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沐凡聽著就是一陣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那我現在就讓人給你備好刀?!?/br> 寧卿聞言,很是得意了一小會。沐凡把她抱進懷里,用裘衣包裹著,把她捂著暖呼呼的。寧卿被他捂得昏昏欲睡。 沐凡感受到均勻的呼吸,輕輕吻了吻她的嬌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又是寵溺又是無奈地一嘆:“傻孩子,表哥有癡情蠱??!” 要是他真的對不起她,立刻就會被噬心而死,何需臟了她的手。 …… 吳思婉這行為無疑于謀殺親夫,直接被伍懷城送進了大牢。后來被判了個秋后問斬。 何氏懷恨在心,拿了大筆錢銀出來打點獄卒,每天都被人輪x等羞辱行為,等到玩爛了,就鞭打。 吳家得知這消息后,立刻關緊大門,閉門不出,哪里愿意為吳思婉說一句話。 何氏整天在這里對著牢房的方向咒罵不停,原本說是扔掉和弄死的雙頭嬰兒卻再也沒說扔了。 而那兩名姨娘被帶下去診治,大夫一診,就直搖頭,何氏急著道:“大夫,這兩個姨娘有沒有懷孕?有沒有?” 大夫白了一眼:“這兩刀下去,別說沒懷孕,就算有懷孕也捅死了!” 何氏嗷地一聲,也不顧形象了,一下子坐到地上哭了起來:“那黑心爛肺的賤人,她是有心的!一定是故意的!” 但何氏還是不死心,說那兩個姨娘說不定懷孕了,說不定僥幸沒傷到! 可是現實很殘酷,沒過幾天,那兩個姨娘先后來了月事! 伍懷城得知后,一下子又似蒼老了十歲。何氏氣得親自到牢里折磨了吳思婉一翻。吳思婉得知這消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痛哭出聲。 何氏到牢里鬧完后,回到家居然一言不發。伍懷城和吳書映以為她已經接受現實了。 直到這天,放著孩子的房間突然傳來兩聲驚天動地的嬰慘哭聲。 伍懷城和伍書映嚇得急急地奔了過來,一看,只見何氏正目瞪口呆地站在嬰兒床上,手里拿著一把滿是鮮血的菜刀。床上的雙頭八腿嬰兒,兩只手、兩條腿已經被她砍了下來。一個頭的半邊脖子已經斷了一半,已經不會哭了。乘下的一個嘶聲力歇地嚎著。 “啊——”伍書映嚇得一聲尖叫:“娘啊,你在干什么?” “我……不過是想讓他變回正常的孩子而已……”何氏看著身在血泊里的嬰兒,渾身瑟瑟發抖。 “叫大夫!”伍懷城大吼一聲。 不一會大夫來了,但孩子已經失血過多,夭折了! 伍懷城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過去,醒后就老淚橫溢,哭了起來:“作孽??!作孽!我伍懷城究竟前生作了什么孽,才娶了這么個喪門星!” 伍書映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孩子長得雖然怪,但到底是伍鵬飛唯一的血脈!大夫也說過,孩子就是長得怪,但一切都正常。好好養著總能長大成人的。 伍懷城想著,這孩子長成這樣,最多是不讓他出門。養個十多年,等他年紀一到,立刻指個丫鬟給他,等丫鬟受孕,生下健康的曾孫,他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到曾孫身上,先不說能不能重振門戶,總不至于錦威侯府絕了后。 現在好了,所有希望都被何氏這老婆子給一刀毀了!這回,真的是斷子絕孫了! “休妻!”最后,伍懷城只有氣無力地說出這兩個字。 “你居然休我?”何氏一臉不敢置信。 “爹,你不能休了娘??!”伍書映臉色一白。就算娘做得再錯,也是她娘,怎能休。 伍懷城什么也沒說,只冷冷淡淡地瞥了何氏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饒了伍書映如何求情都沒用,伍懷城讓下人給何氏收拾東西,以其殘害伍家血脈為由一紙休書掃地出門。 