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她給自己的老娘串了一串鑰匙,用的是紅繩子,給曹順串的用的是綠繩子,而此時這鑰匙繩子分明就是綠繩子! 而且繩子上的織法也是獨一無二的,上面的鑰匙也的確是她家的,可這鑰匙串在這一刻怎么會出現在警方的手上? 成芳心里驚訝無比,眼珠子動了動看向曹順,心中有一個想法快要躍出水面,可是,她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那想法太過恐怖,幾乎有著摧毀她身心的能力,實在太過寒冷,她瑟縮了一下身體,在這時她目光赤紅的瞪著曹順。 后者在這時卻不敢看她的眼睛,手放在衣袋里掏了掏,像是要拿什么東西出來般,在這時成芳有些狂怒:“順子,你給我好好的解釋一下,我給你織的綠色鑰匙串怎么會出現在警方的手上!” 曹順立馬停下了掏衣袋的手,快速的從里面抽了出來,張口結舌的道:“芳芳,我也不知道,我將鑰匙放在了我的衣袋里,怎么會在警方的手上呢?!?/br> 演戲,只要用點心,在性命的面前誰都演的好! “真是這樣簡單?”成芳沉著臉問道,那眼神有懷疑的光,“順子,放在衣袋里不可能將鑰匙弄丟?!?/br> 她想了想,問道:“警官,你們手上這串鑰匙的確是我家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在哪里撿到的?” 若是在來成林坪的路上撿到的就沒有什么作用,畢竟他們兩口子一大早帶著孩子走到了成林坪,在路上掉了鑰匙也實屬正常。 “既然你們已經認定鑰匙是你們家的,我們也不能隱瞞?!背搪淖旖枪雌鹨荒ㄐ皻獾男θ?,一想到接下來要破案,她全身就處于極度興奮狀態,根本停不下來! 那些瞌睡蟲在破案的面前根本就不是個事兒,這是最佳提神藥物,效果立馬立竿見影,而且還沒有副作用,這樣的藥誰不喜歡? 反正作為刑警的程曼是極為喜歡的! 成芳和成杰看程曼有要說的意思,立馬沉下嗓音道:“警官,你們說,我們就在這聽著?!?/br> 兩人話一落,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而成杰卻是過了幾秒后補充道:“若是犯罪嫌疑人在這,你們也可以直接帶走!” 曹順身體一僵,被警方從這兒帶走的意思不就是被定了罪名嗎?被帶走還能有活路? “有了你這句話,我們也就好辦事?!逼钌俪吭谂缘溃骸拔覀冞@鑰匙串是在死者的案發現場找到的,你們覺得若是走路會走到那里去?” 成杰眸子微愣,反應過來后就知道警方是在說曹順是兇手,立馬就道:“曹順,你趕緊給我說清楚,你的鑰匙怎么會在那里被找到!” 曹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和芳芳早上來在那里上過香燒過紙錢,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丟了的?!?/br> 程曼嘴角微微一扯,曹順是還不知道鑰匙丟在哪里,所以敢信口開河。 紙錢燒在警戒線外,而鑰匙卻在警戒線內找到的,這可真是奇了怪了,說謊都不需要打一下草稿? “那請問你是在哪里燒過紙錢,有沒有隨意走動?”程曼手臂護挽,聲音冷肅,眉眼冷沉的厲害。 曹順覺得這話根本就是個坑,他動了動唇想著最佳答案,蹙眉道:“我就在警戒線外面燒的紙錢啊,芳芳可以作證?!?/br> 的確,成芳可以作證,所以他不能亂說,根本就不能隨便亂說話! “可惜我們的鑰匙是在警戒線內死者滾落的山坡里草叢中找到的,這樣,你有該怎么解釋?”程曼一字一句的道,氣都不帶喘的。 盯著曹順的眼睛里有股子森冷的寒氣,曹順被她看得心中發慌,眉頭狠狠的一跳。 鑰匙怎么會這么巧掉進了山坡!不應該??!若鑰匙串在上面他還可以解釋一下,可這又該怎么說…… 問題問到這,警方就不再需要曹順的回答,祁少晨別過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成芳道:“你能說說你們今天早上燒紙的情況嗎?” 成芳皺著眉頭,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曹順的說法,心尖微微抖動著,無比的慌亂,若是自己心里那個猜想是對的,那么她以后該怎么辦。 又該怎么面對老娘、面對親人,她這可是引狼入室,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家人! 她不敢承認這一點,匆匆瞥了眼曹順,又道:“我們今早上去燒紙,怕警方還有人來查破壞了現場就沒有進到警戒線內,只在外面燒了紙就來到了成林坪?!?/br> “在燒紙的期間曹順有沒有經過警戒線內,你家的小孩有沒有進去?”魏曉光在旁邊問道。 