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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志動用了燕家的一些關系,打聽出了那位項目負責人確實是在那位公司負責某一項項目,某些不重要的細節跟燕寰說得分毫不差。 梁志后背滲出了一些冷汗,立即就安排了一系列的檢查給燕寰,態度少見的十分強硬與激動。 燕寰雖然不耐煩,但最終還是沉著臉去檢查了。 寬敞明亮的心理咨詢室,燕寰翹著長腿,雙手交叉在腹前,眉宇間滿是不耐煩,他微微抬眼望著面前笑容和藹的心理咨詢師師淡淡道:“問吧?!?/br> 心理咨詢師根據梁志提供了線索,敏銳捕捉到了某個點,他斟酌著語氣,笑容滿面道:“二爺,我們來聊一些您跟陳棲先生的事,您看行嗎?” 男人聽到了某個名字,眉頭松動了一下,他淡淡道:“問?!?/br> 心理咨詢師道:“您跟陳棲先生是什么關系呢?” 男人微微靠著椅子,肩胛放松了一下道:“他是我情人?!?/br> 心理咨詢師低頭翻看著助理梁志提供的資料,笑容不變繼續道:“您們是怎么認識的呢?” 面前的男人微微挑起眉,直了一些背脊,手肘撐著桌子,似乎是漫不經心道:“他對我一見鐘情?!?/br> 梁志在監控室觀看著咨詢室內的情況,想起青年對待自家二爺唯恐不及的態度,他有些痛苦地偏過了頭,似乎是有些不忍直視。 咨詢室里的男人越說越認真,把他跟陳棲第一次見面的細節描述得極其詳細。 甚至到最后,似乎是覺得面前咨詢師不太相信,男人有些漫不經心地用指骨敲了敲桌子,冷冷中含著倨傲,十分認真道:“他愛我?!?/br> 陳棲愛他。 這一點母庸置疑。 心理咨詢師繼續詢問燕寰與陳棲的事,最后咨詢師十分驚訝地發現,面前的男人,說出與陳棲的事情,無論是邏輯還是時間點,都無懈可擊,甚至連細節都十分細致。 仿佛是真的經歷過一樣。 一個小時后,梁志神情十分復雜地聽著一眾醫生的檢查結果。 燕寰,他家二爺,硬生生編造出了一段邏輯鏈無懈可擊與陳棲的感情。 在那段這段感情里,陳棲愛得他家二爺要死要活,不僅自愿做了他家二爺的小情人,他家二爺還對人愛答不理。 梁志:“……” 而這段編造出來的感情與燕寰其他記憶融合得十分完美,并且自動生成了解釋合理的邏輯鏈。 并且一眾醫生都強烈建議,在沒有完全觀測了解病人之前,盡量不要提起與病人記相悖的事實,以免發生其他意外。 梁志木這臉試著翻譯了一下醫生的話,大致就是他們燕家上下都得陪著燕寰演。 演陳棲深愛著他家二爺這段戲碼。 不然他家二爺受了刺激。 容易瘋。 第32章 在詢問一眾的醫生后,梁志旁敲側擊地嘗試詢問過燕寰對周家小少爺周祿的記憶。 卻沒想到這位爺,對周祿的記憶還是跟以前一樣,認為周祿是自個護了十多年的白月光。 半點含糊都沒有。 得了,這會梁志更加絕望了。 感情自家二爺所有的記憶都正常,除了對那位A大的陳棲。 一眾醫生告訴梁志,燕寰對于那位陳棲真實的記憶很有可能被自我意識催眠,在潛意識里完完全全選擇了地遺忘,只選擇了自我臆想構造出來的那一段。 在回燕宅的路上,燕寰微微半闔著眼坐在車后排,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他身邊擱著臺手機,靜靜躺在座椅上。 整整一天了。 陳棲沒有發過一條信息給他,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他。 燕寰沉沉撩開眼皮,周身氣息有些煩躁。 不就是他在陪周祿吃了一個飯嗎? 那破畫展什么時候去不行?偏偏還要挑周祿跟他吃飯的時候去? 燕寰這么想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但是煩躁了一會的燕寰忽然又想到,陳棲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從來沒有提過什么要求。 這個小畫家似乎是傻得厲害。 待在他身邊那么久,既沒有問他要房子、車子、錢,也沒問他要任何的資源。 多少人費盡心思想攀上他,偏偏攀上他的這個小畫家,跟塊木頭似的。 希望他能夠陪他去畫展,似乎是陳棲第一次對他提的第一個要求。 燕寰皺著眉頭,抬手按住了太陽xue,想起了那天早上,青年小心翼翼鼓起勇氣問他,能不能陪他去參加一個畫展。 青年站在玄關處,微微抬眼望著他,微微上翹的眸子帶著些祈求,薄唇也緊張地抿了起來。 燕寰站在他面前,漫不經心系著領帶,聽著他面前的小畫家輕輕祈求地說:“二爺,快到我生日了,您能陪我去看一個畫展嗎?” 那時的燕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慢悠悠看著面前的小畫家緊張得手指都蜷起,他才慢條斯理道:“嗯?!?/br> 他系好了領帶,卻沒動,微微靠在玄關上,看著面前的小畫家一瞬間就高興了起來,小心翼翼壓抑著自己的雀躍,彎著唇對他道:“謝謝二爺?!?/br> 小畫家笑起來很好看,清清朗朗地像春日里的一朵云一般,但高興時彎起的模樣最好看。 讓燕寰看得心里有種莫名的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