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粟歌生病
顧唯辭怎么樣都沒有想到,自己印象中那個運籌帷幄,在商場上叱咤風云,始終淡然自若的男人今天會面色蒼白而又泛紅的躺在她的這張小床上。 “粟歌?”顧唯辭走過去緩緩地蹲了下來,伸出了手,卻有些不敢去碰躺在床上的人的臉。 “粟歌你怎么了?”而這本來就只是幾秒鐘的猶豫,卻被粟歌又一聲咳嗽聲徹底擊破。 想起自己在外面聽到的咳嗽聲,想起粟歌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那明顯有些不同于以前他在自己身邊醒過來的時候的聲音,再想到粟歌昨天晚上做的事情,顧唯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比粟歌地還要慘白。 “粟歌,你怎么了?”手指顫抖的碰到了粟歌的臉,顧唯辭猛然又縮了回來,她的感覺就是如同碰到了一個火球。 粟歌……發燒了,而且這么燙…… 看著他那不正常的蒼白與紅色交雜的臉,顧唯辭頓時有些六神無主,好在心急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情。 照顧了自己這么多年的顧唯辭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拿了自己擦臉用的手帕,端了一盆溫水,顧唯辭輕輕地喊著粟歌,一聲又一聲,邊喊一聲邊用手帕輕輕地給他擦拭一下。 緊張的看著粟歌的臉色,顧唯辭心里別提多么苦澀了,眼里的淚水怎么都止不住的就落了下來,正好打在她給粟歌擦臉的手背上。 “寶貝兒,你怎么哭了?!本驮陬櫸ㄞo眼淚把視線都幾乎擋住了,她手里的手帕也變得力道時輕時重起來的時候,一道沙啞低沉的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突然從躺在床上的男人嘴里傳了出來。 而幸好的是,顧唯辭也聽到了這道聲音。 “你醒啦……”顧唯辭愣了兩秒鐘,慌忙的別過頭去,想要擦掉眼淚,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粟歌,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叫醫生?!北荒腥俗プ∈滞?,顧唯辭的身體都隨之一顫,咬了咬牙,顧唯辭努力不讓自己嘴里的哭聲隨著這句話出來。 “我沒事?!彼诟璧偷鸵恍?,哪怕他現在再怎么難受,看到顧唯辭這樣卻也是高興的,他的寶貝兒回來了,擔心自己呢…… 其實有的時候人就是這么容易自相矛盾的動物,明明有的時候不想讓在意的人為自己擔心,但是真的看到那個自己在意的擔心自己的時候,卻又覺得如此的滿足與歡喜。 就是如粟歌,此刻也是如此。 “你感冒了,我去給你叫醫生?!鳖櫸ㄞo呼了一口氣,轉過身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淚,抽了抽鼻子之后才轉過頭道。 “我沒事,寶貝兒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你坐下來聽我說好不好?!睋u了搖頭,粟歌半瞇著眸子,抓住顧唯辭手腕的手指卻是很緊,緊得讓顧唯辭一時間掙脫不開。 聽到男人這么說,顧唯辭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正想說什么的時候,看到粟歌嘴角邊的那抹笑容卻是又停了下來,這個人……明明已經感冒得這么厲害了啊…… “粟歌,我聽你說,可是等我把醫生叫過來的時候再說行嗎?”顧唯辭皺著眉頭一點一點掙脫被粟歌抓住的手腕。 她看出來了,粟歌現在的狀態已經是燒得有點兒意識不清了。 “寶貝兒,對不起?!本驮陬櫸ㄞo掰開粟歌三根手指頭的時候,那一開始死死的抓住她手腕的手突然間徹底松開了,伴隨著的一句話讓顧唯辭再也忍不住啜泣了一聲。 忍住放聲大哭的沖動,顧唯辭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呼了一口氣,手指捏成了拳頭,沖了門外。 她現在必須快點兒把趙醫生找過來,她甚至可后悔,自己怎么沒有在家里備點兒感冒藥。 “顧老師,你怎么了?”陳生垂著頭從學校里出來,他剛剛已經把事情和王校長說清楚了,趁著下午沒課正好可以回去家里收拾一點兒東西,沒想到卻看到了臉色焦急,眼眶紅腫的顧唯辭。 看到是陳生,顧唯辭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我去找趙醫生?!?/br> 說完,顧唯辭就準備離開,她現在一心就想把趙醫生趕緊叫過來,看看粟歌究竟怎么樣了。 “你傷口有什么問題嗎?”陳生臉色猛然一變,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當下顧不得那么多一把扯住了顧唯辭的手腕。 “不是我?!鳖櫸ㄞo一邊搖頭,一邊掙脫陳生拉住自己的手,“是粟歌?!?/br> “他?”陳生眉頭狠狠一皺,他今天見了他,并沒有什么事情啊。 “陳生,我先不和你說了,他發燒了我去找趙醫生?!鳖櫸ㄞo點了點頭,眼里多了幾分苦澀,“抱歉?!?/br> “等下?!标惿p輕嘆了一口氣,目光里多了幾分苦澀與嘆息,“我去幫你喊趙醫生吧,你回去照顧他?!?/br> “你?”顧唯辭愣了一下,“你不是要明天走嘛?” 看到陳生從學校出來,顧唯辭不難猜出他是要回去收拾行李。 “沒關系,我比你走得快點兒,現在粟歌一個人在家里也不一定很安全?!标惿旖锹冻鲆唤z笑容,他能夠因為顧唯辭在這個時候對他的的關心而感到欣喜嗎? 陳生說完這句話,立馬朝著趙醫生住的地方走了。 “那就謝謝你了?!鳖櫸ㄞo看著陳生的背影,垂了垂眸子道,就如同陳生說得那樣,事實就是他已經走了不遠了。 平復了一下呼吸,顧唯辭輕輕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弧度,轉身看著自己來時的路,轉身走了回去。 的確……她并不放心粟歌一個人在,她出來也只是因為無可奈何,現在有陳生幫她去叫,她心里不要說有多么感激了。 陳生一路快走加跑,想到顧唯辭剛剛臉上一覽無余的擔憂與害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能夠幫她的也就那么多了…… 而且這幫的忙,還真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過想到顧唯辭說的粟歌,陳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之所以答應去叫趙醫生,其實也是存了私心的。 他想去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怎么樣了,明明在和自己聊天的時候還好好的,警告自己的時候還是那么的氣勢十足,怎么就突然身體不舒服發燒了呢? 或許……他這只是因為想要帶走顧唯辭走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