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他笑她,卻又不敢明說,便順著她,一本正經道:“確實挺冷的?!?/br> 她悄悄紅了耳朵,當做沒聽見,手緊著浴衣走在前面,嘴里還嘟囔著,“確實挺冷的嘛!” 紀格非捂著嘴,把笑意憋了回去。他低頭看著胸前的那道口子,笑著合上緊緊握著,心里想,這都是她的,別人不能看。 而后,他邁開長腿,一手抓著領子,一手上前牽著江星瑤的手,去了浴場。 霧氣朦朧,門前綠籬,池旁各有栽種的花草,頗有趣味。 岸上的托盤上有準備好的飲料和花瓣,準備也很齊全,江星瑤對于這場溫泉之游相當滿意。 她輕快的松開男人的手,坐在岸邊,小心的伸出腳,試試水溫,覺得不是很燙,才慢慢的下水。 紀格非嘴角勾起,走到一旁的托盤,把花瓣往水里灑,紅色的花朵漂浮在水面上,乖巧可人。 等到江星瑤完全下水,身子背對著他,才脫下浴巾下水。 他也不急的往那邊去,怕女孩害羞,自顧自的倒了杯熱水。 恩,很甜,不枉他調的獨浴。 江星瑤卻是悄悄松了口氣,沉入水中,半靠在池上,半瞇著眼熏熏然享受著溫泉的樂趣。迷迷糊糊之間,身邊水紋漸起波瀾,她半睜開眸子,就看見紀格非的胸膛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居然下意識的想,他也挺白的。 然后她冷靜的,目光漸漸向下,最終由他的腹部沒入水中。 江星瑤腦子里忽然蹦出了吳子研的那句:“他活好么?” 她裝模作樣的把目光移到別處,把濕軟粘在身上的外套往上提了提,雙手抱胸,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嗯,這個問題,無解。 水汽氤氳了浴池,紀格非坐在江星瑤的旁邊,把手里的水遞了過去。 跑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早上沒喝什么東西,估計也有些渴了?!昂赛c水?!?/br> 江星瑤淡定的轉頭,從他的手里接過瓶子,仰頭喝了幾口。 他手撐著頭,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胸口,精致的鎖骨,悠悠向上,還貼心的提醒道:“有點涼,少喝點?!?/br> 她點點頭,把瓶子蓋上,隨手放在池邊,身子往下沉,水面上只露出了她的肩部。 花瓣隨著水流偶爾有飄灑在池邊,落在江星瑤的身旁,舉動之間水紋波動,花瓣也隨水逐流。 他看著女孩緋紅的小臉,嘴唇有過飽飲之后的水潤,黑色的長發映著她白色的小臉,活生生的像個妖精。 他家的妖精。 紀格非起了壞心,手掌拍打著溫泉,濺了女孩一臉水。 她有些不在狀態,只是下意識的用手擦著臉上的水,有些生氣,“你干嘛?”似嗔非嗔,微有惱怒,斜眸盈盈,流轉間無限風情。 紀格非趴在池邊,輕輕笑著,“我覺得,你今天帶我泡溫泉,定是圖謀已久?!?/br> 江星瑤把玩著花瓣,聞言抬頭,不解道:“圖謀什么?” 他走緊了些,男人溫熱的氣息越發濃重,感覺空氣里都是他的味道,江星瑤忍不住向旁邊動了動,卻覺空間越發逼靨。 她警惕的捂著胸,“你干嘛!” “不干嗎!”他伸出手稱在池壁上,把她困在一角,然后伸出手把她的頭發解開散了下來。 江星瑤忽然有幾分緊張,手抵在胸前,故作淡定道:“有話就說,別靠那么近,我熱?!?/br> 等等,怎么觸感有些不對? 他挑了挑眉,低下頭看著放在胸膛上的,屬于女孩的手,把她固定在胸前,眼里有著找到證據的調笑,“我就知道,你圖謀我的美色?!?/br> 她掙了掙手,沒松開,倒是男人的皮膚光滑細膩,是那種乳白色的,看起來并不強壯,但是摸上去卻結實的很,她嘴唇動了動,有些惱怒,卻不知說什么好! 天冷了不泡溫泉,難道還去冬泳??! 她也不知是羞還是惱,就想用力推開男人,卻看見他胸膛隱沒在水中半隱半現的一道長口子,已經長出了粉嫩的新rou,卻還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手下的力道不自然就輕了,紀格非只當她是羞得,也沒當回事。 江星瑤放在他胸前的手動了動,手指摸上他那塊新rou,面上忍不住露出心疼之色,“還疼么?” 她被母親養嬌了,怕疼,獻血的時候看著專用的針眼,差點沒嚇的哭出來,好在護士經驗豐富,只是輕輕一下,就扎進了胳膊里,紅色的血液順著粗長的管子送到血袋處,溫熱的,如同貨物一般,被扔進了箱子里。 她那時,胳膊疼,心也疼,有一種賣血的感覺。 如果不是過些天醫院發來短信,她被告知獻血已經用于臨床救治病人,她心里的一道坎還是過不去。 紀格非低頭看著胸口已經結疤的傷口,奇異的沒有多少感覺,只是松開按住她的手,靠在赤壁上。女孩的手在他的胸膛游移,卻沒有□□之意,他看著女孩擔憂的神色,忽而側頭想了起來,而后認真道:“不疼?!?/br> 是真的不疼,他從小到大命就大,有人嘲笑他是野孩子,也被他的拳頭打了回去,后來他越來越優秀,身旁的那些流言蜚語也就越發少了。 他支撐著下巴,想起自己躺在醫院的情形,孤零零的,他聽的到窗外馬路的嘈雜,聽得到走廊各種的聲音,可他還是冷清的感到寂寞,就好像這世間,所有人都離他遠去,自己活在一個模糊的世界里,然后他那時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 因為可以夢到江星瑤。 零零碎碎的,小的,長大后的,摻雜在一起。 如果他白天休息的特別好,晚上就是連續而有條理的夢境。 所以他恢復的很快。 紀格非覺得自己已經不在意那種躺在病床上一個人孤單的寂寞了,可是這會聽她提起,他就忽然覺得眼眶潤潤的,心里頭泛起的是不知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