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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做什么?”他好奇問道。 “儲藏室里面有太多雜物,我讓人來清理一下?!?/br> 阮笙剛睡醒頭腦有些迷糊,反應了一會,才道:“可那是房東的東西哎,我們怎么能隨便亂動呢?” 這房子的原主人是獨居,將原本的書房改成了儲藏室,里面堆著各種各樣的雜物,亂烘烘的落滿了灰塵。 傅元灼神色一頓,道:“我和他打過招呼了,房東沒意見?!?/br> “哦……可是,你清理儲藏室干什么?我們又用不到?!?/br> 傅元灼沒直接告訴他,而是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br> 阮笙撇撇嘴,好吧,這么神秘兮兮的,還跟他賣起關子來了,那他只好等等了,畢竟沒人能從傅元灼嘴里,撬出來他不想說的事情。 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周。 又一個周六上午,傅元灼告訴他,儲藏室已經裝修好了,讓阮笙進去看看。 阮笙正在慢悠悠吃早餐,聞言好奇地睜圓了眸,捧著自己的溫牛奶,趿拉著毛絨拖鞋就往儲藏室走去。 當他打開門,看清里面的布置,驀然怔了一下,手里的牛奶杯都差點倒了。 傅元灼走到他身邊,輕輕推了阮笙一把:“進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阮笙愣愣地往里走,原本狹窄陰暗的儲藏室如今煥然一新,顯得十分開闊,四周墻壁上貼著米色的隔音軟包,腳下是柔軟的羊毛地毯,窗戶被改大了些,純凈的天藍色窗簾微微蕩漾,劃出優美的波浪。 但讓阮笙最震驚的,還是房間正中央,靜靜佇立著一架三角鋼琴。 純白的外殼顯現出瑩潤的金屬光澤,光滑得宛如鏡面,優雅莊重地站在地上,仿佛一個歷經歲月沉淀年華的知性美人,靜靜地散發著自己的美麗。 “這是……”他慢慢走過去,看見琴蓋上印著巴掌大的品牌logo,下面一行“STEINWAY SONS”的金色銘文,纖細的字體給人以輕柔典雅的感覺,象征著尊貴和品質。 施坦威三角鋼琴,是絕大多數鋼琴演奏家選擇的琴種,音色極為完美,同時,也意味著非常高昂、常人難以接受的價格。 阮笙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施坦威品牌下最經典的型號——B211,在國內,一款這樣的鋼琴,足以買下他們現在所住的這套房子。 “這琴很貴的,”阮笙忐忑地看向傅元灼,“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傅元灼道:“前段時間多接了幾個公司的項目,慢慢攢下來的?!?/br> 他說得輕巧,阮笙卻看見傅元灼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想必肯定又是熬夜敲代碼了。 阮笙既心疼又免不了有些感動,他偏過頭去,眼睛濕漉漉的,嘴上嘟囔著:“你不要對我這么好,把我慣壞了,我會得寸進尺的?!?/br> 傅元灼聽見這話,眸底染上深幽,仿佛沉靜的古潭,底下卻蘊藏著巨大的波瀾。 他在家里增設琴房,將這里裝修成阮笙喜歡的樣子,無非是想將他困在家里,不讓他有離開的想法。 如今的他什么都沒有,只能給阮笙準備這些,但以后,他一定會強大起來,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捧到阮笙面前。盡管外面的世界精彩紛呈,阮笙也不可以有一絲離開他的念頭。 得寸進尺嗎……他倒是希望阮笙這樣做,只要阮笙有一點不乖,他也不必如此壓抑自己,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處罰他了…… 傅元灼攥了攥手心,將阮笙按到琴凳上,凈澈的琴蓋上倒映著兩人的倒影,成雙成對,不分彼此。 “試一試,看喜不喜歡?” 阮笙翻開琴蓋,信手彈了一小段,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輕盈而誘惑,看得傅元灼眸底染紅,喉結上下動了動。 “喜歡的,這個牌子的琴向來是最好的?!比铙匣仡^朝傅元灼說道,清澈見底的眼睛里盛滿了歡喜,整個人洋溢著干凈純粹的喜悅。 傅元灼勾了勾嘴角,語氣意味深長:“我也喜歡?!?/br> 整個周末,阮笙幾乎都泡在琴房里面,等到上學的時候,他才不依不舍地被傅元灼拉出了門,路上還一直哼著曲調兒。 一進教室,阮笙就被邱臻和徐致寧拉住了,兩人急哄哄地:“快把作業拿出來,老班等會就要來了?!?/br> 阮笙宛如救世主降世,掏出自己的試卷,擺在兩個人中間:“你們小心點抄,完全一樣會被看出來的?!?/br> 徐致寧自信一揮手:“放心吧,絕對不讓老班發現?!?/br> 阮笙無奈地搖搖頭,做到自己的座位上。 “對了!”邱臻一心二用,手下筆頭健步如飛,嘴上還說著閑話,“你們聽說了嗎?顧云飛退學了!” “退學?為什么?他不是最喜歡在學校里興風作浪的嗎?”徐致寧好奇道,“難道是上次臉丟大了,不敢來學校?” 阮笙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厭惡地皺皺眉。 “他才不怕丟臉呢!聽說是因為心臟病又犯了,這次特別嚴重,在醫院待了好久都沒醒,這學校當然是來不了了?!?/br> 阮笙翻書的動作一頓,心中突然響起警鈴。 原書中,顧家夫婦就是因為顧云飛病重,才想要尋回傅元灼,那這一次,他們是不是也會這么做? 邱臻還在繼續說八卦:“你們肯定不知道,顧云飛他爸現在滿世界找私生子,一定是怕治不好顧云飛,所以想趕快接個兒子回去,免得顧氏的財產全部被外人搶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