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只見老板娘唇角譏誚的勾起,方才對她那么不禮貌,可是現在還不是有求于她,真是風水輪流轉! 穆冥看清她臉上的意味,從旁邊不冷不淡的道:“要知道這不是我們有求于你,而是……” 她目光泛著冷,幽幽的寒光冰冽幾人的心,她的薄唇微啟,手指放在眼前繞了幾下,靜道:“而是警方給你一個機會洗脫嫌疑的機會,若是你不需要這個機會,那就直說——” 上前一步,她的眼睛直視著老板娘:“我們也可以不再周旋,直接以不配合警方辦案的緣由逮捕你歸案,因為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的不軌行為?!?/br> ------題外話------ 對不起親愛的魚兒們,今天更新來遲了。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三個鬧鐘都沒鬧醒一個人,我實在是羞愧! 然后因為審核人員9點才上班,盡管這章是7點半就上傳了…… ☆、150尾 吵架撒潑,場景重現 這話剛落,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水中蕩開陣陣波紋,圈圈的漣漪像夾雜著刀刃兇險萬分,嚇得眾位店員面色雪白,他們雖不知道這個點警察來究竟怎么一回事,可他們聽到這也覺得事情不大對。 臉色早就不似之前那般淡定從容,若是這個店的老板娘都被抓了,那他們這飯碗還不得摔個粉碎! 想到這,理發師們各個不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個年輕的女孩子率先做了行動,不過她不敢光明正大的打老板娘的臉,只在腦子里過了一圈就將事情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老板娘的臉色僵的發青,手指將椅子上的毛巾絞成一團,在穆冥的話說完后她就想了很多,本來還想著警方有求于人,現在知道自己的小手段根本玩不過這些擅長偵查的警官。 可她事先撂下狠話,現在根本是騎虎難下,而這些個警察就像不知道般也不給她個臺階下,簡直就是故意讓她當著大家的面出丑的。 那女孩不顧老板娘的臉色走了過來,輕聲勸道:“姐,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沒必要跟警察過不去,看他們的樣子真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們讓他們查完就讓他們趕緊走?!?/br> 她的眼睛看過幾人一圈,再定定的落向老板娘道:“我覺得他們沒查一下是不會走的,我們不然快點配合一下讓這些人趕快走,不然也不好做生意,你看,這么久都沒一個顧客上門……” 老板娘被說的眼神顫了顫,明顯是有些心動,她本來就在等一個臺階,現在自己的店員送了一個大臺階,雖然不是警方送的,但也不差多少,只要可以順著下的都好。 想到這,她伸出手將女店員推開,站起身道:“既然警官這么說,那我也只好用行動洗清嫌疑?!?/br> “不知道我家店子涉嫌了什么案件?”她來來回回的在兩方人之間的過道上走了圈,最后轉過身面對警方直勾勾的看著眾人,“警官,莫不是到現在又拿不出什么問題了吧?” 見警方不答,她又是一陣奚落,已經不復剛才的發青僵硬,眾位店員都紛紛提起一口氣,他們就知道老板娘的脾氣不是那么容易就滅火的,雖然希望快點解決此事,可是現在沒人敢上前勸阻。 就連方才的那位勸人的女理發師也是在旁皺眉看著,她想上來勸阻老板娘別呈口舌之快,可終究不敢太過得罪老板娘,現在老板娘說的興起,誰去打岔了,那后果…… 店員紛紛低下頭想裝作什么都沒看到,有人也在悄悄打量警方的臉色,只看帶頭的四人都只是淡淡的看著老板娘,而老板娘就像是一只自導自演的……小丑。 不約而同的,幾人的腦袋閃過這個念頭,這念頭一閃而過,卻讓店員們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這想法可不能讓當事人知道,否則還想在這待下去只能是做白日夢了。 “做人不能太刻薄?!