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孟君淮感覺到她雙腿一搐似是要躲,移回來一口吻在她唇上,就勢把她整個人都箍在了懷里。 “唔……”玉引分明地感覺到自己被一截硬物抵住,登時羞得不受控制地想推他。 他墊在她身后的手把她摟得緊緊的,剛放開她的嘴唇,就感覺到她的喘|息熱得像團火,一口口在他臉邊燒著。 他回想著她上一次的舉動,撫在她耳邊輕說了句:“念段經來?!?/br> “什么?!”玉引聽到這要求乍然清醒了一瞬。 他繼續吻著她,撫在她身上的手也沒停:“不用太長,嗯……《心經》就好?!?/br> 她腦子已然再度懵了下去,聽完要求不及多想,便下意識地應了他的要求:“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他猛地撞進來,她話音輒止杏目圓睜。到了口邊的一聲低叫卻還是被她咬住,她渾身緊繃地看著他。 “繼續?!泵暇瓷ひ粑〉赝铝藘蓚€字,玉引開不了口,他摩挲著又吻過來,舌頭一探撬開她的嘴。 玉引大喘了兩口,感受著他一下又一下的力道,羞恥的感覺重新騰起來,不得不依言繼續:“照……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 他的力道驟然猛了一瞬,她終于喊出聲來。 “嘖?!彼盟坪軡M意地嘖了聲嘴,不懷好意地低笑著,竟還給她續了兩個字,“苦厄?!?/br> 玉引悲憤地咬牙忍著,等著他將動作放輕些,可居然久久都等不到。她直覺得腰都懸空了,背也痛起來,一股酸楚直涌到鼻中,委屈的嗚咽驀地涌出。 “繼續?!彼€在提這個要求。 玉引忍著眼淚,手一把扣在他后背上:“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天啊為什么要邊念經邊做這種事…… 她的眼淚到底還是滑了出來,好像也不是難受的,只是覺得說不出的委屈。 她忍無可忍道:“我不干了!” 他低笑著根本就沒理她,因為她明明還把他摟得緊緊的。 ……腿都搭上來了! 玉引感覺自己好像在認真地反抗,又好像在不住地期待他的下一次動作。她終于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剩下的力氣似乎只夠大口大口地喘氣了。若偶爾再有一下力道過重的,她便連呼吸也要滯上一瞬。 “師太辛苦?!彼蝗坏懒诉@么一句,聲音啞得讓她幾乎不敢認。 而后她只覺下|身的感覺讓她眼前都迷糊了一陣,她禁不住喉中一聲低吟,而后可算覺得渾身輕松。 他終于放開了她,躺到她身邊伸手探了探,扯過被子將她蓋住。 她筋疲力竭中下意識地想把被子推開,又使不上勁兒:“熱……” 他含糊不清地道了句:“小心受涼?!?/br> 那就蓋著吧…… 她也懶得再動了。似乎連這句話都沒想完,就已疲憊不堪地睡了過去。 . 翌日,和婧明明比平常多睡了一會兒,又在東院用完早膳才走,可回到正院時,聽說母妃居然還沒起床? 玉引趴在床上覺得自己要歸西,腰背腿肩哪兒哪兒都不舒服,躺著別扭,趴著也別扭。起床更成了完全做不到的事,于是孟君淮很“善解人意”地留了下來,順便早早就讓人去東院西院傳了話,叫兩個側妃不用來問安了。 和婧進屋的時候,便看到父王正坐在榻邊喂母妃吃東西。 “來張嘴……”他舀了一勺皮蛋瘦rou粥喂到她嘴邊,玉引趴著吃下去之后伸手夠了夠:“我自己來?!?/br> “歇著吧你?!彼荛_她的手又舀了一勺,“今天你歸我照顧?!?/br> 玉引只好先從旁邊小桌上的碟子里摸過來個豆沙包自己吃。 他向她“稟報”了一下安排:“中午讓膳房添個山藥烏雞湯給你恢復恢復氣力,另外一會兒有人過來給你按摩,免得……” 一句“免得就此懷上”沒說出來,身后乍然傳來一句:“母妃病了嗎?!” 