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若石光真的是兇手,那他也只能讓石光被抓,畢竟他殺的不是別人,而是同鎮的人! 并且他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會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 離開村長家后,穆冥和顧景柯兩人直接去了警局,那五個人正好在,這幾天做的只是等待,五人也整天待在警局里并未出去轉悠,顧景柯先去了肖強的辦公室。 肖強正坐在辦公椅上,一看到顧景柯就詫異了一下,他沒料到顧景柯會來,基本上不是到飯點,這兩人都是神龍不見擺尾的,更不會直接上辦公室找他。 他放下手中的簽字筆,笑呵呵道:“顧警官,是案子有什么問題要來問我?” 這語氣小心翼翼,含著謹慎,像是怕得罪這一尊大神,看向顧景柯的眼神也有些不確定。 顧景柯進辦公室只是為了確定肖強在不在,他挑起嘴角,不冷不淡:“肖局,我還以為你不在局里,沒想到你在?!?/br> 肖強一愣,不在局里他能在哪,這很明顯就是話里有話,動了動眼珠子,笑瞇了眼,他砸著唇道:“顧警官,我沒事就會待在局子里的?!?/br> 顧景柯嘴角一抿,氣息較為冷冽:“原來肖局這么閑,我竟才知道?!彼腿藢の兜恼Z調,讓肖強心中一顫,手指跟著抖了抖,顧景柯明擺著是在嘲諷他。 不能頂回去,肖強只能咽下這口氣,憋進肚子里! 穆冥在五個人的辦公室內,在中間站定,面對著幾人,手臂互挽,手指在小臂上微動。 李明遠心情有些激動,他知道,該來的來了:“穆警官,你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若沒有交代絕不會特意來這里找他們一趟,李明遠平靜不下來,浮躁又焦躁,他等這一天很久了,相信石大爺等這一天也很久了,咬了咬牙,靜等穆冥的回答。 “今晚上你們只需要帶著村長家的那些東西去祠堂,而你們的行動要絕對保密!”穆冥冷了語氣,“行動之前,還請你們別被任何人發現!” 她眸光一掃,從五人的臉上瞥過,五人心中“咯噔”一下,心臟猛縮一陣,表情嚴肅。 穆冥有自己的顧慮,若被幕后主使發現,偷偷的先和石光通了氣,那她這幾天的等待將前功盡棄!她可不想將努力付之東流,這幾人的嘴保不準說漏,只好在這最后幾個小時交代。 希望別出什么差錯才好,她的心沉了沉,眼神多了幾分看不透的高深莫測。 “穆警官,你能不能說說讓我們去做什么?”二胖喃喃,他腦子轉不過彎來,什么都不懂,猜啞謎簡直就是耗死他的腦細胞,不如開口問來的直接。 二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穆警官你也知道我們腦子不好使,你就別讓我們提著心猜這些了?!彼麡銓嵰恍?,嘴角咧的很大,“你就先說說唄,到時候好辦事?!?/br> 石田和楊高雖沒說什么,可那期待又好奇的眼神卻是出賣自己的內心所想。 想法在腦袋過了一遍,穆冥斂下眼,那眼縫的光有神秘的光澤,剛準備撿幾樣能說的,就聽到辦公室過道上傳來腳步聲,有兩人的腳步聲,一重一輕緩有力。 很明顯是肖強和顧景柯,果不其然,幾秒之間,肖強的身體從門口擠了進來,一看穆冥也在,直接走上前去,笑的跟朵花似得:“穆法醫你也在啊,我還以為只有顧警官一個人來呢?!?/br> ☆、080尾 慘了慘了,罵慘不可 穆冥最不喜歡就是頂著一張假臉笑呵呵的,更不喜歡別人對著她假笑,明明內心已經罵過對方千百遍,可臉皮子卻是一張比千年寒冰都還要厚的老臉皮! “照肖局這么說,就只有他可以來,我就不可以來了?”穆冥眼眸暗冷,嘴角譏誚。 肖強臉色一僵,他本來不是這個意思,可怎么穆冥一說出口立馬就變味了呢,前幾次也是,這次還是,若說不適意的,有人信么?鬼才信呢! 在穆冥這兒碰了幾顆硬釘子,他也學乖了,那就是一旦她開始詞不達意,他就得轉移話題,否則,她挖的那個語言大坑遲早將他繞進去,然后埋得死死的,爬也爬不出來! 肖強干笑兩聲,等發現笑過頭,才假裝什么也沒發生的道:“穆法醫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見沒人理他,他又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彼緛砭捅活櫨翱峦显谵k公室里,聽到外面有動靜才有理由出來看看,否則他都要被氣場給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那滋味太難受,兩個算不上熟人待在一個辦公室里,還一句話不說,尷尬加郁悶。 