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一瞬間心跳到無法抑制。姜易初呼吸驟然停滯過后又急促起來,輕輕扣住她的后腦勺,對著她紅潤誘人的唇瓣就含上去。 兩人都是頭一次遇到這種陣仗,女帝不太懂得如何回應,動作尤其生澀。 姜易初則不同,他是男人,男人在這方面有極有天賦,從剛開始的生澀到后面的熟稔,一步步引誘著她張開檀口,唇舌相纏。 女帝整個人都被禁錮住,動彈不得。 一番淺吻下來,她早已氣喘吁吁,小巧的鼻翼上滲出了薄薄汗液。 待女帝緩過氣來,姜易初一彎腰,打橫將她抱起往里面的大床邊走去。 女帝身子綿軟無力,此刻被姜易初抱著,不得不伸出雙臂攬住他的脖子。 這個動作,讓二人身子貼得更近,本就火熱的氣氛再添火苗。 拂開珠簾,姜易初小心翼翼地將女帝放在紅色系的床榻上,然后坐在床沿邊俯身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她,帶著灼熱溫度的指腹輕輕劃過她的臉龐,聲音亦柔似飄絮,“青璇,我們圓房好不好?” 女帝眨眨眼過后,嘴角蔓延開笑意,盈盈眸光中倒映著他一身雪白,許久過后,緩緩點頭,“好?!?/br> 姜易初低頭吻下來,啞著聲音低喚她的小字。 皇天不負,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女帝雙臂攀附上他的后頸,輕輕淺淺地回應。 **之火一波又一波的蔓延過兩人的全身。 一片火熱里,他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剝開她華貴的層層疊疊衣裙。 暗紅色繡金龍云紋的衣裙,喜紅色的錦褥,喜紅色帳幔,一切都湮沒在他身上獨有的沉水香里。 她聽著他一聲又一聲地低喚她的小名,每一聲都像在傾訴那些年他們錯過的時光,每一聲都像一記重錘敲打在她的心臟上。 她自認為堅強,自認為不怕痛,可在這一刻,還是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淚,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目光哀憐,甚至含了幾分求饒之意。 姜易初看著她的樣子,亦覺得心疼,俯下身,他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低聲道:“青璇,別怕。。。。。。你若實在難受,那我。。。。。?!?/br> 姜易初的話還沒說完,女帝已經再度攀上他的脖子,小巧的唇瓣吻了上來,這一次,她像是在尋求安慰。 姜易初小心翼翼地回應著她,引導著她散開注意力。 昔日溫潤如玉的魏國丞相此刻化身一團熾熱的欲焰,用全部的溫暖將她包圍 畫舫外明月漸升,色澤清寒,這一方小小的船艙內,仿若點了熊熊烈火,寸寸燃燒著榻上的兩個人。 紅燭高燃,帳幔輕搖,狻猊香爐里,青煙裊裊,依稀縹緲著情動的味道。 全身虛弱到極致,女帝簡直快哭了,聲音亦輕若蚊蠅,“易初……放過我吧,好累……” “青璇……”姜易初再一次低頭吻了吻她,柔聲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忍心讓我遺憾嗎?” 女帝嗔他一眼,語氣有了幾分撒嬌的味道,“……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你怎么說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我想要刻骨銘心?!彼?。 女帝欲哭無淚,何止刻骨銘心,簡直深刻到靈魂里去了! “你忍著些?!苯壮跎焓謸崃藫崴t腫的嘴唇,“我還想讓你懷上孩子?!?/br> 女帝無語一瞬,“你怎么知道自己這么大本事一次就中?” “唔,大概是子楚教我的?!苯壮鹾敛涣羟榈貙⒎鲶侠鰜碜鰮跫?,“他說賣力一些總會有機會?!?/br> 女帝愕然,“子楚?他自己都還沒成婚,怎么會……” 話還沒說完,女帝似是突然間想起了什么,眸中立即劃過了然的神色,忽又覺得自己的關注點錯了,惱怒地瞪著姜易初,“他怎么會跟你說這個?” “我沒經驗,去請教他?!苯壮豕创揭恍?。 女帝頃刻間只覺得全身都羞紅了,伸出手要去捂臉,這才發現雙臂酸軟,全無力氣。 又羞又惱,女帝實在受不住了,哀求地看著姜易初,語氣放軟,姿態放輕,“易初……好易初,放過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br>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 “等我滿足了再說?!?/br> 女帝:“……” == 與此同時,擁著荀久坐在船艙內的扶笙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荀久一驚,“你著涼了?” “應該不會?!狈鲶弦灿行┘{悶,按理說來船艙內放置了火盆,燒的還是銀絲碳,窗戶雖然開著,卻也無法吹散里面的暖氣,他不該會著涼才對。 荀久掙開他的手臂站起身,“你若是覺得冷,那我便把窗戶關上?!?/br> “別關?!狈鲶蠈λ姓惺?,“快過來,馬上就要到蓬萊假山了,第一次煙火即將到來,若是關上窗戶就堪堪錯過了?!?/br> 荀久斜他一眼,不悅地問道:“是煙火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 “自然是煙火重要?!狈鲶舷攵紱]想直接答。 “你敢再說一句,我打死你!”