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否則,真要背黑鍋了! 那他可不樂意,為了幾千塊錢喪命,簡直是慘無人道! “之后我才發現那具漂浮起來的尸體……”魚塘主顫抖著手,像是想到了恐怕的事情,“我當時嚇得將那錢包隨手一丟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最后你們警方找到那個包,我就開始害怕?!?/br> 魚塘主老實交代完,顫顫巍巍的問道:“兩位警官,你們相信我說的話嗎?” ☆、149尾 是個美女,曖昧的很 等了片刻,魚塘主偷偷的抬起眼睛看向兩人,而穆冥和顧景柯神色仍舊不變,就像是眼前的人不是在和他們說話,兩人斂著眼垂下眸子,處變不驚,不為所動。 魚塘主瞧兩人像是沒聽進去,一下子就急了,手掌往桌上一拍,強硬道:“我真沒有殺人!” “你只拿了錢包里的東西?”穆冥忽視掉他的肯定,直接換過話題,她不信這魚塘主只拿了錢包里的現金,若利益之心這么嚴重,那么死者身上的首飾應該也是這人拿走的。 果然魚塘主聽到穆冥這么問,快速的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褲袋,他褲袋里,正放著偷拿的財物。 而且還是死人的!見自己已經被懷疑上,魚塘主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下去,連忙承認道“不是的!我拿了錢包里的現金,還拿了……摘了死者身上的寶石耳環和鉆石戒指!” 穆冥的眼神覷尋而過,魚塘主背脊一涼立馬道:“還有一塊看起來特別名貴的手表!” 辦公室又恢復沉靜,魚塘主此刻最受不了這死一般的寂靜,明明兩個大活人坐在自己的身前,可是卻是一句話都不說,這詭異的氣氛他受不了,只會讓他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 他舔了舔唇,顯得很焦急:“警官,你們倒是說句話,總晾著我也不太好啊,我該說的都說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人又不是我殺的,可以讓我走了嗎?” “東西呢?!边@人想走,卻不將自己偷拿走的財物交還,真以為警察吃白飯的?能讓他隨便說一句就可以將那些東西帶回發一筆橫財。 魚塘主摸著褲袋,臉上一陣rou痛,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在褲袋上掏了幾下,笑的比哭還難看的道:“在呢,都在這!” “唰”的一下,他將東西全部放在了桌子上,其中包括他所說的鉆戒、耳環以及手表,還有一些現金,看著還沒有被捂熱的錢瞬間飛了,魚塘主的臉皮子一直抖個不停。 顧景柯上下瞥他一眼,似無意的道:“最好還是再搜一下褲袋看看還有沒有,若是藏私了日后又摘不了是兇手的嫌疑?!?/br> 魚塘主瘋狂的往口袋一摸,將剩余的百元大鈔猛烈的拍在桌子上,哭喪著臉道:“這次絕對沒有了,我拿的只有這么點!” 他本來只是拿一點點回去好和妻子交差,哪知道還沒開始徹底實行他的行為就被拆穿。 真是不進棺材不掉淚!穆冥的眉眼泛著寒氣,直掃進他的眼內,到這樣的關頭居然還想要藏點東西,真是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 “你私自偷拿死者財物,這種行為嚴重影響查案方向,至于什么時候回去,那就等這個案件水落石出再說?!北緛眙~塘主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但因為他又主動報案,正好將功抵罪。 “我……”魚塘主剛準備再說什么,可那兩人的眼神冷冰冰的瞥著他,就像是冰刀子刮在他的心上,看起來特別恐怖,至少他在這樣的眼神下,根本就不敢亂動! 穆冥戴上白色手套將桌上的財物全部收羅進證物袋里,魚塘主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錢,恨不得搶回來重新捂著似得,可是有賊心沒賊膽,始終不敢在兩人面前太過放肆。 顧景柯和穆冥兩人站起身朝門口走去,魚塘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最后他重重一嘆坐到了椅子上,都怪自己太貪心,若是不貪那么點財物也不會惹來一身sao。 兩人剛進辦公室的門,程曼就開口問道:“有什么發現?那人都說了什么了?” 她好整以暇的等著兩人回來,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兩人身上流淌,她覺得這兩人去了這么久,一定會有發現的,目光微微垂下,看到穆冥手上的東西時目光亮了亮。 她猛地上前一把扯過,嘖嘖稱奇:“這就被你們發現了?這人怎么到了你們手里就變得這么老實,你們是不是藏了什么手段,快老實交代?!?/br> 突地,程曼將東西放到桌子上去,一副千奇百怪的樣子盯著兩人。 那模樣就像是要將兩人拆開骨架,里里外外的重新認識一遍。 