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扶笙目光落在錦盒上,翹了唇角問:“這是什么?” “你猜?!避骶脹]有急著將錦盒遞給他,轉頭笑嘻嘻一問,“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扶笙想了半天,溫聲道:“沒聽說過新娘在大婚之前還給新郎送禮物的,既然沒這種規矩,那就只能是喜袍了?!?/br> 荀久扁了扁嘴,唉聲嘆氣,“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中,就不能讓著我一點?” 扶笙放下竹簡,抱住她的纖腰,腦袋枕在她肩頭,輕嗅她發絲間的清香。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抬起頭,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鼻尖,柔聲問:“你說,怎么讓著你,嗯?” 這樣近距離的親昵接觸,讓荀久瞬間臉紅,心跳得飛快。 扶笙趁機將她懷里的錦盒取下來放在桌子上。 荀久忙道:“你還沒打開……唔……” 后面的話,盡數被他吞入口中。 這次再不像前兩日那般霸道了,吻得很認真,卻也帶著幾分熾熱的急迫。 “阿……阿笙……”荀久承認,自從開葷以后,她一對上他就完全沒有抵抗力,可是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郁銀宸說的那句話——她和他不能同房。 好不容易從沉迷中撥出一絲神智來,荀久喘息著道:“我們……不能……” 扶笙伏在她肩頭,微帶喘意的聲音有著低啞魅惑的魔力。 “控制不住,怎么辦?” “我……”荀久失語,這種情動的時候,她何嘗不想進行下去,可是她擔心會發生什么嚴重的后果。 “阿笙……”她瞄了一眼他正在挑開她盤扣的那只手,顫栗地嗚咽了一聲,艱難地問:“告訴我,那天之后,你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嗎?” 扶笙指尖動作微僵,片刻之后又繼續往里探,緊貼她瑩白細膩的肌膚。 搖搖頭,他道:“沒有?!?/br> “真的沒有?”荀久雙眼亮了亮,如果沒有的話,是否說明郁銀宸說的那些都是騙她的謊話? “怎么了嗎?”他吻了吻她白玉一般的耳垂。 荀久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暗喜,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迎合。 直到她被吻得氣喘吁吁,他才打橫將她抱起直接去往床榻上。 玉指輕勾,羅衫落盡,床幔搖晃,滿室春色,于冬雪之日盛開溫情花朵。 一個時辰后,扶笙擁著已經累到沉睡過去的荀久,他全然沒有睡意,只安靜地看著她。 荀久的睡顏,他看過很多次,卻唯有今日覺得她的容顏竟魅惑艷麗到他只看一眼就又想將她吃拆入腹的地步。 熟睡中的荀久嘟著嘴巴囈語了一句,光潔的身子往他懷里拱了拱。 這一舉動,頃刻激起了扶笙好不容易才消散下去的yuhuo。 闔上眼深吸一大口氣,扶笙再睜開,眼眸中多了幾絲清明,但更多的還是沒有她便滅不了的火焰。 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人兒,扶笙寵溺又無奈地一笑,“你真是……會讓我上癮?!?/br> 他說著,溫熱的指腹輕輕撫上她薄而精致且艷麗的紅唇,眉目間盡是不舍,“我無法想象若是那個人將你帶走,我會瘋成什么樣?!?/br> 普天之下,他不怕任何人喜歡她,因為有信心能將她牢牢拴在身邊,可唯獨郁銀宸…… 也不知為何,在他的潛意識里,總覺得久久會對郁銀宸不一樣。 作為男人的直覺,他從郁銀宸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那個分明就沒有見過幾次的人,為何會在無形中給他這么大的壓力? 捏了捏眉心,扶笙迅速摒棄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管怎么樣,知道荀久愛的人是他,這就夠了。 荀久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扶笙又在不安分了,她累得睜不開眼,咕噥道:“阿笙,縱欲過度會死人的?!?/br>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柔聲道:“我才剛開始,哪有縱欲過度?” 荀久心中瀑布淚,可她沒力氣求饒,或者說,她很明白這個男人的能耐,便是她求饒了也沒有任何效果,只會讓他更加肆意。 “我還沒去給娘請安呢!”荀久想了半天,僅存的精力實在是想不出什么更新鮮的借口了,只要把娘拉出來做擋箭牌。 扶笙看著她睜不開眼的樣子,笑道:“晨昏定省,早晨已經過了,你下次請安得黃昏時分了,我看如今天色還早,不如做些有利于感情進步的事?!?/br> 他精致的唇角吻過她的喉嚨,引起她身子一陣接一陣的顫栗。 “你妹!”荀久哭笑不得,聲音很快就被他含在口中。 荀久算是見識了什么叫做不知饜足。 他就像全身充滿毒液的猛獸,恨不能將她這個獵物注滿會上癮的毒,讓她逃無可逃,沉溺于他既兇猛又帶了寵溺的溫柔中。 