荀久翹著鼻子,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來。 扶笙低低笑了起來,“就憑你那小胳膊小腿兒的,哪里來的力氣打死我?” “那也要打!”荀久輕哼,“誰讓你說話欠揍來著!” “快過來?!狈鲶显俣葘λ惺?,“桑落酒已經溫好了,你方才不是一直吵著要喝酒么?喏,一邊喝酒一邊看煙火才痛快?!?/br> 扶笙說著,已經將桑落酒分別斟滿了兩個酒杯。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煙火升空爆炸開來的聲音。 荀久接過扶笙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忙又站起來跑到窗邊去看。 扶笙將她取下來放在座椅上的斗篷拿過來輕輕替她披上,手臂攬住她的肩膀,低聲問她:“美不美?” “美?!避骶命c點頭。 假山處想來早就準備了不少花炮,每一次的升空,都會爆出各種花朵的形狀,然后碎成星星點點的光倒映在鳳臨池上,紅綠交錯,光華輝映,此情此景,何止一個“美”字能概括! 荀久不禁看得呆了,喃喃道:“我這還是頭一次知道皇宮里有這么美的地方?!?/br> 扶笙輕笑,“等我們大婚之夜,我會讓人準備更美的花炮?!?/br> 荀久狡黠一笑,“一個月的時間,你來得及準備么?” 扶笙想了想,答:“鋪千里錦紅,擺京城流水宴,娶最美最好的女人,我想,這么大的壓力下,我便是廢寢忘食也能完成?!?/br> 荀久驚愕地看著他,“鋪千里錦紅,擺燕京流水席?” 扶笙點點頭,“把女皇陛下的統治范圍內都鋪上錦紅,讓天下人都曉得那一天你嫁給了我?!?/br> 荀久托腮拄在窗沿上,“這工程會不會太浩大了些?” 扶笙看她,“你一生就只嫁這一次,難道不應該隆重么?” 荀久嘴角抽了抽,千里錦紅,千里流水席,這種壯觀的場面何止是隆重,簡直是太太太隆重了! “能否完成是我的事?!狈鲶系溃骸澳阋龅氖卤闶菧蕚浜卯斘业男履??!?/br> 荀久抿唇而笑,她一直都知道她給的婚禮不會太過普通,但是萬萬沒想到會不普通到這種地步。 航行在前面的百官畫舫內,人人聞聲而出站在甲板上觀賞這瑰麗壯美的一幕,唯有女帝的畫舫上毫無動靜。 荀久從窗縫里偷偷瞄了瞄女帝落下他們一大截的畫舫,偏頭笑問扶笙,“你說,他們兩個現在在做什么?” “大概在研究一些秘術?!狈鲶虾敛槐苤M地說道。 這樣露骨的話,荀久如何聽不懂,立即就紅了臉瞪著他,“你嘴里還能不能有好話了?” “什么是好話?”扶笙挑眉。 見荀久語塞,他又問:“你又如何得知我方才說的不是好話?” 荀久更加語塞,腦子被他繞得有些暈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把臉歪向一邊,不準備理他。同時心中暗想著在扶笙拒絕上女帝那艘畫舫的時候她就隱約有了一些猜測,卻沒想到那兩個人真的趁著宮宴完成了一場好事。 對于各自等待了九年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無法成為名義上的夫妻,卻能完成夫妻之實。 相信今夜過后,女帝會完全解開心結,起碼她以后的人生,不再只是以帝王的名義活著,還能以女人的名義活著,更或許……還能以母親的名義活著。 “起風了?!狈鲶涎诹舜皯?,“煙火縱然美,卻不及你的身子重要,你可是即將要出嫁的人,半分不能馬虎?!?/br> “我這身子可結實著呢!”荀久揚眉,“當初在無人島上,你大半夜的發燒,我淋著雨出去找草藥,不也好好的沒事兒嗎?”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狈鲶蠎B度很強硬,“你若是不聽話,我們現在就回去了?!?/br> “哎,別別別?!避骶煤貌蝗菀撞诺昧诉@么個可以看煙火的機會,哪里能就這么離開,豈不是太掃興? 這樣一想,她趕緊回來乖乖坐好。 “這才對?!狈鲶蠈⒋皯舸蜷_了一些,又道:“你就坐在火盆旁邊也能看到的?!?/br> 荀久輕輕頷首,難得這么好的機會,她可不想因為這么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起來。 宴會還在進行,外面的煙火絢爛依舊。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落水的聲音,緊接著有護衛的驚呼聲響起,“不好了,季太妃娘娘落水了!” 荀久面色驚了驚,“季太妃什么時候來的?” 扶笙道:“許是之前我們在奉天殿的時候,瑞王是不用去大殿的,那個時候季太妃應該與他在一起,后來沒有過來跟我們打招呼直接就登了畫舫?!?/br> 扶笙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外面甲板上。 荀久也收了心思跟出來。 不管季太妃平素有多么討厭,此刻在宮宴上落水,造成的后果將不堪設想,荀久很不待見季太妃,卻不得不顧全大局催促扶笙趕緊讓人下去救。 這時,岸邊一抹身影飛快掠到季太妃之前所在的畫舫上,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下去準備救人。 雖然隔得遠,但畫舫上燈火通明,荀久還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面容,頓時呆愣了。 怎么會是她?! “我是不是看錯了?”荀久瞇眼看著那人落水的方向,問扶笙,“我剛剛明明看見跳下去救人的是阿紫?!?/br> “你沒看錯?!狈鲶弦舶櫫嗣?,“那個人的確是阿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