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番外二:惡報
“你怎么來了?”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蹲坐在地上的人隨意地看了一眼,又懶懶地垂下了眸子,話里帶了幾分諷刺,“這種地方可不是你粟大總裁待的地兒?!?/br> “天氣冷了,給楚叔叔送床被子?!彼坪鯖]有聽出那個人話里的諷刺,來人蹲下身子,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還真是有權有勢好啊……”嗤笑一聲,蹲坐在地上的人突然抬起來,目光灼灼地望著粟歌,伸手捏了捏那被子,“普通人探監都是隔著玻璃,只有你……光明正大的進來,還能夠帶東西來。他們就不怕……我被你弄死,或者你被我給殺了?” 搖了搖頭,粟歌看著那人臉上一晃而過的兇狠,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你要殺我,十幾年前就該下手了,現在……遲了?!?/br> 聽到眼前男人這句話,楚云峰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句話還會是以為粟歌是覺得自己當年是存了善念沒有對他下手,因此而唏噓。 但是他卻是聽得出粟歌話里的意思,這分明就是諷刺他十幾年前沒有能夠殺了他,現在的他更是沒有這個能力! “是遲了?!秉c了點頭,粟歌伸手在桌上輕輕一掃,“其實早就該來看楚叔叔的了,只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在這兒還得和楚叔叔說聲抱歉了?!?/br> “意外?”楚云峰挑了挑眉頭,起身站了起來,在不遠處的床上坐下,低低一笑,“我知道,聽說你都差點兒死了?!?/br> 這個小小空間里,只有一張床,旁邊的桌子凳子還是今天早晨突然放進來的,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粟歌要來了。 “楚叔叔在這兒還能夠知道我的消息,真的不知道是我的榮幸還是我的悲哀?!秉c了點頭,粟歌倒是沒有否認這句話。 是的……他差點兒就死了,所以他才這么晚才過來不是嗎? 當初婚禮之后,楚家徹底落敗,本來早就該來了,可是心里有更重要的牽掛。 對于把顧唯辭找回來來說,他楚云峰其實也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啊……你看……我在這兒都能夠知道你的事情,你早就應該在我進來的時候弄死我的?!秉c了點頭,楚云峰嘆了一口氣,瞇了瞇眸子,話里的語氣絲毫沒有恐懼,反而帶了幾分挑釁,“你怎么當初沒有死了呢?” “楚叔叔,你是長輩,你的生死我一個小輩還是得記掛的,只是楚叔叔說笑了,您的生死可不是由我可以決定的?!睋u了搖頭,粟歌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情景,甚至溫潤,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 “是嘛?”點了點頭,楚云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抬起頭往門上那個小小的窗戶望去,“那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死也死不了,那就是還是活著?!?/br> “楚叔叔不想問問我的事情嘛?”目光隨著楚云峰的視線落在那扇小窗戶上,上面的圍欄不要說人,哪怕是飛鳥都不容易過去,“比如說,除了我差點兒死了,就沒有一點兒別的想問了嗎?” “無非就是公司如何被你吞并了,還能夠說什么?”嗤笑一聲,楚云峰眼里帶了幾分諷刺,話里滿是刺兒道。 “楚叔叔?!陛p笑一聲,粟歌搖了搖頭,“你的公司我并沒有吞并,你的公司被抵債了,公開拍賣,之后……宣布破產?!?/br> 楚云峰的公司,看似龐大,但里面的門門道道并不少,有的東西被捅破之后,莫要說還有人會接手,就是能夠拍賣出去,那些錢也是要拿來填窟窿的。 “你……”楚云峰臉色稍微有些變化,“你夠狠?!?/br> “楚叔叔……”垂了垂眸子,粟歌臉上晃過一抹笑容,“您還依舊活著,就證明我還不夠狠?!?/br> 楚家的東西,他并不想碰……臟。 “果然啊,和你爸一樣綿里藏針笑面虎,我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輕笑一聲,楚云峰似乎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以前的粟歌,溫潤如玉,有雷霆手段卻也做的有禮有節,他的演技也夠好,好到自己這么多年居然都沒有發現他竟然已經知曉了所有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我并不知曉,爸媽如何……”粟歌瞇了瞇眸子,拳頭稍微握住,他的父母,他也有些記不大清了,然而…… “祖父他并未虧待于你?!彼诟杈従彽?。 楚云峰一愣,挑了挑眉頭,語氣里有些古怪,“老爺子?” 頓了一下,又道,“老爺子如何了?” “承蒙楚叔叔記掛,祖父身體依舊康健?!彼诟杪曇羝胶偷?。 楚云峰搖了搖頭,“哎……老爺子終究是個有福的?!?/br> “楚叔叔只是想要想要問問我的事情嗎?楚叔叔忘了……您還有個女兒在外面嗎?”輕笑一聲,粟歌手指敲擊的聲音清晰的在外面嗎? 聽到女兒這兩個字,楚云峰似乎有一瞬間的愣怔,粟歌盯著他的臉,眸子里的顏色越發的深邃。 “安安???”嗤笑一聲,楚云峰搖了搖頭,似乎是詢問,又似乎是肯定,“他還沒有死吧?” “沒有?!彼诟柚苯亓水數鼗卮?,瞇了瞇眸子,“就是現在已經瘋了?!?/br> 眉頭一挑,楚云峰似乎有些詫異,看著粟歌點了點頭,“瘋了?瘋了也好,瘋了就瘋了吧,總比清醒的活著好?!?/br> “楚叔叔當真一點兒不在意她的死活?”粟歌莫名的覺得有些許不對勁。 楚云峰嘆了一口氣,起身朝粟歌走去,“在意她做什么?在意她你又不會給她任何東西,她的下場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嘛?更何況,跟我毫無關系的一個人,我為何要在乎她?!?/br> 說道最后一句話,楚云峰的語氣里帶上了nongnong的嘲諷。 粟歌平靜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我親生女兒,為什么要照顧她?她不過是她mama和別人生的野種而已,沒有最后死在我的手里,已經很好了?!背品骞α艘宦?,笑到最后竟是整個人都有些癲狂,跌倒在了那硬邦邦的床上。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粟歌有一瞬間是詫異的,但是很快就釋然了,這些事情,和他都沒有了關系了,不是嗎? 求死的人,就讓他死吧,茍且活下來的人,便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