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楚天茍冷笑,“彼此彼此?!?/br> 說完坐到了楚寶鳳對面,大昭小昭安平恭身分散立到了門邊。 “這萬花樓是哪位皇叔的產業?” “不知道。我逼問她,她就咬破毒囊自盡了?!背汎P看向哭唧唧的如意,“我逼問她,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既然想毒死我嫁禍給你,顯見目的是想置你于死地,如此,想你死的就不外乎那些躲在封地虎視眈眈京都的皇叔們了。哦,也許再加上一個尚在宮里死賴著不出來建府,純皇貴妃的十六皇子了。你猜哪邊的可能性更大?” “嘖,皇叔多了就是這點不好。不過,誰叫本王占了嫡長孫的名頭?!背炱埧聪虺汎P,“不過本王覺得你小叔叔楚隆基也有嫌疑,他不是想做厲王世子,進而坐上皇長孫的寶座嗎?你一直和楚隆基作對,和他爭寵,說不定他覺得沒了你,世子之位唾手可得呢?!?/br> 楚天茍心里卻在想,玉郎今晚上的動作肯定是楚隆基指使的,可是讓他睡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于是道:“大昭,你去守著那個紅蕊,等玉郎走了,你問問她玉郎為什么讓我睡她?!?/br> 楚天茍也不瞞著楚寶鳳,“今晚上你那個小叔叔就指使我身邊的檀玉郎,給我找了個女人讓我睡,我在想,是這個女人身份特殊,我睡了有麻煩進而惹惱蘭家,還是別的什么原因?!?/br> 楚寶鳳冷笑,“背著安王妃出來尋歡作樂,怎么吃毒酒的不是你呢?” 楚天茍呵呵,“本王運氣好?!?/br> “既然楚隆基對你出手了,那么下毒毒我的就肯定不是他。雖然猜不透是哪一方,但是,臭狗,你要警惕了,藩王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到京城來了?!背汎P在心里惡毒的想,最好這些皇叔齊心合力弄死他,如此安王妃就成了寡婦…… ☆、第1章 大狗子的反擊戰 第48章大狗子的反擊戰(一) 門外吹拉彈唱,嬉笑怒罵不絕于耳,屋內忽然爆了燈花,光影有一瞬的明滅。 楚天茍聽著如意唧唧的哭聲,尚顯稚嫩的臉上忽的仿佛笑出一朵花來,他敲敲桌子提醒楚寶鳳看過來,“你想楚隆基去死嗎?” 楚寶鳳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天茍,“你忍不住了?” “對!”楚天茍壓低聲音,雙目炯炯的看著楚寶鳳,“楚隆基和你不一樣,你找我麻煩,至少只找我的麻煩,可他會動我身邊的人?!?/br> 楚天茍捏緊拳頭,壓著心中火氣繼續道:“玉郎長的好看,小時候我救過他一回,從那以后玉郎就怯怯的總是來王府找我玩,把我當成靠山,后來楚隆基知道了,就逼迫檀家把玉郎獻給了他,玉郎成了他的禁臠,受了他的逼迫總想把我往下三濫的地方帶,目的不外乎是想讓我徹底墮落,我為了玉郎在他身邊好過一點,也為了蒙蔽他,讓他不至于再去想其他卑鄙的法子對付我,就時不時的隨玉郎去,這些年我也忍夠了,現在我想了個辦法弄死楚隆基,順便攪渾水,你與我合作如何?” 楚寶鳳抬眸看向楚天茍,看著這個她沒事就找茬,找了好多年的小堂叔,但見他還是那副狗模樣就嗤笑道:“你猜到了?!?/br> “從你對楚隆基動了殺機開始,你在我面前也沒掩飾過不是嗎?你不就是打著借刀殺人的主意嗎,但我現在的處境不適合做你的刀,我可不想和厲皇叔連最后一層紙都撕破,我根基淺,明火執仗可干不過?!?/br> “你準備拉誰來做這把刀?” “今晚你收尾?” 楚寶鳳看一眼地上的死尸和被塞了嘴的如意又是一聲嗤笑,“你連這點能耐都沒有?” “我是攤在案板上的rou,我要干什么多少雙眼睛盯著,還是你來吧,反正毒的也是你?!?/br> “說你的辦法吧?!背汎P冷聲道。 楚天茍知道楚寶鳳這是答應了,就道:“附耳過來?!?/br> “毛病真多?!背汎P冷瞥了楚天茍一眼就往他那邊傾了傾耳朵。 楚天茍嘿笑兩聲在楚寶鳳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遍自己的計劃,楚寶鳳冷嗤,“我還以為是多高明的計劃呢,也不過如此,放在千美樓吧,千美樓是蜀王在京都的耳朵。