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結果,最近商言對她熱絡異常,似乎有一種要與她結為異姓姐弟的勢頭。 一路,商言對她講起了他小時候的事情,或頑皮或萌萌噠的趣事,逗得黎珞一樂一樂。講完之后,商言對她說:“黎珞,你也能對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語氣是請求的、小心翼翼的、又飽滿期待和溫情。用謝老的話來說,最近的商言扭扭捏捏像是發起了高燒,不正常。 事實,今晚商言也想同黎珞聊聊一些事情。只要想起黎珞可能跟他流著一半的血緣,無父無母的一個人在國外生活。商言就想成為黎珞名正言順的弟弟,名正言順地同黎珞親近相處。他mama也說了,等爸爸回國。事情說開了,今年過年他和黎珞一塊過。 網球場突然進來一輛suv,耀眼的車頭大燈晃到了雙雙而立的黎珞和商言;名正言順地照射前面擋路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一步步黑化的叫獸,是翻臉不認人的。嗷——嗚 呃,要不要讓黎珞真成為一段時間的jiejie捏? ☆、第67章 hapter67 雪亮刺眼的車燈光線,商言替黎珞擋了一半。因為剛扯出的謊言立馬被撞破,商言一張臉又白又紅,不過還是很有擔當地對黎珞說:“黎珞,我去和小舅舅說一下?!?/br> 黎珞瞧了眼車里坐著的謝蘊寧,點了下頭;然后,伸手把住商言的自行車。 莫名其妙,她和商言成為了同一艘小船上的人。 商言神色莊重地走了過來。 謝蘊寧徐徐打開了駕駛座的車窗,坐著沒有出聲。 商言開口叫了一聲:“小舅舅……”聲音有些發虛。 怎么,心虛了?謝蘊寧還是側了下頭,發問:“不是已經走了嗎?” “我和黎珞又多說了一會話?!鄙萄枣偠ǖ亍敖忉尅闭f,頓了下,趕緊道別,“那我先送黎珞回去了……小舅舅再見?!?/br> 謝蘊寧:“……” 商言立馬折過了身,走到黎珞那邊。兩人又說了兩句話,黎珞坐上了商言的自行車后座,嗖的——穿過了謝蘊寧的車頭,又穩又快地騎走了。 謝蘊寧停下了車,下車的時候看了眼他放在副駕駛的女帽。感情根基一旦不穩定,真是連小屁孩都可以過來插一腳…… 而騎車離去的商言,嘴角掛上了笑意,感覺自己像是做了壞事帶著黎珞一塊逃離。自行車駛過一盞盞路燈,夜風帶過,呼呼啦啦地迎面刮來。 商言打了一個大噴嚏,臉卻樂開了花;咧了咧嘴,吃進了一口冷氣,又像是被塞了一把糖。整個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親切和愉快。 載著黎珞回到公寓樓下,商言扶著自行車送黎珞進去,想起自己要對黎珞說的話,低了低頭。人都送到了,他的話琢磨了半天還沒有說出口。 “黎珞,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事情,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商言突然開口,模樣認真。然后,他緊張地看著黎珞,等待回應。 呃?黎珞看向商言,有些懵了。 商言擠了擠嘴角:“我……” 事實商言只是想表明下態度,卻感覺自己怎么又像在表白一樣。當然這真是他琢磨半天想說的心里話。后面還有兩句比較自私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不管黎珞要不要和小舅舅在一起;要不要認父親,他希望不要更改他和她兩人的關系。 因為,他都愿意站在她這邊。 黎珞感動了,也誤會了。商言的真誠和心意,像是一份禮物送到了她面前;不過她還是要拒收。嘿嘿地笑了兩聲,黎珞望著商言,再次把拒絕說出來:“商言,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br> 商言:“……”頓了下,咳嗽出聲,一張臉漲得通紅。不不不,他不是在表白??!“黎珞,我不是……” 商言這樣磕磕碰碰,黎珞更是認為商言在害羞。然后她也把今晚想說的話說出來:“商言,我們以后少聯系吧。畢竟我和你小舅舅交往過,不太好?!?/br> 不是的!