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謝薇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心虛的回答“沒,沒有。我,我怕什么?!?/br> “是??!你確實不怕!所以才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是么?” 見謝薇不承認,穆澤羲的口氣加重了些。手中的劍陰森森的泛著寒光,像是只要一劃,就能讓謝薇的脖子與腦袋分家。 謝薇顫抖著聲音,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慘白著小臉回答:“表哥你,你在說什么,薇兒不懂?!?/br> 不懂? 穆澤羲的眼神冷冷一掃,緩緩的抬起眸子,冷嗤一聲,將手中的劍突然朝著謝薇頭上的墻上刺了進去,一把長劍,便這么刺入了墻壁,下面便是謝薇的腦袋。似乎只要穆澤羲一手抖,謝薇的腦袋便被刺穿了。 此時謝薇更是嚇得臉色青紫青紫的,一陣陣的變換。 穆澤羲瞇著眼睛,冷聲道:“別叫本王表哥!本王與你不熟?!?/br> “表哥??!“ 一聽穆澤羲這么說,謝薇頓時便顫抖著身體,像極了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花兒,可憐兮兮的質問道:“薇兒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我?“ 做人能做到謝薇姑娘這地步的,也是難得了。畢竟,弱智這么少,總得關愛一下,否則就容易被打死。 穆澤羲倏的冷笑起來,“原本,你做了什么,都與本王無關。唯獨一件事,便是傷害了她!這件事,不可饒??!” 她,自然指的是楚嬙。 世上再沒有一件事,比你心愛之人無視你更痛苦了。 因為不愛你,所以不在意。 謝薇姑娘的眼睛此時真的像極了兔子,紅著眼圈,委屈的朝著穆澤羲吼道“她就那么好?她就好到了你要為了她摒棄三妻四妾,不顧姑母對你的養育之恩?薇兒不活了?。?!不活了?。?!” 只是,她活不活,穆澤羲不會在意。原本穆澤羲是滿腔怒意而來,但是當劍刺入墻壁的那一刻,穆澤羲突然醒悟過來,謝薇有錯,設計陷阱傷害楚嬙。他亦有錯,沒有保護好楚嬙。 想到這,穆澤羲將劍一拔,劍氣直接割斷了謝薇的幾縷長發,嚇得她一動不敢動的,蒼白著一張小臉。 穆澤羲:“是死是活,隨你?!?/br> 謝薇:“表哥?。?!” “從今往后,六王府,你不得靠近半步!今日,是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再犯,猶如此劍!” 說罷,穆澤羲單手握住劍刃,一把將劍這段。自己鮮紅的血也順著手指低落在地。 將斷刃往地上一扔,不再搭理謝薇,便自行離去。 哪怕后面的謝薇大聲的吵嚷著,“讓我死?。。?!”,也再不能讓穆澤羲猶豫片刻。 有些人,若是得了寸,便會近了尺。 有些人,便是心甘情愿的讓她得寸進尺,只希望她能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這般放肆囂張。 大抵,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吧。 風云起 第233章 兄弟間的別扭 “穆元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以前吧,只要是楚嬙受了什么委屈,穆元祈不說是冒著被狗撲倒的危險吧,也得冒著逃了國子監的課的危險來自己這幸災樂禍并感慨一番。 如今,穆元祈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一般,躲在珠簾之后,隔著珠簾,看不大清他臉上的情緒,但是大抵不是幸災樂禍就是了。 穆元祈呵呵一笑,有些古怪的回答:“沒,沒有?!?