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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昏迷,卻很長時間都沒醒來,本來宋言還有些暗喜,想借此來拉攏顧元。 還沒到顧府,就聽說顧元主動謝罪,未管教好孽子,并表示,簡哥兒的病怨不得旁人。 所以,宋言只得咬牙打道回府。 機關算盡,什么都沒得到,還失去了一個不時送錢的傻蛋,宋言不郁悶才怪! 雖說如此,但宋言只說是因為譚清的付出沒有回報,令他心疼;譚清的家仇無非得報,令他擔憂。 說的譚清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于是,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譚清去顧府表心意,表示自己心悅簡哥兒很久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 如今,顧之簡昏迷不醒,他愿意照顧他,即使他醒不過來了,他也愿陪著簡哥兒一輩子。 反正顧之簡暗戀譚清暗戀地人盡皆知,顧夫人一定會答應的。 這樣,譚清就算是顧元的男兒媳了,男兒媳家被皇上抄沒了,顧元不應為此有所表示嗎? 兩人商量了許久才定下了,宋言眼含熱淚,“阿清受苦了,我定不負你!” “為了王爺的雄途偉業,阿清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兩人四目相對,都陷入了感動與自我感動中,氛圍異常唯美。 再說顧之簡對著宋闋照往常一樣碎碎念。 在宋闋無可奈何的抬頭看他一眼時,顧之簡看見他眼底的溫柔,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咱倆的關系是不是該告訴我爹一下?” 第8章 鏡中驕縱少爺攻X陰郁癡情帝王受(8) 宋闋愣了下,一時間思緒萬千。 其實,自從顧之簡落水后,他就不知道如何對待顧元。 畢竟,顧之簡落水一事,確實是顧之簡他們挑釁在先,雖然最后顧之簡昏迷不醒,但連太醫都說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說可能是落水驚厥。 他也想過怎么也要懲治一下將軍府那個倒霉公子,但顧元又一副“都是我教子無方你千萬不要怪別人”的樣子,也只能無奈作罷。 再后來,他和顧之簡在一起了,他每日早朝都想在他爹面前表現表現。 但可能是平時殘暴的名聲太廣,這些大臣每日很少上奏,就低頭屏息凝神,竟然沒有人發現他坐姿多么的挺拔,更可氣的是,竟然沒有機會表現一下自己多么的待人有理溫和、通達事理。 本來他還想在退朝后,和自家“岳父”聊聊天,可又不知道聊什么,聊“那什么你兒子在鏡子里每天和我談戀愛”,還是“其實我是你兒子的對象我們同居好久了”。 別說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就算說出口,恐怕顧元也會覺得他腦子秀逗了。 說實話,他是想讓顧之簡的家人承認他的,但他又怕顧之簡只是三分鐘熱度,他逼得太急,反而惹得他嫌,所以未曾提過。 雖說想法一時很多,但宋闋只是淡淡的說:“好?!?/br> 顧之簡聽到他答應,很是開心,又開始得寸進尺:“那,可及,明天我先和我爹單獨說一會兒...”說完,他偷偷觀察宋闋的臉色。 宋闋只是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 顧之簡一大早就被宋闋揣進了懷里,但一大早的,他實在不想聽那些大臣們扯皮,就繼續窩在鏡子里睡。 顧之簡是在小福子故意拉長了音調的“退朝——”中醒來的。 接著就是宋闋的聲音響起,“顧愛卿,且留步?!?/br> 宋闋的聲音是清冽的,卻也有那么一點兒的沙啞,就好像貓的爪子,有一個彎彎小小的鉤子。平常人們只感覺他說話時氣勢凌厲,語氣冷冷的,但顧之簡卻覺得有些微妙的勾人。 再看看連貼在宋闋胸口卻一點兒便宜都占不到的自己,宋闋嘆了口氣,還是要再等等。正想著,宋闋已經將他爹引到了后廳。 顧元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雖然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有些憂心,但仍然俊朗,顧之簡的燦燦眉眼有一半來源于他。 他是寒門子弟,一朝殿試得了二甲第一,當年的戶部侍郎擇婿,一眼就看中了風姿綽綽,具有文人清雅氣質的顧元。 顧元也一如他岳父認為的那樣,對待妻子一心一意,對待友人仗義,為人和善。 但在官場上的人都知道,這他喵的就是一個老狐貍! 而現在,這只老狐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和皇上探討,是追回債款的事,那自己一定要表示堅決遵循皇上旨意,抄家還是沒籍,皇上說了我就干;還是官員任免的事,那一定要表明自己只想為皇上分憂解難卻不慕名利的一顆剔透的心靈? 正想著,就見宋闋屏退了四周,緩緩從懷中掏出來一面鏡子。 顧元看到它第一眼,想到的是:哎,這鏡子好眼熟??? 接著是:這不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嗎? 再然后:這鏡子里是不是有個人影???這個人也挺眼熟的! 顧元眼睜睜看著陰鏡里顯現出來一個他日思夜想的擔心,如今卻活蹦亂跳的小少爺,他開口:“爹?” 顧元被這一聲“爹”叫的心里一緊,仔細看那鏡子里,可不是顧之簡在對他沒心沒肺的笑。 宋闕看了眼顧之簡,將鏡子放到桌子上,拋下句“你們先聊,一刻鐘后朕再來?!北阕哌M了內庭。 顧元見了寶貝兒子,當下顧不得維持他戶部尚書的威嚴,直撲向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