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如此過了四天,簌簌慢慢好了起來,早便不再燒了,但她也遲遲未按蕭玨所說,遣人去告訴他。 雖然也怕侍寢,但有太子妃,侍寢現下已經不是她最怕之事,她想著能拖一日是一日,實在是不想去長樂居給太子妃請安。 但又深知,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多她也就能躲到太子生辰,倒時候的宴席她還能不去么? 自是不能。 簌簌想來想去,最后決定那便就到太子生辰。 這般一過,轉眼就又是三天,到了那冬月十七,與那男人的生辰便只差了一日。 簌簌想著也拖不了了,便這日一早遣人告訴了太子,自己身體已經復原。 侍女回來,簌簌緊張的相問:“殿下態度如何?” “看不出,昭訓。殿下什么也沒說,只揮手讓奴婢退了?!?/br> 簌簌一聽,心里頭惴惴,該不會是自己拖的太久,那男人生氣了吧? 這般自己嚇自己,越想越怕,但轉念,沒一會兒又釋懷了。 然后小姑娘這一天便開始盼那男人來。 她等到了黃昏,那人沒來,繼而又等到了夜幕降臨,那人也沒來。卻是直到月上中天,簌簌都有些迷迷糊糊,要睡了,外頭才傳來了通報。 太監的那一聲“太子駕到”叫的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本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突然睜開了眼,水靈靈的眸子亮晶晶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朝著臥房那珠簾門望去。 不時,只見那男人進了來。 蕭玨一身深藍色四爪蟒袍,唇紅齒白,面如傅粉,一如既往的一身肅穆深沉,貴氣渾然天成,一出現便給了人一股壓迫感。 “殿下......” 小簌簌看到他就臉紅,尤其今日他來。 畢竟他來干什么是顯而易見的。 她喘微微地過去,仰著小臉兒。 過去蕭玨便摟住了她的腰,屋中的氣氛頓時便變得旖-旎曖-昧了。 侍女適時退出。 簌簌本來就心口狂跳,緊張又害怕,豈料那男人摟住她的第一句話便問,“你的臉紅什么?” 簌簌:“.....” 簌簌何止是臉紅,渾身好像都要燒著了。 紅什么他不知道么? 蕭玨唇角一動,低身朝她的小臉兒湊近一絲,眸光深沉,又問了一遍。 “嗯?” 簌簌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這人慣是如此,壞的很,明知道她羞澀,卻好像就喜歡看她不好意思一般,常常如此逗弄于她,還要她自己說那難為情的話。 小姑娘的小臉兒像煮熟的蟹子一般,半天方才答出了口,嬌聲道:“因為,因為要,要侍候爺.......” “哦?!?/br> 蕭玨恍然大悟一樣,聲音依舊低沉,唇角微扯,明明心知肚明,卻偏偏做出一副好似這才明白的樣子。 簌簌更羞赧,接著便感到雙腳離地,霍然被那男人扛了起來。 “爺.......” 她本能地相喚,轉瞬已經被蕭玨帶到了榻上。 男人欺身而上,很是簡單直接。 小姑娘頃刻便被他束縛在了身下,呼吸愈發地急促,又害怕又心慌,看著他的目光虔誠無比,甚至崇拜無比似的,只盼著自己如此,他能輕些。 殊不知她越是那般小眼神兒,蕭玨越想使勁兒使勁兒地欺負她。 “洗過了?” “洗,洗過了......” “孤聞聞.......” 他說著便不緊不慢地低下了頭去。 簌簌的臉紅的似火,隨著他過來,心口一起一伏,一起一伏,越來越頻繁,眼睜睜地看著那男人朝著那起伏之處過了去,深深地嗅了一下。 她身上很香,他不這般靠近已是清晰地嗅的到,卻偏偏特意如此逗弄。 這般嗅完之后,蕭玨微抬起了臉,手指摸了摸她紅潤的嘴唇,眸中有笑,應了聲,“啊,是香的很啊.......” 說著,緩緩地扯開了她身上的薄衣帶子,撥開里頭潔白的小衣,夾住粉嫩,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湊近她的臉龐,問著,“想孤了么,嗯?” “想,想了.......” 簌簌沒想也得說想,被他那般沒一會兒便淚汪汪地咬住了小手。 蕭玨摸摸她的臉蛋兒,“真乖?!?/br> 夜里,屋中燭影搖紅,紗?;蝿?,她小臉兒燒紅,軟柔的小嗓音口中嗚咽,始終咬著玉指,屋外冬日嚴嚴,屋內卻是大把春風。 ************************ 翌日,簌簌實在是不想起來。 一來昨夜被折騰的不輕,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實在不想去長樂居給那太子妃請安。 確切地說,她連見都不想見程妤。 但終是沒辦法,小姑娘磨到了最后,不得不起的時候,硬著頭皮,也便起了去。 整個晨時,她一直心中惴惴,怕極了那程妤給她穿小鞋,難為她,但到了那長樂居時,出乎意料,一切竟是萬分和睦。 雖然,太子妃沒對她多友善,也沒與她說話,甚至高傲地看都沒看她,但卻是沒有相難,全然沒有敬茶那日的火-藥氣氛。 小姑娘與巧云對視,彼此雖沒說話,但心中都清楚對方的意思。 程妤高高在上,坐在正位,穿戴依舊奪目,雍容華貴。 不僅是她沒對簌簌表現出什么厭惡之感,那宋昭訓,杜承徽也未。 簌簌決定靜觀其變。 程妤神態有些慵懶,一只手臂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微微側身靠著,聲音略微太高,朝其下的安良娣問道:“安良娣一切可都備好了?” 安良娣恭敬地點頭,端的溫婉,回道:“是,太子妃?!?/br> 程妤應了一聲,居高臨下,緩緩地道:“太子生辰,是大事中的大事,一會兒散了,你可務必要再去查一遍,確保一切都好,萬無一失,千萬不要生出什么岔子,惹殿下不悅,明白么? 安良娣虛心回話,“是,妾身記下了?!?/br> “嗯?!?/br> 程妤點了頭,“那便好?!?nbsp;接著丹唇微揚,瞅向了其下的杜承徽,慵懶地說起了別的。 “別說,本宮倒是有些期待了,很是希望杜承徽能被抽中,那便能賞到杜承徽的舞了,昔日荷花會,jiejie奪魁那年,杜承徽雖然年齡尚小,卻也出盡風頭,你的舞技可是京城貴女中的一絕呢?!?/br> 杜承徽心中得意,笑道:“太子妃謬贊,太子妃長姐的琴技那才是真真兒的冠絕天下,真真兒的一絕,妾身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不提也罷,呵呵呵........” 程妤笑,“jiejie的琴技自然是了得,但杜承徽也莫要妄自菲薄,況且琴舞不同,便不比了?!?/br> “是?!?/br> 杜承徽起身一福,滿臉笑意。 程妤高傲地瞅了一眼其下她人,視線又落到了那安良娣的身上。 “安良娣的字也是一絕,也蠻讓本宮期待的。也是啊,太子的妃嬪各個身有所長,哪有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便是那出身教坊的胡良媛,也是個什么都會,有贏人之處的。今夜盛宴,幾個王爺都會來為殿下祝賀,你們便讓殿下高興就對了,知道么?” 眾人聽罷起身,齊齊地朝著太子妃一福,“是?!?/br> 簌簌見別人都起了來,自然也隨著起了,道了那“是”字。 然這個時候她恍惚才明白,好家伙,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在給她下的套啊。 程妤剛剛說“抽”,莫不是抓鬮抽簽,如若是如此便是閉著眼睛想也知,別人不一定被抓到,但她怕是一點懸疑都沒有,是肯定要被抓中助興的。 她們這是要讓她當中出丑?! 程妤不可察覺地掃了簌簌一眼,唇角不屑一動。 第44章 生辰(中) 生辰(中) 冬月十八, 這天一大早,太子府便開始陸續收到各種賀禮。 府上的下人皆是十分忙碌,個人匆匆來往。 燈籠早就高高掛起, 天色雖未擦黑, 不曾點燃,但瞧著卻也十分喜慶, 倒好像是提前有了年味。 瑤光殿,侍女太監兩日前便備起了晚宴事宜, 皆是十分謹慎。 太子蕭玨暫不在府上。 長樂居中請安結束, 別人走了, 太子妃獨留下了安良娣——安文盈。 程妤瞟了她一眼, 語中有笑,但亦有著幾分威脅的口吻。 “安良娣不能忘吧?!?/br> 安文盈一貫的溫婉。 她微微轉過身來, 朝向太子妃,垂頭躬身,很是有禮, 但語聲中不是十分情愿。 “妾身,記住了?!?/br> 程妤自然是聽出了那份不愿, 但并未理會, 總歸她愿也好, 不愿也罷, 都只能聽她的。 “記住了便去忙吧?!?/br> 安文盈起身, 盈盈一禮, 還是極為恭敬謙遜, 而后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