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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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定下來你再告訴他們吧?!?/br> “也好!”她站起身,走出去讓香草和香蘭給她收拾行李,回來說道:“表哥一切小心,切莫掉入別人的彀中,我在老家是不會有事的?!?/br> “好!” 當天下午,唐敏就在夕陽的黃昏之下離開了京城。 自早上開始,京城就開始戒嚴,但是因為把守城門的五城兵馬司是裴錦朝的人,故而只是例行的做了做樣子詢問了下,就放出了城。 而送走妻子的裴錦朝回到府,讓沈康去把人全部都是請了過來,接下來就是密謀如何反擊的事情了。 雖然唐敏走的灑脫,但心里還是很擔心的,表哥比較挑嘴,外面的飯菜他很少用的,如今翠紅越來越有大廚的風范,因此臨走的時候她倒是沒有帶著。 正月里的天兒很是充滿生機,外面雖然還有冰雪的痕跡,然而卻也能看到偶爾冒出頭來的綠意。 京城內的消息,也只有最初的幾日可以收到,只說是當今陛下德行有虧,卻膝下再無子嗣,不堪為帝,當今相爺雖乃陛下的舅父,卻不忍大榮百姓深受其荼毒,故而召集諸路藩王,共同商議廢帝,且在諸多的藩王子嗣中擇一優質子弟繼承帝位。 唐敏心里笑的腸子快要打結了,若是錢淮安真的敢廣而告之的說他想要稱帝,那唐敏還真的佩服其是一代梟雄,而今居然故技重施,又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 但如此一來,不得不說對裴錦朝或許會有些麻煩,只是她家的表哥又何懼這種麻煩,他完全可以直接拍飛了錢淮安,登上帝位。 不過說歸說,自己談論起來簡單,這可不是一個小家,而是廣袤的國土,想要那么輕而易舉的登上帝位,還是要顧慮很多的事情。 待到漸漸的遠離京城,那消息就顯得有些不及時了,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懷念手機,最好還是視頻手機,這樣才能以慰藉相思之苦啊。 馬車搖搖晃晃的載著眾人往很遠的桃花鎮去了,這邊的裴錦朝卻依舊閑散悠然,除了覺得府內沒有妻子和兒子顯得空蕩蕩的之外,倒也沒有別的不適。 “少主,昨夜三皇爺被襲,沒有抓到活口?!惫硎暹M來回道,“不過屬下已經得到線索,正在繼續追查,若無意外的話,必然是那幾位王爺其中的一位?!?/br> 裴錦朝點點頭,沉默片刻道:“證據確鑿之后,殺了?!?/br> “屬下明白?!?/br> 鬼叔離開之后,周無極和陸晟面面相覷,然后周無極道:“當年梁王是否也是出自你之手?” “梁王當年和蕭克勾結,那是他自尋死路。這次我要交代你一個任務?!彼聪蛑軣o極。 “什么?” “讓錢瑾之和錢益之暫時先離開盛京吧,想帶走的人都可以帶走,但是不能打草驚蛇?!?/br> 周無極的腦門頓時就皺緊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若是容易的話,就不會讓你去了。他們兄弟二人應該不會拒絕,只是若是想帶走家眷或者是他們的母親,或許錢淮安會察覺,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那兄弟倆總會想到辦法的?!?/br> “若是他們透露了消息給錢淮安呢?”周無極不想冒險,他也知道裴錦朝這是在保全那兄弟二人,但是他們畢竟是錢淮安的親生兒子,比起眼前這唾手可得的帝位,他們怎么會冒險去拆自己父親的后臺。 “他們不會,至少錢益之不會?!迸徨\朝淡淡說道,“當初敏敏答應了給錢益之一個承諾,我就把這承諾換他們這次的命,這次我允許他帶著錢家的人離開,一次能帶走多少都可以,若是在三日內帶不走的,到時候就只能送他們上斷頭臺了?!?