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趁這真假千金之事還未公之于眾,此時如若太子發現那顧簌簌并不愛他, 且心有所屬, 便會連帶著她腹中的孩子都會被懷疑, 都會變得不明不白! 如此太子必然雷霆大怒。 倆人若是就此決裂, 那顧簌簌真千金的身份便可能不會被公開。事情便可能會有逆轉! 程妤心口跳的越來越快, 繼而眼睛落到了身旁的坐上, 盯住了那把鑰匙。 但她自然并未回去便做, 而是第一時間派人打聽了那云閣的主人是誰? 結果讓她震驚。 “太子妃,此人叫郭煜,乃南祁攝政王?!?/br> 程妤:“........!!” ************* 黃昏的云霞帶著最后一縷光, 射入云閣,郭煜接過隨從遞來的茶。 手下七夜立在一旁,問道:“主人,她會照做么?” 郭煜微微笑笑,接過那茶水,輕輕地撥著,“她會?!?/br> 男人不屑地唇角一動,程妤一定會做。 “那女孩來了么?” 郭煜冷聲問道。 七夜答著,“是,主人,到了?!?/br> “她知道怎么做了么?” “是?!?/br> 七夜答罷出了去,不時再回來,便帶進了一個七八歲大小女孩...... **************************** 小簌簌在程府住了一宿,且是和母親同房同床。 程夫人一宿沒睡,看了她整整一夜。 翌日早上,小姑娘睡眼惺忪地睜開水靈靈的美目便見母親朝她微微地笑著。 “娘........” 她的小聲音軟糯糯的。 程夫人只覺得那比這世間什么美妙的聲音都好聽。 此時秋季了,一早一晚已經涼了起來,程夫人一面為她掖了掖被子,一面疼愛地道著,“簌簌再睡會吧?!?/br> 小姑娘緩緩地搖著頭,“簌簌起來,一會兒陪娘說說話?!?/br> 程夫人溫柔地應聲。 不時,丫鬟端來了洗漱用水。 母女二人洗臉凈齒了后,程夫人扶著女兒的肩膀,把她帶到了妝奩前,親自為她梳著頭發,挽了發髻。 母女倆時而交流,歡歡喜喜的。 待正好梳完,但聽堂廳中響起了腳步聲,繼而是國公爺程璟平的話語聲。 “我可以進來么?” 他笑著問著,屋中的母女倆眉眼含笑地相視一眼。 程夫人喚了人。 程璟平答應了一聲。 而后不久,小簌簌便見父親滿臉笑容地撥開珠簾,進了來。 “簌簌昨夜睡得可好?!?/br> “謝謝爹爹,很好呢?!?/br> 程璟平昨夜睡了書房,但顯然也是極為的歡喜。 他溫潤地看向妻子,見她臉色不大好,便猜到了她昨晚八成是根本沒睡。 他自是心疼,帶著幾分怪罪地道:“是不是沒睡好?” 程夫人被丈夫識破,頗難為情,有點討好地笑。 “哪有?” 但這話剛一說完,只見程夫人突然扶住額頭,恍惚身子一晃悠。 “卿卿!” “娘!” 倆人頓時都緊張了起來。 身旁的簌簌嚇了一跳,立馬扶住了人。 “娘,你怎么了?” 又是前段日子那種暈眩之感,但程夫人怕女兒擔心,卻是也沒說,只道:“娘沒事,簌簌莫要擔心?!?/br> “你娘肯定是就顧著看你,連覺都沒睡?!?/br> 程璟平和妻子一個心理,姑且也沒說那暈眩之事。 小簌簌這一聽,小臉兒通紅,“娘.......” 程夫人坐著拉過來她的手,憐愛地道:“娘看不夠你?!?/br> 簌簌小嗓子軟軟的,“下次不要了娘?!?/br> 程夫人溫婉地笑,眼睛緩緩地開合,“娘知道了?!?/br> 簌簌趕緊,“那娘現下吃些早膳,然后便休息休息吧。太子許簌簌在這多住幾日的,以后的日子長著呢?!?/br> 程夫人拍拍她的小手,抿唇微笑點頭。 而后,三人簡單地吃了些早膳后,簌簌便扶了母親去休息。 待人睡著了后,她去了旁屋榻上逗貓,逗了沒一會兒,突然聽得外頭丫鬟小聲說著什么。 她隱隱地聽到了“夫人什么什么”便格外注意,甚至起身,去了門邊細細地聽,只聽那兩人道: “夫人怎么又暈眩了呢?” “不知道呀,這個月好像四五次了呀,唉,大夫還說脈像正常,無礙,無礙又怎么會總頭暈呢!” “是呢,可真叫人擔心?!?/br> “老爺適才急著走了,又掛心了吧?!?/br> “肯定的呀,肯定是又去了太醫院?!?/br> “但太醫院的大夫也說無礙呀!” “便是奇怪在此,好擔心?!?/br> “我也是.......” 簌簌越聽越緊張,這般聽完了后,直接出了去,“你們說夫人經常感到暈眩?什么時候的事?” 她問,于是,那兩個丫鬟便細細地與她從頭說了一遍。 簌簌小臉兒煞白,無疑是惦記了。 她比丫鬟們更擔心,甚至應該比她父親還要在意,還要害怕。 因為不知怎地,她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她領教過程妤的狠毒。 昨日,那程妤也來了程府,簌簌未與她說話,一句都未說。 她實在是無法做到與仇人說話。 但沒說歸沒說,簌簌自然是并非沒看她。 她覺得那程妤看她和她母親的眼神都不對勁。 簌簌也不知道自己感覺得對不對,不知自己是不是因為不喜她,厭惡她,方才覺得程妤看她和她母親的眼神都很憎惡。 然,此時細細地問過了之后,聽得丫鬟說,這事兒發生在差不多兩個多月前,簌簌更是心慌。 因為兩個多月前,正是她發現前世推她墜崖的殺手,發現程妤和柔娘見面的時候,那會兒不懂的便多了,但此時當然是全懂了。 所以,按理說,兩個多月前,她策劃逃跑前,程妤就應該知道了自己并非程家的女兒。 但程妤沒對她行動,沒像前世一樣迫不及待地殺她,害她,且昨日蕭玨揭發此事時,程妤看到她出現時極為震驚,由此可見,程妤應該根本就不知道她是那真千金。 想想倒也好理解,旁人不知,簌簌還能不了解柔娘? 柔娘肯定是借機勒索了程妤,也一定是沒告訴程妤“她女兒”是誰,以此做勒索的籌碼。 思及此,她又想了回來。 她母親這莫名其妙的暈眩,恰是在兩個多月前出現的,能不能是程妤?! 簌簌心顫了起來。 她害怕,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事關重大,簌簌決定小人一次。 是以,正午的時候,她爹爹請了太醫回來,她全程都在母親房中瞧著聽著。 太醫給程夫人診過脈,道的還是和往常無異。 “國公夫人脈像平穩,沒有異常。頭暈,或是和休息不好有關?!?/br> 程夫人聽太醫說完,立馬便接口,“我便說無礙呢,老爺還麻煩趙太醫跑了一趟?!?/br> 她語聲中帶著幾分嬌嗔,看著丈夫的眼神也有嗔怪之意。但她擔心的不是太醫,而是不想給女兒知道,怕女兒擔心。 但豈料,她話剛說完,那太醫不急客套,丈夫也不急說什么,小女兒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