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她一手支頭,側躺在何牡丹的身邊,笑瞇瞇地聽著。 何牡丹忽然捂住了手機的收音孔,和她道:“紅姐,煢煢的設計師,他想約你吃飯?!?/br> “紅姐”不是真的姐,時尚圈有名的大咖,不僅因為他的設計才華,還因為他的性|取向問題。 他是個gay,公開出過柜的。 李心水接過了何牡丹的手機,只聽見那邊傳來一個很sao氣的男音,“其實啊,也不是我想請她吃飯,我不過是幫朋友約個飯局……” 得得得,又來了。 李心水沉了沉心里的怒氣,道:“紅姐,你知道吧,我們家心水被封殺了,就是因為她不肯赴飯局?!?/br> “我這個飯局和其他的飯局可不一樣……” 李心水并不想再聽下去,又道:“這樣吧紅姐,我們一會兒去翠杉路上擼串,你們要是來了,我們請客好吧!就這樣吧,再見!” “哎,哎……” 哎了幾聲,那廂還是掛了電話。 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的紅姐,氣的差一點把手里的咖啡潑向了蔣漁,“嘿,別管是時尚圈還是娛樂圈,沒哪個明星敢掛我紅姐的電話!來來來,你來跟我說說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妖精到底哪里好了?是胸大,還是屁股緊?有我好嗎?” 第2章 尋找一個人 這問題有點無聊。 不過,想象力一旦打開,就神了。 到底是胸大,還是……其實,蔣漁已經十幾年都沒有見過李心水了。 自打胡子巷拆遷,他就沒再見過她。 那年頭不像現在人手一部手機,那是個傳呼機還沒有普及的年代。 那時候,他爸爸是有一臺傳呼機,可是他沒有,她也沒有。 他上的不是普通的初中,先是市體校,又到了省體校。她走的也不是高考那條路,千辛萬苦考上了藝校。 于是,失去聯系,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今年奧運會結束后,他特地回家住了一段日子,就是為了打聽她的下落。 倒是聽說了她在干什么,還特地往她家去了一趟,不過,正趕上她爸媽去了新馬泰旅游,撲了個空。 這才又托了紅姐,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經紀人的手機號碼。 蔣漁也說不好自己是個什么心情,急切想見,心里還有點兒發緊。 畢竟這么多年沒見,那丫頭小時候的長相是挺符合他小時候審美的,長大了會變成什么樣?符不符合他現在的審美他也不知情。 只是,她小時候的樣子,他總也忘不掉。 “紅姐,我請你去擼串吧!翠杉路?!笔Y漁搓了搓手,下定了決心。 紅姐張了張嘴,不用說話,就能讓人明白他內心的os——你有病吧! “知道翠杉路上有多少賣串的嗎?” 蔣漁走出煢煢工作室時,跟在后頭的紅姐忍不住在后頭咆哮。 —— “老板,兩瓶啤酒,二十串羊rou串,兩個雞翅膀,再要一個碳鍋魚,要黑魚?;ㄉ兔?,也各來一碟??!” 穿著很隨意的李心水點完了單,一手攏了頭發,一手套發圈,走向了路邊第三張桌子旁的何牡丹。 何牡丹打趣她:“大美妞,我一瞅你扎頭發的架勢,我就知道五串羊rou串不夠你擼?!?/br> 李心水笑道:“可不,光羊rou串我都要了二十?!?/br> 何牡丹咂了咂嘴,低聲道:“十八線的小明星也是明星啊,你還要你的身材不?” “沒事,晚一點,我去夜跑?!?/br> 李心水要的吃的是半個小時后才上來的,沒辦法,整個翠杉路差不多有二十幾家燒烤店,生意最火爆的就是這家老萬燒烤。 她們來的早,還不到六點,等到吃的擺上了桌,也不過七點半罷了。 這時候,這家店已經座無虛席。 就這,如今還不是夏天最火爆的時候。 到底是天冷,一口冰冷的啤酒下肚,李心水頓時清醒了不少。 和何牡丹比起來,她是話少的那種。 大概也正是因為話少,才沒辦法在這個圈子里混的風生水起吧。 她今年已經二十四了,跳了二十年舞,她要是不非想進這個圈子的話,說不定已經辦了個舞蹈培訓班,教教孩子,再帶著她們參加比賽,考考級。 其實演戲就是個偶然,四年前,她到影視城旅游,被何牡丹拉去演了個女三號。 說起來,也怪丟人的,四年過去,她演的最重的戲份,也就是入行時的女三號。 她覺得自己能堅持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她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