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蕭末差點把筆捏斷。 小孩跟過來趴到蕭末旁邊。 “我本身又有什么能力？你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對新拾荒者的能力還在分析中，目前無法解答?！?/br> “那抹殺是什么意思？” 冰冷死板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答他：“如果拾荒者連續兩次任務沒有完成，按照規定，將被系統抹殺。系統將隨機等待新拾荒者出現。按照人類對生死的意義來解釋，抹殺就是靈魂與rou體的共同死亡?！?/br> 蕭末窩火，“憑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我能不能主動卸載？” 小孩盯著他看。 系統：“我是第七號培訓系統，負責拾荒者培訓，被植入者不能主動卸載，除非死亡?！?/br> “就算我根本不需要你？” “是?！?/br> “……那你和病毒有什么區別？” “我不是病毒，我是拾荒者培訓系統?！痹撀曇羧耘f極為冷淡和死板地道。 “完成不了任務就要抹殺被植入者的系統？你比病毒還可怕！” “機會與危險總是并存?！?/br> “老蕭？”小孩出聲。 蕭末胡亂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心里亂得一塌糊涂，“系統，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br> “首先，我需要確定你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笔捘┯霉P敲敲書桌，“現在你得做些什么證明給我看，表明你確實真實存在?！?/br> 聲落，蕭末腦海中憑空出現一張地圖。 “這是任務標的指引地圖?！毕到y冷冰冰地道。 蕭末“看”著那張地圖，覺得很熟悉，這好像是他家附近？ 現在一個紅色顯目的標點正在地圖上進行移動，看距離，離他家并不遠。 “這是經過計算，可以最快到達任務標的身邊的路線?！?/br> 隨著系統說明，地圖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箭頭指標，箭頭帶著藍色線條標明了從他家到任務標的身邊的最快路徑。 “你可以邊看地圖邊走，也可以打開聲音指路模塊，讓我為你指路?！?/br> 蕭末抬起一只手按壓額頭，“除了這張地圖，還有什么能夠證明你的存在？”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等到這次任務時限到達，然后按照規則被抹殺?！?/br> 蕭末頭疼，他發現這個系統相當沒有人情味，冰冷得就像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序……不過人家本來就是一個系統程序。 蕭末告訴自己要沉住氣，“能告訴我，你的存在意義是什么嗎？別告訴我你沒有義務解答，我不會做任何對他人有害的事情！” “如果你想找一個安慰，我可以這樣告訴你：我的存在意義就是培訓拾荒者，回收地球不需要的垃圾。換言之，你只要做任務，你就是地球上的英雄?！?/br> 狗屁英雄！“你是地球人開發的？哪家公司？”雖然蕭末不以為以現在的地球科技能開發出直接植入人腦的智能系統，但抱著一絲希望，他還是這樣問了。也許他可以找到這個系統的開發者，請他幫助卸載？ 系統沉默。 “這個問題你沒有辦法回答？” 系統沉默。 小孩盯著自說自話的蕭末，宛如死人一般的黝黑目光中冒出了一點點光彩，那樣子就像有什么事終于引起了他的興趣一般。系統嗎？看蕭末這個樣子，這種科幻級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好，我們換一個問題?！笔捘┮а?，“除了我死亡，要達到怎樣的條件，你才會從我身上徹底離開？” 這次系統不再沉默，“達到培訓要求?！?/br> “怎樣才算達到培訓要求？” “完成一到十級，所有回收任務?！?/br> “在我之前，你已經成功培訓出多少個拾荒者？” 系統沉默。 蕭末氣笑，“那么有多少人沒有完成任務被你抹殺了？” “二十一個?！?