二人同時看去,和婧一臉擔憂地跑到榻邊:“母妃哪里不舒服?大夫來過了嗎?我讓奶奶傳太醫來?” “……”玉引有點尷尬,抬手摸摸她的頭,“沒事啊,母妃就是……昨晚沒睡好,歇一歇就行了,你別擔心?!?/br> “那我也照顧母妃!”和婧干脆道。然后她看看桌上,挑了個rou餅端到面前。撕一塊、蘸蘸醋、喂給母妃,然后等母妃從父王那兒吃口粥,她再撕一塊、再蘸蘸醋、再喂給母妃,再等母妃從父王那兒吃口粥。 一整頓早膳,玉引覺得自己被這父女倆照顧得像一個筋骨寸斷的廢人。 飯后,她撐了撐身子:“我出去走走?!?/br> 孟君淮和婧:“我扶你!” 玉引一下子癱回去:“沒事,我躺著吧?!?/br> . 東院,阿禮在和婧走后就繃不住了,一下子哭出了,然后抽抽搭搭了好一會兒。 起因是今天jiejie還在睡覺,他就被奶娘叫起來去讀書了。而后在他休息的時候,jiejie起床吃早膳,他一問才知道,過年的這些天jiejie都是不用讀書的,只要下午練一個時辰的字就可以。 可他除了除夕那日進宮參宴外,一天都沒歇,一天都沒有。 阿禮就覺得,憑什么呀?說好了他和jiejie一起念書,那自然應該jiejie休息,他也休息?,F在為什么jiejie每天都可以睡懶覺、開開心心地玩,他卻要天不亮就爬起來溫習功課? jiejie還比他大呢。 阿禮耷拉著腦袋坐在安排不吭聲也不看書,尤氏板著臉教訓了他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在他身邊蹲下:“阿禮啊,不是母妃不疼你。有些話你現在可能不懂,日后你會慢慢明白……可若到明白時再讀書,興許就來不及了?!?/br> 阿禮抽噎著望著她,尤氏又道:“你jiejie六歲才開始正經讀書,你三歲,母妃就催著你父王請先生進來了,你想沒想過為什么?” 阿禮搖搖頭。 尤氏便說:“因為你是府里的長子,你要上進?!?/br> “那jiejie還是長女呢……”阿禮對這個理由很不服,又抹了把眼淚,道,“jiejie是長女,又比我大那么多,她怎么就不用上進!” “因為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樣的?!庇仁夏椭宰咏o他講道理,“女孩子沒有什么可爭,無非嫁人成家、相夫教子。你父王對你們的疼愛也是不同的——這話你不能去問你父王,但你可以自己慢慢看明白?!?/br> “有什么不一樣的?!卑⒍Y依舊不服氣,嘟囔著說,“父王對我好、對jiejie也好、對弟弟meimei也好,明明就一樣!” “不,不一樣?!庇仁洗葠鄣負嶂鴥鹤拥念^,說得語重心長,“你是能當世子、能擔你父親的爵位、能接管這個王府的人,你父王對你有疼愛,更有器重。但你jiejie……她現下六歲,最多不過再有十一二年便要嫁人,便和王府沒什么關系了。你父王現在待她好,是不肯她對家里存怨;是想她日后嫁了人,能對家里存著念想,讓夫家一起幫著你?!?/br> 尤氏說著,心下有些酸楚。這些東西她原本也是不懂的,直到十二三歲那會兒,聽到父母的交談。 他們只是想讓她嫁個好人家之后,日后能幫襯著弟弟——不止父親這樣想,就連她的母親也是這樣想。 “所以,你一定要爭氣。你若要和旁人比,便和比你年長的堂兄們比,不要和比你小的、或者是你的姐妹們比?!庇仁线呎f邊站起身,執起方才被他摔在案上的毛筆蘸好墨遞給他,“好好念書,你自己的前程、你的母妃、還有你的弟弟,日后都要仰仗著你呢?!?/br> 阿禮又哽咽了兩聲,伸手將筆握住。 他乍然驚覺自己肩上有好重的責任,同時也覺得……聽上去就好累啊。 . 正院,和婧近些天玩得心有點浮,即便只是每天下午練一個時辰的字,也越來越坐不住了。 