成芳搖了搖頭,哼道:“沒有,我孩子都被我安排在我旁邊蹲著,都沒有走過去,曹順他就在我右邊,也沒有過去?!?/br> 得到了這個肯定的回答,幾人斂起眉眼看向曹順:“現在還請你解釋一下你的鑰匙怎么會出現在警戒線內,你說你今早可是帶在褲袋里,不存在昨天掉的?!?/br> “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程曼在旁邊輕輕緩緩的開口,像是漫不經心,可又將話頭直戳進幾人的心口。 這草書剛才說是今早將鑰匙帶在了褲袋里,可現在鑰匙卻是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可疑啊。 他自己將自己的后路斬斷了,說鑰匙在褲袋里帶著,不然就可以說是昨天認人的時候掉的…… 成杰有些明白過來,握緊拳頭沖上前抓住了曹順的衣襟,怒聲質問道:“你倒是解釋一下你的鑰匙是什么時候掉的!” 曹順有些啞口無言,面對這么多人苦著臉道:“大哥,我也不知道,要不是警官拿了鑰匙過來,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的鑰匙掉了!” 他此時穿著麻衣孝服,配上自己賣力的表演,很多人都保持懷疑的態度,可一想到他平常的為人,立馬瞪著眼睛,紛紛質問: “曹順你今天若不給出一個解釋,那你就和警官們走一趟,我們就不信你嘴硬不說出實情!” 幾個成芳的娘家親戚紛紛摩拳擦掌要沖上來揍人,曹順看著有些心驚rou跳的,眉目滾動,眼珠子一陣發虛,不知道將實現落在哪里。 這看的幾人就是一陣惱火,惡狠狠的道:“你今兒若不解釋清楚,也不用和警官走了,我們自己問!” 他們剛剛失去了個慈祥的親人,因為成杰的老娘為人很不錯,對親戚朋友都很好,他們親戚的關系也處的非常不錯。 現在說這話也是真情所向,他們對曹順這樣的二流子只有恨,若他真的是兇手,他們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平常日子看的都是成芳的面子,可若是現在他害了人,打一定是免不了的。 “你們還想打人???”曹順反問道,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別忘了,這里還有警官在,輪不上你們做主!” 曹順完全是在轉移注意力,挑起親戚們的怒火,他就可以對待那個問題避而不答,否則的話,他的的確確的答不上來。 “大家否跟他說話,直接讓他說事實,別被他帶出了話題?!标惥痪o不慢的在旁邊高聲道。 那些個正準備發怒的青少年、長輩、中年人立馬收回自己的怒氣,心里想著幸好有人在提醒,否則就中了計了! “警官說的對,我們不受他的當,曹順,你現在必須說,姨媽是不是你害的!”有個男人道,很明顯死者是他的姨媽。 曹順動了動唇,看著他們步步緊逼,自己的腳步也是步步的往后退:“你們想干啥,別過來!” 他情緒激動的不能自已,瞪著眼道:“你們別冤枉人,我可告訴你們,警官還在這!” 幾位警官心頭一冷,他倒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他們還在這,可是他說的和做的卻背道而馳,真是讓人厭惡。 他還在往后退,這個時候已經沒人逼著他,可他停不下自己的動作,心里害怕的要死。 “砰——”的一聲,他撞在了身后的東西上,他轉頭一看,竟是一口棺材,棺材蓋此時還沒有合上,直勾勾的看到了里面躺著的人影。 是他的丈母娘!他猛地轉身往前走了幾步,身體被嚇得渾身亂顫,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不敢再往后退。 守靈的時候他都不敢看丈母娘的臉,他害怕! 可剛剛就那樣闖進了他的眼睛里,實在是有些心堵,這時成杰道:“曹順,你這樣是在害怕?我媽真是你殺的!” 眾人皆拔高了聲音:“曹順,是還不是!” 成芳此時都驚的說不出話來了,站在一旁愣愣的吸著氣,她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來的這么干脆果斷,她心如刀割,疼的厲害。 “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曹順在那邊負隅頑抗,根本不想承認,“你們別含血噴人了,找不到兇手就來說是我!” 曹順突地將注意力看向穆冥幾人,伸出手指著幾人道:“你們沒本事就來說是我是不是?我不是個好欺負的,不要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怕了!” 聽他這么說,那些親戚都有些疑惑的轉過身看向警方的人,眉頭皺了皺,似乎在問他們該信誰。 成杰伸出手氣的發抖,他就是覺得人是曹順殺的,除了他還有誰?現在被警方這樣指出,他心中的懷疑力度愈發的大。 