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之后聯想到大老板和他說過的身份后,才揚起哭了的笑容:“顧警官,你果然名不虛傳?!?/br> 顧景柯只是看著肖強臉上的巴掌印譏誚的笑了笑,只聽他下一瞬吐出一句讓肖強差點氣死的話:“你這是怕辦公室太安靜,所以打自己的臉奏樂?” 剛才那一巴掌,打的可真響……許久未聞。 肖強面色一菜,心里狂吐槽,眼神瞄著顧景柯:若不是你,我會傻不拉幾打自己耳光! 可他終不會當著面講出來,臉上還有未消失的嫉恨,揉了揉臉,他僵著臉笑道:“打蚊子,必須得用點力,否則就該讓它跑了!” 顧景柯目光睨著他,就像在看著一個說謊的小孩子,在他眼里,處處弊端。 目光一轉,肖強轉開話題,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墓xue里有最后一扇門,大老板特別看重,聽說里面的價值比之前的任何門都高,人的貪念一犯,自然要拼一拼?!?/br> 這句話不假,人的貪念確實可怕。 “那扇門多久能打得開?”他問,目光有不用質疑的拒絕,更有冷清與自持。 肖強被他眸子攝住,自然不敢遲疑:“不知道,我和那邊斷了聯系,不過我感覺快了?!?/br> 不用他感覺,顧景柯自然也知道快了,因為他和穆冥進墓xue的行蹤已然暴露,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聯想到警察,更何況對手并不是稍微有點腦子的。 能把搬空墓xue這件事做的這樣不為人知,隱瞞十年之久,那人沒有點腦子誰會信? 現在墓xue內開那扇門的力度肯定加大無數倍,甚至今晚就可以打開!畢竟他們想走的機會也只有今晚,等市局的人一到,不一網打盡絕不可能,不打了這顆毒瘤對不起這么多天。 “墓xue是十年前發現的?”顧景柯眼神不含情緒,但看的肖強全身一凜。 “是,十年前的事情也是我們做的?!毙婞c頭,目光有些怪異,“包括那個警察?!?/br> 這句話聽得穆冥瞇了瞇眼,掩住那抹怒氣,顧景柯眼神也有幽光閃過,不是因他承認十年前的事也是他們做的,而是因為他后面那句不帶感情的話。 因這一句看透了他的心,那個警察就是他們的同志,他死了,還是被自己的同志害死的,心中有種兔死狐悲的哀痛,不管是警察這一行還是法醫、心理師這一行。 都有人不解,有人冷眼,甚至法醫結個婚都會被嫌棄身上有尸體的問道,有些女孩子為了避免男朋友和她分手,兢兢業業的守護著職責上的秘密,殊不知,那一刻她就輸了。 而心理學,會被人覺得是怪胎、變態、神經病,否則怎么會去研究人的心理問題? 穆冥心料如此,看著肖強的眼神帶了點情緒,那就是冷!其中還有密密麻麻的懲罰枷鎖,讓肖強頭皮發麻全身不自在,他坐在辦公椅上扭了扭身體別開眼,就當不知道她在看他。 “石大爺是怎么被害死的?!蹦纶げ[起眼,冷光透過眼尾投在他身上,是萬徹的寒。 肖強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站起身去倒了杯水灌進嘴里,轉過身時他的眼睛里有種細碎的光,他舉著水壺問道:“說了這么久,你們不渴?喝點水歇歇?!?/br> 穆冥別開眼,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在顧景柯的眼里竟別有一番風味,她的情緒展露在臉上時,才會讓人覺得她不是一塊石頭,多了一絲人情味。 法醫這個職業,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若是感情太多,如何在死人身上動刀子,但同時又需要感情來調劑,這其中有說不清的矛盾和曲折。 肖強喝完水,站著身體伸了一個大懶腰,仔細聽著還能聽到骨頭清脆的的響聲,很明顯是坐的久了,致使一處骨骼壓力太大。 他重新坐下來,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他盯著穆冥,砸了砸嘴道:“穆法醫,石大爺死的當天你不是已經檢查出來了?被投毒害死了?!?/br> 他眸中閃過一絲懊悔:,盯著穆冥的眼神多了抹憎恨:“你是個法醫,我還真沒想到?!?/br> 穆冥知道他心中一定在想:若是她不是法醫,他就能逃脫了,他們就不會被發現。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覺得是我揭穿了你們的面目?”她臉上掛上冷淡的笑,嘲諷道:“你們自己做的太草率,我們一來就死人,這擺明想要讓我們引起公憤被趕出香鎮?!?/br> 肖強眸中閃過愕然,他沒料到她會對著他說了這么多。 過了一會他才慘白著臉笑:“石光吃致幻藥那么久,精神衰弱到一定程度,自然容易被控制,將他控制,讓他去投毒就能將我們摘個干凈?!?/br> 還真是致幻藥,或許里面帶了毒品的成分,否則看石光的表現怎么看都像是上癮。 “心理師催眠過他?”顧景柯接過話,目光比之前更冷沉,語氣愈發的篤定。 “你怎么知道!”肖強驚訝的看著他,之后想起他的身份,在心里暗罵自己白癡。 “他被大老板請來的心理師催眠了,忘掉了大老板的樣子?!毕袷窍肫鹆耸裁?,肖強手指一顫,卻是什么都沒說。 而穆冥和顧景柯瞇起眼,為什么要忘掉大老板的樣子?只是不想讓石光記得,恐怕沒這么簡單。 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再看著肖強的反應,明顯是知道什么卻不說,在瞞著他們! “你口中的大老板以前是香鎮人?!?/br> ------題外話------ 是誰是誰!究竟是誰! 我們的小哪吒!哇咔咔 ☆、120尾 生來冷血,養不熟的 顧景柯話一出口,語調剛落,肖強就激動的抖了下身體,眸光顫動,強烈反駁道:“不是!我不知道,對于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br> 他態度強硬,一反之前的配合,可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從他的回答,也證明他們的猜測,大老板,的確是香鎮的人,至于是誰有這么很辣的心腸,能夠屠殺本地村民。 他們沒有準確的答案,因為石大爺和他們說過,村子里的青少年,都外出打工,一去就是不回來,這么多人,該怎么查,又如何查起,就算有精力查,敵人也不一定給你時間! 肖強這一次是真的不愿意說下去,這應該是他的底線,為自己的后路留的底線,她和顧景柯也不再逼他,只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毫無規律的在椅子把手打著節奏。 一高一低、一快一慢,肖強心中有壓力,忍不住的皺緊了眉,他吞著口水,像是在考慮怎么開口:“你們抓到他后,帶著他去村長面前自然知道他是誰?!?/br> 這算是他最后能說的,話剛一說完,他就趴在桌子上裝死,這次他是閉緊了嘴巴。 顧景柯和穆冥站起身朝門外走,該問的已經問完,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現在他們該去問問村長家有沒有十年前就外出不歸的家人,肖強說的明白,村長認識那個大老板! 打開辦公室的門,三人都一臉緊張的站在外面,二胖和石田的臉色奇差無比,明顯是將里面的對話聽了個干凈,這門的隔音不好,她和顧景柯是知道的。 看著出來的兩人,滿是欲言又止的糾結,誰都明白他們心中此時的復雜,有驚疑、有怒氣、更有心痛,誰會想到幕后黑手居然還是香鎮的本地人! 這就像是個魔咒,剛為石光不是兇手而慶幸,又掉入另一個萬丈深淵,甚至這個深淵更深,簡直就是深不見底,里面還含著濃稠的血,在叫囂著被背叛的冤屈。 “你們不用問,肖強說的是真的?!鳖櫨翱轮浪麄兿胍粋€答案,二胖和石田猶如被雷劈了般僵硬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若說之前還抱著僥幸心理說肖強撒謊。 那現在被顧景柯一判定,那就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穆冥和顧景柯走遠了他們都未回過神,魂魄就像是被勾走了,靈魂出竅般。 李明遠嘆了口氣,站在中間伸出兩只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你們別想太多,有些人雖生在這,但心根本就不在這,他們生來冷血,怎么養都養不熟,因為命運早就安排好了?!?/br> 石大爺死的時候他就像這兩人一樣呆愣住了,但是回過神后也只能接受事實,不管事實是多么殘忍多么鮮血淋漓,但事實就是事實,你不接受又能如何? 真的不接受,那是在逃避現實,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他那時想通這點,立馬跟著穆冥和顧景柯干,有人害人,那他就去查就去揭露! 腳步不停的邁進辦公室,走到裝睡的肖強面前,一把扯過他的手,手銬扣??! 肖強驚愣的抬起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怔,可當他看到是李明遠時,臉色瞬間變成便秘樣,手上的金屬質感讓他忽視不了,很明顯,他又被拷上了。 心情瞬間從方才的低沉恢復斗志,他怒著臉道:“李明遠,剛才我還沒說你騙我,現在又來惹我,天天拷著我,你當我死刑犯??!” 李明遠對于他的罵聲不聞不問,將拷在一起的手往桌上一放,左手趴在桌上倒頭就睡。 肖強氣不過他這幅模樣,右手一拉,李明遠沒防住他這一招,頭立馬磕在了桌上,發出一聲“咚”的悶響,目光“唰”的變得凌厲:“肖強你想干嘛!” “將手銬打開,我要吃飯?!