既然要攪渾水那就把那些既想伸手拿東西又不想濕了鞋的藩王們都拉下來?!?/br> 楚寶鳳冷勾起一抹笑,“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就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也不必費心查萬花樓是誰的產業了,都是開妓院的,蛇鼠一窩,我只管拉人下水就是了?!?/br> 話落楚寶鳳冷睨楚天茍,“還不滾回去陪媳婦,留在這里想找快活?信不信我切了你?!?/br> “……”楚天茍。 “怪不得你說不著婆家,嘖嘖?!闭f完楚天茍撒丫子就帶著大昭小昭還有安平跑了出去。 楚天茍從樓上下來也沒走,而是去了紅蕊的那個小院。 耳房里傳來小丫頭的求饒聲,楚天茍往門上踹了一腳,“章文才,你沒見過女人啊?!?/br> 轉身又對安平道:“去給他找個大點的姐兒過來?!?/br> 章文才推開窗戶縫,光著膀子朝楚天茍嘿笑,“這不是太久沒開葷了嗎,王爺您完事了啊,這么快?!?/br> 快?! 簡直不能忍! 楚天茍作勢就要把章文才揪出來,章文才嚇的連忙縮回脖子,扣緊窗戶嬉笑道:“王爺龍精虎猛,金槍不倒,堅持不泄!” “滾球?!背炱埿αR一回就敲響了檀玉郎的房門。 檀玉郎原本正害怕怎么向楚隆基交待,聽到敲門聲連忙道:“王爺,屬下睡了?!?/br> “開門,有話和你說?!?/br> 檀玉郎咬了下牙,連忙推醒紅蕊,“快,脫衣服?!?/br> 一邊催促紅蕊一邊解自己的腰帶。 紅蕊卻道:“他知道了,小爺不妨和那位小爺說清楚?!?/br> 檀玉郎驀然白了臉。 “玉郎,開門?!?/br> 紅蕊見檀玉郎呆呆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搖搖頭就自己下床給開了門。 屋里很昏暗,楚天茍看不見檀玉郎臉上的表情,只聽到椅子咯噔咯噔的顫抖聲。 他走上去一把抱住檀玉郎的頭,直接道:“你想不想弄死楚隆基?” 檀玉郎僵硬一瞬顫抖的跟更厲害了,過了很久,久的楚天茍都要懷疑檀玉郎真變成了兔兒爺,對楚隆基產生了感情,卻驀地聽到一聲哭音帶著狠勁,“想!” —— 床幔半垂半掛,昏黃的蓮燈照見抱膝坐在床頭的蘭香馥,兩只眼睛紅紅的,臉頰上淚痕斑斑,時不時的抽噎一聲。 藍哥坐在床前的繡墩上瞧著,勸了一車好話了卻一點用都沒有,急的上火,“姑娘,再哭下去要壞眼睛的,要么咱們回本家去?不和他過了!” 藍哥也氣狠了,心里想,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枉她還以為王爺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原來天下烏鴉一般黑。 蘭香馥看向藍哥,轉動眼珠的瞬間落下兩行淚珠,她怔怔的,心中還在糾結,一方面是覺得她不該這樣善妒,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事,更何況她堅持不給他,他憋得難受去尋歡,到底也是她不對在先。 一方面她又受著腦海中那些女性書籍的沖擊,憑什么男子就要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憑什么不能要求男人對女人專情呢,想到書中描繪的那個一夫一妻的世界,蘭香馥心里的火氣騰騰騰的往上冒。 禁不住抿嘴咬牙,破口道:“回娘家!” 藍哥當即應下,站起來就道:“奴婢這就去把她們都叫起來?!?/br> 蘭香馥做了決定也不再猶豫,“等等,這樣晚了出門不安全,等天蒙蒙亮時再叫她們,我睡不著,我自己收拾箱籠吧?!?/br> “奴婢陪著您,奴婢也氣的睡不著呢?!?/br> “嗯?!?/br> 如此,到了天亮楚天茍帶著人回到莊子上,就被付先生笑瞇瞇的告知王妃回娘家了。 楚天茍心肝一顫,訥訥的看著付先生,“怎么忽然就回娘家了呢?” 