掃了眼旁邊的小妹,他動了動唇道:“曹順,我可告訴你,做過的事情絕對不可能被掩蓋,壞事做多了會遭到報應!” 曹順此刻已經遠離了棺材,站在一處墻壁前,背部緊靠在墻壁上,他道:“你們不信我,芳芳,你信不信我?” 他將實現看向成芳,勢必要將她也給拉下水,成芳捂了捂唇道:“順子,我給我媽做的是紅繩子,給你做的事綠繩子,你讓我怎么信你?” 除了這么多的事情,她也信不起來啊,更何況這次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死的人更是她親媽! 還是死的那么慘,她怎么敢相信曹順?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句相信的話?此刻,成芳想到了流產,想到了平常的待遇,只覺得悲從中來。 眾人聽到成芳都這么說,再也不敢相信曹順的話,冷沉著眼道:“曹順,你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喪盡天良,就連畜生都不如!” 穆冥走上前,打斷他們的詢問,直接道:“曹順,你沒進過警戒線內,可你的鑰匙卻掉進了山坡下,這點你解釋不通?!?/br> “若是你自己不知道,那豈不是太過讓人疑惑?” 曹順同樣是啞口無言,怔怔的看著穆冥道:“我真是不知道,警官你就饒了我行不?” 穆冥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這個人為什么不說是昨天掉進去的,還說自己早上還帶著,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難道人已經傻成了這種地步?她舔了舔唇角,手指捻了捻眉心,似在認真思索這點。 突地,她朝后一瞥,看到身后的那個男人勾著淡笑,像是早就看穿了一切,她皺了皺眉,收回視線仔細的思考曹順之前的動作。 她似乎真是漏了一點。 程曼在旁邊也是認真想著,幾乎同時,兩人的眸子精光一閃,她們想起來了! 不知道是誰道:“曹順,警官問你話,還請你老實的說、老實的答!” 眾人只覺得這個聲音耳熟,轉身一看,竟然是成林坪的村長,原來他一直站在后面聽人說話,到了現在不得不站出來。 “你們可真行,拼命的逼我?”曹順冷冷一笑,眼珠子看了看四方,像是在找一個最佳的好地點。 顧景柯看人嘴硬的厲害,勾了勾唇走上前道:“曹順,你如果還不肯承認,那我只好代替你說了?!?/br> 眾人都驚訝的看向他,眉頭一跳,持懷疑的態度問道:“警官,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沒人答他,只看到顧景柯朝前走了幾步,直到離曹順還有五米左右站定:“你這么客氣,那我就不拒絕了!” 他的意思就是說,由他說,曹順就在旁邊當個聽眾。 曹順看著眼前這個過分漂亮的男人,背脊上竄上一股子寒氣,就像身后有人在朝他吹氣,恐怖萬分。 他小腿抖了抖,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警官說出的話絕對不是好話,更不會是幫他洗白的話。 甚至此刻,他心中有個聲音在叫囂:他的把柄被抓住了,這個男人知道一切! 顧景柯掃了他一眼,看他還沒有悔改的意思,眉眼一冷,冷聲道:“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鑰匙串你解釋不出來,這就是個很好的證物?!?/br> “另外還有人在前天的下午四點左右看到你尾隨死者,這,你又如何解釋?” 他頓了頓,還不等曹順開口,就別開眼看向成芳道:“前天下午四點曹順在哪,你又在哪?” 若是從家里離開的,兩口子應該是能知道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孩子,若是曹順從家里離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事先—— 被曹順用了辦法支走! 成芳仔細的想了想:“前天我媽說要回家,我就說要陪她一起,可她說還是個大白天,不用人陪,我就聽了她話沒去?!?/br> 說到這她又開始哭泣,看著死者的靈堂后悔不已,若是她陪了,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情況。 “之后我喝了杯誰就去睡午覺,準備睡一個小時再起來做晚飯?!背煞枷肓讼?,又道:“對了,我和我兒子一起睡的,曹順給我倒了水也躺在了床上?!?/br> “是誰給你倒的水?”顧景柯定定的問道,抓住了話里的重點。 成芳想都沒想就道:“曹順,是他給我倒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