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頁
“別弄早飯了!來不及吃了!” 顧珩北又沖上樓把紀寒川的毛衣和大衣都拎了下來,紀寒川也剛好包好一個三明治遞給他。 兩人把三明治咬在嘴里,一邊套上大衣,抓起手機錢包,腳打后腦勺地沖出家門。 工作日堵成狗,一路紅燈路路紅。 顧珩北停下來的空當里紀寒川就往他嘴里塞酸奶吸管,顧珩北抿著吸管還在不停地交代:“等會你坐在車里等我,顧聿澤吃飽了我就把他送過來陪你一塊玩兒,我最多待一個來小時,如果老頭要罵我的話可能再加一個小時,但不會太久,他忙著呢……” 紀寒川乖乖應:“好?!?/br> 顧珩北心說假如換了他跟男朋友第一次上門卻不能進屋只能被關到門外的車里,他怕是先甩一個耳刮子過去再甩人了。 顧珩北將心比心頓覺心疼無比,只能用混不正經的玩笑掩蓋自己的愧疚:“你不會抱個炸|藥包沖進去跟我們家老頭同歸于盡吧?” “怎么會?”紀寒川哭笑不得,抽出張紙幫顧珩北擦了擦嘴,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提前告訴顧珩北,“當年我爸媽的那件事,里面還有別的蹊蹺,‘星火計劃’里可能有叛徒!” …… 第101章 “當年我爸媽的那件事,里面還有別的蹊蹺,‘星火計劃’里可有叛徒!” 紀寒川這句話信息量太大,顧珩北急踩剎車,慣性讓他和紀寒川同時身軀往前一震,后方車主拼命地按著喇叭以示抗議。 “我不該這個時候跟你說的,”紀寒川探出頭去對車主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坐回來懊惱地說,“你先開車吧,咱們等到回家再慢慢講?!?/br> 顧珩北心說這頭你都開出來了,還要等到回家慢慢講不是要急死我嗎? 顧珩北帶著這種心理,以至于當他開上高架被堵到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車河里時竟微妙得生出一點慶幸。 他熄了火,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得,這下沒半個小時咱別想過去,你現在說吧,不然這么吊著我老難受了!” 紀寒川好笑地碰了下他的臉,然后思索著從哪里開始說起。 在顧珩北得知韓杰和林素就是紀寒川的父母之前,這對夫婦的大名于他就如雷貫耳。 韓杰和林素是蜚聲國際的生物科學家,曾經獲得過影響力僅次于諾貝爾的拉斯克醫學獎,顧珩北念書的時候就拜讀過他們很多遺作。 他們參加過A國很多重大的生物實驗和醫學研究項目,其中不乏一些由軍方主導的秘密項目。 對于A國來說,他們是真正的國寶級科學家。 跟顧珩北說話的好處就是紀寒川完全可以省略掉這些繁冗的開場白和人物介紹,因為顧珩北什么都了解,于是他的陳述就變得十分簡潔和直奔主題: “當年CIA指控我父母‘叛|國罪’,給外界的說辭是他們將屬于A國的科學研制成品私自販賣給‘敵國’,這其實是一個很含糊其辭的借口,‘成品’是什么,‘敵國’是誰,全都沒有解釋,但你知道他們真正做了什么嗎?” 顧珩北看著紀寒川的眼睛,耐心等著答案。 紀寒川輕聲地說:“他們掌握到了A國|軍方制造針對華人的基因武器的證據,并且將實驗室里的毒株盜取了出來?!?/br>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彷如晴天霹靂轟隆砸下,顧珩北還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倏然繃緊,他修剪得齊短的指甲都狠狠掐進了手掌里,手背上青筋暴跳,恨不得突破表皮迸出來! 其他人聽到紀寒川的這句話只怕還要一臉懵逼,但顧珩北的大腦只在一瞬間非但弄清楚韓杰和林素做了什么,還把那段特定時間里所有發生過的重大事件全都串聯了起來! 所謂基因武器,就是根據某個人種的遺傳基因而制造出的生物武器,它是針對某一人種的靶向疾病,使用的過程中只對特定人種有效,多表現為某個病原體或某種病毒。① 差不多就在二十年前,華夏曾經爆發過一場席卷全國的病毒傳染疫情,該病毒主要通過近距離飛沫或接觸患者呼吸道分泌物傳播,起病急、傳播快且致死率高。 那年顧珩北還是個小孩子,但他還清晰記得京都城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袒滩话驳木跋?。 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不許進來,新聞里每天都在報道全國哪個地方又有人感染了,感染了多少人,死亡了多少人。 對于承平了很多年的華夏百姓來說,那場疫情帶來的傷亡堪稱慘烈,它是整整一代人不堪回首的噩夢。 長大后顧珩北自己學了醫就什么都懂了。 關于那場疫情的起源后來也是眾說紛紜,但大部分科學家都認為是由動物傳播而來,即使有小部分的聲音認為該病毒來自于人工制造也很快被冠以“陰謀論”而壓下。 顧珩北的喉嚨里像是被一塊燒得guntang的烙鐵來回碾,一開口血氣彌漫:“……那場疫情是……” “是A國人,他們這項計劃執行了很多年,最后終于制造出這種只針對華人傳播的病毒,”紀寒川的聲調依然是平鋪直敘的,但他的眼眶里已經泛起猩紅的血色,“我爸爸mama發現了這個驚天陰謀,并且上報給了他們的上級,那個上級要求他們想辦法取得毒株,那樣才有足夠證據向全世界揭發A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