她哭喪著臉托著下巴不想繼續寫,孟君淮探手從她發髻上拔了根簪子又在她頭上一敲:“再有四天,先生可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你怎么辦?” “嗚……”和婧委委屈屈的,她覺得還沒玩痛快呢,年就過完了。這年怎么就不能長一點呢?比如,為什么不是正月二十過元宵?這樣先生就能再晚點回來。 在榻上臥了大半日的玉引片刻前可算勉強下了榻,她艱難地出去散了圈步,回來就見和婧的臉跟個小苦瓜似的,孟君淮在旁邊哄得很困難。 玉引一哂,尋了面小銅鏡捧到和婧面前:“你看你,再生氣就要變丑了?!?/br> 和婧翻翻眼睛看看,依舊很不高興。 “唉,別這么苦大仇深嘛,練字多有趣???”玉引蘊著笑哄她,招招手讓凝脂過來。 然后取了幾個小香囊放在二人之間,五顏六色的,每個都不一樣。 “來,你倆一起寫,不比速度,比誰寫得好。寫得好的就得個香囊,最后贏了的,晚上的宵夜添一盤蜜三刀!” 和婧和凝脂眼睛都一亮,孟君淮也覺得挺有趣,想了想又說:“不行,明天上午的點心添蜜三刀吧,晚上別吃那么多甜的?!?/br> “好!”和婧主要是喜歡這些香囊,馬上要提筆開寫,一下子又反應過來,“不對……凝脂比我大!” “凝脂練字的機會哪有你多???”玉引一哂,“要不這樣,你跟凝脂商量,看她肯不肯每頁讓你一個字?若她有五個寫得好,你也有五個,便算你贏?!?/br> “凝脂……”和婧立刻懇求著要跟凝脂打商量。 凝脂也大方:“奴婢每頁讓大小姐兩個字!奴婢若有五個寫得好,大小姐有四個,便算大小姐贏!” 說罷兩個人便開始了,玉引也沒給和婧太多“優待”,二人用的筆墨紙硯全都一樣。 她偷偷瞧了瞧,和婧寫得神色緊繃,小表情里全是認真! 然后她捶捶腰,打算繼續去榻上歪著去,卻是走兩步就覺得酸得不行。 孟君淮趕忙扶了她一把,想跟她說“今晚早些睡,好好歇歇”,然則剛說了兩個字,她就一掙:“今晚我帶和婧睡!” “……”孟君淮好笑地看了她一會兒,攔到她身前將她一擁,“你在想什么?” “我在……”她怔怔地望著他,“我……沒想……什么……???” “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彼桓薄拔叶钡纳裆?,俯首吻一吻她,手不老實地探進她的上襖中,在她腰間掐了一把,“什么時候‘想’得狠了,你跟為夫直說??!” ☆、第55章 生氣 元月二十,范先生從家中回到王府,和婧和阿禮便又開始每天按時讀書了。 阿禮想到jiejie前些天過得那么輕松,既覺得羨慕又覺得jiejie好可憐。 他不停地在想,父王居然不是真的喜歡jiejie嗎?等到jiejie日后嫁了人,她就不是家里人了?這種事聽上去好可怕,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哭得很厲害,假如知道這些事情,也一定會。 那他要對jiejie更好一些!不管父王是不是真的喜歡jiejie,他都是真的喜歡! 一個上午過下來,和婧就發現這個小她三歲的弟弟突然開始照顧她了。 她在那里讀先生剛教完的書,他會突然遞杯水來給她喝。他們一起休息吃點心,他非要讓她多吃兩塊。吃完點心后她坐下來練字,他居然還要幫她研墨?! 和婧覺得阿禮怪怪的,趕緊擺擺手攔他:“不用你幫我!凝脂會給我研墨的?!?/br> 凝脂在旁邊看著阿禮,也是一臉“大公子你怎么了啊”的神色。 阿禮扁扁嘴坐回去,范先生和氣地摸摸他的頭:“大公子很懂禮嘛!” 阿禮聽了夸獎還是不高興。 于是和婧中午回正院用膳時就把這事跟玉引說了,她站在玉引面前一臉的不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一上午都怪怪的,非要幫我做事情,臉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