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玉瓊十分不解,嘉楠耐心解釋道:“玉瑤不是被攆出去的,乃是本宮吩咐她出宮辦事去的?!?/br> “宮外失陷一事,必是華家所為,但父皇奪了華貴妃的協理宮務之權,又準本宮提前設公主親兵,已經是對華家的懲戒,不會再有動作了,更何況華貴妃又有了身孕?!?/br> “本宮設公主衛,是要有一只自己的力量,禁中安全一向由華興卓統領的禁衛軍負責,他對父皇自然是忠心的,對本宮那就未必了?!?/br> 玉瓊似乎有點明白小公主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但還是有很多想不清楚的地方:“那奕公子?” “奕楨無意間救了本宮,壞了華家的好事,自然是華家的rou中釘,骨中刺了。既已和華家成了對頭,倒不如倒向本宮,替本宮辦事。玉瑤出宮,以后就是要替本宮和奕楨傳遞消息?!?/br> 玉瓊頗不以為然“華家勢大,奕公子不過小小一親兵,能抵什么事兒??!” 嘉楠心中暗道:你奕公子以后頂用著呢。只是眼下不便多言,遂胡扯道:“他是什么人的親兵?”玉瓊自以為猜著了,大喜:“殿下意在曹督?!” 嘉楠微笑不語,心想:說不定叫你這丫頭歪打正著,看曹督對奕楨的態度,以后說不準真能把虎豹騎拉攏過來。 玉瓊自以為猜中,用力點點頭:“婢子一定守好內帳,等殿下回來?!?/br> 嘉楠眼珠轉了轉,補了一句:“母后那里不可多嘴,她懷著是身孕,不可憂慮過甚?!?/br> 玉瓊應了:“婢子明白,殿下盡管放心!”于是出去取了自己帶著的備用宮裝,替嘉楠換了。 嘉楠換了衣服,低眉斂目出了營帳,守帳的護衛平時也沒仔細見過嘉楠真顏,向來是只認衣衫不認人的。此刻只當是哪個宮女領了命出外辦差,俱都不以為意。 嘉楠走了一段路,趁人不注意,拐了彎,與奕楨碰了面兒,手上托著一個小球笑瞇瞇的問他:“這是與我的?”。 那小球是金絲楠木雕成,內外兩層,外層是鏤空的花格,上半是若干祥云紋樣,下半是一個燕巢造型,內里是兩只依偎在一起的小燕子,惟妙惟肖,十分精致。 奕楨答非所問:“營內皆是大頭兵,氣味不好,我帶你出去逛逛罷?!?/br> 于是奕楨帶她七拐八拐,走到一處小門,對看守說:“這位姑娘領了公主的令外出辦差,命我護送?!笨词匾粍t認得他是曹督親兵,二則知道今日公主在營中,除了公主身邊,營內也無其他女眷,心中都不疑,自然好生放了他們出去。 到了營外,待走出了守衛的視線,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四目相望,不知不覺牽了手在一起。奕楨滿心歡喜:“楠楠,今日七夕,前方不遠是秦渠,咱們去放河燈可好?!?/br> 嘉楠托了小球沒有放過先前的問題:“這是與我的嗎” 奕楨受不了她的傻氣,無奈道:“難道還能是送別人的錯塞你手上了?” 嘉楠嘟囔個嘴:“以前你就沒有送過我什么東西!” 奕楨悵然“以前微臣什么不是殿下賞的,哪敢厚顏提一個‘贈’字?!庇謬@了一口氣道:“其實后來到了玉關,發現產著上好的羊脂白玉,我尋了當地一個老師傅教我雕了好多你從前喜歡的小兔子、小鳥之類,只是為著‘北后安須南兵拱之’,不便給你送去了。眼下小兵俸祿買不起好玉,買一塊好的金絲楠還是可以的,雕木頭比雕玉石容易,沒內力也使得。你可喜歡?” 嘉楠感嘆到:“我不過玩笑一句。當日燕城之圍,是你帶了人拼死來援方解了困的。我還記得那會兒你領了人,自雪山下來,馬歇人不歇,一路馳援,一天一夜不曾下馬。到了燕城之外,又僅憑兩千人馬與三萬叛軍周旋了整整三日,其間槍不離手,人不卸甲,血水混著冰雪凝了靴子鎧甲,脫都脫不下來,最后是使了匕首方才割開的,一身上下通沒一塊好rou,命都與我了,還說什么送不送東西?!?