毙姷芍?,目光犀利,就像他不是嫌疑人一樣。 李明遠嗤笑一聲,重新趴了下去,從手臂中發出悶悶的聲音:“休想,至于飯,等著吧!” 早飯肯定是不可能,要有吃的也是午飯,否則誰還去專門給這種人準備東西吃,放在以前,肯定不敢這么對待他,可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這個道理誰都懂。 聽到這樣的回答,肖強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實在是難受的緊。 瞧著李明遠的模樣,他抽了抽嘴角,在肚子“咕?!钡慕新曄驴粗旎ò宄錾?。 穆冥和顧景柯出了警局直接去了村長的家,村長那時正在掃著門前石階的泥土和石子。 香鎮里的房子雖然破舊,但每一幢門前都干干凈凈,就連吃的東西也是純天然和干凈的。 村長彎著腰,拿著用竹枝自制的竹掃帚掃著,額頭因為長期躬身打掃出了少量的汗水,他的目光專注,似乎沒發現走進的兩人,他掃的很輕,但很有技巧,那些石子泥土瞬間沒了。 每掃一掃帚,石階的地面就干凈幾分,顧景柯邁開腳步上前去幫他,剛靠近村長就猛地抬起頭,看到是他們他才咧開嘴笑的很親切:“是兩位警官啊,先進屋里坐坐?” “村長,你把掃帚給我,我來幫你掃?!鳖櫨翱律斐鍪窒虢舆^竹掃帚,看著他認真的態度讓穆冥也染了笑意,他這人,真是看不懂…… 就在兩人以為村長會將掃帚遞給他時,村長眉毛一橫:“我這是在鍛煉,人老了,連掃地都不做了的話還有啥用,動一動筋骨,十年少,你們就別管我這糟老頭?!?/br> 對于村長變化的態度,顧景柯一愣,彎起眉眼:“好,我們在這里等你掃完再進屋?!?/br> 村長看他笑的好看,可語氣里卻含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便笑了笑沒再勸人先進去。 這下子他掃的速度明顯加快,沒幾分鐘,整個門前都掃完了,之后笑呵呵的將人往屋里帶,自己先是去倒了杯水灌進嘴,快速的喝完,杵著拐杖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村長知道他們找他有事,還不等人開口問,自己就先出口:“警官,你們找我是有啥事?” ☆、121尾 市局人來,熱烈玫瑰 他的眼神里對她和顧景柯是完全的信服,從第一夜到達香鎮,村長的排斥到現在態度,似乎能用“物是人非”來形容,見兩人不開口,村長也不催促。 似乎知道接下來的話題很沉重,他只靜靜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就連眼睛也不眨,而從他緊捏著拐杖的手指來看,知道他內心其實在緊張和害怕。 穆冥有些怔愣,不知道怎么開口,想了想她撩起耳邊的發絲勾勒在耳上,她其實是不希望那人真是村長家的,不然,這村長該如何自處,如何面對整個香鎮的人。 雖然說不是他教唆的,可誰也保不準會不會有風言風語,而身為一個村子里的村長,德高望重最好面子一說,那么一弄,村長極有可能沒有臉活下去。 顧景柯手指交握,視線睨著村長的臉:“你們家十年前或者更早有沒有出去了一個人?” 村長聽他這么一說,緊捏著拐杖的手指松開些許,臉上也露出回憶的神色,像是聯想到什么,他緊了緊眉:“你們問這些,不會是案子有關吧?” “是?!鳖櫨翱轮换卮鹨粋€字,就讓村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手指也“唰”地捏緊。 這反應,很明顯是有的!穆冥的心也跟著揪緊,眉眼微蹙,靜靜的看著村長說話。 “十年前我的小兒子出去了就沒再回來,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彼佳畚⒛?,渾濁的眼睛似有淡淡的亮光,“他怎么了,是不是犯事了?” 村長說的和那位大老板的確符合,先是香鎮本地人,再聯合肖強所說,和村長熟的…… 兒子能不和父親熟?難道真是村長的小兒子?目光冷凝,她不知道該怎么和村長解釋。 可是她總覺得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出,她皺眉,而顧景柯也正望過來,視線在空中一撞,似有千鈞之重,在對方的眼里,似乎都看到了眼底的疑惑。 從對方的目光中,兩人都覺得有問題,總覺得那根線搭不上,在中間打了個活結,只需要動手輕輕一扯就能解開,可那只手竟然面對那兩條線不知道扯哪個。 生怕扯錯了從而導致成了一個死結,活結好解,可死結就需要花點功夫,明明真相近在咫尺,可又像是隔了層霧看不透摸不著,斂下眉細想著。 似能聽到“咚咚”的腳步輕敲聲,那是真相在靠近,正拿著一盞指路明燈緩緩而來。 顧景柯安撫的笑了笑,嘴角微抿可看不到笑意:“我們只是在調查情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