背搪谝慌源鹪?,邊從衣兜里翻出一張照片,在老板娘的臉色徹底變成鐵青時,將照片伸了出去,“你前天下午六點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br> 照片上的女人赫然是何永芳,這還是從莫奕那里要的原件復印,至于死后的照片不好拿來查案。 老板娘止住心底的不悅,在內心里告誡自己要冷靜,對方是警察,弄不好真會如那位女警官所說會將自己當做嫌疑犯抓起來,警局那地方可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進去了,很難將自己摘干凈,就算查清被放了還會被鄰居戳脊梁骨。 她伸出手接過那張照片,一看竟然覺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再擰眉看了片刻,臉色瞬間變得發青,她將照片還給程曼:“我不認識,也沒見過?!?/br> 程曼眼神輕微的閃了閃,不管從哪個方面,這老板娘都像是在撒謊,或許不是像,而是本來就在撒謊,穆冥說過死者頭發有那種來自洗發店的味道。 可能就是這家也說不定,程曼是朝祁少晨快速的瞥了眼,再笑著走上前像是不經意的道:“若是知情不報,或者隱瞞事實,也是會被懷疑的,這個道理,老板娘知不知道?” 老板娘的臉色像是吃了蒼蠅般,眼睛瞪大,狠狠的瞪著程曼,像是要撲上去將她咬死。 這女人擺明的就是在威脅警告她,否則怎么會說出這么惹人心悸的話,一字一句都透露著威脅氣息,老板娘身體輕微的顫了顫:“我長這么大,吃飯也不是白吃的,肯定是知道?!?/br> 就是白吃的!每字每句都含著偌大漏洞,還在旁沾沾自喜,真當警方看不出來?她未免也太小看警方,程曼冷冷的勾起一抹笑,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老板娘為什么要撒謊?”穆冥冷靜的反問,在老板娘如狼似虎的視線下朝理發店的桌子前面擺放的物品走去,她動作淡雅如墨竹,傾長的手指拿起一個護發之內的瓶子物品。 擰開瓶蓋、放在鼻尖一厘米遠處輕微的聞了聞,接著她放下,又連續的拿起幾個瓶子,擰開、放下、接著拿,動作不帶一絲停滯,快若閃電、一氣呵成。 就像這樣的動作她做了千百次,熟稔異常,而這動作也被她做的貴氣十足,挑不出一根刺來,手指傾長,指甲也白皙干凈,將瓶子拿在掌間給人生來清冽的錯覺。 本來老板娘還想上前質問她做什么,可看到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不由得被她風姿迷了住,看著她淡雅的背影以及不慌不忙的動作,老板娘心下啞然。 明明這女人上分鐘還不留情面的質問過她,可是現在她完全提不起氣來,甚至她嚅了嚅唇屏住呼吸,生怕打斷她的動作,就像是她動作連串著整個景色。 恍若一副染著墨香的畫,動作之間透著點點淡香、怡然人心。 穆冥將其中一瓶子拿起,用手按壓,她輕輕的嗅了嗅,目光閃了閃,最后她拿著那個瓶子,轉身朝程曼點了點頭,老板娘看到她這動作,心里“咯噔”一聲,頓感不妙。 知道她們這動作不簡單,立馬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掀開劃著眼線的眼皮道:“你們這是干什么?想要找什么東西,我家店子里的東西可都是正規的?!?/br> “任何物品可不含毒、不含任意違規化學物品!”老板娘連忙邁開腳步往前一攔,眉眼之中凌厲的很,她的臉色很僵,試探的問道:“警官真不打算和我解釋清楚?” 聞那些個東西的味道究竟是為什么?難道她家的店真被藏了毒品不成? “我們并沒有說你家店子藏毒?!鳖櫨翱侣曇羟遒?,可里面卻透著一股寒氣,最后他抿唇勾了勾,目光微涼,眼瞼抬了抬,似漫不經心的道:“你為什么要撒謊?” 老板娘一時間居然沒反應過來,她哆嗦一下,目光泛虛,很明顯是被看破了心的慌張,她抬起腦袋又低下,反反復復才狡辯道:“我沒有……” 底氣不足,眼神虛飄! 程曼冷冷的哼了聲,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掃視四周,將手上的照片往前伸去,不看老板娘漸漸變白的臉色,直接朝各位店員道:“你們前天下午六點見沒見過照片上的人?” 