/br> 嘉楠嘆完復又不解到:“只是‘北后安須南兵拱之’是什么意思,想來是說的我,但我竟沒有聽過!” 奕楨發覺失言,不由干笑了兩聲,想把話題岔開。 嘉楠驚覺有異:“你有事情瞞我!”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還是求評求收藏。因為是新人新書,除了更新那片刻以外,沒有在主頁露臉的時候,所以準備申請16號之后的上榜機會,希望有更多的讀者可以看到。但是上榜之后要看點擊、收藏、評價等等指標,可決定下次是否還能上榜或者能否上一個好位置。所以其實還是有點點在意的。如果您覺得確實寫的還能看,還想繼續看的話,請不要吝惜給一個收藏或者留個言評個分吧。 ***************小劇場的分割線************************ 甲三八:公主,快給小的起個名兒??! 奕楨:楠楠,不要理他,叫他滾! 嘉楠:奕楨你敢有事瞞著我?。。?! 阿日斯蘭:不敢相信,朕竟然這么久不出場! ******************小劇場結束************************* ☆、七夕 奕楨一時不察,失了言,待要補救,已是來不及??吹米笥倚腥宋跷跞寥?,拉了嘉楠溫言勸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我當日撒了一句謊,傳出去了。此處說話著實不便,你若想知道,一會兒咱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說成么?” 嘉楠點點頭應了,于是倆人牽了手,往秦渠行去。秦渠名為渠,實則是天京諸多內河中的一條,兩岸遍植紫薇與國槐樹,此時正是紫薇與國槐的花期,碧綠的河水里不僅倒映著七月的霞云,也映入了火紅的薔薇花樹冠,還有那翠綠中點綴雪白的國槐枝條,五彩斑駁,恰似水里蕩漾著無數的華錦。 因著此處別致的河景,每逢七夕來放河燈的人格外多,沿河一溜兒的小販在兜攬生意,推銷自家的燈盞,有千重幻蓮的,百年好合的,扎了牛郎織女人偶的,又有一座鵲橋連了兩盞燈的。 嘉楠穿的是玉瓊的宮裝,鵝黃的衫兒,水色的裙并同色的披帛,頭發挽了雙環髻,用兩根絲絳縛住,耳朵上掛一對紅珊瑚的墜子,通身既無繡花紋飾,也再無多余首飾。奕楨也是依舊是一身兵卒打扮。二人衣飾樸素,連周遭略打扮過的小情侶都比不過。 但倆人長相實在出眾,嘉楠自是粉雕玉琢,杏目瓊鼻,天生自有華貴之氣,奕楨也是劍眉星目的風華少年,不知不覺有些引人矚目。好在虎豹騎的衣飾尚有震懾之用,普通宵小見了,倒知道不要招惹,因此還算太平。 到了渠邊,嘉楠心中有事,隨意選了兩盞蓮燈就要走。奕楨實在不想提舊事,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拖延到:“好容易一起過一次節,就選這樣兩盞燈敷衍我么?”嘉楠實話實說:“心中有事,實在等不得?!?/br> 奕楨一向唯嘉楠之命是從,情知今日是瞞不住舊事,只好抬眼看去,渠邊可放燈處皆擠擠挨挨的滿是人影,心中歡喜,再此拖延到:“楠楠,你看到處都是人,實在沒有可說話的地方。我們今日只專心放燈可好?” 他越是不肯說,嘉楠越是覺得有古怪,愈發不肯罷休,站起來四下張望一番,見得前方有一老槐樹,靈機一動:“咱們到那株樹上去罷!” 這國槐已在秦渠邊生長多年,有兩小兒合抱之粗,自五尺多高處開始分杈,枝繁葉密,雪白的槐花咕嘟嘟一串串垂下,確實是個隱秘的所在。 既知躲不過去,奕楨也無法,只得陪了嘉楠到了樹下,先扶著她上了樹,然后自己也利落地爬上去。倆人擇一處枝葉繁密,枝干粗壯之處坐定,果然腳下雖有人流川流不息,然并沒有人駐足,也并沒有人注意到頭頂,倆人壓低了嗓音說話,確實也不虞被什么人聽得了一句半句去。 