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宴席未散,其下歌舞升平, 什么都和適才一樣, 但簌簌的心情不同了。 緊張了整整一天加半個晚上, 此時此刻, 她可謂才平靜下來,也是此時此刻方才有心情聽了席間他人之間的對話, 而后其中一人所說,吸去了她的注意。 “聽說三皇叔快回來了?!?/br> 另一人道:“不錯,想來年終便會入京了?!?/br> “哈哈, 看來,他與程家大小姐的婚事也將近了?!?/br> “那是自然, 理應如此, 哈哈哈.......” 簌簌聽得“三皇叔”三個字便仔細了去, 果然沒一會兒便聽人提了那程家大小姐。 因為這位“三皇叔”不是別人, 正是讓那官小姐傷心的罪魁禍首。 但小姑娘聽罷, 微微蹙起了眉頭, 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兒。 返回玉香居的路上, 巧云與冬兒一個在簌簌左邊,一個在簌簌右邊,瞧著就開懷, 極為雀躍,與她說東說西,但因為有那太子妃送的喜兒,誰也沒把今日宴席之上,那大快人心之事說的那么直白。 侍女只你一句我一句地大贊著主子厲害,倒是也旁敲側擊,有人失了算沒得逞,特意地說給那喜兒聽。 待到了寢居,伺候主子洗了澡后,巧云遣走了喜兒。 “你回去歇息吧,昭訓這兒有我二人便可,如若需要,主子自會喚你?!?/br> 那喜兒能說什么,抽抽嘴角,走了。 抽就抽! 她前腳走,后腳冬兒便使勁兒地瞪了她一下,甚至朝她扮了個鬼臉。 人走了,巧云急忙去插上了門,再回來,終于歡喜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極為歡悅。 “太子妃怕是氣壞了!” “那杜承徽也是,奴婢見她臉色都不好了!” “昭訓真厲害,昭訓什么時候學的彈琴,怎么沒聽昭訓說過?!?/br> “昭訓早就想好這對策了么?她們當時都楞了,怎么也沒想到昭訓能這般大出風頭,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簌簌小臉兒上始終帶著笑,緩緩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嬌柔的小嗓音,有的答,有的不知道怎么答便不答。 “還有殿下!殿下還是最喜歡我們昭訓的!后院那么多女人,殿下便獨獨讓昭訓坐的那么近,還,還給昭訓捂手,哈哈,真是氣死她們才好!” 侍女提起那男人,簌簌小心口“咚咚”地跳,又紅了臉。 接著與幾人又說了幾句,簌簌便躺了下。 這一天又是有驚無險,小簌簌也不禁暗嘆:這東宮后院可真是不好混。眼下這關雖是過去了,但她肯定無疑更是太子妃的眼中釘rou中刺了,這般一想,便又想起了那監視她的喜兒。 當務之急,得把她弄走才行。 小姑娘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想著法子,但恍惚沒一會兒竟是溜了神兒,又想起了那官小姐,和今日宴席之上,聽人說的消息。 人說“三皇叔”要回來了。 那三皇叔便是蕭玨的三皇叔,當今皇上同父異母的弟弟——恭親王蕭乾承,也就是那官小姐的未婚夫。 倆人有婚約,且那婚約也是太-祖皇帝在世時早早就定下的。 太-祖皇帝與程閣老是生死之交。他把程閣老的長孫女許配給了自己的皇子,小孫女許配給了自己的皇孫,可謂親上加親。 原本肯定應該是程家大小姐和那蕭乾承的婚事在前的,但三年前,蕭乾承領兵出征,因此這婚事就耽擱了。 今日宴席之上,簌簌恍惚聽人提起“他要回來了”,便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兒,此時躺在床上卻是突然知道是什么讓她感覺不對了。 他要回來了?意思是他還沒回來么? 那不對呀! 前世,簌簌兩個月前就死了,死后魂附玉中,也就是此時已經開始和那官小姐朝夕相處了。恁時,那官小姐也已經被情所傷,說什么也不嫁蕭乾承,且已經悔了和他的婚約,并諾下了誓言,此生與他不復相見了。 這些已經都發生過了呀! 怎么如今,他還沒回來? 簌簌徹底懵了,本來都有些困了,這下,好家伙,頓時精神了。 太詭異了! 這般正想的入神,且怎么也想不明白,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而后透過紗幔,看到了巧云。 侍女道:“昭訓,殿下來了?!?/br> 簌簌一怔,水靈靈的眸子頓時定住,而后無疑更精神了,什么都拋之腦后了。 小姑娘趕緊起了身去。 她急著下床迎接,剛穿好鞋子便聽見珠簾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后一抬頭就看到了蕭玨。 男人一如既往,一身肅穆,笑不笑的時候都很是深沉,簌簌一看見他就心里怕怕的。 “殿下,怎么來了?” 她迎了上去,手臂便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臉兒燒紅。 不得不說,簌簌有時極為佩服自己瞬時的勇氣,害怕,哆嗦,有些事情,也做的出來。 