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走過了這么多世界,白月笙已經很不熟悉這樣正常傾付感情的狀態了。 但眼看著蘭索一天天走向正路,甚至還終于發現了自己的性取向,找了個男朋友,白月笙也跟著獲得了不小的滿足感。 這不像完成任務時的成就感,而是另一種滋味,不可言說,但是也讓人很享受。 這天忙完正事,白月笙看向身邊的青年,隨口問道:“什么時候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 蘭索微微一怔。 白月笙笑瞇瞇的:“不用躲著,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好,我沒那么死板?!?/br> 蘭索這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他微微抬頭,看向白月笙的神態有些許不正常。 不過這也不讓人意外,畢竟任何一個還在柜子里的小青年面臨家長的主動打開柜門,都會緊張和不安。 蘭索沒出聲。 白月笙安慰他:“沒事兒,也不用和那人說清楚,只當是把朋友帶回來玩玩?!?/br> 蘭索過了半晌才抬頭,嘴角露出了那慣常的笑容:“好,明天他休息,我帶他過來給父親看看?!?/br> “嗯?!卑自麦闲那椴诲e,“他口味上有什么偏好嗎?我讓人準備下?!?/br> 蘭索特別溫柔地笑了笑:“他嗜甜?!?/br> 白月笙挺驚喜:“還是同好之人啊?!?/br> “嗯,他最愛吃卡蘭酥?!碧m索似是想起了自己的戀人,面上一片柔情,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是像打了光一般,好看的不得了。 白月笙對阿九說:“啊,這戀愛的酸臭味,可惜了老子是個異性戀!” 叮,這里是自動回復:‘根本不會談戀愛只知道發情的種馬男’先生您好,系統已將您拉黑。 白月笙:“……”他家系統是不是欠收拾了?! 蘭索的小男朋友長得很不錯,膚白貌美,干凈秀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向蘭索的神態滿是愛慕。 蘭索本就風度翩翩,魅力十足,對這小男友又是關心備至,簡簡單單一頓晚餐便秀了白月笙一臉。 天黑了之后,蘭索道:“父親,我送小筑回去?!?/br> 白月笙微笑道:“去吧?!?/br> 略微猶豫了一下后,蘭索又說道:“今晚我不回來了?!?/br> 白月笙怔了下,接著明白了,他眨眨眼道:“行,要不明天再給你放個假?” 面對著十分明顯的暗示,蘭索很大方地跟著笑了笑,倒是他那小男友一臉紅暈,手指攪在一起,似是很緊張。 白月笙擺擺手讓他們走了,心里竟癢癢的。 他今晚在浴室待得時間長了一些,披了衣服出來之后卻覺得更不爽了。 實在是禁欲太久了,來到這個世界快二十年了,一次都沒做過。 只弄前面根本不夠,可他娘的卻不能找男人。 白月笙自力更生了一會兒,越弄越難受,再搞下去只怕要壞事,最后也只能泄氣,卷著被子睡了過去。 卻說蘭索離了水神殿,那小男生緊張的問道:“大人,去、去我家嗎?” 蘭索心不在焉道:“嗯?!?/br> 小男生臉騰地一下紅透了,他和蘭索相處快一年了,可兩人卻什么都沒做,連接吻都沒有,他還以為蘭索根本是把自己當朋友,沒拒絕他的表白也只是因為性格溫柔,但誰成想今天竟帶他回了水神殿,見了尊貴的水神大人,而且現在還……還……真是像做夢一樣! 到了家門,小筑緊張得說道:“我這里有些亂,您……” “好好休息?!碧m索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說著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入深沉的夜色之中。 小男生愣在原地。 蘭索沒回水神殿,他去了自己在中央城的私宅,那是他的領域,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存在。 回到這里,他那終日揚起的嘴角落下來,帶著笑意的碧色眼睛也慢慢沉寂下來。 這屋子并不華麗,卻足以讓任何一個踏足其中的外人震撼。 因為……這里面隱藏著蘭索那不能言于口的隱秘心思。 白月笙,全是白月笙。 畫像、衣服、被褥,無數他用舊了隨意丟棄的的東西。 蘭索睡在滿是白月笙味道的床褥上,閉上眼,幻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瘋狂地、放縱著、侵略那個高高在上的,被他稱之為教父的男人。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卻根本停不下。 禁忌的愛戀根本分辨不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萌芽的,也許是五六年前,也許更久……從相遇的那一刻,他就為他著迷,癡迷到只想得到這個人。 但是……根本碰不到。 他只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教子,沒有半點其他的想法。 這讓蘭索不敢去奢望。 這兩年他每天都能看到他,已經是做夢都沒想到過的幸運了,怎么還敢再去貪求? 