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于寒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走上前道:“我說同學,你既然都做了可為什么還這么害怕?我=我是這學校里的教授,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 “先起來再說?”于寒皺著眉頭說完,眉眼之中的冷沉也加深了些。 男學生微微的一愣,苦著臉道:“教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我是控制不住……!” 于寒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只是抬了抬下巴道:“你趕緊給我起來,這可是學校,被毀了學校的形象!”更別毀了穆冥等人的形象,這學生這樣做,真是讓人挺無語的。 都不知道拿出一點氣魄來? 一個男人,就這么跪在地上求人,而且還是求陌生人,不分青紅皂白就那么求,簡直就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先起來!”看到男學生還沒有一點兒動靜,于寒冷沉了聲音,男學生就是個膽子小的,被她的聲音嚇得身體一顫,連忙道:“我起來就是!” 說完還很傲嬌的抬了抬下巴,抖了抖身體就站到一旁不再吭聲。 于寒看著這個男學生的動作,在心里第一句感慨就是:這人還挺娘的,真不像是個男人! 其實不光于寒有這種想法,其余的男警官也有這種想法,男人敢作敢當,可這個男學生卻是從頭到尾沒有將這話給貫穿通,反而給人一種極為討厭的扭曲感。 這個時候系主任也趕到了,站在幾人的旁邊掃了男學生一眼,之后就道:“你不是我們系的?” 那個男學生看了眼系主任,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不是你們系的!”之后又報出了一個系別的名稱,系主任知道不是自己的系別的臉色就是一喜。 飛快的掏出手機給男學生的那個系主任打了電話。 于寒等人看著他一系列麻利的動作,也是有些懵,這個系主任動作還是挺搞笑的,以往的時間點,他估計早就呼呼大睡,沒想到今天還等在這。 眨動著眼睛,于寒好心的提醒道:“主任,別讓他過來了,直接去休息室,我們也要去那邊的,在這里——影響不好?!?/br> 若是傳出去是自己的學生在作怪,這影響是絕對好不起來的,系主任明顯也明白這一點,連忙對那邊的主任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朝穆冥幾人笑了笑。 “警官,這次還是辛苦你們了!”這樣客氣的話,程曼也是客氣以對,“這不過是我們的職責?!?/br> 接著,眾人將男學生給帶進了休息室,一路上男學生簡直猛顫著肩膀,就像是要去赴死一般,他眉眼緊緊的皺著,臉色很是難看。 幾人走進休息室,才發現這個男學生其實長得并不難看,反而是那種比較平和行的,也不知道為什么得了那種怪癖,穆冥等人隨手坐到了椅子上。 只有那個男學生孤零零的站在休息室中間,完全不知道如何自處。 而此時男學生的系主任也趕到了,他和于寒的主任站在一起,開始打量這個男學生,臉色不是一般的差,他剛剛可還是躺在被窩里睡覺。 還不等他做個美夢就被于寒的系主任一個電話給吵醒了,簡直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接著就聽到偷衣服的賊是自己的系里的,連忙從床上爬起就奔來了。 “你可算是來了,看吧,責怪男學生可是你的系別里的人,你啊你,害的我現在還沒有閉上眼睡覺一下!”系主任抱怨,于寒撐了撐下巴,定定的掃了眼他。 不揭穿自己系主任的這個謊言,明明他是想巴結穆冥等人,現在倒是成了一樁美事—— “這次是我要感謝你了!”剛剛趕來的主任連忙道謝,之后就皺著眉頭盯著人,系主任解釋道:“還沒有開始審問的,警官說要等你呢?!?/br> 現在這人也來了,是時候開始審訊了,系主任在心中補充道。 果不其然,在他心思的落下的那一刻,程曼嘴角一勾,眼神落向了男學生:“年齡、姓名,哪個系哪個班的?” 那個男學生顫顫巍巍的答道:“我叫金潤,剛剛十九歲?!彼旖禽p動,將自己的系別和班級給交代了出來,他手指不安的在自己的衣服上開始搓動。 抬了抬眼皮子看了看在座的警官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休息室還是比較大的,裝了這么多的人也是不顯得擠,那男學生滿臉的焦躁不安,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犯了錯,表現成這樣理所當然。 “為什么要偷女孩子的衣服?”程曼問,對于這個問題她能猜到一些,可還是必須得當事人承認不是?不然只靠警方的猜測可不行,萬一這男學生反咬一口。 那警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男學生對于這個問題本來是不想回答的,眸光不斷的晃動,看向周遭的人,主任恨鐵不成鋼的瞪大了眼,粗著嗓子吼了句:“警官問你話呢,趕緊的給我老實交代了!” 不交代,那就只有退學的這樣的結果,到時候可別怪他無情! 