眾位理發師凝著目光往程曼手中的照片看去,眼神輕微的閃了閃,之后紛紛垂下眼不作聲,他們聯想到方才老板娘說的話,一時之間都不敢開口說話。 因為老板娘所說的明顯是與事實相駁! 這照片上的女人前天的的確確來過這里,并且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他們都是見證人。 程曼看著店員眼神的變化,就已經肯定老板娘撒了謊,而且還是與事實完全相反的謊言,她頓轉腳步,朝其中一個店員的跟前走去:“你見過這個人?” 店員快速的抬頭瞥了一眼,不點頭也不搖頭,程曼彎了彎唇,立馬下了一劑猛藥:“知情不報可算是包庇?!彼Z氣平平淡淡,可說的話卻讓人心驚。 那店員也是個膽子小的,被她這么一嚇,立馬哆哆嗦嗦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是嗎?”程曼反問,語氣像一片羽毛,撓癢癢般進了眾位店員的心,可是眾位卻不覺得柔情,反而覺得身體周遭直冒寒氣,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念頭—— 和警察打交道,都是這么害怕? 程曼后退幾步,轉過身留下一道冷硬的背影對著后面的理發師們:“我們法醫在一具尸體的頭發上檢測出你這里一模一樣的護發膏,你們覺得還要否認或者狡辯?” 老板娘心里暗道,果然還是來了!她就等著這茬,二話不說就道:“呵,理發店這么多,護發膏是一樣的也不稀奇,莫非各位警官從沒進過理發店做頭發?” “可是在攝像頭盲區里的理發店似乎只有你這一家吧?”程曼聲音冷肅,“別和我說這只是巧合,我相信這樣的說法連你自己都不信?!?/br> 理發店徒然一靜,連較為咄咄逼人的老板娘都是愣愣的張了張嘴,她確實是準備這么說,沒想到這女警察居然這么準確就將她的心思看透,實在是太令人訝然! “你們……”老板娘聲音剛出,就被程曼冷冷的打斷:“還不說實話?真想去警局待一陣子?” 老板娘一聽,嚇得一身冷汗,誰會樂意去那種地方待?她擰著眉,依舊在糾結說還是不說,她怕說了,警察真的懷疑到她的頭上,到時候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我說!”就在老板娘極度糾結時,一個躲在最后面的理發師舉起了雙手,眼神往老板娘那里一瞥像是怕老板娘當場發飆,畢竟老板娘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 “不用你說,我自己說!”老板娘冷冷的瞪了那名理發師,那人被嚇了一跳,脖子縮了縮又回到原處站著,老板娘接著道:“這女人我確實見過,前天的的確確來過我家的店子?!?/br> 她眉眼隱含著怒氣,像是想到極為不愉快的記憶,提到何永芳時,幾乎咬牙切齒。 穆冥等人心中閃過一抹深思,這老板娘看起來和何永芳是有仇的,難道是仇殺? “剛才我說她沒來也只不過是不想將我的店子扯進麻煩中?!崩习迥镅劬庖婚W,連忙撇開剛才說假話的后果,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事情拋開了大半。 程曼直接越過她的小心思,問道:“你和她有仇?” 若是沒仇怎么會提到她就露出恨不得吃了她的神情,這是一個疑點。 穆冥也略微沉下眼,似在思量這話的準確度,老板娘不屑的勾起唇角,目光出現一抹鄙夷:“有仇?那警官你就說錯了,我和她不過是前天見過一次面而已,以前壓根都沒見過?!?/br> “你們之前從沒見過?”祁少晨瞇起眼盯著老板娘的臉,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沒見過,一次都沒有!”老板娘垂下眸子,不像是作假,可結合她之前的神情,真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很,口中說只見過一次,那仇恨是從哪來的? 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多了幾分仇恨,除非這里面有他們不知道的小插曲,這老板娘還在隱瞞! “那你提到她的滿腔怒火從哪里來的?別告訴我你就是這個語氣?!?