/br> “另外告訴他,不管如何我都會留錢瑾之一條命的?!?/br> 周無極無奈,既然都交代下來了,這苦惱的事情只能留給他自己煩惱了,不過裴錦朝這段日子看似清閑,實則處處都要考慮到,容不得半點紕漏。 “另外,讓李大人在宮里也警醒起來,現在看似是錢淮安在前一手遮天,我怕那些個藩王心里不服氣,會派人進宮去。還有,讓他偷偷的將宸妃母子帶出宮來,然后送到這上面的宅子里?!?/br> 周無極接過來看到上面的宅子,表情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這位宸妃娘娘也當真是不管不顧了,只是他真的能帶著宸妃遠走高飛?” “怎么可能?!标戧梢彩瞧鹕砜吹搅松厦娴淖?,“他可是真真正正的病秧子,每日里都是靠藥吊著,這宸妃娘娘還真是有趣?!?/br> “盛思妍在宮里這幾年,也算是幫了一些忙,如今就給她一個自由就是,送去之后,就讓他們三個人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要回來了?!边@話他是對陸晟說的。 “行,沒問題?!标戧牲c點頭,這點小事算不得什么。 唐敏這一路行的并不快,半個月也不過就是走了一半的路程,看這個樣子回到家的時候,應該是草長鶯飛的春耕時節。 好些年沒有離開京城了,這次回去的路上她倒是稍稍的貪玩了一些,只是也發現了,越是往北走,難民似乎就越多,去年的接連暴雪倒是讓北方受災嚴重,朝中雖然有賑災,效果卻似乎并不明顯,唐敏很快就想到錢淮安,這必定是他在暗中作怪。 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置天下百姓于不顧,這個錢淮安也當真是太可惡了。 沿途的風景再美,再看到那拖家帶口的難民之后,心情也會變得低落起來,因此她也不再繼續閑逛,直接叮囑沈健他們,全速趕路。 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劉彥被錢淮安廢除,新任的皇帝人選也沒有著落,故而這天一大早在龍椅旁邊放置了一張寬大奢華的座椅,不用問也知道,這必然是為錢淮安準備的。 看到那張椅子,裴錦朝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慢慢的走上前,看著那把雕鏤奢華的座椅,就連坐墊都是用天蠶絲紡織而成的,真不知道是哪一位這般的盡心盡力。 “裴大人,你是否聽說了?”說話的是翰林院的一名侍讀學士。 “何事?”裴錦朝笑瞇瞇的問道。 “哎呀,你可別笑了,聽說韓王被人殺死在府中,今兒天不亮,連京畿衙門都驚動了?!?/br> 裴錦朝挑眉,依舊是那副閑適自得的樣子,和他慢慢的走出大殿,“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居然連王爺都敢殺?!?/br> “可不是嘛,雖然韓王不是先帝的子嗣,但是卻也是世襲罔替的劉氏子孫,如今在天子腳下居然被殺,這盛京哪里還有安全的地方?!?/br> “天子腳下啊?!迸徨\朝淡淡一笑,然后看到拾階而上的眾位朝臣,他負手緩緩的走回大殿內。 哪里還有什么天子,這大榮朝內部,完全就似那一鍋爛粥。 只是這鍋粥再爛,他也要接下來,為了無辜被冤死的父母,也為了那位開國先祖。 錢淮安今日算得上是姍姍來遲,來了之后看到那把座椅,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高興。 “這是誰安置的椅子?”他看著眾位朝臣問道。 錢淮安的第一心腹,當朝的龍圖閣大學士葉渡笑道:“自然是為相爺您備下的?!?/br> “老夫坐在這個位子上不合適?!卞X淮安捋著胡須說道。 