這一次,荀久是徹底昏睡過去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 再醒來時,荀久張了張眼睛,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揉了揉酸痛的腰身,她慢慢坐起來,看了一眼外面,沒見到扶笙。 穿上衣服下了床榻,荀久推開門,見到外面有啞仆看守,她疑惑地問:“阿笙去哪兒了?” 啞仆指了指書房。 荀久回房梳洗好,將脖子里的紅痕蓋了厚厚一層脂粉,這才出門去往書房。 “怎么起來這么早?”扶笙見她過來,趕緊吩咐啞仆田火盆,以免她凍著。 “現在是哪一天了?”荀久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是下雪天,外面也看不出天色來,只好問扶笙。 扶笙嘴角不著痕跡地翹了翹,“你昨天過來的?!?/br> 荀久一聽便臉紅到脖子,嗔他一眼,“娘肯定知道我昨夜宿在這里了對不對?” 扶笙淺咳一下沒說話。 荀久抬腳踹他一下,“你怎么不叫醒我?” 扶笙挑了下眉,神色認真,“叫醒你?去給娘敬茶還是跟她談論一下初為人婦的感想?” “你大爺!”荀久又好氣又好笑,坐到他旁邊伸出拳頭就是一通亂揍。 澹臺惜顏的性格,荀久再了解不過了,若是她真有膽子過去,澹臺惜顏肯定什么都問得出來。 雖然她是思想開放的人,但畢竟床幃之間的事,當著長輩,誰好意思說出口? 扶笙沒有閃躲,任由她的粉拳落在自己身上。 對他來說,她的力道等同于撓癢癢。 荀久也不舍得大力錘他,發xiele一番后腦袋一歪靠在他肩頭,“阿笙,你快去試試喜袍,試完了,我就得回去了?!?/br> “回去做什么?”扶笙反問。 荀久白他一眼,“還能做什么,自然是待嫁?!?/br> “還有三天,不急?!狈鲶陷笭栆恍?,“等大婚頭一天晚上,我送你回去?!?/br> 荀久扶額,“你怎么不說,直接不要回去了,連接新娘這一道也給省了?” “有這種想法?!狈鲶蟼冗^身來抱著她,呼吸噴薄在她脖頸間,“可我這輩子只有一次大婚,若是連儀式都省了,豈不是顯得我不夠愛重你?” 荀久還沒開口,就聽到扶笙鼻尖輕嗅了一番,然后微微皺眉,“你脖子里撲這么多粉做什么?”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怪你!”荀久趕緊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免得待會兒他的手又要不安分。 “我看看?!彼斐鍪志拖认崎_她的衣領。 荀久趕緊雙手捂住,“不給看!”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不信之前在床上的時候他沒有從上到下看過。 她脖子里的紅痕,全是他的杰作,他還能不知道? 想到這里,荀久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精力,她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你給我看,我便馬上去換喜袍?!狈鲶蠈χ⑿?。 態度很認真,笑得很迷人。 荀久心神一晃,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靠了靠,卻在恍然之間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險些被他給蠱惑了! “不給看!”荀久雙手護著衣領,防止他再次進攻。 扶笙笑笑,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荀久便知他的意思是不給看就不換喜袍。 他若是不換喜袍,到時候不合適的話,大婚之日豈不是要丟臉? 荀久想了一下,頓時泄氣,暗罵一聲“精蟲上腦”之后自己掀開衣領,保持著警惕的態度慢慢挪向他,“吶,看一眼就行了?!?/br> 扶笙撥開她落于胸前的一縷烏發,細細看著她脖子里的那些錯落交織的痕跡,指腹觸碰到她肌膚的時候,有一種溫軟滑膩的感覺,就像一條會勾起人最心底里欲望的小蛇,那樣的觸感,頓時讓荀久心魂顫了顫。 “難不難受?”他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來,“若是難受的話,我給你抹點藥?!?/br> 心亂了一拍,荀久趕緊拒絕,“還是算了吧,到了大婚那天,應該能恢復?!毙闹邪盗R妖孽,他只知道他會對她情不自禁,卻不知在面對他的脈脈溫情時,她會容易沉淪。 再有三天就要大婚了,若是再這么沉淪下去,她就不用出去見人了。 玉指輕輕替她拉攏衣領,他笑了笑,“那好,我去換喜袍?!?/br> 扶笙說完,抱著荀久回了房,將她放在竹榻上,拉了厚衾給她蓋上以后才慢慢抱著錦盒走到屏風后。 不多時,扶笙再出來。 荀久霎時看直了眼睛。 身著大紅喜袍的扶笙,猶如春日夕陽紅霞,艷了此刻天地間的隆冬白雪,也艷進了她的心扉。 從來只知道這個男人冷凝高華、尊貴瀲滟、清逸高雅,卻不曾想穿上大紅喜袍以后,能驚艷到這個程度。 這種時候,荀久本該歡喜的,可是不知為何心中更多的是感動。 而且是莫名的感動。 仿佛兩個人在歷經顛倒磨折的夙世輪回之后好不容易能走到一起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