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嫁人了,還可以離婚,說不定你們的事情還有轉機?!卑讚春鋈徽f到。 我忽然眼眸一凜,抬眸盯著白摯,總覺得他有一種看戲的感覺,似乎在落井下石,就算他當初不看好我跟列御寇,可再怎么說,我是他的meimei,列御寇是他兄弟,他何必這么急促的看我們笑話呢! 最后,白摯輕松的說道,“放心吧,你跟御的緣分未斷?!?/br> 是的,緣分未斷。 我當初以為白摯只是安慰我,可我沒想到我跟列御寇之間,真的緣分未斷。 慕斯牽著小智去浴室,要給小智洗澡,留我跟白摯兩人,這一晚,我跟白摯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沒有芥蒂。 我跟白摯去了陽臺,陽臺上擺著一張小玻璃桌,幾張小凳子,看上去很愜意。 “你怎么不早點跟慕斯解釋清楚?”我問白摯,其實我是他meimei這件事情,他完全有機會跟慕斯好好解釋的,可是他沒有,他任由慕斯繼續誤會下去。 白摯點起一根煙,在一旁吸著,聽到我的問題只是偏頭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回答,微冷的風向我們襲來,我微微攏了攏大衣。 “進去吧!”白摯說。 當時是我執意要來陽臺坐坐,如今夜慢慢深了,天氣便冷了。 我犟拗的搖頭,“我就想在陽臺待著?!?/br> 還記得有一晚,我在陽臺待著,用電腦跟列御寇聊天,還記得有一次,我在陽臺跟班婕妤講電話…… “跟她解釋又有何用,有時候不解釋未必不是好事情?!卑讚春冒胩觳呕卮鹞耶敵鯁査膯栴}。 聽到他這樣的回到,我先是一愣,接著又想起院長的話,院長說白摯不愛解釋,他只會做不會說。 我淡淡一笑,輕舒娥眉,“看來院長所言不假,你真的很不喜歡解釋?!?/br> 白摯把煙摁在煙灰缸里,微沉的眸子看著縷縷升起的青煙,“你也不喜歡解釋,你總是用沉默低頭回避一切?!?/br> 如果說列御寇很了解,白摯又何嘗不是呢。 “我性子向來如此,不愛世事紛爭?!蔽椅⑽⒔忉屨f。 白摯淡笑一聲,“可是這樣的性子很容易陰差陽錯?!?/br> 我不懂,抬眸疑惑看著白摯,問道,“什么意思?” 白摯搖了搖頭,視線偏移,看向別處,“過些日子你便懂了?!?/br> 既然他不說,我也不追問,這才想起今天來找白摯的目的,“母親今天是不是找過你了?” “嗯?!彼D了頓,又說,“心臟一事,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br> 我微愣片刻,白摯也知道了? 原來我們都誤會母親了,其實她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冷血,她雖然逼著我回a市,可是她沒有用一顆假心臟來忽悠我。 “她能這么快找到這顆心臟,想必也花了不少精力,對于你回a市,看來她志在必得?!卑讚从指曳治龅?。 “她逼你現身,你就不惱怒嗎?”我問白摯。 母親這般逼白摯現身,白摯真的不惱怒母親嗎? 白摯一手閑在玻璃桌上,西裝里的襯衣兩顆扣子閑落的松開,看上去倒有幾分大學時代痞子學長的風味。 他說,“也許會惱怒,可終究,她是母親,她支撐著白家,也會累吧?!?/br> 話落,我狐疑的看了白摯一眼,以前白摯在我眼里,是跟母親一樣那般冷血,可為何這些日子我看到的卻都是他的柔情與內心呢! 無論如何,白摯說的沒錯,終究,她是母親。 而今天我真的感覺到一個做母親的辛酸,或者她也很擔心白摯,無非想要知道他好不好,只能借我打聽到白摯的下落罷了。 夜空掛滿了星星,月亮漸漸的變亮,陽臺的幾條藤花爬上枝頭。 一枝紅杏出墻來,滿園春色掩不住。 還真是正解。 “哥,我嫁來s市,遇上他,怎樣心才不會痛?”這美麗的夜景,誘使我神差鬼使的問出口。 話落,白摯微微一怔,我整個人也微微一滯。 居然那么輕易的把自己的心里話問出口。 “心或許會痛,可你未必不幸福?!卑讚礇]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我不解的問他,“什么意思?” “你嫁到莫迪,就懂了?!卑讚吹@開口,嘴角噙著一抹完美。 他說,嫁到莫迪,沒有說嫁給莫迪少當家,為何要區別?我甚是疑惑。 “你也同意我嫁過去?”我低著頭,訥訥的反問著,眼睛盯著某一處有些出神。 白摯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似是安慰,其實更多的是如釋負重,他又是那句話,“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br> 話罷,我們一同笑了,最后默契的看向天上的夜空,星星寂寥,月亮微圓,今天十二了,過些日子便是元旦,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你記得小時候母親逼你彈琴嗎?”白摯忽然問我。 我努力的回想著那段痛苦的回憶,點了點頭,“記得,我當時對鋼琴還是很喜愛的,只是母親要求高,我總是沒辦法達到她的要求,所以總是挨批?!?/br> “其實你很努力了,平常小孩不會的曲子你都會彈?!卑讚春鋈稽c燃一根煙,吸了一口說。 我微微有些詫異看他,“我竟不知道你對我有如此高的評價?!?/br> 白摯笑了笑,問我,“還彈琴嗎?” 提起鋼琴,我譏笑了一聲,接著搖了搖頭,“沒有了,五年沒彈過了?!?/br> 話間,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雙蔥白的手,修長的手指很適合彈琴,其實我知道,縱使我五年沒有彈琴了,可只要這雙手放到鋼琴上,我總能很快的彈出美妙絕倫的曲子。 “那是慣性!”白摯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淡淡說道。 話罷,我偏頭看他,他剛好吐出一個煙圈,噴灑在俊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恍然間,問白摯,“你呢?喜歡慕斯,也是慣性?” 話落,白摯捏住煙的兩根手指微微一頓,半晌,他沉糜的眸子忽然一深,接著,輕聲的,“嗯!” 那是白摯第一次那么認真的跟我坦誠他的愛情,如同兄長一般。 我總是把他當做父親的角色,事實上,他只是我的兄長而已。 chapter1:時過境遷 a市的天氣比s市要冷許多,1月份的天氣就已經寒天刺骨了,我早就穿上了厚重的毛呢大衫,今早可能下過一場大霜,玻璃窗上還有霜留下的痕跡,迷霧了窗臺。 我回到a市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盯著窗上的霧,我微微有些出神。 “大小姐,夫人說您起來讓您到書房一趟?!睆埞芗仪昧饲瞄T,說道。 我淡淡偏頭,看著站在門外不敢逾越的張管家,微微點頭,慵懶的回答,“知道了?!?/br> 提起眉筆,在秀眉上輕輕描了描,櫻紅色的唇因為上了點唇彩,顯得異樣光亮,我懨懨的換了一身衣裳,這才不緊不慢下樓。 歐式的裝修風格,天花板上掛著巨大水晶燈,像是公主的城堡,可對我來說,這里更像美麗的監獄,是囚禁公主的牢房。 我緩慢走到書房門前,對著那扇兩米多高的歐式大門輕輕敲了敲,“母親,是我?!?/br> “進來!” 得到母親的允許,我推門進去。 母親身穿一襲紅彤彤的毛呢大衣,也許是因為元旦剛過不久,而除夕將至的原因,整個家都變得有些喜慶,都以紅色為主,母親正提筆寫字,見我進來,連忙指著沙發一處,“坐!” 我坐在一旁,母親將毛筆在硯臺上蘸了蘸,認真把最后一筆寫完,毛筆歸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問我,“你看我這四個字寫的可好?” 我抬頭看去,她寫了‘金玉良緣’四個大字。 倏然,我立刻明白她叫我來書房的深意,微微扇了扇睫毛,點頭,“字鋒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母親果然寫了一手好字?!?/br> 我評價真心,卻不提這‘金玉良緣’這四個字半分。 其實我對如今的局勢看的很透,之前母親說回來后就去莫迪拜訪,可我們遲遲尚未出發,我想不是莫迪出來狀況,便是那個莫迪少當家出了幺蛾子。 母親自然看破我的小心思,不在意的淡淡一笑,說,“葵葵,逃避并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你何不嘗試面對它,說不定可以更好解決呢?” 我知道,聯姻是必然結果,就算是躲避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可心里始終放不下,總有牽掛。 愛的人是他,偏偏嫁的人不是他。 不覺得,很諷刺嗎? 驀地,我不動聲色的苦笑了一聲,忽然跟母親提出,“我想回s市一趟,年前就回來?!?/br> 母親倒是沒有多大意外,抬起眼簾瞧了我一眼,眼神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擺弄了一下她的字畫好一陣子,這才不緊不慢說道,“我允諾你去s市,你是不是也該允諾我一件事情呢?” 她又開始跟我做交易了,我跟白家難道注定只能做交易嗎?而不能交心...... 呵,罷了! “您放心,過年之時,我定當心甘情愿隨母親一同到s市拜訪莫迪的董事長?!蔽抑肋@是母親的目的,我允諾她便是。 反正,我對一切都麻木了,如果這輩子注定不能嫁列御寇,心怎么會有波瀾呢! 母親欣悅地笑笑,好看的秀眉微微舒展,精致的臉孔風韻猶存,她一副滿意的看著我說,“葵葵,你是長大了,作為白家人,我知道你很多身不由己,可你也要明白母親,守護一個家族,并非易事,所以,你別怪母親!” 母親的話還在耳邊,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根本讓我無法抗拒。 此刻,我居然分不清她話真話假,因為母親對我說過太多類似的話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她的陷阱。 可惜,重蹈覆轍那么多次,我始終沒有記住這個血的教訓。 悲劇總是周而復始的上演,似乎都在訴說著我的愚蠢! 出了書房后,我手緊緊的攥著手機,眉心驟然一擰,我之所以會那么動搖,是因為列御寇的一條信息。 他問,“我們結束了嗎?不等你親口說,我不相信!” 他說過,相信我的。 而如今我們要結束了,他卻要我親口跟他說分手這個事實,不然他是不會相信的。 這句話平平,看起來沒有多大的情感波折,為何我對如此感動,蕩漾的心又開始作祟,難道我的真的絕情?非要拒絕掉所有愛過我的男人,去嫁一個我根本不愛的男人嗎? “大小姐,機票已經幫您定好了,請問還需要什么嗎?”臨近中午的時候,張管家敲了敲門說道。 我輕微的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有些無力的說,“放著吧,不用了?!?/br> “好的?!睆埞芗夜Ь吹陌褭C票放到我的梳妝臺,是兩張機票,另一張是回程票,定在大年29的回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