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第 79 章 “您看,他現在管著兩個公司,自然要分心,我聽說前陣子您都親自上陣了,我心里挺過意不去的,要不是我瞎搗亂,也不會讓老陸忙成這樣?!?/br> 姜禾的自我檢討做的很誠懇,祁川要樂不樂的端著杯子看他:“合著這全是你一個人的罪過?他就是個沒腦子的被你指揮的團團轉?你剛不還說這公司沒你什么事么?!?/br> “……”姜禾被噎了一下,瞪圓了眼睛看祁川:“事出必有因,老陸責任心強,被我趕鴨子上架了能有什么辦法,沒我牽線他還省的清靜呢,再說了,我后期撒手不管這也是事實,怎么能混為一談!” 祁川這杯茶喝不下去了,他努了下嘴噗嗤樂了:“哎我說關爵,你家這丫頭嘴挺快啊?!?/br> 陸關爵看著姜禾氣鼓包的樣子也樂了:“行了行了,別逗她了,多大人了還逗人小姑娘?!?/br> “小姑娘?這是你媳婦,我弟妹,哪來的小姑娘!” “……”祁川的一句話瞬間讓兩個人都禁了聲。 “行了,不逗你們了,一會兒走的時候別忘了拿上這個人?!逼畲ㄕf著遞過來一大包東西。 姜禾看了看,都是老人用的滋補品,還有一些老人的內外衣服。 陸關爵應了一聲,習慣的將東西放到玄關處。 這時有人過來通知祁川可以吃飯了,祁川起身帶著姜禾跟陸關爵奇怪八繞的來到飯廳。 祁川養的寵物似乎都很懂規矩,雖然都跟著主人來到飯廳,但乖乖的爬在一旁沒有一只過來討吃的。 菜肴很豐盛,三個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可謂是賓主盡歡。 從祁川那出來要下午兩點了,姜禾以為會直接回家,卻沒想到陸關爵直接奔向了郊區的一所療養院。 這所療養院離祁川家不遠,開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陸關爵從后備箱拎著一堆東西拉起姜禾向內走去。 “我們要去看誰?”陸關爵的架勢很明顯是過來看望老人的,而且這個老人跟祁川有關系。 “是祁川的母親?!?/br> 祁川的母親?為什么他自己不來看,偏偏讓陸關爵拎著大包小包的過來? 似乎知道姜禾的疑惑,陸關爵也不隱瞞他。 祁川是私生子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具體他爸爸是誰卻沒幾個人了解,陸關爵沒明說,只說是一位頂層的領導。 直到以后的某天晚上七點新聞,播報員嚴肅沉痛的說出某某同志因病逝世享年79歲時,陸關爵的表情明顯變了變,此刻姜禾才知道果然是位通天的人物。 聽說那人一直向祁川示好,但祁川仿佛沒怎么回應過。不過他不是個迂腐的人,該用的關系基本上被他都籠絡了起來,別說a市或者s市了,就是全國走一圈估計他都能吃得開。 早年祁川不學好,逼的祁母一氣之下跟他斷絕了母子關系,此后祁川經?;丶覅s總是吃閉門羹。 后來祁川遠走闖蕩,等到衣錦歸來的時候祁母卻得了老年癡呆,不僅不認的祁川,更是一見了就情緒激動到難以抑制。 祁川心中懊悔,越想補償就越無法接近母親,這一僵局直到當時年僅13歲的陸關爵出現。 陸關爵最先是跟著祁川,機緣巧合之下祁母見到陸關爵,更是一口一個兒子的拉著不放,周邊所有人就只有陸關爵能接近祁母。 自然的,祁川便將陸關爵認作弟弟,并拜托他照顧自己母親。 這一照顧就是十多年,祁川終生未娶,所以將陸關爵當成兄弟和兒子一樣疼愛,這十多年來兩個人的感情亦兄弟亦父子,而陸關爵也十幾年如一日的為祁川打理一切事物。 姜禾也總算明白前世祁川去世后為什么將所有的財產留給了陸關爵,卻只要求他給母親送終。 老太太見不得外人,所以姜禾只能隔著玻璃看陸關爵蹲在老太太窗前給捏肩捶腿,嘴上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么。老人此刻面目慈祥,親熱的拍著他的手似是在囑咐,在外人眼里儼然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陸關爵當年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姜禾一直沒有主動過問,可這不代表她不好奇,這其中涉及到了命案,雖然他相信陸關爵是清白的,但事情總要有個原由。 