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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笑道:“遵命,娘子?!?/br> 顧寧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如此輕易就過去了。 他松了口氣,在心里悄悄為從小到大從沒靠過譜的景虞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不錯。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后面還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 第二天,他帶著岑嘉去宮里,見到了景虞。 景虞當時正在批改奏折。 她眉頭緊鎖,神情嚴肅,頗有威勢。 只有顧寧知道,她十有八九是看不懂。 他嘴角勾起,輕咳一聲,道:“陛下?!?/br> 景虞抬起頭,看見他,仿佛看見救星,眉頭頓時舒展開,對左右道:“都下去吧?!?/br> “是?!?/br> 景虞一見人出去,頓時垮下臉,懇求似的道:“哎呀我不行了,哥你快來幫我?!?/br> 顧寧心想也就這個時候你能叫我哥。 簡直屈指可數。 不過自家meimei,倒是也不苛求,反正他們家有他做智力傳承就夠了。 他走到景虞旁邊,拿起奏折,道:“這個,說去年發了大水,今年要早早地修河道,他說要戶部……” 景虞打斷他剛剛開始的長篇大論,道:“算了算了,你看吧,我不看了?!?/br> 顧寧搖了搖頭,道:“你呀?!?/br> 他忽然想起岑嘉還站在一旁,連忙看向他,見他面色淡然,看不出情緒。 他暗暗懊惱自己怎么忽視了岑嘉,連忙叫岑嘉:“過來?!?/br> 顧寧拍拍身邊的位子,道:“坐這兒?!?/br> 岑嘉也不說話,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景虞想要偷溜,立刻被眼尖的顧寧提著領子拽了過來,警告道:“你給我學著點,別想讓我永遠給你干苦力?!?/br> 景虞拿出給她爸爸撒嬌的勁兒,道:“不要嘛?!?/br> 顧寧看見壯漢撒嬌,頓時起了一聲雞皮疙瘩,道:“你能不能正常點?” 景虞頓時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顧寧也有點想笑,他低頭看奏折,給她講:“這個詞意思是河道,這個主語不用管,就是他自稱,后面這個是說……” 景虞困的倚在他肩膀打瞌睡。 十分親昵而自然,非一朝一夕的相處能有。 顧寧和她這樣相處慣了的,不覺得有什么,反而漸漸放松,但是他忽然感到有一道目光看著自己。 顧寧看向身邊,這才意識到岑嘉跟著自己一起來的。 他暗暗懊惱,心想這不是白用功?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根本不僅僅是白用功的問題。 他連忙拿奏折拍了景虞一下,道:“還不醒醒?!?/br> 景虞在他肩膀上醒過來,有點懵:“嗯?嗯?怎么了?” 顧寧說:“昨晚上跟你怎么說的來著?!?/br> 景虞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岑嘉,不情不愿地叫了一聲:“嫂子?!?/br> 顧寧摟上岑嘉的腰,他此刻心有愧疚,想將功補過,便哄著岑嘉說:“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有什么事情讓他干別客氣。都是一家人?!?/br> 岑嘉笑了一聲,道:“嗯,都是一家人?!?/br> 顧寧卻總覺得背后有點發涼。 岑嘉轉過身去,抱著顧寧的肩膀,蹙著眉,道:“我有點頭疼?!?/br> 顧寧立刻變得緊張,連忙起身,道:“怎么了?是不是吹風了?” 岑嘉搖了搖頭,說:“可能是昨夜沒睡好?!?/br> 顧寧有點愧疚,他想想也怪自己,大半夜才回去。他扶著岑嘉,說:“那咱們現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正事改天再說?!?/br> 岑嘉有些弱氣地靠著他,應了一聲。 顧寧扶著他走了。 快出門的時候,岑嘉突然轉身,看了景虞一眼,眼神中透露著森然的殺意。 景虞仿佛感受到危險的野獸,繃直了身子,瞇起了眼睛。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她才放緩了身體。 她眉頭緊皺,吩咐道:“叫幾個人跟著,護好安國王,別被岑嘉發現?!?/br> 空氣中寂寥無聲,沒人發現少了幾個人。 ******** 回去的路上,顧寧總覺得心里有點不踏實,他對岑嘉說:“寶貝兒,我跟她那樣習慣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br> 怎么越解釋越亂呢?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景虞的出現就很莫名其妙,解釋也解釋不通。 他無奈,道:“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說?!?/br> 岑嘉鬧起來還好,這么不言不語的,他還真怕他出什么事。 岑嘉“嗯”了一聲,拂了下顧寧的肩膀,靠了上去,道:“顧哥,我想回去?!?/br> 顧寧感受到他的不安脆弱,連忙抱緊他,說:“行,你放心,明天我就讓景帝給你寫好和平書,咱們拿到協議,立刻就回去?!?/br> 岑嘉低頭應了一聲。 顧寧回去后,抱著岑嘉好好安撫了一番。 但是岑嘉卻有些心不在焉。 顧寧挫敗,苦笑道:“寶貝兒,我現在在你這兒還有沒有魅力?” 岑嘉這才抬起白凈赤.裸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盤上他的腰,把自己送了過去。 顧寧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記著承諾岑嘉的話,收拾好之后,就入了宮。 他見到景虞,開門見山,道:“你那協議擬好了沒有?我得跟著岑嘉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