付先生和那些小子們打了一夜的麻將,站在柳樹底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道:“知道您老人家昨夜去喝花酒了啊?!?/br> 楚天茍嗷的一嗓子就調轉馬頭往京城跑。 付先生哈哈大笑,連忙指著大昭小昭追上去保護。 章文才運動了一夜,熬的臉白白的,他實在追不動了就揚聲喊道:“屬下在莊子上等您啊?!?/br> 付先生也打著哈欠往莊子里走,“我也得補覺去了?!?/br> —— 過了夏季最熱的那個把月,蘭氏族學又開學了,蘭家子弟并附學過來的親朋家的孩子每天卯時四刻都要準時出現在勸學堂,來晚了的都要在門口罰站,酉時四刻才允許回家。 蘭氏未曾舉行及笄禮的女孩子們則會在巳時去往繡樓跟著繡樓里的琴棋書畫詩酒茶嬤嬤們玩耍,一般早上比男孩子們晚一個時辰,下午比男孩子們早一個時辰下課。 是的,蘭氏對待女孩子們很寬容,并不要求她們學成什么驚世絕艷的才女,只要求她們略知一二,懂得雅趣,將來嫁人了能和夫君說得上話也就罷了,除此之外女孩子們最關鍵要學的是十二三歲以后跟著家中女性長輩學管家和經營自己的嫁妝鋪子,女工都不是必須要會的,認得各式衣料和針法兒便可。上輩子蘭香馥被老太太接到身邊教養,定親后就是學的這些。 蘭家的女孩子,十歲前是童年時光,可以盡情的撒嬌玩耍,十歲以后就要定性,十三四歲上定親,在家留上三兩年再成親,這是表示家中女孩子嬌貴的意思。 蘭氏向來也是女孩子少男孩子多,故此女孩子就嬌貴了些。 老太太一個老封君,到了她這個年紀就喜歡熱熱鬧鬧的,故此蘭香馥到了瑞福堂時并沒見到老太太,老太太在繡樓里和那些年輕鮮艷的小姑娘玩呢。 蘭香馥呆呆的坐在瑞福堂的榻上,只覺老太太也不疼她了,委屈的直掉淚。 留在瑞福堂的春淺就忙哭笑不得的哄道:“王妃娘娘快別哭了,老太太是不知道您今兒回來,若知道一準在家里巴巴的等著呢?!?/br> 蘭香馥就氣鼓鼓的道:“別叫我王妃娘娘,還叫我大姑娘吧?!?/br> 春淺從善如流,笑著又道:“大姑娘,繡樓離著咱們瑞福堂也不遠,走角門,再過一道月洞門就到了,您要不要去和姐妹們見見?若是懶怠走路,那奴婢就去把老太太叫回來?!?/br> 蘭香馥忙道:“我去看祖母吧,怎么能讓祖母來瞧我,是我任性了,正好也瞧瞧家里的姐妹們?!?/br> 蘭香馥實不是個任性刁蠻的,一時想不開是有的,可她自己消化消化就能彎過來不再鉆牛角尖。 春淺是跟在老太太身邊很多年的丫頭了,自是了解蘭香馥的性子,知道大姑娘最是溫柔可親不過的了,故此才這樣提議。 心里也是想著,大姑娘來時眼眶紅紅的,不知道在鄉下莊子上受了什么委屈呢,與其讓大姑娘坐在屋里傷心,倒不如走動走動排遣排遣為好。 繡樓就在西府的后面,瑞福堂的西邊,那是一大塊空地,只建造了祠堂、勸學堂和繡樓,繡樓緊挨著瑞福堂,勸學堂和繡樓之間拉著一道墻,而勸學堂是挨著蘭氏祠堂的。 這塊地方不臨街,種著一片竹子,最是清幽不過適合讀書的地方了。 繡樓上的老太太這會兒也得到消息了,竟是親自下來迎接,蘭香馥見狀忙忙的走了過去,“祖母?!?/br> 蘭香馥不爭氣一被抱到懷里就哭起來。 老太太何等人精,登時就沉下臉,質問跟著來的,年紀最大的青雀道:“怎么回事,可是安王那小混蛋欺負咱們姐兒了?” 藍哥就生氣的插話道:“昨晚上王爺帶著人去喝花酒去了?!?/br> “這個小混蛋,反了他了?!崩咸珰獾?。 又拍著蘭香馥的背脊道:“正好,你年紀小,咱就不回去了,等過兩年再說。我讓你小嬸子去罵他?!?/br> “春娟,你去東府跟三太太說,就說我說的,她養了個好弟弟?!?/br> “是?!?/br> 蘭香馥心里有點不忍,張了張嘴,可一想到男人是不能慣的就狠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遂就沒吱聲。 樓上的堂姐堂妹們嘰嘰喳喳的同仇敵愾,一個就道:“大jiejie,你快上來,和我們一起看好看的,咱不理大姐夫了?!?/br> “什么好看的,祖母你們在玩什么?” 老太太就笑道:“小丫頭們沒見過世面,看見慶王世子長的好都趴在欄桿上往勸學堂的院子里看呢,嘰嘰喳喳的吵的祖母頭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