/br> 說話結巴,定然有古怪—— 按照楚嬙長久以來對穆元祈的了解,這小子,多半是惹了事。 但是楚嬙就是看不慣這么老實的穆元祈,一心的想著要調戲一番。當下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哦,那就是,你沒洗澡,怕臭到我?“ 聽說穆元祈幼時極其害怕洗澡,每每都是被穆澤羲一腳踹進浴桶的。從那之后,似乎他就格外的不排斥洗澡了。 但是楚嬙也聽說過,關于穆澤羲洗澡的趣事。據說當初穆王爺還只有弱冠之年的時候,便有小宮女打穆澤羲的注意,意圖偷看穆澤羲洗澡,結果只看到穆澤羲將玉冠摘下就已經流鼻血暈倒了。 可惜了,當真是可惜了。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偷看穆澤羲洗澡的情節,楚嬙頓時又覺得,哎,這天兒怎么還是這么熱??? 穆元祈像是被踩痛了的小貓一般,立馬跳了起來,炸毛道:“誰說的?。?!我每天都洗三次??!” 難怪這么白——竟然是洗出來的—— 楚嬙嘆了口氣,攤了攤手,十分無奈的道:“難道,是吃了大蒜?” 大蒜???。?!穆元祈氣的鼻孔都要冒煙了?。?!咬牙切齒的回答:“不吃??!” 那就奇怪了??!既然什么都沒做,何以跟做了虧心事似得站的那么遠呢?楚嬙砸吧砸吧嘴,嘆息道:“那你他么的站那么遠做什么?小爺我是老虎嗎?” “差不多——” 話一出口,穆元祈便趕緊的捂住了嘴巴,一副后悔蛋疼的樣子。同樣蛋疼的,還有楚嬙,他么的,老虎,自己是不是還得在腦門上寫上一個王字才比較符合?。。。?! 被穆元祈一句話氣的不輕的楚嬙頓時便怒斥一聲:“穆元祈?。?!” “嫂嫂你別激動!本來不像的,你這么一激動,就有八分像母老虎了?!?/br> 穆元祈趕緊往后跳了兩步,一臉的認真。 這小子,當真是要造反了?。?!楚嬙身上的傷用了謝耀的藥之后,已經開始結痂了,除了不能大幅度運動,其他的倒是無礙。此時被穆元祈這么一撩撥,頓時就有要大展身手的意思。 “穆元祈,你小子,是不是皮緊了?” 還真當她楚嬙受了傷就不能動他了???哼??!她楚嬙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氣,惹毛了她,照樣詐尸了將他打一頓再死! 穆元祈挑著嘴角,十分欠扁的回答:“嫂嫂,你別生氣!這滿身的傷本來就可憐見的,要是再被我氣壞了,只怕我六哥不會饒了我?!?/br> 開什么玩笑!六哥那手上的劍你當是好看的嗎?當然,好看也是一方面,但是揍人的時候更是好看。 楚嬙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跟穆元祈一般計較。一定不能。這小子,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平日里也沒這個膽量來撩撥她。畢竟,她那流星拳還是有些威力的。 “你給我三百六十度翻滾到我面前來?。。?!” 忍無可忍,楚嬙總覺得,隔著珠簾不能將穆元祈的那副欠扁樣看個真切,這種就跟垂簾老太后一般的感覺又是個什么鬼? 穆元祈癟癟嘴,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樣看著楚嬙,“三百六十度?嫂嫂,你這也太難為我了??!除非你去找個籠子把我塞進去,許是也不一定能做到?!?/br> 籠子?鳥籠子?穆元祈即便是塞進了鳥籠子那也是一只金絲雀,不過,也是飛禽。飛禽也算是禽獸吧?想著,楚嬙便沒忍住笑了出來,調侃道:“籠子里裝的都是禽獸啊——·” 許是沒聽懂楚嬙話中的意思,穆元祈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驚呼起來:“?。。?!六哥??!” 臥槽?。?!還敢給小爺玩忽悠人??楚嬙冷笑了兩聲,不屑道:“嘖嘖,你少給我忽悠??!即便是穆澤羲真來了,也改變不了你禽獸的本質!” “什么禽獸?” 