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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至,氣溫逐漸升高。各科老師們發的卷子越來越多,時不時來點雞湯,生怕學生們被學習重擔壓垮。 轉眼就到了六月,每年一度的考試季。中考之前,是每個學生都要參加的體檢。 中學這段時期,是分化的重要階段。盡管大部分人在出生時就做了基因檢測,也不代表之后會萬無一失地分化成相應的性別。 后天的環境因素也很重要,所以學校要密切關注學生們的性別變化,以免在校園內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體檢是在考試前一周,阮笙排了很久的長隊,乖乖聽醫生的話走完流程,拿到了自己的檢測單。 他匆匆掃過一眼,各項正常,顯示的隱藏性別是Omega,與之前無異。 阮笙便去看傅元灼的,卻看到傅元灼的隱藏性別那一欄,寫的是未知。 “未知?這是什么意思?” 傅元灼也沉著眉,面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行,我們得去問問醫生?!比铙现绷?,拉著傅元灼往醫務室里鉆。 這是學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醫務室里只有值班的大夫阿姨。 阮笙他們說明了來意,醫生便伸手接過傅元灼的檢測單,細細看了好一會。 醫生鎖著眉心思索了片刻,又調出檔案記錄查閱了一番,才說道:“他目前的腺體有損,發育遲緩,提取的信息素濃度太低,所以機器辨別不出來。如果想要準確的結果,我勸你們還是去大醫院做個檢查?!?/br> 阮笙默默聽著,小臉有點發愁。 他知道傅元灼未來會分化成Omega,如今的檢測結果倒不是很重要。關鍵在于醫生所說腺體有損,不知道會對傅元灼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 “那他的腺體還能治好嗎?”阮笙白皙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憂愁。 醫生沉吟片刻,道:“還是有希望的,但是要趕在分化黃金時期之前,過了十八歲,治愈的可能性就很小了。這筆費用不小,要和家里人好好商量?!?/br> 阮笙認真點頭,默默記在心里,和醫生道了謝。 出了醫務室,坐在外面的長廊座椅上。阮笙轉頭對傅元灼道:“要不我們去報案吧?把那對傷害你的壞蛋抓起來?!?/br> 阮笙之前就想過報警,但是他那時候連公安局的門往哪個方向開都不知道,在這里住了好幾個月,才終于弄清楚了地方。 傅元灼聽見這話,眉心微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厭惡的事情,道:“不用了,那兩個人已經得到了懲罰?!?/br> “嗯?什么時候的事?”阮笙一直擔憂這件事,卻沒想到事情已經得到解決了。 傅元灼垂下眸:“幾個月前,他們還想□□如法炮制,卻不料事情敗露,被人打斷了腿送進公安局?!?/br>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阮笙氣得在椅子上砸了兩拳,小臉鼓鼓的,義憤填膺。 傅元灼唇角微抿,遮掩住事情的大半真相。 誰又知道整件事只不過是他設的局,區區一張作偽的檢測單,就可以讓那對失去心智的夫婦上當。 傅元灼將對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傷害百般報復,才讓人拖去公安局,將自己擇得一干二凈。 不過這一切都不必讓阮笙知道,他只需知曉,自己還是那個無人關愛任人欺凌的小可憐就好。 “傅元灼,你別傷心,你的腺體一定會治好的?!比铙峡此椭^,還以為傅元灼因為醫生的話而擔心,抬手拍拍他的肩。 阮笙鼓勵他:“你以后一定會分化成最優秀最頂級的Omega!” 傅元灼抬頭,幽深如潭的眼眸深不見底,薄唇輕啟:“……或許吧?!?/br> 第14章 我看你有幾分眼熟 時間過得飛快,在阮笙還沒想到如何攢錢為傅元灼治傷的時候,中考悄然而至。 經過兩天半的考試,學生們像是撒了歡兒的兔子,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跑。 院長事先對阮笙和傅元灼說過,不準他們暑假亂跑,免得在外惹出事端。 畢竟兩人都屬于可能分化的年齡段,院長寧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阮笙一開始倒是安安靜靜,等到成績出來之后,確定自己和傅元灼考進了天俞中學,便再也待不住了,乖巧了幾天,便央著傅元灼偷偷帶他出去。 “我們就出去玩一會會嘛!”阮笙比著小指頭,“中午就回來,不會讓院長發現的?!?/br> 傅元灼正在書桌旁寫著什么,聞言抬頭看向阮笙,薄唇輕啟:“你想去哪兒?” 這話卻把阮笙問住了,他來著一年多,除了孤兒院和學校之外就沒去過什么地方,出門就會迷路。 他托著腮想了想,道:“這里我不熟的,你帶我去玩好不好?去你喜歡的地方?!?/br> 傅元灼拿筆的手一頓。 “走吧,走吧?!比铙锨那淖プ∷男淇?,琥珀色的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傅元灼,臉上寫滿期待。 他這雙水靈靈的眼睛,存心想要撒嬌的時候,是會把人心都看化的。 傅元灼掩唇虛咳兩聲,站起來:“好吧?!?/br> 阮笙立即歡呼雀躍地往外跑,卻被傅元灼拉?。骸拔覀冏咝¢T,以防被人發現?!?/br> 阮笙睜大眼睛,嚴肅地點點頭。 傅元灼領著他,走過一條阮笙從來沒有發現過的路,發現了一面爬滿爬山虎的墻。 “我小的時候經常從這溜出去,非常隱秘,不會有人知道?!备翟普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