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還!在!轉!音! 升到了g6! g6! 又升了兩個調! 兩!個!調! 比小音高了四個調??! 四個調是什么概念啊同學們! 慕深影已經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楊雷捂住額頭好像要哭,寧謐更是毫無形象地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就連何薩都呆在原地,愣愣地一動也不動。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陳儀緊緊抓住扶手,緊到指甲險些嵌進去,她居然能唱到那么高,就像,就像新地球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瑪一樣,差距如此之大,大到其它山頭只能向她頂禮膜拜。 這已經是神的領域了吧?人聲真的可以唱到那嗎?難道她其實是神的使者?坐在投影前的唐凝漫無邊際地臆想著。 歌修協會的群里激動得各種刷屏,這首歌,或許真能攪得樂壇天翻地覆,在小音c6的鋪墊后,正式進入超高音的領域,歌唱界將迎來嶄新的一頁,而他們就是歷史的見證者之一。 這也是最好的宣傳曲,遙想當年歌劇二的風靡讓人們對海豚音產生極大的興趣,進而造就一批海豚音歌手,高音、超高音永遠是挑動人們心臟加速的最好藥劑。 而潛水的夏開始認真看待他以為潛力無限的慕君,沒想到,他所以為的潛力,原來早已被她化為了實力,或許她可以在名單之上往前排幾個名次。 難以想象,她居然藏得那么深,云少感覺一陣羞恥,那天她在網上看到自己發出的音頻,會笑成什么樣子?就像小孩舉著木劍要去挑戰大人一樣,他哀嚎著蓋住了雙眼。 完了完了,伴隨著這首歌的崛起,估計他楊云輕會成為故事里的反派人物:看,就是那個人恬不知恥地發了一段尖叫視頻還說是超高音,現在真正的超高音出來,被打臉了吧? 感謝云少,感謝楊云輕,如果不是你奮不顧身英勇獻身,我們肯定聽不到這么好聽的歌,我們要代表祖國人民感謝你! 這是劃時代的大作,在此,我們必須要提起一個人,那就是云少,如果沒有他的挑釁,就沒有我們慕大小姐的《愛》,對此,我們頒給他一尊新設的獎項:舍己為人獎! 這些想象一幅一幅如幻燈片般浮現在自己腦海,他似乎能聽到自己樂隊中嘲笑打趣的聲音,“行啊云少,這場好戲你演的真是太好了,沒有你的墊腳石,哪有慕大小姐的光輝燦爛,她該怎么謝你才好?讓她給你劃五百個天網幣吧哈哈哈哈?!?/br> “我就知道她肯定有后手,看吧,中招了吧,啊哈哈哈被打臉的滋味如何?說來聽聽讓我們高興高興?!?/br> “不是我說你,哪有修音修得連換氣聲都沒有的,叫你不去現場,叫你不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說什么話張嘴就來,現在好了,得到教訓了吧?說起來你應該感謝她才是哈哈哈哈?!?/br> 還有楊家族內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讓你不去惹她你偏去,現在好了,踢到鐵板了吧,還愣著干嘛?還不去道歉?” “都怪你,讓我們楊家惹上這么一個怪物,你怎么不去死呢!” “唉?!?/br> “唉,”云少重重嘆了口氣,“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如果這是上天對我這么多年裝逼看不下去的結果,我還是乖乖地順應天命,去道歉吧?!?/br> 此時彈幕早已經密密麻麻地覆蓋住投影,不管是樂評人群亦或是天網平臺都被這高音給刷屏了。 “我一生所有的膝蓋都預支給您了?!?/br> “麻麻問我為什么趴著看投影?!?/br> “原來抒情歌曲也能這么唱,服了服了?!?/br> “這聲音一出來,整棟樓都聽見了?!?/br> “我和我的小伙伴已經嚇暈在廁所?!?/br> “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夢!” “這聲音人真的能發出來?” “……” 直播和現場觀眾的體會還是略有些不同,此時全場觀眾都呆愣愣地杵在原地,直到她從g6穩穩地下轉到#c6還保持了三秒左右,觀眾們才掀起嘩然大波,一個個語無倫次地跟身邊的人交流感受,好在導演早開啟了隔音陣法,沒讓慕君的發揮受到影響。 