坐在車上,姜禾斟酌了半天,覺得從側面問一問應該不會很敏感:“你當年為什么那么小的年紀就跟了祁川?” 陸關爵沉默了一會兒,姜禾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有些后悔要不要說些什么彌補一下的時候,就聽陸關爵緩緩道:“我十二歲那年,我爸出車禍沒了,開車那人就是賈良文的兒子賈亮??傻染酵ň內说臅r候賈亮確消失了,我以為他是逃逸,所以當時就口不擇言的說了幾句狠話?!?/br> 姜禾知道這狠話無非就是“我要殺了他”之類的泄憤的話,十二歲的孩子,又是沒了父親,不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可誰知道一周后警方雖然找到了賈亮,他卻已經死了超過四天,經調查是連人帶車一起翻進溝里的,但頸部有勒痕,很有可能是他殺。不過車里值錢的東西似乎被人搜刮過,少了不少線索。曹紹軍這個人我不認識,他是怎么做的賈良文的干兒子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估計他應該是賈亮的朋友,出事后很可能賈亮第一時間聯系了曹紹軍,并且反被他害死。那時候誰都不知道這中間還有個姓曹的,賈良文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被逮捕進看守所進行調查,在里面呆了半年最終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自那以后賈良文就揪著我不放,不僅sao擾我,還sao擾我媽跟我弟,報過幾次警,但都沒起什么作用,沒辦法,我只能離開家?!?/br> 陸關爵說的很平靜,姜禾卻聽的心疼無比,十二歲的小孩子,這么大的世界他能去哪?他是怎么養活的自己? “我打過零工,端過盤子,做過幫廚,軍子就是我在那時候認識的。后來機緣巧合遇見了祁哥,他看我可憐就收留了我,他當時開了個文玩鋪子,就讓我幫他看看店什么的,沒想到這一跟就是十幾年。我一開始叫陸強,關爵這個名字還是他給我起的,一來好聽,二來他知道我的事情,也是為了掩人耳目?!?/br> 姜禾忽然想到,當初在陸關爵家見到陸mama的時候,隱約聽見她好像是叫陸關爵“強子”來著,原來這名字是這么來的。 “漸漸的我這邊條件好了,索性連我媽和我弟一起接來,我弟也是為了怕惹麻煩,索性跟著我改名關濤,可誰知道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我沒想到這十幾年賈良文從來沒有放棄找我,更是時時刻刻盯著我家的動靜,還連累了你?!?/br> 姜禾輕輕將手搭在陸關爵的手臂上疼惜的來回搓了搓:“關爵,我不想聽到你說什么連累不連累,我們之間沒有誰連累誰,如果有一天我家破產倒閉了,我要面臨牢獄之災,你會幫我嗎?” “我會替你去坐牢?!标戧P爵看了她一眼,堅定的說了句。 姜禾心頭一震,低喃了一聲:“是啊,你會替我坐牢?!比缓笏痤^,只一瞬間眼圈就紅紅的:“你都會替我坐牢,為什么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分擔困境呢?我們是一體的,你不好,我又怎么能好過呢?陸關爵,就算你落破潦倒,甚至就算是死,我這輩子也都會跟你綁在一起,你別指望我能在沒有你的世界里安穩偷生?!?/br> 突然一個轉向,陸關爵猛的將車停在路邊,停車解安全帶不到三秒,然后姜禾就被對方狠狠的摁在懷里。 陸關爵抱著她始終一言不發,只是不停的將人往懷里緊了又緊,她聽到陸關爵深吸氣的聲音,使勁將人推開,剛看到一雙比自己還紅的兔子眼睛,嘴就被及時的封住,視線焦距的問題,姜禾只能看到一片模糊,幾秒的功夫,她連這一片模糊也懶的再管,完全沉浸在了陸關爵的溫柔深吻中。 ☆、第 80 章 這種和諧的狀態讓姜禾感覺時間過的飛快,金融危機如姜禾預料的那般如期而至,整個股市動的天崩地裂,地產業更是遭受重創。 