/br> “……他們最高完成了第幾級任務？” “第二級?！?/br> “我是不是自殺比較快點？” 系統回答：“可以?！?/br> 蕭末決定中場休息一會兒，否則他怕自己會做出拿頭撞墻的蠢事。 小孩看蕭末終于不再奇怪地自言自語，戳戳他的手背問：“所以你的秘密就是你腦中出現了一個系統？有意思，它只在你的意識中存在？是否有主體？等下我幫你看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被植入的痕跡?！?/br> 蕭末看向頗有點想把他解剖開來研究一番的小孩，捏了捏他的臉蛋。 小孩看蕭末還有點猶豫，他拿出剛才那張u盤，“也許你腦中突然出現的那個系統，和這張u盤中提到的是同一個東西?！?/br> 蕭末精神一振，轉而看向那張u盤。 第12章 少年的日記 6月19日下午四點前 “這是那名自殺中學生劉宇的日記?！毙『製盤插進電腦接口道。 “這兩天我沒事，把劉宇那天來你店里的經過從錄像中調出來查看，我總覺得這場突然出現的疫病和劉宇之間有些關系。我本來只是想仔細看看他有沒有已經發病的征兆，結果卻讓我發現了這張u盤，這里面寫了些很有趣的東西，也許對你現在的情況有些幫助?！?/br> 蕭末收拾心情，“里面寫了些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br> 蕭末下意識看了下電腦屏幕右下方的顯示時間，15：42分，離任務時限還有兩個半小時。 任務標的在哪里？蕭末腦中剛浮現這個想法，那張地圖又出現了，這次地圖中的紅色標的固定在某一處并沒有移動。 “系統，你說的暴食獸之母是人類嗎？” “是?！?/br> “那你讓我回收她是什么意思？” “用你能理解的意思就是殺死。另外請保持回收目標80%的完整性，否則會影響任務完成度?！?/br> “殺死？你讓我去殺人？！”蕭末怒極而笑，“滾吧你！” 系統特別淡定：“你不做任務，會有兩個結果。第一，你會被抹殺。第二，暴食獸病毒會被傳播開?！?/br> cao！“暴食獸病毒是什么？” 系統，“顧名思義，該病毒會讓生物產生暴食欲望，最后變成毫無理智、只知道吃的餓鬼眾?！?/br> 蕭末糾結，是先看日記，還是先完成任務？他看向小孩，把系統要他做的任務和系統告訴他的一些事用最簡單的話說了一遍。 雪里紅思考三秒，“我們對系統不了解。你也不想殺人對嗎？那么我建議你還是先看看日記比較好，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br> 正好u盤程序啟動完畢，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日記系統的登錄窗口。 “你知道登錄名和密碼？”蕭末看小孩就像打開自己的日記一樣，十分順利的就登錄了進去。 小孩聳聳肩，“這種程度的密碼隨便弄個解碼程序就搞定了?！?/br> 日記內容不少，小孩拖著鼠標快速翻了幾頁，“前面都不需要看，大多都是中二病小孩子的無病呻吟，重點在最后面幾篇，從5月14日開始?！?/br> 蕭末抽抽嘴角接過鼠標，一一點開這幾篇日記，開始快速閱讀。 5月14日，晴。 我今天看到了一個死人！我還碰到了他！ 該死的春游！我討厭春游！我討厭班主任那個老女人！我討厭所有人！他們怎么不去死？！ 那個死人真可怕！ 該死的老女人不但不安慰我，還罵我不應該到處亂跑！老女人，更年期！ 我第一次和一個外國人靠那么近，還是一個死掉的外國人…… 我很害怕，我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張可怕的臉！ …… 5月17日，晴。 天！我獲得了一個培訓系統！ 多么有意思？就好像那些科幻小說的主角一樣！ 我將來會變成很厲害、很威風的男人嗎？嗯，一定的！ 我會守住這個秘密，不告訴任何人，不知道完成任務的獎勵是什么？我能獲得超能力嗎？ …… 5月24日，雨。 第一個任務竟然讓我去回收一只鳥。 那只鳥太難抓了，我一直到時限都沒有完成。 哦，任務沒有完成的懲罰太痛苦了?。ㄖ貜褪嘈校?/br> 它竟然有懲罰！ 系統一點都不可愛，我恨它?。?！ ……它真的會抹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