兩人同時朝前邁步,錯開她的身在身后的椅子上落座,眼神輕抬,不約而同的道:“秘密?!?/br> 程曼愣了愣,再發出一陣毫不遮掩的大笑,手指指向兩人,笑的快要岔了氣:“你們——” 接下來的話她卻是怎樣都說不出來,祁少晨在旁邊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淡淡的提醒道:“注意看人的臉色?!彼@意思完全是因為穆冥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微冷。 若是程曼再笑下去,穆冥可能會以一種方式向他們罷工,那他們就等于失去左膀右臂,到時候哭都來不及,程曼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將笑聲止住,往穆冥的椅子上一靠。 “小冥冥,有什么發現?”程曼將手溫柔的一搭,就搭在了穆冥的肩膀之上,拿著熟絡的語氣詢問,就像之前大笑的人不是她,與方才判若兩人。 “自己看?!蹦纶こ淅涞囊黄?,下巴朝證物袋的方向點了點。 程曼笑嘻嘻的從她肩膀挪開,重新拿起證物袋細細的看了半晌,最后放下時臉上多了幾絲凝重之色,隱隱約約間她似乎將事情看透了、摸清了七分。 臉色就像是那種彌漫的霧氣被風微風輕掃,掃出了明亮如鏡花水月的景色。 “這么說,這魚塘主還真是兇手?”話落,她立馬將自己的猜想否定,“兇手不會是他,他只是拿了錢財的第一發現者,既然是他拿的,就能徹底排除搶劫的可能!” 她語氣篤定異常,這層籠罩著搶劫的霧氣徹底掃去就能快速的找到死者被殺害的真正原因。 被帶回警局的那位魚塘主不管從哪一方面表現都是極為懦弱的,若真是在暴怒的情況下殺了人,回過神來肯定不能鎮定自若的拋尸,將這一切做的完美無瑕。 “你說的不錯?!逼钌俪拷舆^話,目光之中多了抹異樣的神采,那神采讓人覺得撥開云霧見青天,“接下來,我們該去調查視頻錄像,看看死者最后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死者那么晚不會出現在魚塘那么偏僻的地方,分析起來只能是在某處被人打暈,之后被某種交通工具載著來到了拋尸現場,至于第一案發現場在哪里…… 他們覺得,那些攝像頭一定會告訴警方一個答案! 說做就做,程曼瞬間舉了雙手贊成,自己也跟著站起身想外出公干,椅子在她站起來的瞬間輕輕的打了個旋,看起來像是如釋重負的拍手慶祝。 穆冥的唇角輕微的勾了勾,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凝?。骸拔以谒勒叩念^發上聞到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像是死者死亡前去過理發店?!?/br> 雖然那味道被水浸泡沖走些許,但還是逃不過她的鼻子。 “理發店?”程曼反問,眼中出現抹疑惑的光彩,她是在微微發臭的尸體上聞不出第二種味道,除了臭還是臭,就算近距離接觸過,她的鼻子也不能分辨出異味。 因為在她靠近尸體之前,鼻子的里里外外就被那股臭味充斥,不可能再聞到第二種味道。 若不是法醫早就聞慣臭味,能夠很快的辨別出與尸體味道不一樣的氣味,那也就放過這一個疑點。 “嗯,理發店?!蹦纶寺?,將目光稍稍抬起,眼中充斥的意味不言而喻,她低下眼,靜聲道:“可能這是個線索,也可能只是個巧合?!?/br> 程曼和祁少晨對視一眼,最后都是瞇了瞇眼:“就算是巧合也不能放過線索?!?/br> 這話,頗有股子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的意味,可警察是不可能殺人的,只會不放過每一條線索,若是細細的找去,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正當幾人要出門時,門口傳來一陣響亮的“噠噠”聲,除開步調還有一陣滑輪拖地的音調,兩種聲音交錯不由得讓人覺得挺合拍,辦公室內的人從沒有哪一次覺得這種聲音好聽。 這次卻是個例外,讓人聽了覺得像是在聽獨特的藝術,可——那又怎樣?這可是警局,出現這種聲音若不是上司同意那絕對是誰破壞了規矩! 程曼眸中“騰”的燃起一股子怒火,就在她即將要沖到門口一看究竟時,那清脆悅耳的腳步聲停住了,而且停住的地點,正是辦公室門口,辦公室內的人不約而同的掃了過去。 唯獨穆冥和顧景柯坐在椅子上目光沉靜,就像是無關他們的事情,他們的性子冷靜的實在是讓人汗顏,就像泰山崩于頂,兩人也會淡然自若。 就在程曼等人等待門外的人推開時,門外的人也是同時握上辦公室的門把,抬手輕輕的一擰,人輕輕的朝里面邁步,左手拉著行李箱毫不遲疑的進了辦公室內。 等門口的人徹底進去時,里面的人目不轉睛的盯了片刻,眸中閃過一抹驚艷。 來人穿著當下最時髦清新的裝扮,不顯奢華,卻給人眼前一亮的驚艷之美,臉上戴著一幅太陽眼鏡遮著上半張臉,只露出鼻子以下的臉,尖俏凝如玉,紅唇勾著一道魅惑的笑意。 發絲微微的攏著,腿型在高跟鞋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的直。 和穆冥相比,少了股清冷,也少了分不一樣的韻味。 