蕭玨的大手不疾不徐地摸住了人的腰,唇角微微一動。 “怎么?不歡迎?” 簌簌心中是沒多歡迎,但面上急忙搖頭,軟軟地道:“怎么會呢?殿下來了,妾身高興還來不及?!?/br> 蕭玨湊近了人的臉龐,啞聲道:“是么?”這般說著,微一用力,攬著她的腰肢,單手便把她抱了起來,簌簌順勢雙腿盤在了他的腰身上。 倆人眸光對著,男人不緊不慢地動著腳步,把她帶到了榻上。 簌簌躺下,細腿剛要從他腰身上拿下,一只纖細的玉足便被他握了住,繼而,他的手順著那玉足便一直到了頂,停在了她的腰肢上,人坐在床邊兒,微微俯身,俊臉靠近,目光還在她的臉上,無往常要睡她時的直接,也無偶爾心情好時,對她慣有的逗弄。 簌簌感覺他與往日有些不同,心中稍微有了那么點猜測,但不敢斷言,也沒敢說,沒敢問,而是小手直接便按在了他的腰封上,眼睛勾著他,緩緩地給他解了開,繼而滑嫩的小手順著他的身子上了去,又給他解開了衣服。男人健碩的胸膛不時便緩緩露了出來。 小姑娘也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了一件粉嫩的肚兜,肩如削成,雪白雪白的,起了身去手便摟住了他的脖子,貼在了他如火的身上,嬌艷欲滴的櫻唇喘微微地過去,親上了他,接著水到渠成。 男人倚靠在床榻上,一言未發,但也沒什么太冷漠的表情,只眼睛始終盯著他身上的小人兒,屋中的動靜越來越大。待一次結了,他卻是抓住了人,將人壓在了身下,也沒出去,俊臉貼近了小姑娘的小臉兒,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她散落在額前的頭發。 “說吧?!?/br> 小簌簌心口猶在一起一伏,一臉無辜,淚汪汪的。她汗濕著小臉兒,的注意力都在那被填充之處,很想讓他先出去。但那男人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拖著頗長的語調,“嗯?怎么不說?” 簌簌瞧著自己想的事無望,雙腿微顫,便也只能先如此了。 “什,什么?” “嗯?” “殿下,讓妾身說什么?” 蕭玨緩緩地挑了下眉,語聲很是溫柔,動了一下,但臉上卻難得地有了那么一絲笑意,手指撥了撥她的小臉蛋,“跟孤裝糊涂?孤是會生氣的?!?/br> 簌簌身子一晃,顯然這就是懲罰,本她就尤怕生氣兩個字,他又那般,小姑娘小臉兒都白了,小手要推他又不敢。 “殿下.........” 蕭玨卻是從容,笑了那么一下,而后手又撥了撥她的臉蛋兒。 “嗯,乖乖地說,孤聽著?!?/br> 簌簌只得去猜猜看。 “殿下是讓妾身說,為什么會彈琴么?” 蕭玨長睫微動,緩緩地開合,“再猜猜?!?/br> 小姑娘搖頭,有點要哭了似的,“不知道?!?/br> 那小聲音可憐巴巴的,蕭玨倒是也沒接著為難,湊近了她的小臉兒,手指摸摸她的唇。 “告訴孤,哪學的,嗯?” 簌簌便知道。 她能彈琴或是不奇怪,奇怪的是彈的很好? 不得不說,簌簌沒想到自己會彈得那么好,還被人說是像那程家大小姐。 她以為自己就是會個皮毛,能過關而已。 哪知一下子玩大了,這確實不好解釋。 “和讀書一樣,妾身是給薛家三小姐做玩伴時,跟教琴的師父學的。殿下,是不信簌簌么?” 她說的很委屈,本來就委屈,此時又有些有意的裝委屈,便更讓人我見猶憐了。 小簌簌說完后帶著幾分哭腔,補充道:“否則還能是如何?殿下以為還能是如何?有高人教簌簌么?如若是有,簌簌便就直接告訴殿下了,那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對不對,何必讓殿下不高興,讓殿下懷疑,殿下不高興,簌簌真的好害怕.........” 蕭玨倒不是不信她,只是不得不說,此事過于匪夷所思。 但確實也就像這小姑娘所言,就算是有高人相教,卻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蕭玨生性多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懷疑什么? 一個小姑娘而已,若是以前,他可能也便不深想了。 但那被人說做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衣男子送信后人間消失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畢竟,有沒有那信,帶來的唯一不同點便是他買沒買她回來。 “乖?!?/br> 蕭玨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頭,想了想,便也釋懷了。 “好了,孤信你?!?/br> 簌簌一聽,終于松了口氣,心里頭謝天謝地,謝他八輩祖宗了! 這般想著,人嬌里嬌氣地一下就摟住了他。 “簌簌便知,殿下最疼簌簌,對簌簌最好了。只要有殿下在簌簌身邊,簌簌便什么都不怕了,殿下...........” 小姑娘嬌滴滴的,純凈的眸子,眼波流轉,更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