而他的話音剛落,朝中大部分的官員居然都紛紛說什么再合適不過,他為了大榮的江山盡心竭力,沒想到帝王居然還派遣暗衛刺殺于他,讓臣子們寒心云云,倒是捧得錢淮安笑容止不住的露出來。 一連串的溢美之詞不要錢般的捧著錢淮安往那位位置上走,葉渡更是很干脆的就要按著他坐下。 裴錦朝嘖嘖兩聲:“相爺真的要坐在這里嗎?” “裴大人這是何意?難道相爺還坐不得?”裴錦朝平日在朝堂很少說話,私下里也沒有和誰結仇,故而口碑還是不錯的。 只是為何在這近乎眾望所歸的吹捧聲中,獨獨提出疑問? 裴錦朝抬頭看著那張龍椅,眼神透著一股清冷疏離。 而錢淮安順著他的視線看上去,心里卻想著難不成是想讓他坐到那上面去? “這是大榮的天下,劉氏一族的天下,錢相只是臣子,如何能在這議政大殿上占據一席之位?難道功勞還比得上曾經的睿親王不成?要知道當年睿親王是親自扶持陛下登基,而相爺則是親手將扶持您的陛下給拉下了龍椅?!?/br> 這番話,如同在一鍋熱油中投入了巨石,熱油濺起來,燙的所有人都驚駭詫異。 平時看著溫和不言語的裴大人,今日居然敢在眾多的朝臣面前和錢淮安嗆聲,那么下一刻就算是死了,估計也有不少人在心里念他一聲好漢。 “睿親王是有從龍之功,但是卻不敢在日后謀逆,他是死有余辜,而且圣旨也是陛下下達,今日老夫倒要問問你,你到底是誰?” 裴錦朝看了一眼錢淮安,然后轉身慢悠悠的走到那張椅子上坐下,之后感慨道:“真舒服,可惜呀,再舒服也不是那個位置!” 說罷,站起身,一步步的朝著那個位置走去,“睿親王當年是否存有謀逆之心,這件事不是你錢淮安一個人說了算的,也不是你身后的這些狗說了算的,而是我說了算,天下的百姓說了算,至于我的身份,在我當年高中狀元的時候,你不是就派人暗中調查過的嗎?” 眾人見他一步步的走上那個位置,抬手輕撫著扶手上的龍頭雕刻,心里都覺得有絲絲的寒氣涌出來,從頭頂到腳底,一片凄涼。 “無極,讓李朗月把人帶過來?!彼门劬驮谏厦婺莻€位置坐下,一瞬間,整個朝堂靜若無人。 周無極轉身出去了,而此時朝堂上的眾人卻全部都驚駭起來,為首的就是錢淮安一黨。 “裴錦朝,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今日你是必須無疑了?!?/br> “裴錦朝,你吃錯了藥不成?” “不管吃沒吃藥,今日他既然敢坐在那上面,就必然是沒有活路?!?/br> 下一刻,甚至有在朝的武官開始往上沖了。 裴錦朝一聲響指,外面呼啦啦闖進來一群禁軍,上前直接就按住了那幾位武將,而眾人看到眼前這一切,紛紛傻了眼。 “你到底是誰?”錢淮安心中驚駭的快要讓他維持不住此時的臉色。 這個裴錦朝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輕而易舉的可以調動禁軍,而且這些禁軍在前半個月還都是聽他調派的。 “想知道?”裴錦朝撐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群人,“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很快?!?/br> 外面,沈康親自接了劉茂進來,當劉茂看著高居在龍椅之上的裴錦朝,滿意的點點頭。 “你這孩子倒是快,終究是沒有讓我失望?!?/br> 裴錦朝站起身,走下高位,上前扶著他在下面原本安置給錢淮安的椅子上坐下,“三皇伯,前些日子讓您受驚了?!?/br> “這都是小事,無妨,能看到你走上那個位置,我這也就放心了,希望你父王和母妃九泉之下,能夠安心?!?/br> “會的!”他抬頭看到李朗月已經帶著一身頹廢的劉彥進來,唇角的笑意冷冽至極,“數日不見,陛下居然成了這個樣子,也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了?!?