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除此之外,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其他的受傷痕跡,死者的財物也全部還在?!蹦纶肯卵?,財物還在是可以排除搶劫不成后殺人這樣的情況。 而且宴會來的賓客,似乎沒有淪落到搶劫的地步,更何況花園里怎么會無緣無故出現棒球棍,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這是故意殺人案件,極有可能是有預謀的! 若是有預謀的殺人案件,那就只能說明死者在生前得罪了人……得罪人的話,只能是熟人了。 “那兇手有沒有留下可以的東西,比如指紋、血跡?!背搪⒅纶?,目光灼灼,就像是穆冥下一瞬就會說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可是讓她失望了,穆冥瞥了她一眼,道:“沒有?!?/br> “怎么會!”程曼微微皺眉,轉過頭道:“可是那位目擊者說看到一個男人在死者旁邊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她頓住,目光驀地瞪大:“難道是找到了帶走了?” 這點也是極有可能的,否則穆冥怎么會沒發現遺留下來的證據。 “不一定?!鳖櫨翱蚂o默片刻,全身幽冷的氣質發揮到淋漓盡致,程曼別過頭看向他,似乎在問為什么。 “死者的兇器都沒有被帶出去,顯然是犯罪嫌疑人在看到許冉時特別慌張,為了避免被看到樣貌,匆匆離開,甚至忘了帶走兇器,那他沒找到他想找到的東西的這個猜想也是可行的?!?/br> 程曼捏了捏下巴,顧景柯說的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她將思緒聯系起來:“這么說,犯罪嫌疑人想找的東西極有可能還留在這里某個地方?” 她又快速推掉這個理論,疑惑道:“可是連穆冥都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東西怎么會還在這里?” 從她語氣之中,能發現她對穆冥的信服是毋庸置疑的。 “我沒說東西會在死者身上?!鳖櫨翱螺p笑,薄唇微抿,涼涼的笑意蔓延開來,就如是暗夜之中冰雪之意,“畢竟花園這么大、夜這么黑,落下個東西挺容易的?!?/br> 程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向祁少晨道:“你安排人搜查花園了沒有?” “正在搜查,已經通知死者的家屬,他們正往這邊趕來?!逼钌俪勘锵滦闹械囊还勺訍灇?,還是不緊不慢的答道:“按照這個點,家屬應該快到了?!?/br> 到了后,他們又要開始安撫工作…… 一想到這個,眾人的腦袋就開始微微脹痛,若是一個不講理的家屬,那警方就有點難辦,但愿家屬別悲傷過度遷怒于警方。 特別是陳君在心底快速的祈禱,因為若家屬不好辦,那只能是他安撫,想靠這幾位……等下輩子吧! 不過,陳君抬起眼瞥向不遠處的一個警官,那個警官的年齡比他估計小了一歲,此時正努力的做著賓客們的筆錄,他在心里盤算道:“小子,等會真有事,就讓我這個前輩帶帶你?!?/br> 陳君邪笑一聲,拍拍手將煩惱絲甩開,走也! 而之前給程曼等人開過車的優秀畢業生——魏曉光,只覺得背脊一冷,他快速的轉過腦袋,只看到陳君帥氣的轉過身繼續忙別的去了。 他抓了抓頭,嘀咕道:“難道我出現錯覺了?”他垂眸,捏著筆拿著本子,繼續看著一眾賓客:“我們繼續,你們身邊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出現……” 程曼將自己詢問的和穆冥、祁少晨講清楚,之后看向祁少晨。 “你有問出什么?” ☆、160尾 情到濃時,自有人擾 “他說具體的他不知道?!逼钌俪刻Я颂а?,眼珠子清明湛亮看向那老板的臉,“不過他說他手下的員工有一個和死者關系好的?!?/br> 老板立馬在旁邊搭腔:“對!畢竟老板也沒有必要去管著員工的私人交際,那位和死者相處較好的員工要不要我現在把她叫來?她也在宴會中呢!” 安子澄立馬給了他一個眼神,站在那,目光冷沉:“還不快去?”老板立馬往賓客那里行去,腳步匆忙的一點都不敢停留。 等人一走,安子澄的臉色立馬變得笑意盈人,本性暴露:“美女警官,你看我多配合你?你還不對我表示表示?”穆冥他不能去動,若動,顧景柯估計會直接刷了他。 畢竟之前他都在撩撥顧景柯心里的極限,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飆,之后小命不保。 程曼死命的朝他看了眼,只差將他的腦袋上崩一個槍子,她走到穆冥的旁邊,低下身冷哼一聲:“你知道哪家精神病院有人逃出來了?或者哪家醫院缺人,正好這里有個神經病可以送去?!?/br> “醫院費我出,只要他進去后不能再出來了就行?!彼穆曇舨桓卟坏?,卻是正好讓安子澄聽見,只見安子澄眉目微蹙,臉色變得鐵青。 她話里話外分明就是在說他是個精神??! 勾搭一下女生有錯?根本沒錯!安子澄在心里快速的自問自答,視線之中也含著少量的郁氣:“你說我是神經???”程曼還沒答,他又道:“神經病也挺好的……” 他粲然一笑,往程曼的身軀靠近,邪笑道:“聽說神經病做出什么事都不需要受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該在警官大人身上的試驗一下?” 不正經的!程曼冷哼,眸光像鋒利的尖刀:“你敢試我就敢在你的腦袋上開個洞,我們可以比一比誰的動作比較快、威力比較大!” 槍和人,自然是槍比較快,更何況安子澄根本沒有侵犯的意思,若真的開了個洞,是真的得要去休息一下喝茶了。 “美女警官,別這么兇,男人往往喜歡溫柔體貼的女孩子?!卑沧映蝿傄铏C攀上程曼的手臂,那眸中的光早就沒了之前的算計意味。 “現在是辦案時間,還請這位先生別妨礙我們辦公務?!逼钌俪亢谥粡埬?,直接在程曼和安子澄兩人中間站定,聲音冷肅,像鑲嵌著冰渣子。 安子澄笑著收回手,臉色卻是不為所動,依舊帶著邪肆的笑:“是,警官,那我就等你們結束后再接再厲?!逼钌俪恳宦?,嘴角狠狠的抖了一下。 這人,太過無恥! “警官,人帶來了?!边@時去賓客那里的老板去而復返,身后跟著一位略顯不安的女人,她的眸光微顫,像是被突然叫來嚇到了般。 女人穿著禮服,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腳下踩著高跟鞋在靜夜中發出噠噠的響聲,她跟在老板的身后緊繃著神經,幾人打量完畢就收回視線。 等女人徹底到了幾人的面前,她就率先發問:“警官,死者真的是小茜?”聲音輕顫,聽起來像是帶著不相信般。 幾人錯開身,讓她自己看,女人順著方向看過去,此時死者還沒蓋上白布,她一眼就看到死者的模樣,她猛地捂住嘴巴,眸中帶著悲痛,看著陸茜的慘樣,像是想吐。 “小茜!”她不自覺的眼睛開始在眼眶里打轉,就像是下一瞬就要落下來般,方才來的路上,老板就和交代陸茜死了,找她過去是來問話,她本來還不相信…… 不相信這幾天跟在安子澄身邊意氣風發的陸茜死了,可是現在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她不得不信!她最好的朋友,陸茜,居然死了! 