經此一戰,誰還敢說慕君沒唱功,樂評人陳陳瞄了一眼各種心不在焉的觀眾,抬頭向上看大舞臺上自顧自演唱的慕君,她就像一個層層包裹的盒子,永遠不知道盒子最里面隱藏著什么。當她唱出nobody,把數萬圍觀群眾吸引過來時,就已經超出自己想象了,舞曲重現于世,他以為舞曲應該是她的終點,沒成想舞曲被禁后,居然爆出那么厲害的唱功。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我們真的和她活在一個世界嗎?還是說其實有一個平行世界,在那里誰都會唱超高音? “想念的刺?!痹谶@停頓一下后,她嘆了口氣,柔聲唱道,“釘住我的位置?!?/br> 唱完那么厲害的海豚音,她居然還能保持發揮,這心態也是無人可及了,云少怔怔地聽著,內心十分復雜,他沒注意到小音憧憬地看向舞臺,兩眼放光。 她好厲害,唱的真好,小音單純的心里這么想,要是我也能唱得那么好就好了。 “因為你總會提醒,”慕君把話筒取下,一手抬高,凄聲吶喊,“盡管我得!到!世!界!” e5,這個吶喊是e5,真聲e5。 奇怪,我怎么一點都不奇怪了。 “有些幸福!”唱到這里,她突然轉弱音,哀傷而絕望,“不是我的?!?/br> 唱得真好,一點都不懂歌曲技巧的林空反而是最享受這首歌的人,她唱得真是大氣磅礴,完全沒有以前抒情歌曲的小家子氣。 “你還,記得嗎?” “記憶的炎夏?!鞭Z轟烈烈的高丨潮過后,她重回寧靜,就好像所有轟轟烈烈的感情都會歸于柴米油鹽,安安靜靜地唱著,“我終于沒選擇的分岔?!?/br> 在終于安靜下來的會場中,她輕聲唱完最后一句,“最后,又有誰到達~” 在鋼琴悠揚的樂聲中,她結束了這首歌。 “驚艷!” “啊啊啊啊好厲害!” “我愛你!” “慕君!慕君!慕君!”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會場壓抑了許久的歡呼和掌聲終于爆發,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一邊尖叫一邊鼓掌,直到大舞臺燈光暗下,直到小舞臺燈光亮起,直到小舞臺開始互相挑戰,這喧嘩聲還久久不能平息。 慕深影吸了吸鼻子,身為“情歌王”,他本來就十分感性,聽完這首歌后他紅了眼眶,一邊笑一邊哭,表情簡直不能看。 寧謐也抹了抹眼角,她抿出一個笑容,“你們相信嗎?那超高聲出現的時候,我真的哭出來了?!?/br> 何薩拼命地眨著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笑道,“誰說不是呢?!?/br> 楊雷一邊靜靜地當著擺設。 她們被感動的不僅是這首歌本身,更是其中蘊含的深意,這代表一條已經被慕君摸索出來的,通往超高音的新道路,就算慕君敝掃自珍不愿分享,但光是她自己唱,他們就都心滿意足了。 多聽幾次,沒準就能練出來,他們這么想。 天網平臺跟炸了鍋似的,一個個語無倫次地發表著自己的感想:天藍色:當那聲音發出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天上的mama。 奇偶級:突然想起一個海妖塞壬的故事,傳說聽她唱歌的人都會迷失心智偏離航向,要是塞壬唱得像慕君那樣,估計這個傳說也是有可能的。 愛歌人v:劃時代的歌曲,不行了我必須要下去跑兩圈。 耳皇v:兩圈哪里夠,我要跑十圈! 樂評人樂而v:看來我只能跑十五圈了。 樂評人秀v:二十圈! 于是天網上興起了轟轟烈烈的跑圈運動。 慕君照例下到后臺,海豚音對她來說不是什么特別小的case,唱完之后還是要休息一下的,一邊休息,一邊聽解竹嘰嘰喳喳地報自己的粉絲值,“已經上到七千多萬了!快要超過云少了!” 人家辛辛苦苦四十年,自己一場比賽就夠了,這場面還真有些諷刺。 “大小姐你不換衣服嗎?”嘰嘰喳喳半天,解竹疑惑地問道。 慕君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不想換,反正這首歌之后,估計也沒人挑戰我了?!?/br> “可是,”解竹勸道,“我聽說楊放準備了殺手锏,萬一他以卵擊石怎么辦?