何氏帶著娘家人來鬧了幾次,都被伍懷城趕了出去。還被管家列出了幾大罪狀,說得何家人都沒臉上門了。還警告何氏,再鬧,就以謀殺罪送官了。何氏這才消停,回到娘家,在哥嫂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臉色下過活。 而伍懷城即干脆向皇上告老還鄉,賣掉了在湛京的府坻,帶著伍書映和廢了的伍鵬飛離開了湛京。至于是不是回鄉就不得人知了。 湛京的人無不唏噓。想當初,錦威侯大破西魯賊子,名震天水,成為萬民敬仰的大英雄,凱旋而歸,百姓夾道歡迎,何等威武,何等風光! 現在,卻攜兒帶女地灰溜溜出城,真真是人生無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而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皆因他有一個坑爹的兒子!一個坑夫的妻子! …… 與湛京那場伍家生怪胎風波,接下來的遭妻切命根成太監風波,到最后的何氏殺孫被休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人應接不暇的熱鬧想比。 正急速趕往無云城的水經年一行人就蕭索冷清多了! 下了官云河之后,又開始日以繼夜的趕陸路!偏大冬天的大雪封道,要不斷地繞路。 為了趕路,水經年幾乎連吃東西都是沒時間,都是一邊在馬上顛簸著一邊啃包子,通常連什么味兒都沒品出來就咽下肚了。 “老天,終于到了!” 終于在一月底,水經年一行人趕到了無云城。平興激動得都哭了出來:“爺,先去醫館!” 馬上的水經年一張艷麗的臉通紅通紅的,美艷絕色的似是盛開的玫瑰!惹得路過的人紛紛驚艷地則目。 水經年坐在馬上,身子僵軟無力,一歪,就直接載了下來,嚇得平興大哭出聲,狩二一個馬步上前,險險地接住。 雖然一路有喝鐘老醫正的藥,但藥又不是神水,哪里能一喝就好了。而他趕路毫不停歇,病情一時好一時壞。 “爺,先去無云客棧休息,吃些東西吧?!逼脚d道。 “好?!彼浤晖?。身體是本錢,要是把自己累死了那還有什么意義。 一行人來到無云客棧,吃了飯,鐘老醫正的藥還有,水經年吃過藥,梳洗了一下,一倒床就睡了。此一睡,就睡足了三天三夜,醒來后吃了藥,出了一層虛汗,整個人都似活了過來一樣,身體已經不燙了。 “爺,你醒了?!逼脚d喜道:“剛好趕上狩一回來了!” 水經年道:“可是關于清風他們的線索?” “對對?!逼脚d道:“爺你在睡覺這三天,我們就在客棧打聽清風他們的消息。掌柜說,四個月前,好像確實見過一行二十人。因為人數多,都長得高大英俊,行事嚴緊,雖然時間久,但還是有印象。不過,他只坐在樓下柜臺收錢,負責招呼的是小二。但小二前些天才請假回鄉探親。狩一親自跑到小王的村子去找人問話。今兒個可不剛好回來么!” “走!咱們去看一看!”水經年激動地出了門,來到二樓的大堂。 因著剛過年,所有人都回家過年了,無云客棧顯得有些冷清,共有三十張桌子的大堂,只稀稀疏疏地坐了五六桌的人。 平興找了個避風暖和地方,早就點了一桌的菜。 水經年哪有心思吃飯,一坐下就道:“可打探到了?” 狩一道:“屬下去找那個小二。小二說,大約在十一月的時候確實見過一行二十人來客棧。細節沒留意,只記得,那群人與北城三劍俠說過話?!?/br> “北城三賤俠?”水經年激動地一拍桌子:“咱們快找他們!” 狩一臉色有些難看:“屬下已經找過,但整個無云城都知道,北城三劍俠去年九月,占了人家飛鷹山主的女兒的便宜,被飛鷹山追殺,北城三劍俠就逃出了無云城,不知去了哪兒?,F在與飛鷹山交好的幫派也一起搜刮他們,但直到現在還沒找到人?!?/br> “他們是老鼠嗎?”水經年氣得狠狠一拍桌子?!俺酥?,難道就找不到清風他們干過些什么嗎?” “掌柜說,清風他們在這里逗留不足半個時辰,與北城三劍俠說過話就走了。我們一路打探,他們出了客棧,就出了無云城,似是朝著天水的天向走了?!贬鞫@道:“關鍵還是北城三劍俠??墒恰?/br> “艸!”