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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少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他心想, 早晚要報仇。 哼。 兩個太監把他弄到床上, 把他被子掀開,拿走,然后拿鐵鏈拷住了他的手腳,鎖在了床的四角, 拉下了床邊的靛藍色床簾和淺色的床紗,抱著大紅被子離開了。 顧寧突然覺得古代這種侍寢制度真是毫無尊嚴, 像是一個工具, 生育的或是泄.欲的。 而現在, 他是那個工具。 顧寧覺得自己此刻的靈魂游離了。 他抬頭看著床上雕著龍鳳呈祥的鏤空木雕, 心想, 我才不是顧風和。 我不是這個朝代的顧風和。 我是顧三和景安的兒子, 景虞的哥哥,是京大20XX級的學生, 顧寧。 門吱呀一聲打開。 顧寧心想,門該上油了。他忽然想起,中學的時候,有一年冬天門總是響, 那時候一位女同學用自己擦臉的面霜抹在了門軸上,班主任看到了,跟她說, 你這個面霜的錢都可以給教室換十個門。 不過說也是白說, 他們這些人揮金如土, 從不在意這些。 那個女孩子向他表過白, 但是他不喜歡,那女孩一直糾纏,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他只好把女孩約出來,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跟她說:“你覺得你長的有我長的好看嗎?如果沒有,我跟你在一起,是為了讓你對比著,顯得我更好看嗎?” 女孩哭著跑了。 還曾經有一個男孩子向他表白,也被他毫不委婉的拒絕了。 他忘記那個人叫什么了,他的大腦過目不忘,為了讓內存夠用,他經常會選擇性忘記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 很多人向他表白,含糊的拒絕會給這些人希望,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他一向回復的很堅決,快刀斬亂麻。 他知道這樣傷害了他們。 他心想,難道這是報應? 岑嘉走到床邊。 一旁候著的兩個侍女把床上藍靛色鑲著珠邊的簾子掀起,掛到一旁,床上仍有淺色的紗幔,岑嘉不等侍女過來,就自己撩起了紗幔。 他看著眼神空洞的顧寧,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 他問:“你在想什么?” 顧寧回過魂來。 他搖了搖頭:“沒想什么?!?/br> 這是謊話。他想了很多。他需要用很多很多的回憶去證明自己的真實感和存在感。 岑嘉掐起他的下巴,笑著說:“再問你最后一遍,在想什么?男人還是女人?” 岑嘉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產生一種強烈的掌控欲。 他想要掌控這個男人。 他不能允許這個人在他面前有秘密。 不過,掌控一個人,對于他來說,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顧寧煩死了他這個霸道的樣子。真的很煩。顧三那么霸道,都沒有這么管過他。 更討厭的是他反抗不了。 他冷著臉,說:“你真想知道?” 岑嘉頓了頓,問他:“男人還是女人?” 顧寧沒反應過來:“什么?” 岑嘉換換地說:“我問你,在想男人還是女人?” 顧寧想了想,看著他,說:“都有?!?/br> 岑嘉沉下了臉,說:“都是誰?” 顧寧嗤笑一聲,道:“說了你也不認識?!?/br> 岑嘉一聲冷笑,似乎在嘲笑他,道:“這世上沒有我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再說了,寧可錯殺一千,我也不會放過一個?!?/br> 顧寧忽然想起來這人八成是個東廠特.務頭子。 他意識到,這種人殺人如麻,根本不拿人命當一回事。他和他,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是一類人。 顧寧不說話了。他怕這人真找到跟那個世界同名同姓的人,平白連累別人。 岑嘉臉色更加陰沉,道:“說話。聽見沒有?” 顧寧被他掐的下巴疼。他心想,這人可真煩。 煩死了。 誰跟他在一起誰倒霉。死變.態,控制狂。 顧寧沒好氣地說:“你讓我說什么?我誰也沒想,騙你的,我想你呢行不行?” 岑嘉縱然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但是不知怎地,感覺心臟好像突然跳慢了一拍。 他挑了挑眉,說:“想我什么?想著怎么殺我?” 顧寧心想,知道還問。 他也不看他,只是看著床頂上奢華的雕花圖案,說:“我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沒命了。你不是早知道我下不去手?不過,你要是真的非要睡我,也許我真會下手也說不定?!?/br> 他也不是圣母,剛剛不過是恨意不足。如果真的被人強.jian,他一定會親手殺了對方。 岑嘉聽他這么說,臉又陰沉下來,他冷笑一聲,道:“說白了,還是不愿意跟我上床?” 顧寧氣的爆粗口:“你他媽非要我一個1做0,還問我愿不愿意跟你上床?你有??!” 岑嘉臉色更沉,他說:“顧風和,你別仗著我寵你,就在這兒蹬鼻子上臉?!?/br> 顧寧氣結,這是什么人!講不通!對牛彈琴! 顧寧跟他說不通,氣的轉過頭去,一不小心還扯到了手腕。 他皺起眉頭,不由得嘶的一聲。 真疼。 岑嘉忙抬起他的手腕,見他手腕上一圈紅印,都要磨破了。 岑嘉蹙眉,跟候在一旁的太監說:“去把鑰匙拿過來,再拿點藥膏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