她的肩膀輕顫,手指掐著包包越陷越深,呢喃道:“究竟是誰害的……就算有人嫉妒你這幾天風頭大盛,可她們也不敢殺人的?!?/br> 程曼打斷她的沉思,耳根子微動,問道:“你和死者是什么關系,在晚上九點時你人在哪里,她們指的又是誰?” 那女人一愣,緊了緊手指道:“我和她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今天整個晚上我都陪在李老板的身邊,她們是和我一樣的員工?!?/br> 程曼朝陳君使了一個眼色,陳君立馬轉身去找那位李老板求證,不是程曼無緣無故的懷疑人,只不過處處留個心眼準沒錯。 “她們為什么嫉妒?”程曼繼續詢問,很明顯將這個女人嘀咕的話全數落入耳中。 女人低了低頭,又悄悄的瞥了眼安子澄,后者挑了挑眉,輕聲笑道:“這位小姐,你這么盯著我,別人會以為我是殺人兇手的?!?/br> 那老板腦門子瞬時冒出一層冷汗,冷冷的朝女人遞了一眼,示意她別亂說話別亂做動做!若是再惹安子澄生氣,只怕他都要被通殺了。 “她們嫉妒是因為陸茜這幾天天天被安少點名要去作陪?!迸吮焕习蹇吹糜行┬幕?,可還是垂下頭去不緊不慢的答道:“不過,盡管嫉妒,她們也不會做出殺人的這種傻事?!?/br> “畢竟她們都還年輕,知道什么是輕什么是重,不會因為這種嫉妒就沖昏頭腦殺人?!迸思毤毜慕淮?,分析的很透底。 的確,為了一個根本不會在意她們的安少殺人,只要那個人還沒傻到無可救藥,誰都不會去做的。 “私下里,陸茜這個人的人品怎么樣?!背搪粗榫w從開始的激動變得緩和的女人,輕問,“她有沒有得罪人,或者說她會不會率先挑釁眾人?!?/br> 若是真如程曼問的話,那被人忌恨上了也無可厚非,在眾人的視線下,那女人猛地抬起頭,回道:“別的人我不說,就陸茜而言,我可以打包票她是一個實實在在、老實透頂的人!” “那些仗勢欺人的事情她絕對做不出來,她對人都是滿臉的笑,人品好的沒話說!”提到陸茜的生前,女人就激動萬分,“就算這幾天安少喜歡她,她也和往常一樣?!?/br> 眾人眼中冒出深思的光,陸茜這人若真如這女人所說,那又是誰會殺了她,而且還是用這么簡單粗暴地法子! 為了怕警方不信,女人又道:“我本來看安少這么喜歡她,還勸她……奉子成婚的,可是她卻說安少這樣的人不是她能攀附上的,讓我打消這樣的念頭?!?/br> 她說完,偷偷的抬頭看了眼跟前安子澄的臉色,再在他臉上看不出什么怒意時,她才緩緩的垂下頭,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氣,說這句話,幸好沒得罪人。 安子澄的嘴角卻是抿成一道弧度:喜歡?這樣就算是喜歡?這就是方才程曼所說的那種誤會?他讓陸茜跟著,只不過是她比較聽話,不像那些整天想爬床的女人。 最重要的就是,顧景怡那個女人和她打過照面! 他不想在顧景怡的面前落了面子,索性在第二天去穆冥的家時,帶了同樣一個人,可那女人居然回去了,居然逃了!之后這幾天他懶得再換而已。 安子澄嘴角一勾,狐貍眼蕩開漩渦,卻是安靜的站在那不說話。 程曼稍稍斜起嘴角,這人,真是個勾搭人的好手,居然只是那樣做就讓人覺得是喜歡,果然長得那張臉會誤事啊…… “你既然作為她的好友,最近她在你面前表現有沒有什么不同尋常的?” 那女人想了想,眉眼略微隆起,眸光一亮道:“她前天和我說她男朋友發現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了,天天在找她鬧,讓她離開這份工作?!?/br> 她頓住,眉頭皺成一團,就像是在想她說的話和這件事有沒有用,半晌,見眾人都不開口,她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往陸茜的尸體看去。 