等了好久也不見顧景柯有出去的意向,他只好親自找借口,正好那時,外面的交談聲傳了進來,這還得虧了隔音不好的房門,肖強閉上眼睛,用力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口氣在胸腔里轉了一圈,經過四經八脈,又緩緩吐出,心平靜氣。 他臉上重新掛上那抹公式化笑容,對穆冥和顧景柯恭候一笑,再轉向其他五人時已經變了模樣,眼神中有狠厲、陰鷙、冷斥,最終這些東西總結了一句話:等著瞧! 剛剛他問話沒有一個人回答,讓他唱了臺獨角戲,以前這幾人可是對他服服帖帖的,不敢有任何隱瞞,可現在,自從穆冥和顧景柯來了,一切似乎都變了。 包括村長對他的態度,和對他們的信任度,完全改了一大變,肖強走出辦公室,臉上徹底變得陰狠無比、黑線滿頭,看不出那點有之前的笑容,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手指握地很緊,即將要掐出血來,眸子突地瞪大,抬起手狠狠的往旁邊的墻砸了一拳頭,罵了一句,才邁著大步回了辦公室。 被肖強這一打斷,穆冥想說的心情瞬間沒了,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行動改了幾句話:“你們之中不乏有聰明人,有人猜的出來七八分,你們就問那人吧?!?/br> 她瞥了一眼楊脯帶著暗示,二牛和二胖及石田眼神立即瞪向他,竟有不服氣的怒火。 更多的是懊惱,居然連楊高都明白的事情,為什么他們就不懂,難道從外面來的人的大腦真的和他霉造不一樣?二牛敲著頭,臉都糾結成一團。 楊高也明白穆冥那一眼的含義,了唇,她那是在警告他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至于具體的,晚上你們自然會知道,你們只需要絕對服從、絕對配合!”李明遠和楊高自然不用說,能從警校畢業,自然有些事情還是懂得,例如:警察的天職。 就二牛、二胖、石田三人難弄,畢竟不是正規警校畢業,而是香鎮推舉上來,也怪不得他們做什么事情都要瞞著,就是怕這幾人變成大嘴巴、長舌婦說漏嘴。 “我們明白!”五人異口同聲,壓低聲音的同時又氣宇軒昂。 接著有人肚子“咕咚”一聲,唱起了空城計,二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樸實的笑道:“他餓了,要吃東西?!彼樕嫌心梢傻?,不細看在偏黒色的臉頰上并不明顯。 這一聲打破了沉寂,本來嚴肅的氣氛頓時煙消云散,幾人憋住笑,臉頰都憋成紫茄色,看起來很是辛苦,可緊接著二牛的肚子也是“咕咚”一聲,滿場寂靜……二胖憨憨一笑:“我回家拿吃的來,你們等著?!闭f著不等眾人回答,一溜煙的沖出門口。 幾人訕訕的笑,抓了抓頭發尷尬的不說話,尤其是二牛,剛才他還在笑二胖,哪知道自己的肚子不爭氣,連忙給自己打了一耳光,臉色青黑一片,猶如鍋底灰。 穆冥和顧景柯找了位置坐下,準備吃完東西再回樓房,等二胖回來時,手上提著一個大竹籃,里面放著飯菜,他樂呵呵的將吃的拿出來擺放好,呼著氣:“還熱乎著呢,趕緊來吃?!?/br> 飯菜并不香甜,但在這種地方可不能和大城市比,這幾天還不是照樣的吃、照樣的過。 穆冥端著碗用筷子夾著菜,嚼了嚼,看著碗中黃白的的食物,味覺別有一番風味。 以前她沒吃過這種東西,夾起一片咬了一口,多了些爽口的滋味,她問:“這是什么?” 二胖詫異,這還是頭一次聽穆冥問食物的名字,怕她是因為嫌棄,特意帶著小心謹慎的問道:“穆警官,怎么了,不合口味?不合口味的話可以不吃,我讓婆娘重做?!?/br> 穆冥看了他一眼:“我是問‘這是’什么?!彼植皇菋傻蔚?,摔一跤哎呦一聲,吃一點東西還怕臟,這二胖是定位錯了吧,緊張個什么勁,還怕怪罪不成。 她揉了揉眉心,城市人在農村人的眼中不會全被惡化了吧?真是頭疼。 “是我婆娘專門腌制的竹筍,還有曬干的、風干的,保證干干凈凈!”二胖豎起手保證。 “味道還挺不錯?!彼忠Я艘豢?,這筍應該是竹園長的那些,吃起來有點麻麻的,但的確味美汁鮮,二胖愣了愣,她看向他,擰了擰眉:“吃飯!” 