/br> “裴錦朝?你也成了錢淮安的走狗?”劉彥抬頭看著他,見他的表情很是陰冷,心里不禁打了一個突。 這個裴錦朝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看似是效忠他,但是和錢淮安也有來往,而看似親近錢淮安,實際上也給他出過打壓錢淮安的主意。 裴錦朝冷笑一聲,道:“就憑他也配!” 他緩步上前,而李朗月也接到周無極的眼神,抬手在劉彥的腰眼xue位按下去,下一瞬劉彥的身子軟軟的跪在地上。 “放肆,朕是天子,李朗月,你不要命了!”居然讓他給裴錦朝跪下,憑什么? “自現在起,這大榮的天下是我的了?!迸徨\朝半蹲著身子,看著劉彥那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你曾經和我說過,若他日你登基,必定要讓大榮的百姓豐衣足食,安樂無憂。你也說過,你會一輩子待我如兄弟。你可還記得在我成親那日,你送我的雙魚同心玉佩?上面有我和她的名字,還說那是你一刀刀自己親手刻的……” “……你,你是……”劉彥此時的表情可謂是極其的驚駭,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嚇傻了。 “你記得王府后院那顆梅花樹下,你我二人為了計較誰的個子高,而刻下的度量?記不記得你嘗過我母妃做的梅花餅之后,說的什么話?記不記得我死之前,你在勤政殿和我說的什么話?劉彥,你是不是都忘記了?忘記當年是誰從你的親兄長劍下將你救出來,忘記是誰助你登上這九五之尊,忘記是誰在你掌控朝局之后急流勇退。劉彥,十多年前,睿親王府的滅門慘案,是否曾在你夢中出現過?” “你不是裴錦朝,你是劉璟,你是五皇叔的兒子劉璟,你是鬼,你是鬼,劉璟,你早就死了,別來找我,這都是錢淮安讓我做的,我也不想啊……” 這個名字,如同一個被封印的噩夢一般,隨著劉彥的嘶喊,而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拉進了黑暗之中。 當年睿親王是否有謀反之意,朝中的老臣都心知肚明,若是真的想要謀反,當初根本就不會有劉彥的事情,甚至就連先帝的事兒也沒有。 可是所有人心里卻又都明白,哪怕是睿親王退出朝堂,影響力依舊是空前的,錢淮安想要往前進一步,必須要除掉睿親王這尊大山,否則他拼盡全力,也只需要睿親王一句話,就可以將他打回原形。 然后來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大罪,讓多少朝中老臣愧疚之際告老還鄉,新鮮的血液又全部都是被錢淮安把控,朝中很快就成了錢氏一黨的一言堂,誰若是敢和他們唱反調,其結果必然是不得善終,長此下來,關于睿親王一事,再無人提起,也不敢提起。 可是眼前的男子分明就不是當初的那位驚才絕艷的世子爺,但是廢帝卻又空空聲聲說,他就是睿親王世子劉璟。 看來適才他說的話,是只有廢帝才知道的,否則的話他的反應如何這般的大。 “別在我面前喊冤,你一點都不冤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那樣太便宜你了,我會讓你在永巷呆一輩子,另外宸妃和佑和已經死了,為你殉情,不過寧妃還活著,她會進去陪你的?!?/br> 說罷,他站起身沖著李朗月揮揮手,李朗月帶著滿腹的疑問,讓人將廢帝劉彥帶走了。 而廢帝被帶走的時候,并沒有替自己喊冤,只是不斷的高喊著“我也不想這樣”。 他重新回到龍椅上坐下,居高臨下看著錢淮安等人,冷笑道:“別以為蕭震霆帶的那幾萬人可以救你,沒用的,那幾萬人也是我的。禁軍,錦衣衛,巡防營,五城兵馬司的人全部都是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