商言急了,伸手拽住了黎珞的手,試圖解釋:“黎珞,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你……不是男女之情……” ???黎珞呆了。不是男女之情??? 這段時間商言像是牛皮糖一樣貼著她,比起上次對她表白的時候還熱絡親昵,不止對她照顧到細致入微,還每天給她發微信聊小時候。難道不是想求交往嗎?自從知道她要成為他小舅媽,商言對她可是冷淡了好一陣呢。 現在她和謝蘊寧分手了,商言立馬又對她熱情起來,如果不是對她有意思,難不成是賭氣氣謝蘊寧? “不,不不……”商言搖頭,都不是。雙手緊張地握著自行車,冷冽的夜風都吹不走他的焦灼和急切。 無疑,商言心里藏著事情。黎珞轉了轉眼珠子,真有些納悶了。 同樣,商言也琢磨黎珞剛剛那句,不適合在一起,心里更確定了幾分。不然黎珞可以說不喜歡他,或者其他的。為什么說不適合? 因為血緣關系么? “商言,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黎珞問,靠近商言的臉,眼睛微微瞇了瞇。逼問商言這個小屁孩,她方法還是很多。 果然,商言眼睛躲閃,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黎珞不急,唇角抿著,耐心地等商言說出個什么然來,直到商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我爸說,你可能是我姐……” 黎珞:“……”日啊。 商言聲音很低,語氣越是清楚明白,說出口的話和夜風一塊沖進了她耳膜里。黎珞沒穩住,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耳邊轟隆隆一片,仿佛一個巨雷打在了她前面。 我爸說,你可能是我姐。 我爸說,你可能是我姐。 我爸說,你可能是我姐…… 商言說完低下了頭,黎珞張了張嘴,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震驚。恨不得拿起一個大錘頭,像是打地鼠一樣,將商禹和商言兩個腦袋一塊敲下去。太過分了! 商言重新抬起自己腦袋,期待地問她:“黎珞,到底是不是?” “不是?!崩桤罅ⅠR否定,便宜不是這樣占的。她是挺喜歡商言,也希望有個商言這樣的弟弟,但不是這樣的來法。 商言:“……”一張臉依舊泛紅。 黎珞倨傲地抬起頭,同時語氣也多了一份高貴冷艷:“商言,我不是你姐。你不要想太多。同樣你回去告訴你的父親,不要想得太美了?!?/br> 她林清嘉還能成他商禹女兒?!扯淡啊—— 黎珞直接走了,無情地丟下了商言“弟弟”留在冬夜的冷風里。疾走的腳步有些凌亂,難以理解商禹還能這樣無恥,不要臉。 一個人立在風中半會,商言默默地推著自行車走了。他不是故意把鍋丟給自己爸爸,本來事情就是他交代的那樣。但是黎珞這個反應,明顯是拒絕相認。 心情亂得發麻。商言騎車來到瀾大北門,打算找一家餐廳吃點東西;推開了一家餐館的門,商言對著前方擦桌子的女孩詢問出聲:“小樹?” 小樹轉過身,小臉微紅,筆直地立在商言面前:“你好,商同學?!?/br> 面前的小樹穿著餐館服務員的衣服,明顯在這里打零工。商言關心地多問一句:“……你沒有回家???” …… 另一邊lu產品林氏加工廠確定沒辦法生產之后,林希音咨詢了律師這個官司能否打欺詐案件。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合同完全合法,沒有任何可以鉆的漏洞;即使走國內外貿保護政策,勝算也是不高。 林希音憤憤不平,站起來離開。 “林女士?!碧锫蓭熃凶×肆窒R?,微笑地提及本年勞務費的事情,“今年方心的咨詢費,你有時間記得打過來?!?/br> 林希音沒有好氣,冷著臉問:“我林希音還能少你們那么點錢?!?/br> 田律師只是笑笑,沒有計較,也沒有多說。 行內人,誰不知道方心可能要破產了。這個消息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不脛而走?,F在只要和方心有合作的關系方,都知道了方心不僅資金鏈出現問題,而且即將面前一場大官司。一家不大不小的外貿公司,一下子失去了信用和資金,加上今年外貿形勢本就不好,方心最多撐到明年年初吧。 