顧景柯看清人時輕皺了皺眉,最后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來了?!?/br> 這似問非問的語調,頗為曖昧。 正待出口詢問的程曼聽顧景柯出聲,眼珠子轉了幾轉,視線從顧景柯的身上掃了圈再從進來的人身上掃了圈,最后靜靜的落向穆冥,她想看看穆冥是什么反應。 畢竟來人可是個美人,瞅顧景柯這熟稔的模樣,關系匪淺! 那美女看到顧景柯所處的方向立馬摘掉了眼鏡,甩掉行李箱朝顧景柯撲了過去,紅潤的唇緩緩而動,一張一合之間卻是吐出驚人之語:“柯柯,這么久不見,我好想你?!?/br> 眾人額頭滲汗,這美女是誰,竟然這么大膽,說撲就撲! 尤其是程曼那張臉,徹底黑成了鍋底,這女人這樣,將穆冥置于何地?她別開眼看向依舊不動聲色的穆冥,恨得咬了咬牙,這貨是不是腦子抽了,女人都攀上了男友的肩膀,她居然如此鎮定?! 美女抱著顧景柯的肩膀,美目流轉之間熠熠生輝,那眸子就像是會說話般,含著邪氣。 顧景柯嫌棄的甩了甩肩膀,盯著美女的眼睛道:“離我遠一點,否則我……”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那美女瞬間從顧景柯的肩膀遠離,眼睛委屈的瞪著,就像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她委屈的挎下臉,像是自言自語,可話卻又正好讓人聽見,“我從美國回來就是為了來見你一面,怎么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趕我走!” 他有趕她走嗎?顧景柯挑了挑眉,看著她怎么繼續演下去。 美女看著顧景柯不為所動,只好扯了扯好看的唇形,轉過身大大方方的道:“你們好,既然我回國了,你們可以叫我景怡,景柯的景,怡然的怡,我是他的……” 景怡故意將后幾個字省掉,眼神曖昧的看向顧景柯,眼中的委屈早就消失不見。 程曼額頭青筋直跳,就像即將要爆發,而穆冥則是看了眼景怡,目光之中含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這目光看的景怡背脊徒然一冷,她看過去,視線含笑,這女孩子就是穆冥? 穆冥收回視線,落向顧景柯,輕動了動唇角:“該走了?!边@三個字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只看到程曼隱藏著滿臉怒色轉過身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祁少晨則是抬起眼看向顧景柯,思索片刻也跟了上去。 穆冥剛準備跟上,手臂上多了雙漂亮的手,她抬起眼看去,景怡正楚楚可憐的看著她:“警官,我剛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去你家住上幾天?” 她睫毛緩緩顫動,就像是極為害怕穆冥拒絕的樣子,若是程曼還在辦公室,估計絕對會忍不住沖上來拉開她,可穆冥只是眼波淡淡,輕掃幾下道:“你想去我家???” “對對對,我一個人來的,住酒店對我這么漂亮的女生來說不安全?!本扳焖俚狞c頭,心里想的是這女孩居然對她半點敵意都沒有,就這么大方的問她?莫不是裝出來的吧…… 和景怡心里相反的是,穆冥正在快速的打著小算盤,小算盤撥的飛快,正散發著道道金芒。 “你要住幾天?”她問。 景怡訝異的看了她一眼,轉念細細的想了會道:“七天!” “房價一天1千,七天就是七千,另外電費和水費另算,七天的話就收三千塊水電費,一共就是一萬元,還請當面付清?!蹦纶ぢ曇粲袟l不紊,目光冷淡的睨著。 景怡的眼睛倏地瞪大,這房間可是金貴,短短七天就要一萬,轉念一想,她快速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卡遞給穆冥:“這卡里正好是一萬元,密碼是123456?!?/br> 穆冥稍稍抬眼,卻是不接:“我只收現金,卡不保險,錢財交易需要當面點清,這是最基礎的?!?/br> 景怡愣了愣,最后卻是揚起笑快速的收回卡:“等會晚上就給你現金?!?/br> 顧景柯看著穆冥蹙了蹙眉,若是讓景怡住進去,那他住哪,他可是在那房間里沒找出第三間空房! 穆冥再也不停留,往門口走去,而顧景柯掃了眼景怡也出了辦公室,景怡后知后覺的看著兩人的背影,最后她喊道:“喂喂喂,還沒告訴我房子在哪呢!” 無人應她,她眸光稍稍流轉,盯著剛進辦公室里的陳君,笑道:“請問,你們穆法醫的家在哪?” 陳君看著這位美女,滿目的不解,他真是搞不懂這美女為什么偏要進去插一杠子,可穆冥剛剛已經答應他也不好瞞著不說,只是快速的交代了就拿著東西往門口走去。 他要快點追上程隊他們才行! “真是沒有紳士風度!”景怡嘀咕,輕微的跺著腳,“難道當警察的都不知道怎么愛護女生嗎?” 她看著大大的行李箱就是一陣頭疼,這雖然有輪子,但是同樣很重的好不好! 這邊的顧景柯追上穆冥,眉眼好看的彎起:“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