因為姜禾知道通澤集團有總公司撐著度過難關沒問題,并且金融危機一過通澤便立刻重新崛起,橫掃a市地產業一舉成為行業第一,甚至全國都名列前茅。 與姜禾預料中的一樣,儀達集團為了要迅速回籠資金把陸關爵租用的那塊地以低于一半的價格賣給陸關爵??山Y果天不遂人員,儀達后期轉型幾乎將全部資金都壓在的房地產方面,這個時候基本上資金鏈全部斷裂,瀕臨破產。 直到姜禾大三即將畢業的時候,全國股市才趨于平穩,而陸關爵則收購儀達集團成功借殼上市,正式更名訊科集團。 而盈科訊業成為訊科旗下第一子公司,以先進制造技術為主,更在此基礎上深入進行新材料的開發與應用。與此同時陸關爵還在儀達原有技術的基礎上開始研發生物工程和新醫藥項目,一時間陸關爵在s市的風頭無二。 更讓姜禾沒想到的是祁川竟然同意將自己的公司并入訊科,成為訊科集團涉足地產的一把鋒刃。陸關爵給了他一個名譽懂事,卻一次都沒在董事會上看到他。給股份不要,最終只拿了10%的分紅,股權依舊歸陸關爵所有。祁川成了名副其實的坐吃等死,什么都不用管只等分紅。 現如今陸關爵翅膀硬了,公司也弄的紅紅火火,祁川則自然當起了甩手掌柜,全都一股腦的扔給了他。 陸關爵基本每周都會定時去看祁母,而且敬老院有什么事情也會直接聯系陸關爵,祁川則則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外人。自從祁母當著陸關爵的面口口聲聲喊陸關爵兒子,并且將他打出門后,祁川就再沒去看過祁母,只是回去后將公司的所有都交給了陸關爵,包括自己的人脈、房產,自己則跑到深山老林里養起了小動物足不出戶。 算算時間,祁川應該已經五十多歲了,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兩年祁川應該就會查出尿毒癥,他無兒無女無兄弟姐妹的,想找合適的□□異常困難,更何況他后期更是查出了淋巴癌。。 “哪天要不要請祁哥出來坐坐?好長時間沒見他了?!苯桃еP頭坐在辦公桌后面跟陸關爵打岔。 陸關爵低頭看著一份文件:“他成仙兒呢,不可能出來?!?/br> 沒人比他了解祁川,自從放了大權,祁川就真的開始修身養性起來,每天不是貓貓狗狗就是牛羊鹿馬的。 姜禾吐出筆帽:“他歲數不小了,有空你帶他多做做檢查,像他這個年紀的,心臟啊,腎啊什么的最起碼得半年查一次?!边@種類似的話姜禾不止說過一次了,可陸關爵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放心吧,我每年都會帶他去體檢,他身體好著呢,比我都壯?!标戧P爵抬起頭笑瞇瞇看她一眼。 姜禾大三實習直接進了陸關爵公司,現在是總裁大人的特別助理,明目張膽的在總裁辦公室搭了張桌子以權謀私。 陸關爵也確實帶祁川去查過身體,不過剛五十出頭,身體硬朗,做檢查也沒做出什么,所以他不怎么擔心。 姜禾抿了抿唇,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強調了,整的跟自己對祁川有什么想法似的。生老病死不是隨隨便便能阻止的,身體也檢查了,腎也看過了,可醫院檢查不出毛病她也不能瞪著眼睛說人家得尿毒癥了呀。算了,靜觀其變吧。 說是特別助理,但姜禾的工作可不是給陸關爵訂訂機票整理整理文件什么的,看著面前快要高過自己的財務報表和各部門的總結以及項目預算,姜禾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年陸關爵一直在查曹紹軍的行蹤,但卻絲毫沒有消息,而他現在的公司則被拆分拍賣了。 “房子差不多要裝好了,哪天有空我們回去看看?!标戧P爵看著手中的計劃書,隨口道。 “我上周抽空去看了一眼,主體基本完事兒,不過廚房瓷磚有幾塊空心的已經讓他們返工了。這周安排進家具,剩下的就是家電,我安排在了下周。你下周一有一個企業高峰論壇要參加,周四還得去趟d市談一個收購案,家里的事你就別管了,我盯著?!苯屉m然不管陸關爵的行程安排,但有心的她自然會關注陸關爵的動向,有時候她還會主動幫著姚安蓉一起規劃他的行程。 陸關爵有些驚訝的看著埋頭認真看文件的姜禾,心中不由的為自己的老婆點了一個贊,賢內助??! 