水經年臉色發黑地狠狠一拍桌子:“我們拼了命的趕路,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嗎?等找到三賤俠,寧兒與那人都成親了!” “爺……現在也于事無補,先吃飯吧?!逼脚d怯怯道。 “線索都沒了,還吃個毛!”水經年說不出的氣恨。 平興立刻低下了頭,不敢說話。狩一等十人也是滿臉自責,一言不好,氣氛有些壓抑。 這時,不遠處一個低笑聲響起:“你們要找北城三劍俠?” “怎么,你知道?”水經年回頭,只見臨窗一張桌子坐著一名青衣男子。 男子笑瞇瞇地望過來,長相和善俊美,溫潤似玉,如水如流,一襲松青裘衣,閑雅自若。長發披散在身后,如云如墨。 水經年只感到眼前的美男長相并不是絕色,五官也不是那種巧奪天工的精致絕倫,不過是中上的美男子而已。但卻俊美得沒人攻擊性,氣質悠然自在,似行山走水的閑散之人,讓人一見難望。 “這位公子,難道你知道北城三劍俠在哪里?”水經年道。 “不知道?!鼻嘁履凶庸麛嗟負u了搖頭。 水經年美艷的臉一垮。 “但我知道,那天他們干了些什么?!鼻嘁履凶拥?。 “真的!”水經年雙眼一亮:“他們干了些什么?或是拿了什么?” 青衣男了輕輕啜了口茶:“沒干什么,也沒有拿什么。他們在談話!不,應該是打聽事情?!?/br> “打聽了什么?”平興都快被這青衣男子急死了。 “他們在打聽血莊主?!?/br> “真的是打聽他?”水經年激動地道:“請這位公子告知我們,他們詳細說了什么?!?/br> “是這樣的?!鼻嘁履凶拥溃骸澳翘鞜o云客棧突然來了二十個青年男子。他們先找了一名叫白雄的江湖人士,問了關于血莊主的事情。他們問,血莊主可會九箭齊發?!?/br> “九箭齊發?”水經年聽著心中一跳,雙眼猛地睜大。因為他突然想起宋濯的傳言,據說,天盛宸王世子的成名絕學就是九箭齊發!“那答案是……” “嗯,他們證明了,血莊主會九箭齊發!據說是湖幫各幫派受人挑拔,圍攻血莊,血莊主就是用九箭齊發,把所有上山的人,性格俱殞在半山腰!卻有一人逃了出來,不敢再提當時之事。不過還是被白雄打聽到了?!?/br> 水經年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越來越吻合了!越來越接近了! “那北城三劍俠是怎么回事?既然跟白雄打聽到了,為何又與他們說話?”狩一道。 “因為白雄說起搶冰羽蘭,那些人又打聽一名蒙面少女,說血莊主救過那少女?!鼻嘁履凶诱f。 那是寧兒!水經年心想。 “最后,他們就急急地走了,再無其他?!?/br> 水經年又是興奮,又是失望。興奮的是,他現在可以確定,沐凡就是宋濯!失望的是,他找不到實質的證據! “這位公子,謝謝你。不知怎么報答,這頓酒錢算我的?!彼浤暾f。 “好?!鼻嘁履凶有χ浤昱e了舉酒杯。 水經年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就招呼平興狩一他們走了。走到樓梯口,突然回頭:“對了,這位公子,不知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青衣男子笑了笑:“那時我剛好在傍邊?!?/br> “哦?!彼浤陸艘宦暰拖铝藰?。 青衣男子身后的侍從笑道:“城主啊,這樣出賣朋友,不好吧?” 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無云城的城主云墨。云墨狹促地笑了笑:“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墨云從窗外目送水經年一行人離去的身影,微微一嘆:“宋濯啊宋濯,你那樣可不行的,別怪我!” 說著突然一臉痛心疾道:“本城主顏控,可看不得你如此毀自己的臉,快還我盛世美顏!” 墨云身后的侍從嘴角一抽,他家城主又犯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