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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著黑色西裝,面容冷漠,雙手交叉在腹前,領口上扣著的扣子一絲不茍扣到最上面,周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禁欲氣息。 周祿手下意識攥成了拳,心臟猛烈跳動,失魂落魄起來,他愣愣望著男人,沒有選擇繼續跟進。 他眼睜睜看著秦邵將那幅畫拍下來,想到了回國后他們那一次唯一的見面。 那時的秦邵身邊跟著一個黑發青年,青年眸子沉靜柔軟,鼻尖上有一枚小小的痣。 秦邵將青年護在身后,慢慢陪在青年逛著畫展,偶爾秦邵會偏頭凝視著青年,然后輕輕低頭跟青年說著什么話。 那次畫展上展出的風格與這次拍賣會上拍賣的畫風格如出一轍,皆出自于一位作者之手。 金融專業的秦邵為什么會跟他競拍這幅畫,周祿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因為秦邵身邊的那個青年。 妒火灼燒著周祿,他死死望著這個冷漠而優秀的男人,失態想著,憑什么不能是他? 如果秦邵也喜歡男人,那么憑什么不能是他周祿? 他周祿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青年? 周祿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嫉妒在瘋狂啃噬著他內心,面前的男人幾乎都快成為他的瘋魔的執念。 周祿設計的每一件珠寶,幾乎都傾瀉著對男人的愛意,不僅僅如此,他在國外每一任曖昧的對象,都與秦邵相像幾分。 出國后,他仗著在國外,與之曖昧的每一任對象,他們的相貌、氣質、神態,哪怕是有一點跟秦邵相像,都足以讓周祿為之瘋狂一陣子。 拍賣結束后,周祿追了上去,望著面容冷漠的男人,帶著小心翼翼的笑道:“秦學長!” 秦邵腳步微微一頓,朝他點了點頭。 周祿一邊跟他走著,一邊帶著笑意道:“秦學長也喜歡剛才的那幅畫?” “我本來打算今日想帶那幅畫回去的,沒想到秦學長竟然也喜歡,我就沒有再競拍了?!?/br> 秦邵身旁的助理跟他在身后,聽到內心吐槽道:“說得好像你拍得過我們家先生一樣?!?/br> 秦邵微微偏頭道:“家里有人喜歡,拍回去給他做禮物?!?/br> 周祿面色僵硬起來,他似乎是失魂道:“是嗎……” 家里人? 那個青年已經對秦邵重要到了這個地步? 秦邵沒有在意周祿的失魂落魄,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朝周祿點了點頭,便帶著助理離開了。 周祿幾乎是貪婪地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嘴里魔怔地念著男人剛才的話:“家里人……” 他眸子里滿是陰鷙,幾乎是咬牙切齒念出那個被秦邵惦念的青年:“陳、棲……” 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學生,憑什么能夠入得了秦邵的眼? 陰沉沉的天際滾著悶雷,空氣中滿是水銹味。 一彎冷月的光弱得幾近消失,仿佛消失在陰沉沉的天際。 凌晨時分,A大南門處車欄桿一路暢通,昏暗的指明燈一路亮起,三輛黑色車子一路碾壓著水花朝一個方向開去。 寂靜無聲的校園內只有風吹動樹梢,晃下疏疏落落雨滴的動靜。 幾只濕透的飛蛾棲伏在昏暗的路燈上,路燈燈罩淌著幾滴雨滴。 一輛黑色車子緩緩停在一棟宿舍樓下,隨后兩輛停在了這輛黑色車子的不遠處。 燕寰閉著靠在車座椅上,臉色蒼白,他搭在黑色褲腿上的指尖不斷顫抖著,緊緊收緊著下顎。 他的陳棲,現在就在他面前這棟宿舍樓上,正安安靜靜閉著眼睡覺。 不是滿是是血意識不清地顫抖著躺在擔架上,垂下的手血rou模糊。 也不是躺在南方某個偏僻的破舊醫院,瘦骨嶙峋,呼吸漸漸消失。 而是依舊擁有一副年輕,健康的身體。 男人躬起背脊,手肘用力撐著膝蓋,手緊緊捂著赤紅的眼眶,喉嚨里仿佛咽下塊灼熱的鐵,輕微哽咽著,厚實的胸膛上不斷顫動著。 凌晨兩點,在不遠處的兩輛黑色車子中的梁志看著不遠處的男人拉開車門,在昏暗的路燈下,男人沉默地抬頭朝面前這棟宿舍樓望去。 燕寰站在車前,靜靜抬頭望向三樓的某一間寢室。 半響后,男人垂頭,指尖微微顫抖著點下一支煙,靜靜地抽著煙,站在原地上抬頭望著那間漆黑的寢室。 凌晨三點校園寂靜,昏暗的路燈下,男人沉默而安靜地站在樓下,臉色蒼白,赤紅著眼眶,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凌晨六點,宿舍樓下的車已經悄然消失,唯有一名男人,還站在路燈下。 天邊天際昏沉,破曉的光從厚重的云層中散入,整個校園蒙上了一層霧一樣的光。 宿舍樓漸漸有學生走動的聲音,站了一夜的男人渾身冰冷僵硬,他抬眼望向宿舍三樓某間宿舍,發現有個男生推開宿舍門,他心顫了顫。 作者有話要說: 待會還有~ 感謝在2021030522:43:12~2021030718:58: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不甜9個;莊臺其人、九笙、yellow、是阿嬌啊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陽小暖子20瓶;阿九九九九九、貍追、楚辭10瓶;yellow6瓶;山人沒有喵、吳殉、秋葉微涼、棠棠愛吃糖5瓶;q鴿鴿4瓶;君琢、莊臺其人3瓶;大年初一、賺錢的小沁2瓶;閑坐數流螢、三崎愛作者大大、藍啾不睡覺zzz、他折春相贈、大大,餓餓,文文、曦Shining、北辰、西瓜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