他用這樣骯臟齷齪的欲念來意yin他,早就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了。 可是……他只有這些了。 只有在自己的妄想中,只能在這個隱秘的空間,瘋狂地占有著這個自己渴望至極的男人。 蘭索平靜地看著那沾到了白月笙臉上的白濁,嘴角溢出了一絲沒辦法撐得上笑容的笑容。 光陰飛逝,又是兩年,白月笙的任務終于到了收網階段,激戰派的主神在完全占有了新羅海姆之后,更加張狂,越發瞧不起主和派的不作為。 神殿上每日都是火藥味,神王有著平衡主神的責任,他終日焦頭爛額,終于在神后的一個建議下,找到了突破口。 婚姻! 主神之間通婚會強大彼此的神力,為中庭帶來福報! 尤其是大地女神和水神這種本就相輔相成的主神,一旦結合,勢必會天降甘霖,足以讓整個大陸煥發新生! 一道神旨降到了水神殿,白月笙不怎么意外。 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他心里有數。 只不過得委屈下德墨了,這樣有名無實的婚姻對任何女性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白月笙考慮到和德墨的交情,所以提前找到了她,開門見山道:“我沒辦法和你真正成為夫妻?!?/br> 他說的很委婉,但德墨卻聽得明白,她說:“沒事,這不過是為了維護主神之間的平衡?!?/br> 白月笙欲言又止了一下:“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可以去陛下那里說……” 德墨笑道:“你可別胡鬧了,如今主神之間關系不睦,我們的婚姻是勢在必行,這于你我都有益?!?/br> 白月笙又說:“婚后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br> 德墨和他算是比較熟了:“彼此彼此?!?/br> 這看起來是相談甚歡,可在離開的時候,德墨忽然問了一句:“你喜歡蘭索嗎?” “嗯?”白月笙面上是絕不摻假的茫然。 德墨盯著他看了半響才擺手道:“沒什么?!?/br> 白月笙卻心里一跳,德墨這是什么意思? 這幾年他完全把蘭索當成弟弟看待,難道還是惹人誤會了?不過說來也是,蘭索越來越大了,兩人站一起可沒有丁點兒教父和教子的模樣了。 白月笙猶豫了一下,可終究還是沒有多想,畢竟任務就快結束了,他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而蘭索的未來他也已經安排好——諸神之戰結束是新紀元,再不會有人追究九大主神之外的神位了,畢竟連主神都死光了。 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白月笙對蘭索說了他和德墨的婚禮,蘭索當場怔了下,但也沒什么太大的波動,只是提前給了祝福,并且提出:“父親大婚的話,我也該搬出水神殿了?!?/br> 這倒也是,德墨會住進水神殿,到時候蘭索在就有些別扭了。 白月笙應道:“也行,我在中央城給你準備了……” 他話沒說完,蘭索便接口道:“我想去北疆的冰城?!?/br> 白月笙驚訝道:“怎么想到去那兒?”冰城顧名思義,冷得人這輩子都不想去第二次的鬼地方,絕對是最不適合定居的。 蘭索說道:“小筑的家鄉在那兒,我想去看看?!?/br> “這樣啊?!卑自麦弦膊缓米钄r,“總之我在中央城給你物色了地方,你想住哪兒就住哪兒?!敝醒氲木铀x水神殿極盡,走路都能到的距離。 蘭索輕聲道:“好,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來看您的?!?/br> 白月笙有些惆悵,總覺得孩子翅膀硬了,要飛走了:“罷了,你長大了,有自己主意了,想怎樣就怎樣吧?!?/br> 已經確定了婚期,白月笙便忙碌著籌備起來。 蘭索不再每日跟在他身邊,他也在為搬去冰城做準備,父子兩人在朝夕相處了六年之后,終于又開始慢慢疏遠。 白月笙還挺不習慣的,不過沒招,沒聽說過哪家孩子會一輩子跟在爹媽身邊的,總得結婚生子,總得有自己的生活。 距離大婚還有兩天,蘭索幾乎收拾好了一切,唯獨那個隱秘的地方,承載了自己所有私欲的居所,他還沒舍得動。 白月笙要結婚了,他要徹底失去他了。 這段不該存在的愛戀,注定只能由自己絕望的背負一生。 蘭索笑不出來,尤其沒辦法在白月笙身邊微笑,可是沒辦法,他只能笑,只能祝福,只能希望他這一生都幸福安康。 那樣的一個深淵,他自己在里面就行了,不需要、也不能拖累他。 蘭索在最年幼最痛苦的時候也沒有哭過,可現在他站在這全是白月笙的屋子里,眼角溢出了冰涼的水滴。 這次分別,他還能再見他嗎? 可見到了又能怎樣?看著他眼中滿溢著另外一個人,看著他將一切愛情給予另一個人,他怎么……受得了。 “還真是愛的瘋狂啊?!陛p慢的女聲在他身后響起。 蘭索猛地回頭,看到了最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德墨好奇地看著這幾乎代表了蘭索所有心意的房子:“不知道讓月笙看到了,他……” “出去!”蘭索低聲喝道。 德墨微微一怔,接著那雙深色的眸中露出了滿是興趣的光芒:“想殺了我?” 蘭索一動未動,但一個經常微笑的人沉下臉時,那可怕的威壓強悍到似乎空間中都帶了尖刺,隨時可以抹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