而且第一名在比賽結束后還有一次表演,我們還是換一下吧,多做準備總是好的?!?/br> 慕君想了半天,還是勉強答應了,“好吧,換那件金色的大擺袍子?!?/br> “那藍色那件?” “不是很適合,換金色的?!?/br> 解竹從衣櫥里抱來一卷毯子鋪在地上,才小心翼翼地抱著一件金色華服出來,這件衣服由幾百個繡娘歷經半年才繡出來,一代一代傳給族長夫人,也是族長臨行前特地從母親那討要過來交給她的。 慕君手指柔軟,不留長指甲,這面料十分柔軟,粗糙一點的皮膚就會勾絲,讓成妝給她化個合適的妝容,才穿上衣服,鏡子照出她姣好的身形。 如果真有人挑戰,慕君不耐煩地想,她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第48章 第三巴掌aced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歌修協會的男休息廳中,歌修們激動得一邊拍桌子一邊噴濺口水,“你敢相信嗎?她居然能唱那么高!到底是怎么唱上去的?” “我要是知道,我就上去唱了?!?/br> “了不得,這些孩子們真是了不得?!?/br> 一個大胡子歌修坐在天然石凳上,喝了杯水,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的聲音低沉喑啞,以自帶低音炮為名,“唉,不管她怎么唱上去的,反正我這嗓子是上不去的?!?/br> “寧厚遠你還需要唱高音???”坐在旁邊一個白臉無須的歌修酸溜溜地刺了一句,他聲音尖細不圓潤,“我要有你這聲音高興得睡不著覺?!?/br> 正在倒水的年輕歌修忙解圍道,“嗓子都是天賜的,這也急不得,來,喝水,喝水?!彼穆曇暨€殘留些許少年音,一聽就知道年齡不大。 周圍的歌修聞言都過來倒水喝,一邊倒一邊聊,“看來十五年后的歌修大比上,你們慕家恐怕要大放光芒了?!?/br> “哪里哪里,”年輕歌修賠笑道,“還要靠各位多多指教?!?/br> 歌修協會內部并不是一片和諧,哪怕成了歌修,還是會打上各大家族的印記,慕家從前和寧家并列第二梯隊,楊家獨領風sao,何家落在最后,現在眼看慕家即將崛起,旁人看不順眼,多說幾句酸話,他也能忍得了。 “這首歌后估計無人敢挑戰慕君了,”現在大廳正中的投影正播放小舞臺的互相挑戰,直播的是慕甜兒挑戰寧瑾,兩個人唱的都是舒緩的歌曲,好像是為了讓大家沉淀一下激動的心情,“不過光這兩首歌就夠了?!?/br> 這位慕家年輕修士有些小激動,他是上上屆開歌的歌修,二十年來沒什么拿手的歌,歌修等級依然停留在三歌之力,算是歌修協會墊底的存在。 如果慕君來了,看在同族的份上抱個大腿,沒準能升到歌者級,他充滿期待憧憬地遐想著。 一邊,慕君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容,束上頭發,她照著鏡子仔細端詳,粉底略帶些金色,臉蛋冰冷而精致,她很滿意。 乘著升降梯上到大舞臺中間,小舞臺位子又發生了輕微的改變,慕顏已站在第一個小舞臺上,其次是楊放、楊魅、慕蕊、慕純、寧靜、慕甜兒……十個小舞臺旋轉著散發花瓣一樣的光芒,當小舞臺的花瓣逐漸凋落,重歸黑暗后,大舞臺驀地從上面罩下一束燈光,盛裝打扮的慕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是真的閃閃發亮,她那套金色的大袖袍子繡有無數金光閃閃的暗紋,燈光一照就跟3d投影似的,升騰起各式金色煙霧,將她包圍在內,幸而她的容貌與氣質鎮得住這袍子,那么面無表情地一站,便升起納頭就拜的念頭。 這是慕家祖傳的金色戰袍,識貨人一眼就認出來了,上次見到這身衣服還是當年慕何兩家聯姻,慕君母親何云的婚禮上。 連這身衣服都拿出來了,還有誰會不識眼地挑戰她?不怕被她鎮壓得連媽都不認識? 一邊腹誹慕君的小題大做,陳儀一邊用眼神狂熱地一寸一寸掃過她的那身衣服,唯恐燈光暗下來看不到這套幾十年難得一見的精致華服。 然而,好像就有不識眼的人敢挑戰她,黑暗中,一點亮光四處搖曳,一點點擴大到整個小舞臺,楊放一身黑色西裝出現在舞臺之上,一縷黑發垂在臉頰前,眼神犀利直直看向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