事實是,可能連明年年初都撐不到了。 方心資金周轉不過來,銀行也放不下款,外加方心一半的客戶資源在鄔子燕離開的時候帶走。剩下的客戶又不知道從哪兒得知方心資金鏈出現問題,全部中斷了合作。 不止合作商,還留在方心上班的員工,全部已經人心惶惶。 為什么還要拖一個月,自然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愿意讓林希音過好年。 黎珞至今覺得,她給鄔子燕那筆錢是最劃算的,不僅臨走前替她擺了一道林希音,還給了她方心所有的客戶資料;包括方心外貿的財務內外兩本賬,以及五年的審計報表。 其實,她可以不用這樣針對方心,這年頭不大不小的外貿公司最難過。只是誰讓方心外貿的法人代表是林希音呢。 的確,林希音是方心外貿的法人代表。就因為這個法人代表身份,林希音才強撐著保留住方心,不想方心遭受法律審查。不然她早和方子文離婚,免得受到牽扯。方心成立的時候,林希音強勢成為公司法人代表,主要當年方心基本依靠著林氏工廠賺錢。她便希望把大權小權都攥在手里,沒想到今天反而會落到這個境地。 方子文在海外不是還有一筆錢嗎?林希音要求方子文把那筆錢拿出來,方子文以套牢為由,拿不出錢來。 林希音氣得,感覺自己都快絕經了。 海外那筆錢,公司出事的時候,方子文立馬就查了:生怕里面有詐。錢還在,只是被套牢了一部分。事實如果那筆錢沒有被套牢,方子文也不打算拿出來。那是他最后一筆東山再起的資金,他不會傻到把自己最后一條路給堵死。 離開的鄔子燕給他打來一個電話,好心透露給了他一個消息:的確有人故意針對方心。因為林希音,他遭受了連累。 方子文全明白過來,他就是娶錯老婆掉大坑啊。即使自己出軌做錯事,方子文心里把自己倒霉的原因都怪在了妻子林希音這里。 方心面臨危機,方子文打算找找自己前老板。不管是借款還是借用ac集團生產基地解決黎珞那個大麻煩,他都要去一趟ac大樓。結果吳秘書告訴他,商總出差美國還沒有回來。 …… 商禹是昨天夜里回來,比原來的行程提早了一個星期。22點落地瀾市機場,到家自然晚了。穿著大衣上樓,妻子已經休息,兒子推開了房間的門。站在他前面,似乎有話對他說。 商禹有些奇怪,笑著問了問:“怎么還沒有休息?” “爸,我想問你和黎珞mama……就是你和清嘉阿姨的事?!鄙萄蚤_門見山,直接問出口。 商禹看著自己兒子,點頭答應:“去書房吧?!?/br> 商家大書房在一樓,父子兩人秉燭夜談。商禹如實講述了他和昔日戀人的故事。商言聽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是問了一句:“黎珞和清嘉阿姨真的長得很像嗎?” “很像?!鄙逃碓俅巫鞔?,重復了一遍。 “爸……”商言眨了眨眼睛,也交代了自己的事情,“那個我……我已經問過黎珞了?!?/br> “是嗎?”商禹并不意外,靠著書房美式的沙發座,從抽屜里拿出一盒雪茄。想抽一只,又丟了回去。 “黎珞怎么說?”商禹笑著問。 商言抬起頭,年輕的眼眸微微挑了挑,對著父親開口道:“黎珞讓我轉告你,別想得太美?!彼遣粫p易接受父女關系的。 商禹:“……” 商言摸了下自己鼻子,已經得出了一個事實,開口說:“爸,我認為你和清嘉阿姨的事情,是你愧對清嘉阿姨,所以黎珞不管怎么做,她都是對的?!?/br> 原來兒子找他……是想袒護黎珞。商禹點點頭,向兒子保證說:“如果黎珞愿意,爸爸也想真誠地向她道歉,求得原諒?!?/br> 噢,那就好。商言點了下頭,相信父親這個話是真的?!鞍?,那我上樓睡覺了?!?/br> 商禹呵了一口氣:“早點休息?!?/br> 商言上樓休息了,商禹繼續在書房坐了一會,然后還是點了一支雪茄。黎珞不是聰明地讓他猜嗎?那么這個答案,怎么樣? 一支雪茄結束,商禹也上了樓。夜已經很深了,怕打擾已經睡覺的妻子休息,商禹去了客臥睡覺。 第二天,商禹和謝靜怡在早餐廳吃早飯,一直安靜的謝靜怡突然說了一句:“昨夜聽到你回來的聲音,還以為是做夢?!泵髅髀牭秸煞蛞呀浕貋淼捻懧?,她睜眼躺在大床,卻沒有等到丈夫回臥室。 “太晚了,我就睡客臥了?!鄙逃斫忉屨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