陸關爵在去年的時候看上了一棟別墅,從選址到購買再到室內設計全都是陸關爵親自上手,當看到那張設計圖的時候,姜禾的心軟成了一塌糊涂。 雖然是幾張草圖,但姜禾看得出跟前世陸關爵住的那棟房子一摸一樣,那也是她曾經說過了想要的那個理想的家。 這是陸關爵依照她的喜好建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陸關爵從始至終沒有變過。只不過前世枯守了十幾年的空房子如今即將迎來它需要的女主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陸關爵出差在外,姜禾一面幫忙打理著公司,一面看著他們即將入住的新家漸漸成型,心中所不出的甜蜜。 “小禾,公司最近股價不太對勁,要不要通知一下陸總?”姚安蓉抱著一疊數據統計進來,由于姜禾在公司沒有職位,所以姚安蓉就直接叫她小禾。 雖然沒有職位,但公司兩個持有最大股份的股東對她的指手畫腳沒有任何疑問,所以下面的人雖然好奇也不敢多言,誰也不知道姜禾其實是公司手握第三大股權的隱形大股東。 對于股市姜禾沒有太深的研究,但曾經經營公司多年的她還是能從這里面看得懂一些門道的。 “訊科的股份從什么時候開始漲的?”姜禾翻看著報表擰眉問。 “股價一直是保持增長狀態,但像這么瘋狂的漲停已經持續四天了,而且這也引起了不少股民的跟風,導致股價的漲停速度越來越快,今天早晨幾乎是一開盤就漲停了?!倍颊f股票漲是好事,但姚安蓉卻一臉愁容。 老百姓買股票都實行買漲不買跌的原則,確實,股票一路飄紅是所有人都可得見的事情,可像這么急速的漲停卻未必是好事。 比如公司經營不善,為了抬高身價有利于收購并購而蓄意抬高股價、在比如做假賬抬高股價然后圈錢跑路、最可怕的就是股票被人盯上,惡意砸錢炒高股價,在價格上到頂峰的時候忽然撤資,到時候虧損的不僅是股民,公司能不能撐得住都是一個未知數。 可最后一種需要大量的金錢砸進來,訊科上市到現在不足一年,還沒有得罪誰得罪到費這么大力氣來置他們于死地的地步。 “馬上派人去查是什么人在虛抬股價,調集資金回收股份,不能再讓對方有可乘之機,注意著點證監會的情況,咱們這邊這么大的動靜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到時候沒有證據有嘴也說不清楚?!苯痰谝粫r間沉著冷靜的下達著命令,但姜禾沒有職務,這個命令只能以陸關爵的名義下。 “好?!币Π踩睾敛贿t疑的執行命令,雖然她比姜禾大不少,但姜禾在公司以實習為掩護行副總之職權的期間,她就發現姜禾在管理方面很有經驗,雖然學習成績很渣,但她的思維方式卻完全符合一個職場上位者,全然沒有新人慣常的急躁和心態問題。 姚安蓉剛出去,苑景峰緊跟著疾步走進來:“小禾,關爵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兩個半小時前打過,現在應該剛下飛機,怎么了?”姜禾隨手整理著一些文件,拿起外套也準備出去一趟。 一看姜禾這邊也沒有陸關爵的消息,苑景峰擰起了眉毛。 自從祁川徹底放權之后,苑景峰也正是接管他的公司,成為訊科集團旗下分公司的總經理,主管祁川原來公司地產方面的業務。 “我派去接機的人跟我說航班準點到了,但人沒見到,到現在電話也打不通?!?/br> 姜禾心中一顫,拿出手機撥打陸關爵的號碼,依舊關機。 “景峰哥,你先回公司穩住局勢,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關爵失蹤的這個消息。還有馬上派人去機場查,我確信關爵肯定上飛機了,如果你的人沒有接到,那就去機場執勤處查,肯定能查到?!?/br> 姜禾說著立刻撥了個內線:“馬上請溫總過來一趟?!?/br> 苑景峰急忙出去按照姜禾的吩咐辦事,姜禾放下衣服等溫婉過來。 溫婉如今是訊科集團的副總,與此同時還兼任盈科訊業的總經理,而孫繼凱則是技術部總監主抓技術這一塊,可謂是訊科集團的大后方。 “找我什么事?”溫婉敲了敲門,發現門虛掩著便直接走了進來。 姜禾很少跟溫婉接觸,除非必要溫婉知道她不會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