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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找他?!?/br> 銀行卡還被秦邵限制的秦恒:“……” 他默默地將飯乘好,放在桌子上,在椅子上憋了兩分鐘,才憋出句干巴巴:“好?!?/br> 陳棲摸了摸鼻子,似乎是感覺自己說錯了什么,只敢時不時抬頭偷偷上秦恒幾眼。 只能打打雜,做做飯的秦恒擠出一個微笑,略帶憂郁道:“多吃點吧?!?/br> 畢竟他就這點用了。 燕寰病房內,一個穿著暗紅色襯衫的男人氣質招搖,這會正翹著腿,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目光帶著點好奇地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 那臉色就跟死了老婆一樣。 盯了一會后,趙釋轉頭悄悄低聲跟梁志道:“你們家燕總這個情況多久了?” 梁志木著臉道:“綁架后到現在?!?/br> 病床上的燕寰臉色稱得上是慘白,唇色寡淡,憔悴至極,眸子一片死寂,輪廓整整消瘦了一圈。 男人現在帶著藍牙耳機,面前擺著電腦,面無表情地處理著公務,他手背上還打著針,整個人跟活生生吊著一口氣一樣。 梁志麻木心里想,可不是就吊著一口氣嗎。 整整兩天一夜沒睡,整個人跟瘋了一樣不合眼,從莊園回來到醫院直接半跪在馬桶面前吐,后半夜冷汗出得整個人跟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直到今早凌晨愿意吃了藥,才堪堪睡了一陣。 趙釋嘖嘖感嘆,手搭在沙發背上出聲道:“我的媽呀,怎么了這是?” 燕寰面無表情盯著屏幕,嗓音嘶啞道:“屁事沒有,快滾?!?/br> 從小跟他一塊長大的趙釋樂了,知道男人死不了,裹著西裝的長腿抬起搭在了小桌上,嘖嘖道:“你這語氣?!?/br> 他頓了一下,幸災樂禍道:“就他媽的跟吳楚跑了媳婦一樣?!?/br> 吳楚,是趙釋之前跟燕寰提過一嘴的吳家小少爺,早些年他們兩個二世祖就不對付,互看不爽已久。 現在整個圈子都知道他那小情人不僅跑了,還知道了這吳家小少爺,哪怕被自家老爺子拿著鞭子死命抽,也死倔地說那小情人不是跑。 只是暫時回娘家了。 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趙釋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這八卦時,嘴里的酒直接就噴了出來,活脫脫差點笑斷氣,直接癱在沙發上笑得直不起腰。 直到現在,趙釋跟燕寰重復說這件事時,依舊是一邊笑得東倒西歪,一邊幸災樂禍。 笑了半天后,趙釋嘖嘖道:“我跟你說,這傻逼絕對追不回來他那小情人?!?/br> 他搭著腿信誓旦旦道:“我聽那幫人說,就那吳楚,跟那小情人在一起,資源資源沒給人家,房子房子沒給人家,摳摳搜搜也不知道干啥吃的?!?/br> “更何況,就他小情人那長相,不圖錢不圖權跟那傻逼在一起,那傻逼還整天陰陽怪氣?!?/br> “就我說啊,他那小情人找個鴨都比那傻逼強?!?/br> 活得不如鴨的燕寰面無表情摁著鼠標,抬頭陰郁地盯著趙釋。 趙釋見他的死人臉終于有了反應,挑眉道:“你要替那傻逼說話?” 男人沒反應,而是慘白著臉盯著趙釋,把趙釋盯得頭皮發麻。 趙釋下意識坐直了腰,發覺男人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他試探道:“那傻逼哦不,吳楚找到你跟前了?” “還是那小情人你認得?” 男人依舊沒反應,慘白著臉直勾勾盯著趙釋,漆黑的眼珠子動也不動。 趙釋咽了咽口水,腦子瞬間摸著一個思路開通,脫口道:“他追回他小情人也不是可能嘛?!?/br> 燕寰有反應了,漆黑的眼珠子動了動,卻依舊直勾勾盯著他。 趙釋小聲道:“畢竟他小情人眼以前瞎過?!?/br> 越說他聲音就越?。骸坝植皇遣荒芾^續瞎下去?!?/br> 男人陰郁著臉,松開了鼠標,摸來床頭的一顆奶糖,剝開了糖紙,放進了嘴里。 病床柜前堆著一大堆奶糖,紙簍里落著一層的糖紙。 趙釋前不久就聽聞了燕寰打壓周家的事,估摸這自家兄弟是發現了周祿的真面目,嘆了嘆口氣道:“阿寰,不是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br> “該換下一個就下一個吧?!?/br> 只是下一個眼神要好一點,別再看上狗屎了,就周祿那作態,趙釋看著都惡心。 只不過他沒想到,看清周祿真面目這件事,會對燕寰打擊那么打,畢竟就算燕寰再怎么將周祿護了幾十年,也沒對周祿提出過在一起的要求。 趙釋搜腸刮肚,苦口婆心勸道:“這個不夠好,咱換下個行不行?” “溫柔的,活潑的,脾氣好的,會來事的,這不一抓一大把?” 以燕寰樣貌地位,想要什么樣的人沒有,何必在一個樹上吊死? 男人慘白著臉,沒說話, 他只要陳棲。 別的旁的再好,他也不要。 哪怕是跟在陳棲身后贖罪一輩子,他也只要陳棲。 趙釋只當他還想著周祿,恨鐵不成鋼對著男人道:“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你還他媽陷進去?” 病床上的男人嘶啞開口道:“不是周祿?!?/br> 趙釋愣了愣,就看見男人直接拔掉針頭,抬手撈過幾盒顏料,掰開盒子,嘶啞喃喃道:“只要他回頭,搞死我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