嘉楠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當日不說,必是有什么為著我好的緣故,但現在還有什么可顧慮地,不可再瞞我?!鞭葮E無法,只得緩緩道來。 其時是前世的通正六年,嘉楠與阿日斯蘭唯一的兒子阿迪亞雖已經登基六年有余,但仍不足八歲,還是個孩子,朝事是嘉楠以太后身份打理。阿日斯蘭死的太早,蘇合扎的殘部尚未除清,由其次子伊德日統領,加之嘉楠繼承阿日斯蘭的遺愿,繼續在北漠進一步推行集權,加強與天南的邊貿,使得有些部落王公認為是她這個南來的女子在推行”南學“、”南政“,十分抵觸,蠢蠢欲動。 伊德日便領著蘇合扎的殘部在北漠的北方各部間串聯,這些部落離燕城頗遠,一向少有享受到通商的好處,心中早有邪火,被伊德日一點就著。串通好了之后,便趁著傳統的那雅爾節日會盟的時候,在燕城外的庫斯古爾湖畔向嘉楠母子發難逼宮。 嘉楠攜著幼子,被親衛拼死護衛從會盟之地殺出一條血路回了燕城,但燕城隨后被叛軍團團包圍,實在是情況危急。幸而燕城有與玉關通消息的信鴿,一封求救信才到得了鎮守玉關的鎮遠軍統帥奕楨的案頭。 奕楨接到消息自然是想飛身救人的,然他此時已是鎮遠軍的統帥,而非惠和公主衛的大統領,無有敵情,非奉旨不可調兵出玉關。情急之下,他掛了帥印,向京中去了急報,點了原公主衛中留守玉關的三千人馬私自出兵,一路急行軍殺到燕城,路上因強翻雪山,便折損了八百余人。 到了燕城,奕楨所率人馬,勉強有兩千之數,叛軍足有三萬。好在奕楨早年在北漠頗有殺名,在北漠尚有震懾之威,所率的又是公主衛之精銳,他虛虛實實地調兵遣將,足足拖延了叛軍三日之久,又暗暗使間離間叛軍各部,三日間把叛軍拖的疑神疑鬼,損了八千多人,其間更找了機會把蘇合扎殘部幾乎全殲。 在第三日上,終于等到了得了皇帝發兵召令前來增援的鎮遠軍援軍,解了燕城之圍。連日浴血奮戰,奕楨多處負傷,叛軍散去后便昏睡了一日一夜。 但奕楨萬萬沒有沒想到的是,醒來在營帳中接到天京發來的密旨“北朝,虎狼之地,吾兒既寡,吾孫且孤,何所依也!未若仿先北君舊事,惠和衛即刻護公主幼皇暫南遷天京,鎮遠軍代守燕城!” 嘉楠前面尚可聽奕楨細數過往,但她從不知道有這樣一道旨意,大吃一驚,忍不住打斷奕楨的敘述:“可是有人矯詔!” 奕楨苦笑一聲:“君王與邊將的密詔都有暗記,用的又是暗語,旁人怎能做的這樣真?!?/br> 嘉楠心臟似被一只大手擠壓,幾乎要滴下血來,抬眼哀哀地看著奕楨:“父皇不會如此待我!” 奕楨知她心痛難當,不忍她經此傷心,故而一直不舍得讓她知道此事。然而即使瞞過了此時,天家之事實在難測,嘉楠若心中仍抱有普通人家的親情幻想,他日難免不會吃了大虧。因此一知瞞不住了,索性干脆與她分說個明白。 此刻他知道說什么都不中用,只得輕輕攬住她的肩:“皇上必定還是想護住你和阿迪亞性命的,只是他是皇帝......”余下的話已經說不出口,身為皇帝,能護住女兒外孫的性命,還能給予錦衣玉食,自然已經是莫大的恩賜與仁慈了了。至于北漠的皇城、國土,開疆拓土乃是最一個皇帝最大夢想,現在唾手可得,怎么不讓他心動。 七月的天氣,日頭方下去,地面的余溫未曾退盡,正是尚有些悶熱的時候。嘉楠卻覺得身上有一陣陣寒意襲來,冷得她直往奕楨懷里縮去:“是了,他是皇帝,所以明明心底早就棄了華家,當日卻要時時做出一副嵩兒要被廢掉的樣子來,冷眼看謝家和華家小丑樣的斗的似烏眼雞似的。最終非要我自請嫁給阿日斯蘭以確保每三年仍有百匹良馬,才保住嵩兒的太子之位。我早該明白,這帝王之家,剝開華裳,內里真真是一寸錦繡一寸血?!?/br> 想起一事,嘉楠又十分不解:“天京與玉關相距何止千里,怎么可能三日便有援軍到達,我當日尚以為你出關時已安排大部隊押后的緣故?!?