的告訴了蕭玖,她任欣茹可活不成了…… 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她擔心蕭玖會讓她生不如死,就如同丈夫那般。 任欣茹臉色慘白一咬牙,開口道:“前面的河邊沒什么人,我們去那里詳談?!?/br> “好?!?/br> ……。 夏老太爺剛吃完午飯剛躺在床上午休,周警衛便敲響了他的房門。 “首長,我回來了?!?/br> “進來?!崩蠣斪蛹泵Φ?。 此刻,夏老太爺心里很是忐忑,既想要有所發現,可又不愿真的會是他所猜想的那般,雙眼定定的看著房門,當周警衛進來時,看到周警衛那凝重的神情,以及雙眼透出的憤怒之時,夏老太爺心里頓時就明白了。 “快說?!甭曇敉钢⑽⒌念澏?。 周警衛有點擔心的看了夏老太一眼。 “說吧,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能撐得住,蕭玖丫頭我才找回來,我還舍不得這么早就死?!?/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警衛只得點了下頭:“這是我偷偷藏在她身上的錄音筆?!?/br> 說完,便按下了回放按鈕。 聽著聽著,越往后聽,夏老太爺渾身就顫抖得越發厲害,目赤欲裂,雙手握拳,極力壓制控制著內心的憤怒。 周警衛緊張的盯著老爺子,生怕下一瞬,老爺子就昏厥了過去。 足足聽了四十分鐘,老爺子這才把關鍵性的錄音給聽完,他曾經的預感是正確的,夏家果真是出了家賊,而這個家賊,居然是他夏家娶進來的媳婦。 見首長久久不說話,周警衛有點擔心:“首長?” 夏老太爺深吸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片刻后,已經恢復了冷靜,看向周警衛道:“趁她還沒回來,立即想辦法在她的房間,衛生間,全部安裝上竊聽器以及攝像頭,蕭玖當年差年就死了,還受了那么多苦,這事兒不會就這么輕易解決的,我要讓她彭家還有彭惠付出慘重的代價方能解我心頭之恨,方能報當年算計薇兒的仇……記住,這事兒千萬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行動秘密點兒?!?/br> “好的?!?/br> “立即去辦吧!” 周警衛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夏老太爺摩挲著手里的錄音筆,恨得咬牙切齒……。 …… 接下來的時間里。 蕭玖在竹海加班加點的趕戲。 祁少緊羅密布的籌備影視公司的開張。 夏老太爺則在收集彭惠以及彭家,還有任欣茹的所有犯罪證據。 一個月后。 蕭玖的劇組已經拍完了在竹海的戲份,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元旦日,雖然拍戲時間緊迫,但導演還是給大伙放了三天假,讓大家能回去和家人好友聚一聚,然后調整好狀態方能在影視城繼續拍攝。 雖說是三天假,可算算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基本上就去了快一整天的時間,尤其是此時正逢節假日,機票難訂又會耽擱大家的時間。 不過,蕭玖用不著煩惱。 因為祁少早就給她和媚兒訂好了頭等艙的機票,一路上,媚兒不知道在蕭玖耳邊念叨了好多次,一直說她是沾了蕭玖的光,這才能及時飛回d都市。 一下飛機,拉著行李剛走出來,遠遠的便看到站在人群中祁少筆挺的站在大廳,蕭玖一出來,他的目光便很快的鎖定了蕭玖,唇角微勾,眉眼都帶著笑意邊走邊朝蕭玖揮手。 媚兒瞄了一眼遠處的祁少,然后對身旁的蕭玖道:“我今晚有點事情,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等會兒我直接打出租車?!?/br> 蕭玖愣了一瞬,隨后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好,你自己小心點兒,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