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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女士,您的意思是,把阮笙同學的節目刪掉”旁邊老師問道,語氣有點可惜。 “誰說的?”凌纖橫他一眼,“難道就不能都留下嗎?他們倆曲目不同風格不同,難道你們天俞的校慶舞臺上容不下兩段鋼琴曲嗎?” “哦哦是這樣啊,凌女士說的對,那我們就這么辦!”評委老師立即答應了,他們既想留下阮笙的節目,又不愿得罪黎鈺,由凌纖出面做決定,是最好不過的事。 黎鈺聽了,難免有些不高興,但他可不敢反對凌纖,只能勉強答應,暗地里瞪了阮笙好幾眼,氣勢洶洶地走了。 凌纖姿態優雅地站起來,朝阮笙招招手:“小阮陪我出去,后面的節目我就不看了,各位自己決定吧?!?/br> 評委老師們只好點點頭,目送著凌纖和阮笙離開。 “凌女士……” “別這么叫我,太生分了,叫阿姨!”凌纖捏捏阮笙的臉,說道。 “凌……阿姨,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比铙现?,如果今天不是凌纖在場,他的節目就很有可能會被黎鈺擠下去。 不過他不明白,這位陌生的阿姨為什么會幫他。 凌纖挑眉道:“那是你自己彈得好,和我可沒關系,以后你就知道該謝誰了?!?/br> 兩人并肩走出去,阮笙抬眸便看見走廊深處站著的傅元灼,不知為何臉紅了紅。 “那人是等你的?”凌纖問道。 “嗯,那是我朋友,叫傅元灼?!?/br> 傅元灼一聽到阮笙的聲音便轉過身來,走廊里燈光白如晝,打在他清雋蒼白的臉上。 凌纖眼眸一瞇,神情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她大步走到傅元灼面前,犀利的目光不斷在對方臉上梭巡著。 傅元灼眉心微皺,迎上凌纖的視線,眸里染上疑惑。 “凌阿姨,你怎么了?”阮笙連忙跑過去。 凌纖直直地望著傅元灼,問道:“你認不認識蘇家的人?安市蘇家,知道嗎?” 傅元灼黑眸微瞇,搖了搖頭。 凌纖上下打量著他,故意釋放屬于alpha的信息素,強烈的壓迫感瞬間潮水般涌向傅元灼。 他第一反應要反抗,但意識到阮笙在場,很快壓抑住本能,捂著心口咳了起來,臉上血色全無。 阮笙一見,立即心疼到不行,連忙過去扶住傅元灼,一邊說道:“凌阿姨,他身體不好,你不要再逼問他了,我們真的不認識什么蘇家人?!?/br> 凌纖看到傅元灼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立即訕訕地收回信息素,摸摸鼻子道:“他長得太像我一位故人了,一時情急,對不住?!?/br> 傅元灼佯作無力伏在阮笙肩膀上,擺了擺手,并沒有追究。 凌纖又說了兩句“對不起”,和阮笙一起離開大廳,仔細看看傅元灼沒有大礙才走了。 阮笙望著她的背影,嘀咕道:“凌阿姨人倒是不錯,只是這性子也太急了點?!?/br> 傅元灼眸光閃了閃,望著凌纖離開的方向,隱隱陷入沉思。 安市……蘇家……還有顧家,他要調查的東西,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了…… 天俞的校慶如期舉行,阮笙的節目排在第三個,而黎鈺的《月光三》,則是壓軸出場。 還沒上場的時候,黎鈺特意拿著節目單在阮笙面前晃來晃去,眼里滿是矜傲之氣,故意炫耀自己壓軸的位置。 阮笙根本沒分給他半點眼神,因為蘇憶寒給他發消息,說是和苗苗一起來參加天俞的校慶,在觀眾席期待阮笙的表現。 阮笙把節目單發過去,說自己排在第三個,等下場了就能去陪苗苗玩。 黎鈺看他完全無視自己,冷哼一聲,生著悶氣走遠了。 “接下來的節目是,高一(13)班阮笙同學帶來的鋼琴獨奏,《肖邦e小調鋼琴第一協奏曲》,敬請聆聽!” 舞臺上燈光突然暗下,唯有鋼琴頂處斜投下一束圓形亮光。 阮笙緩步從黑暗處走出,一身純白西裝,完美勾勒出少年的纖瘦身形,立于古樸莊重的三角鋼琴旁,優美漂亮的宛如一幅油畫。 阮笙先是優雅鞠躬,再抬眸看臺下,第一排是各位校領導,還有許多回來的校友。他原本只是無意一掃,卻看到了校友席上兩張熟悉的面孔——蘇憶寒正握著苗苗的手向他打招呼。 阮笙視線落到蘇憶寒座位上的銘牌,不由得驀然怔了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坐在那兒的蘇阿姨,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青年鋼琴家蘇憶寒? 該不會是重名吧?阮笙愣了愣神,在后臺主持人小聲的提醒下,連忙轉身坐到琴凳上,開始自己的演奏。 臺下一片寂靜,優美的琴音悠然響起,宛如空氣中有個純白帶著瑩光的精靈在跳舞,琴音隨之四散而去,充盈著整個大廳。 大家齊齊往臺上看去,音樂強大的感染力瞬間攫取了所有人的心神,讓人沉醉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邱臻和徐致寧坐在第三排,正對著阮笙的位置。 “快把手機拿出來,錄像紀念?!鼻裾榕雠鲂熘聦幍氖直?,小聲催促道,“聽我們笙笙彈的多好,也不比那個黎鈺差嘛!” “知道了,知道了?!毙熘聦幠贸鍪謾C,對準阮笙直拍。 傅元灼坐在最邊上,凌厲英挺的眉鋒微皺,黑眸牢牢鎖住臺上的身影,薄而優美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瞇起眼睛,眸里只有深不見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