此時尸體已經被蓋上白布,她眸子閃過痛色又快速的收回,她和陸茜是真姐妹情,畢竟做這樣的工作,哪個人不是有點苦衷的,她和陸茜這樣認識,關系自然不一般。 現在陸茜無緣無故死了,她覺得心冷、恐懼、以及心底慌的很!陸茜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都會被害死,那她豈不是更加。 “之后她還說過什么?”祁少晨朝前走了一步,視線灼灼的落向她,這個女人的證詞還算是有用,“你叫什么名字?!?/br> “白露?!卑茁段从须[瞞直接回道:“她其實沒有具體說什么話,只不過告訴我她如果還繼續做,他男朋友就會和她分手,她還說,等安少走她就會辭職不做了?!?/br> 可現在安子澄還沒走,這人就死了,難道是陸茜的男友因為嫉妒而殺的人?可陸茜能為了一個男人辭職不做,那能說明兩人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 “那她有沒有說和她男朋友鬧到什么樣的程度?!卑肷螞]出聲的穆冥抬了抬眼,往顧景柯的身側走了幾步,目光含著涼氣。 白露聽到這,眸子中立馬滲滿怒氣:“我看到過陸茜哭過……她為他做了這么多,他居然將她給弄哭了,真該死!” 她中間省略一句話,可這不用她再說什么,幾乎大家都能猜出她省略的東西有什么含義,這無聲的說明陸茜和她男友吵得很兇。 穆冥側眸看了眼顧景柯,像是在考慮這人以后會不會和她吵,后者接觸到她的視線,嘴角上翹了一個弧度:“你在看什么?” 聽到他的聲音,她回過神,將飄遠的思緒收回,視線卻直勾勾的落在他的側臉上,眼神微暖,她想了片刻道:“我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顧景柯嘴角上的弧度更大,腦袋轉過來看向她,眸中像是含著霧氣:“說過?!彼D了頓,輕笑,“就在剛才?!?/br> 會說好聽的話了,是進步! 穆冥斂起唇角,抿成一個平淡的弧度,就像剛才她壓根就沒說過夸贊的話,她總算明白了,這人,越夸他就越得意,配詞:得意忘形。 “人在哪——!”這時從賓客那邊走傳出聲音,其中的賓客紛紛為出聲開口說話的人讓開道,眼神驚詫的看著出口說話的人。 賓客不知道,來人是誰,又為何要說話。 魏曉光攔住要邁過警戒線的人,還未等他詢問清楚,其中一個中年女人冷冷一笑,哼道:“叫我們來現在又攔住我們,你們這些警察究竟要不要我們來?” “不要我們來就在電話里說清楚,這么晚了我們還要睡覺,明天還要工作!”中年女人抬高下巴,眼神煩躁不堪,態度也是傲慢至極。 陳君遠遠的看著,頓時覺得頭大無比,果然上天要和他硬著來,送給他一個這樣不講理的家屬,而且看情況,中年女人的臉上并無悲痛之色。 這又是為什么?死了女兒的人不應該都是哭天搶地讓警局還個公道,那現在這個女人又是在唱哪臺戲,難道這并不是死者的家屬? 程曼冷冷的皺起眉頭,很明顯她也是聽到賓客那方傳出的這個不講理的聲音,四人的眼神同時往陳君的身上看,陳君立馬認命的低頭就走。 他就知道會這樣,幸好那邊還有一個新人! 他這個前輩帶一下新人準沒事,指不定還會感謝他,陳君邁動腳步,快速的走過去,心中想的輕松就連臉上都帶上笑容。 “陳警官?!蔽簳怨庖豢吹疥惥徒辛寺?,陳君笑了笑,“叫我陳君就好,你叫魏曉光?” 魏曉光立馬點點頭:“是!”雖然陳君年齡和他相仿,但他比他工作的久,是警局的前輩,該尊重的還是得尊重,禮不可廢。 陳君對著魏曉光微微一笑:很好,這小子提拔到和他一起去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