/br> 奕楨垂下眼簾,反問嘉楠:“當日你可是自己想向玉關求救的?” 嘉楠記得一清二楚:“自然不是,我身份特殊,怎可冒然引來外族之兵。剛開始叛軍并未圍死燕城,我自然還是下召各部勤王,但不知道傳令兵為何無法突圍,后來合圍之勢已成,就真的是出不去一個人了。是琪琪格的父親阿如汗提醒可用公主衛中通信的鴿子向玉關求救,因敵情危機,加之想到玉關乃是你在坐鎮,方敢如此魯莽?!?/br> 奕楨長嘆一聲:“我后來反復思量,消息自然是早傳入天京的,只怕是早在伊德日串聯之時,已經有了線報到你父親的龍案之上。只是這條線報十分隱秘,皇上不欲聲張,故而恰逢我又去信請兵,就掩蓋住了?!?/br> 嘉楠問到:“為什么這么想?” “阿如汗其實不是死在叛軍手上,當日決戰,他從城內殺出,我從外圍攻入,兩處夾擊叛軍,會合之后,本該共同追敵,他卻在我身后偷襲于我,教我的親兵看見,背后給了他一箭!我是他請來的援軍,若他向我求援之外沒有再多做點什么,為什么一見我就要滅口?他雖然要殺我,但血戰多日,負傷累累,對你實在是忠心無疑的,加之你又封了他誠忠親王,正該是收攏人心的時候,我就沒有再生他事了?!?/br> “燕城之圍,你和阿迪亞是有驚無險,北漠內心懷叵測的部落跳出來被鎮遠軍幾乎一掃而空,鎮遠軍一路馳援,復又血戰,也是受了重創,原公主衛精銳折損近八成。忠心的阿如汗等部或在他處未有參戰,或在城中以逸待勞,除阿如汗失手被殺,其他人馬竟然完好保全。這里頭有人一面用真情報引了皇上垂涎擴土之功,動了貪念發兵,一面要算到我必然不肯領命,燕城不會有失。就連阿如汗和我的性命也都在算計之中,無論戰場上誰生誰死都不重要。若是他殺了我,你必不肯罷休,這個手握重兵又有戰功的王爺在北漠也活不長;若我殺了他,僥幸在戰場上活下來,我背負著不遵圣旨的罪責,最終難逃皇上猜忌,總是要被除去的。這件件樁樁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嘉楠聽得明白,不由苦笑:“還能是誰,這人滿肚子的陰謀詭計,北漠怎么生養出這樣的男子。偏生他就算死了,還能有人給他料理得如此周全?!?/br> 嘉楠又追問:“那后來呢?”奕楨不欲她多受刺激:“改日再給你分說,我看你有些冷,這就放了河燈回去吧,玉瓊也不能老給你頂著缸?!?/br> 嘉楠不依:“今日就讓我知道,這天家多齷齪,也不是本朝才如此,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樣樣都是贏的,不肯去深想,今兒既說起了頭,你一并把這膿包給挑破了吧?!?/br> 奕楨無奈,只好側身略給嘉楠擋了擋風來的方向,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是密旨密語,奕楨仗著傳旨之人自己也看不懂,假意領了命,只說有命鎮遠軍拱衛燕城之語,不提入城及扣押嘉楠母子為質等事。來人也未曾想到皇帝竟然冷酷算計至此,倒未曾起疑。 過得兩日,奕楨買通北朝宮人,傳出禁內有“北后安須南兵拱之”之語。又在軍中著人有意煽動,終于鼓動得大軍開拔回營。消息一傳回天京,他就被傳入京中,雖因所抗之密旨不宜公開,沒有被即刻問罪,但已經漸漸賦閑了。對外只說馳援燕城受了重傷,又被公主以“安須南兵拱之”呵斥,受了氣惱,內病外傷,在京中好生調養。后來新帝登基,自然另有班底要用,偏生不知道哪里來一股聲音,總在吵吵什么“公主舊衛不背主,鎮遠將軍應鎮遠”,竟要翻起先帝陰私,新皇自然當這老將不安分的很。 “奕氏族誅,可是受此牽連?”嘉楠聲音都發著顫。 “奕氏即冤也不冤?!鞭葮E悵然說到“奕氏滅族,乃是朝中有人見我勢微,趁機污我叛國,當然這本是誣告。但奕氏多年來趁我征戰在外,打著我名頭在滄州為禍一方,受奕氏之害至滅門者,竟有十數之多,殊為可恨。