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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著男生的男人似乎是像魔怔了一般,他顫著唇,嗓音嘶啞帶著恐慌道:“我……認識你嗎?” 抱著花束的陳棲有些茫然,他搖了搖頭,輕輕道:“先生,我不認識您?!?/br> 燕寰狼狽赤腳站在病房門口外,只感覺頭痛欲裂,可盡管如此,他依舊死死盯著男生,看著男生收斂于冷漠的眉眼,他近乎是哀求地望著他面前抱著畫的少年死死道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燕寰也不認識這位抱著花的男生,但是他靠在病床上猛然一瞥,瞧見了那個清瘦的背影,便是像魔怔了一樣,心中忽然劇烈抽搐,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猛然拔掉針頭,赤著腳追了出去。 那種心臟抽搐著,一點一點碾壓下來的痛苦幾乎壓抑得人想要窒息,他眼眶不知怎么就紅了,沙啞著嗓音,站在他面前,異常失態地,幾近哀求讓他面前的男生好好再看看他。 可是面前抱著花束穿著白襯衫的男生,一雙清凌凌的眸子中帶著茫然望著他,禮貌而生疏地微微搖了搖頭道:“先生,您認錯人了?!?/br> 秦恒嘴角拉下,他面色變冷,懶洋洋靠在墻上看著赤著腳狼狽不堪的燕寰,燕家和秦家是死敵,爭奪了十幾二十年,從未停歇。 他亦是如此,從第一眼見到燕寰起,便如同嗅到同類的猛獸,知道彼此都是不能來往的人。 而燕家與秦家的紛爭,也從未停歇。 死死盯住男生的燕寰僵硬在原地,他失魂落魄喃喃道:“認錯人了……” 秦恒接過男生遞給他的花束,朝著男生眨了眨他的桃花眼,余光似乎是漫不經心瞥到僵硬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燕家大少爺,勾起嘴角。 赤著腳站在病房外的燕寰沉著臉,他看著白襯衫的男生轉身離開后,卻又微微回頭,沖著站在墻上的秦恒輕輕彎了彎眸子道:“謝謝您上次給的傘?!?/br> 秦恒愣在原地,腦子里模模糊糊浮現出男生說的畫面。 那天他照慣例從經常訂的花店買了一束花哄身邊的小情人歡心,那天下的雨很大,于是他就坐在車后排漫不經心等著店員送來花束。 店員送來花束后,司機接過花束,他偶然一瞥見到送花的店員撐著的傘傘骨斷裂,在雨里狼狽不堪,心情不錯的他便叫司機遞了一把傘到車窗外。 沒想到竟是那個送花的小店員竟是這個青年,秦恒抱著花束,目光從青年清瘦纖細的腰肢掃過,他舌尖抵上上顎,目光饒有趣味開口對著穿著白襯衫的青年道:“不用謝?!?/br> 見青年漸漸消失在回廊里,他懶洋洋靠在墻上,余光瞥著死死抿著唇赤著腳狼狽站在病房外的燕寰,心情不錯,畢竟,他一直都看不慣燕寰那平時拽得一副老子就是天王老子的模樣。 秦恒悠悠帶著花束走進了單人病房,見他哥靠在病床頭上帶著平光眼鏡,看著手頭上的書,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他哥秦邵眼皮子都不抬,就問道:“老爺子讓你來的?” 秦恒將花束放在病床頭的桌上,拉開一個椅子,舒舒服服靠在翹著二郎腿悠悠道:“是啊,老爺子說這次我不來看你,就要打斷我的腿?!?/br> 他哥秦邵目光從書中移開到秦恒腿上,無波無瀾說道:“說得好像打斷了腿就有用一樣?!?/br> 秦恒笑嘻嘻道:“哥你猜我剛在外面遇見了誰?” 秦邵把目光移回手上的書,頭也不抬不感興趣應了一句道:“誰?” 秦恒就坐直了,沖他哥興致勃勃道:“碰見了狗東西燕寰,嘖嘖嘖,那狗東西也不知怎么了,急急忙忙推開病房門,抓著一個送外賣的男生就問認不認識他?!?/br> “問題是那小男生還就真的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那個燕寰一聽,就跟他媽死了老婆一樣哈哈哈哈?!?/br> 秦邵翻書的動作一頓,他面色古怪地抬起頭,看著倒在椅子上笑得東倒西歪的秦恒,開口道:“秦恒?!?/br> 秦恒靠在椅子上一邊笑著一邊抬起頭,就見他哥一臉平靜看向他道:“你要不要順帶去二樓檢查一下腦子?” 秦恒還沒回,就見他哥道:“有病就去治,別來我這里發病?!?/br> 圈子里誰不知道燕寰就好那周家小少爺那口,守著那人十幾年了,就連那周家小少爺出國了,燕寰都還一聲不吭地給他鋪路。 這會秦恒跟他說,倨傲到骨子里的燕寰看到一小男生就失魂落魄,急急忙忙拔掉針頭沖出去,赤著腳就逮著人問認不認識,擱這拍電視劇呢? 秦恒嗤笑了一聲,懶洋洋道:“你別不信,他這副模樣我也是第一次見,說不定真跟那小男生有些什么?!?/br> 說到這,他直起身子,晃著腿朝他哥曖昧道:“不過那小男生長得也是真的好看,我就好這口?!?/br> 穿著白襯衫干干凈凈帶著點冷清,眉目清棱棱的,眸子一軟起來像湖泊一樣,溫柔極了,想著想著,他撐著腦袋,一雙桃花眼就朝放在病床桌頭的花束望去。 緊緊簇擁的花束潔白柔軟,像青年那截明晃晃露出在襯衫口的細白頸脖,青澀得像初春抽枝的枝椏。 秦恒喉嚨動了動,他靠在椅子上,抬頭沖他哥漫不經心道:“就算那男生跟燕寰沒什么關系?!彼嗉忭斏仙项€,笑得曖昧張揚繼續道:“那小男生我也要定了?!?/br> 第4章 傍晚,公交車里搖搖晃晃,玻璃窗里透進大片昏黃色的光,橘紅色的朝霞潑在天際,陳棲微微閉著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