男學生看到自己的系主任都發話了,心下一慌,急忙道:“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一看到那些東西我就想拿,不知道為什么!” 他像是也是很恨自己這樣的行為,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狠狠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警官,你們能不能別逼我?” 顧景柯瞇了瞇眼,緩緩道:“你是心理上有疾???” 男學生身體顫了顫,之后鄭重無比的點了下頭道:“是!” 顧景柯嘴角緩緩的勾了勾,伸出手輕笑道:“你以前去看過醫生?”這句話一出在,眾人都抬起眸子盯著他,之后又轉過頭看向站在正中間的金潤。 金潤嘴角抖了幾下,紅著臉低下來腦袋,囁嚅道:“我去看過一次,可是……”他搖了搖頭,苦著臉道:“可是不怎么管用!” “一次?”這種病情一次怎么可能夠,金潤恐怕是不肯去看才對,否則怎么可能不去看醫生,“看醫生大概是什么時候,你又是什么時候有這種病癥的?!?/br> 金潤仔細的想了想,嘴角還是有些抖動的厲害,瞇著眸子道:“我以前還好好的,可是自從上了初中就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我看病的時間大概是在初二,那個時候我的父母發現我有這種‘病’,就勸我好好的去看看,可是我只看了一次,病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加重了!” 金潤說道激動處,身體都是狠狠的一抖,就像是自己在面對著重要無比的事情一般,他閉上眼睛,身體不再抖動,可是聲音還是不斷的發著顫。 “之后我就沒有再去看!” 顧景柯對他這種說法不置可否,眉眼稍稍一抬:“你是自己心里反對這樣的做法,所以才不肯去看病,更不肯配合醫生的治療,因為你打心里就覺得這病讓人知道就是一種侮辱?!?/br> “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金潤身體一陣顫動,快速的看向顧景柯,只覺得他說什么都準,就連他的心思都能夠說得這么準! 他的確是不喜歡有人知道他的病,這種病令人羞恥,更令人覺得他是個怪物、變態,若是有人知道了,還有誰敢和他在一起玩,在一起交朋友? “你說的——都對!”金潤不得不承認,在面對這件事上,有些話還是要承認的,否則自己的一生就這么完了,這次他將腦袋抬起,定定的看向了顧景柯。 “警官,你明白我的心情對不對?”他突的出聲問,“我這樣的人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有這種病,否則我會被人瞧不起!” 金潤此時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他的確怕人瞧不起他,這樣的病被人知道也只會被說成變態…… 一直以來,他將這樣的病情藏的小心翼翼,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就算是自己的室友也是不知道,他都是在半夜偷偷溜出來的,那個時候,室友都睡著了。 根本沒有功夫理他! “我雖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代表你的所作所為能夠被大家理解,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已經讓眾多女學生感到恐慌?”顧景柯手指在桌面上屈了屈,很是漫不經意。 就像是他說的不關他的事情一般。 而金潤在這時也是苦惱的抬起頭,定定的問道:“警官,我該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彌補自己犯的錯事! “你不需要怎么做,你只需要好好的配合我們警局辦案就行?!鳖櫨翱碌氖种附晃?,互相的交織在一起,輕緩的開了口:“你配合治病,以后什么事情都不會有?!?/br> 金潤眼眶抖動了一下,以前自己是怕被別人知道自己有病,可是現在這些警察都知道了,自己還要堅持什么? 更何況若是配合治病警方就對自己做的事情既往不咎,上哪里找這么好的事情來! 想了想,金潤就快速的點了下頭道:“警官,我愿意配合治療!” 主任看到自己的學生終于應聲了,也是松了一口氣,看著顧景柯等人道:“那他,你們警方準備怎么處理?這個學生畢竟是犯了錯的,就這么過去了,恐怕是不行吧。 程曼手指在桌面上一劃,冷笑道:“我們警局回做出最公正的結果,扥金潤病好了,就去療養院幫那些老人做義務工一年!” 這樣的處罰算是比較輕得了,又不是在檔案上記一筆,簡直是給金潤一個寬大的處理了。 主任聽了也只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一句反駁的話,于寒的系主任看到事情的結果已經出來,就拉著主任從休息室出去,等走到外面后抱怨道:“我看警官是要幫幫那個金潤?!?/br> 系主任的神色有些不一樣的神采,主任垂下頭道:“嗯?!?/br>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說的話?嗯是什么意思!”系主任重重的推了把他道:“警官既然要幫幫他,那我們就不能給那個金潤臉色看,畢竟這警官不是一般的警官!” 