顧景柯在旁嚼著飯粒,眼神不由自主淌過她的嘴角,無風卻有情愫暗涌,她真是不一樣。 不僅敏銳、謹慎,在工作上更售察甚微,他緊了緊手中的竹筷,繼續扒拉著飯粒。 飯后,二胖一拍腦袋,哎喲一聲,連忙將手中的碗放下,慌了神,哭喪著臉,急道:“慘了慘了,我居然將肖局給忘了!這下非得罵慘不可!” 幾人恍然大悟,他們的確似乎大概真的忽視肖強,二牛下嘴揭著的飯粒,眼神帶著同情:“你,好好保重?!?/br> 很明顯是幸災樂禍的語氣,可硬是帶著同情的眼神。 ------題外話------ 魚:是吃貨去評論區舉個爪。 眾魚:那你也該去舉個爪了! 魚:羞澀啊~ 眾魚:據說現在還沒v3以上的冒泡,so,有v4冒泡就第二天更新多一點點字,真還是假? 魚:你們想真還是假? ☆、081尾 親自送去,胃脾肝肺 二胖氣得不得了,咬著牙哼道:“有本事你將吃進嘴里的吐出來!” 二牛配合著張大口,假力掐了掐自己的喉嚨,嘿嘿一笑:“吐不出來、吐不出來?!?/br> “想打架是吧?”二胖擼了擼手臂,一副要干架的樣子,“老子奉陪!” 顧景柯蹙眉,冷不丁的道:“你不用去給肖局送飯?” 二胖聽這話,身體立馬一僵,氣勢頓時焉了,摸了摸頭,試探道:“顧警官,待會我取飯回來還得麻煩你送一下?!?/br> 他去送一定會被罵慘,找個大人物壓著肖強,他也不能當著大人物的面發火。 面子嘛,有時候真是個牽制人的好東西,愛面子的人時時刻刻受不得別人的冷落。 顧景柯應了,雖然給人送飯這個活兒像是小廝才做的事,可誰讓這個活兒也是收買人心的活,做一次能收買到真心,那做了又何妨?舉手之勞而已。 得到顧景柯的首肯,二胖收拾好碗筷,屁顛屁顛的跑出了辦公室,從哪來的又回了哪去。 肖強坐在辦公室,肚子不停的嚷嚷,只見額頭青筋直跳,嘴唇氣的發抖,眼珠子狠狠的瞪著房門口,房門火辣辣的疼,就像即將要被洞穿,形成一個大窟窿。 “真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肖強握著拳捶向辦公桌,桌上的東西有些搖搖欲墜。 氣的肺都要炸了,方才在那兩人不給他留面子,現在干脆不給他送吃的,這是下馬威?! 真是忘了他對香鎮的好?忘了他的功勞?咬了咬牙,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們那幾個白眼狼!”他心里盤算著小算盤,眼睛怒火翻騰。 可肚子真是餓極了,他本來胃口就大,一頓不吃就餓得慌,愈發的餓,怒火就愈發的大。 二胖取回飯菜,已經過了飯點,原因這是他回家讓婆娘重做的,還是他幫忙燒的火,能這么快已經是萬幸,他提著竹籃跌跌撞撞的跑回警局,躬著腰喘著粗氣,明顯是用盡全力跑。 “顧警官,拜托你了?!彼鲁鲆豢跐釟?,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景柯接過竹籃,手指握緊竹籃的把手,有序的蜷縮在一起,傾長而又不失美感,果然,做什么,顏值也是一種資本,他提著竹籃,卻掩蓋不了他身上的貴氣。 他的氣質就像一面塵封許久的古鏡,神秘而又洞悉一切,洗盡鉛華時,更添流光溢彩。 走到門口,他擰開門把手走進去,那知一東西以迅速之勢奪面而來,耳邊有破風之聲。 眸光一冷,敏捷迅速的側過身,東西擦邊而過,“砰”的一聲撞在門板滑落在地板,他提著竹籃,嘴角譏誚,地上的東西不是其他,只是一個小巧又堅硬的筆記本。 那本子就類似小學生專門用來寫日記的日記本,聽它打在門板的聲音,是使了大力氣。 “肖局,你好大的威風?!彼羝鹨荒ㄐ?,被人這樣對待,他居然還在笑。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猶如淳淳美酒、清風掃面、清冽悅耳,可,隱隱還是能聽出他聲音內的一絲魅惑,與眾不同的那絲魅惑更能讓人心顫不已,因為猜不出那是什么含義。 是氣、是怒,還是喜?是急、是恨,還是淡? 平靜且平淡,他的聲音就像來自平湖之上,帶著濕氣與寒氣,以凌厲之勢破風而來! 肖強一聽是他的聲音,立馬將故作冷淡閉上眼睛睜開,瞪大,他怎么也沒料到是顧景柯進來,他以為是二胖送飯進來認錯,這才敢丟千挑萬選的本子。 本來沒聽到痛呼他還覺得詫異,以二胖的體態與身手,是不可能躲得開那個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