/br> 老板娘明顯一愣,眸光有些飄忽不定,最后咬了咬牙,直接交代道:“我和她鬧了點小矛盾,發生了口角,她言語非常激烈,而我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自然容不得她胡攪蠻纏?!?/br> 這點,作為警方的人都沒有懷疑,若脾氣好就不會是剛才那樣不肯配合的態度。 她話語一轉,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們剛剛說法醫在尸體上……你們這么說,她是死了???” 若不死,怎么會用尸體形容。 程曼掃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該問的別問,老板娘被那眼神看的心悸,也不敢再胡鬧,兇殺案,可容不得她再胡鬧下去,若真將自己給牽扯了進去,和泥足深陷沒什么兩樣。 “你們鬧了什么口角?!背搪苿右暰€,在理發師們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就是想在這些人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這些人死死的低著頭,也沒有一人上前說話。 老板娘的臉色有瞬間難看,什么口角……一想到那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她心里就氣的發憷,雖然她已經死了,可她依舊忍不住要咬牙。 要知道,兩個擁有著極端怒火的女人放在一起,不是謾罵就是打架,而她們昨天只不過是最基本的吵架而已,這已經算是極輕的了。 “她那天滿面怒氣的到我的店子,又對著理發師一通挑三揀四,好不容易將她哄到了椅子上,她又開始砸東西,說我們家的洗發膏的味道很怪,說是假貨!”老板娘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陳述。 開店的人最容不了客人質疑店子里的東西是不是假貨,若是傳出去肯定要對店內的客人大受影響,或許就是這一點才讓老板娘對何永芳恨之入骨,一提到她就咬牙切齒。 “這時店員叫醒正在里面睡覺的我,我走出來,那女人二話不說就朝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崩习迥锏哪樕兊梦⑽l青,顯然是極為不喜歡被人指責的。 “我本來抱著顧客是上帝的態度好好忍著,可是她罵的越來越難聽,最后我直接將她轟了出去,我又不是生出來給人罵的,自然要還回去?!彼D了頓,抬起腦袋。 “在她被我轟出去之前,我給她頭上倒了整整一瓶那樣的洗發膏!”原來這就是她還手的方式,“她說是假貨,那我就證明給她看,可是那女人真是太弱,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我的店?!?/br> “可惜我的洗發膏,可貴了!”老板娘全部交代完畢后,言語之間竟然出現輕松的意味,果然人在有事瞞著時會緊張,而說出來后,滿身輕松自在。 “你們老板娘說的都是對的?”不知道什么時候祁少晨就繞到了另一邊,眼神盯著身前的理發師。 理發師慌張的抬起頭,最后快速的點頭:“說的都是對的,我們都在一旁看著,就連那女人怎么刁難我們的同事我們都看在眼里?!?/br> 可是再刁難他們也不管說一句重話,只好去青請了因為和老公吵架在店子里睡了大半天的老板娘。 可他們沒料到,兩個女人都能吵到天翻地覆,明明俗話說的是三個女人一臺戲,可前天只有兩個女人,居然抵得過幾個大男爺們的氣勢。 “那你們這家店是什么時候下班?”程曼問道,旁邊那位警官拿起本子開始記載,而顧景柯走到門邊看了看營業時間,“早上6點至晚上8點?!?/br> 那么晚下班,就可以排除這些人的嫌疑…… “在那個女人離開后,你們這里有沒有人離開?”穆冥在他話落就緊接著問, 理發師都想了想,紛紛搖頭,將腦袋上的頭發甩的呼呼作響,他們道:“沒有,那段時間我們在收拾店子接待客人,就連老板娘也忙得暈頭轉向?!?/br> 忙得暈頭轉向——這就可以排除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