穆澤羲寡淡的聲音自門口響起,頓時,楚嬙有一種活吞了魚結果還被人告知是下水道的魚的感覺,他么的,穆澤羲竟然真來了?。?! “你走路都沒聲的?。。?!”楚嬙做賊心虛,果斷的來了個先發制人,將穆澤羲狠狠的控訴了一番。 然,穆澤羲似乎是沒怎么聽清楚她到底說了什么,不過也就是賞給了她一個鴿子蛋那么大的白眼,輕嗤了一聲,“你耳朵不大靈光?!?/br> 耳朵不大靈光——· 靈光—— 楚嬙只感覺腦子里面就剩下這句話了,他么的竟然說自己耳朵不大靈光?? 若不是楚嬙現在身上有傷沒好,早就撲上去咬死穆澤羲那貨了。 見穆澤羲走了進來,穆元祈的身子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小步,囁嚅道:“六哥?!?/br> 這倒是稀奇了,以往穆元祈見到穆澤羲,不說是那種狗見了骨頭吧,至少也得是見到了夢中情人一般的感覺,如今這般疏離,倒似乎是真的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 穆澤羲斜掃了穆元祈一眼,輕輕的恩了一聲,便掀開珠簾,朝著楚嬙的床邊走去。 “我,我先回去了?!?/br> 說完,穆元祈就果斷的轉了身,正準備開溜,卻突然間聽到穆澤羲的話不輕不重的落地。 “坐?!?/br> 就像是沒聽到穆元祈的話一般,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就像是一個釘子將穆元祈的腳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半步。 “國子監的課業,過兩日會由國子監的夫子們給你補上?!?/br> 穆澤羲撩起自己的衣袍,坐在楚嬙的床邊,十分熟練的將楚嬙的腦袋扶正,然后淡定的坐在一旁給她將凌亂的跟個路邊瘋子似得的頭發編了起來。 這一個場景,相當的驚駭。也不知道穆元祈是被穆澤羲的這個舉動嚇著了還是被穆澤羲提到的國子監的額課業嚇到了,總是正張大了嘴巴,驚恐的看著穆澤羲。 “???” “有異議?” 穆澤羲不咸不淡的又丟出了一句,就像是普通的哥哥教導弟弟一般。只是,楚嬙總覺得,穆澤羲的這個口氣,當真是有一種小老頭的感覺。只是,穆澤羲的那張臉,又總是與這種話語違和。 面對穆澤羲,就連楚嬙,都很難敢提出異議。更何況是穆元祈,只得老實的低下了腦袋,怯弱道:“沒,元祈不敢?!?/br> 聽到楚嬙這個回答,當即便忍的十分想笑,看著穆元祈的那副小模樣,當真是覺得搞笑。 只是,穆澤羲此時恰好已經將楚嬙的頭發簡單的編好了,扭過頭竟有些懷疑的問:”確定?“ “確定??!元祈不敢打擾兄嫂,這就走了?!?/br> 穆元祈說完,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撒丫子就朝著外面開溜了。 “元祈?!?/br> 突然,穆澤羲叫住穆元祈,似乎是有什么話要交代一般。只是,當穆元祈十分認真的扭頭扭頭看著他問:“六哥還有事?”時,穆澤羲竟是搖了搖頭,輕笑著道:“沒有。只是,秋試快了,你要加緊課業進度。你是父皇的兒子,他一直以你為傲?!?/br> 許是這話是從穆澤羲嘴里說出來的,便讓人覺得格外的有說服力。即便是楚嬙都被這番話給震驚了。穆元祈雖說是喜歡胡鬧了些,但是,再閃爍的金子,在鉆石面前都是要黯然失色的。就像是穆澤羲,任何人在他面前,無論男女,總是會有些黯然失色。 所以,穆元祈在聽聞此話之后,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并不奇怪。只是怔怔的看了穆澤羲許久,自嘲道:“引以為傲嗎?” “是?!?/br> 沒有絲毫的猶豫,穆澤羲十分肯定的回答。 穆元祈低低的笑了起來,倏爾抬起頭,眼神清亮的道:“元祈知道了?!比缓缶故寝D身就走了。 楚嬙嘖嘖的砸了咂嘴,感慨道:“你是不是把他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