我父母當年遠離本家,客死異鄉,實在是本家有許多說不得之事。所以后來我囑奕華不必報仇,實在是我與奕氏血脈雖親,但無甚情誼,雖偶有義憤,但到底說不上深仇恩怨?!?/br> “我竟累你至此!” “楠楠,楨心悅你。多年相知護持,實無謂連累。你安泰,便是楨之幸甚?!?/br> 清涼涼的河風裹槐花的清香一陣陣拂過,帶起嘉楠的發絲輕輕撲到奕楨臉上。奕楨環抱著嘉楠,下巴輕輕抵在嘉楠頭頂:“楠楠,自當日送你離了玉關,入了燕城,多少年來,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常常想著,若有一日能這樣與你安安靜靜倆人一處,便是明日立時便死了也可瞑目了?!?/br> 嘉楠輕輕把臉貼到奕楨手上,合著眼輕聲道:“不許胡說,給你五年建功立業,然后好好兒的回來上鳳臺,咱倆以后且要相守百年~” 奕楨觸手之處,嘉楠臉上濡濕一片,心中不舍,忍不住低頭把眼淚給她輕輕吻去。一時再有任何一句話都是多余,兩人都不做聲,靜靜看那秦渠之上萬千河燈隨波而去,又有星子倒影其中,明晃晃連成一片。因淚糊了眼,也分不清哪里是燈,哪里是星,哪里是天河,哪里是人間。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還是求評求收藏。因為是新人新書,除了更新那片刻以外,沒有在主頁露臉的時候,所以準備申請16號之后的上榜機會,希望有更多的讀者可以看到。但是上榜之后要看點擊、收藏、評價等等指標,可決定下次是否還能上榜或者能否上一個好位置。所以其實還是有點點在意的。如果您覺得確實寫的還能看,還想繼續看的話,請不要吝惜給一個收藏或者留個言評個分吧。 ******************還是小劇場的分割線********************** 奕楨:說好的甜甜蜜蜜過七夕呢! 嘉楠:本宮沒有心情...... 阿日斯蘭:怪我咯~ 奕楨、嘉楠:泥夠了! ********************************************************** ☆、嫉妒 此時天色已黑,自兩人出營至今逾兩個時辰,兩人不及放燈,干脆又多買了數個河燈回宮去,正好可以說是公主好奇,命宮人外出采買以備玩耍的。 奕楨將嘉楠送回到營帳之中,自去復命。 嘉楠抱著一堆河燈恰好遮了臉,大大方方入了內帳,問玉瓊道:“可有異動?” 玉瓊枯等了兩個多時辰,已經將一條絡子拆了打打了拆不下八遍。見了嘉楠回營,不由得叫了一聲“阿彌陀佛”,又悄聲說到:“曹督已經命人來請過晚膳,奴婢說了公主累了,醒了再傳?!?/br> 嘉楠奇怪的問到:“竟沒有來通傳沙盤推演的結果嗎?”玉瓊搖搖頭:“未曾,想是尚未未完成?!?/br> “哦?那速與本宮更衣,本宮且去看看?!?/br> 一時玉瓊又急忙伺候嘉楠拆了頭發,換下外出的衣服,只著了中衣,然后拍手喚了人來伺候梳洗更衣。因著暑熱,嘉楠隨意換了身輕薄的冰羅鮫紗裙,只簡單挽了一個單螺髻,帶了一頂十分輕巧的鏤空玉蓮小冠便嚷嚷著要去中軍營帳。 剛剛到營帳大門,便聽得內里一陣惋惜之聲。嘉楠一邊入內一邊問到:“可是有結果了?”曹允上前回話到:“稟殿下,藍軍慘勝!”因想著嘉楠預設的救主的前提,回復這個結果的時候也頗有些心下惴惴,生怕這個小娃兒難以接受,一時不忿,耍起脾氣。 嘉楠倒沒有異樣,微微一笑到:“居然是慘勝,那紅軍想必已經出盡法寶了,著實不易?!币贿呎f,一邊走到了沙盤前觀看,果然紅軍固然已經是全軍覆沒,藍軍也沒有剩下幾隊兵卒,是個兩敗俱傷之局。 曹允看嘉楠對沙盤頗有興趣,拱手請示:“殿下,可需要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