主任還是有些不太懂,自己一個人在心里想了半晌才點了點有道:“我似乎明白你在說什么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做其他的事情,至于金潤,我們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br> 兩個人主任離開,金潤臉色變得較為輕松,他唇角緩緩的動了動:“警官,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治療,就必須要有個醫生,可是這里,有嗎? 穆冥等人瞥了眼顧景柯,發現他緩緩的點了下頭,紛紛站起身走出了門口,她們知道,顧景柯這是要在這里開始治療,以他的手段,根本無須擔心。 金潤看到眾位警官都開始站起身,一下子就開始慌了:“警官,你們這是要干嘛?” 程曼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給你們留一個空間治病,我們是警察,可不會治你這種病癥?!本炷苤蔚?,就是將那些罪犯一腳給踢進監獄里去。 這個金潤明顯還沒有達到進監獄的要求。 十幾秒的時間,休息室里只剩下顧景柯和金潤,而其他的人則是走進了系主任的辦公室,本來剛想假寐一會的系主任一下子就被驚醒了,舔著笑臉道:“穆法醫,你們這是……?” 程曼快速的上前,拉了椅子坐下:“顧警官在治療病人,我們就在主任你這個休息一會兒如何?我相信你是不會介意的?!?/br> 都說出來了又怎么可能再去介意?系主任在心中暗自腹誹,只不過臉上卻是不露聲色的輕笑道:“這個是自然的!絕對不會介意?!?/br> 穆冥等人也找了位置,辦公室又恢復安靜,只不過因為一行人的光顧,系主任表現的明顯有些難堪。 休息室只剩下顧景柯以及金潤,而后者則有些不知道所錯的抬了抬眸子,砸了砸唇道:“警官,我需要怎么做?” 顧景柯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一掃,站起身道:“我現在要了解的是你究竟生了多久的病,又到了什么程度!” “我剛剛不都說了嗎?”金潤明顯開始底氣不足,他嘴角緊緊的抿了抿,眼神虛晃,“警官,你還想我怎么交代,怎么說你這些話?” 顧景柯身體微動,嘴角冷冷的勾起一道笑:“你覺得,你說的那些有幾個人被敷衍了過去?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夠聰明,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將……” “我們騙的團團轉?” 金潤快速的搖頭道:“警官,我沒有騙你們分毫,我只是老實的交代了,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說我!” 他顯得很是氣憤,像是沒有被信任的難堪心情,他握緊手指,額頭的太陽xue此刻正在突突的跳動,“警官,我不知道要怎么說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說兩句就能讓人相信?想的未免太過天真—— 顧景柯從桌子上拿出一樣東西,抬起步子走到金潤的身前,直勾勾的讓金潤退了幾步,哆嗦著唇道:“警、警官,你想做什么!” 他看著顧景柯的眼神,本能的閃現一抹恐懼的神色,他,就像被這個男人看穿了一般,自己的小心思根本無法掩藏。 “我想做什么?”顧景柯輕輕的反問,接著又吐出一句氣死的話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只不過有一點就是,我想讓你說實話,而不是只說一半!” 金潤低下頭,不敢再抬起,他怕自己的眼神之中的視線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而顧景柯又怎么可能讓他裝傻?先不說外面的人還在等著,就說他不想在這個金潤的身上投入太多的時間就必須速戰速決! “說,你的病情!”顧景柯冷瞇著眼,上上下下的掃了他一眼,之后輕緩的轉過身,“我要具體的程度,否則,你別想那么容易擺脫了警方?!?/br> 金潤不想和警方再有多少牽扯,扯著嘴角道:“我的病情程度已經很深,看到那些東西我就想動,不動渾身就不舒坦,我自知今天又埋伏,可我還是來了?!?/br> 這更好的證明,他的病情不像是之前說的那么簡單—— 他低了低頭,,眉目之中含著一股子淡淡的戾氣:“警官,我這次說的都是真的,還希望你手下留情讓我好好的給自己解釋!” “程度偏深?!鳖櫨翱驴谥心剜艘痪湓?,而金潤沒有聽清,豎著耳根子道:“警官,你剛剛在說什么?” 顧景柯冷晲了他一眼:“那些東西是不是你必須親自偷,否則達不到你自己想要的快感?” 金潤不知道顧景柯怎么會知道,可是也不敢隱瞞,快速的點了下頭道:“就是這樣的感覺沒有錯,我就是被這樣的感覺給逼瘋了,以前我自己也買過那些東西,可是根本沒有用!” 像是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金潤瘋狂的扯了扯頭發,之后臉色黯淡,靜靜的垂下腦袋道:“警官你別怪我,我只是不想讓剛剛那些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