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公主?!卞X嬤嬤走進來:“那三間鋪子裝修得很漂亮特別,很多人前去看。公主要不要去看?” “去!”永順大長公主道:“昨晚算是鬧了一聲,大家都等著咱們的態度呢。要是現在不去,別人以為咱們是理虧,還真以為芳兒抄了他們的?!?/br> 永順大長公主立刻與紀芳兒坐上了馬車。 永順大長公主的馬車在寧卿的主店前停了下來。立刻有女管事出來迎。 門口正有一堆人在那里觀望,有百姓,也有些被下人護著的貴族小姐。 “是公主和紀三姑娘?!庇腥说??!奥犝f,萬壽節是紀姑娘先跳的舞吧。這是寧郡主抄紀姑娘的舞開舞館的嗎?” “沒有什么抄不抄的?!奔o芳兒只笑著擺手:“是我創新出來的風格,人人都能學??!昨晚的舞,卿jiejie是重新編的。她準備充足,跳得比我好而已。當時我是靈感突來,倉促所創,所以跳沒卿jiejie流暢,我自認慚愧?!?/br> “確實算不得抄,但她昨晚跳了你風格的舞,搶盡風頭,未免太不厚道了?!敝車娜藝K嘖輕嘆。 這時寧卿走出來,也不理周圍的議論:“公主和芳兒meimei來了,快進來坐?!?/br> 永順大長公主一走進寧卿的鋪子,臉色就是一變。 只見內室四面都是鏡子,還有練舞的杠,地板鋪的是木板。有好些貴女還在問女管事,讓介紹那專用的舞鞋是怎樣的。 永順大長公主一怔,望向紀芳兒:“芳兒,前些兒你給我畫的裝修圖紙不就與這一樣嗎?” 她的話讓周圍的貴女都望了過來,一個道:“難道紀姑娘也打算開舞館?” 紀芳兒要哭不哭地道:“我早就計劃開舞館,圖紙很早就畫過了的……” 那意思是寧卿連她的室內設計的圖紙都給偷了!眾人俱是詫異地看著寧卿。 寧卿只笑道:“不知芳兒meimei多久前畫的圖紙。我記得我與芳兒meimei是大半個月前認識的,以前從未見過你。怎樣偷你的圖紙。我這舞館,是在大半年前就已經在湊備。裝修找的是湛京最有名的李記,當時我給李記的圖紙應該還在李記那里,你們不信,歡迎去問去查!” 永順大長公主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紀芳兒。 因為紀芳兒剛才撒慌了!紀芳兒所謂的裝修圖紙是前兩天才畫出來的!當時她就在現場!紀芳兒畫的時候,可是想一陣畫一陣,然后改了好幾次才與現在的寧卿的有八九分像。 所以,寧卿絕對不可能抄紀芳兒的室內裝修設計!這世上哪有這么多相似。既然不是寧卿抄的,抄的人就是…… “本宮只是覺得像……”永順大長公主立刻替紀芳兒打圓場:“當時芳兒也打算開舞館,也畫了個圖紙,都是用鏡子的。所以我才說像?!?/br> 寧卿點頭笑了笑,環視周圍:“這種舞,我起名為芭蕾,并不只是為了娛樂,還可是為了塑形,修氣質。今天歡迎各位,既然要開舞館,只然要展示給大家看?!?/br> 說著拍了拍手。 立刻有五名七八歲的,衣著光鮮的小女孩走出來,先掂著裙子向眾人行禮。樂起,就跳了起來。 寧卿道:“這些女孩,都是我買回來的。都是底層出身,但大家看她們現在的氣質,都比得上貴族小姐了?!?/br> 眾人看得連連稱贊,雙眼發亮。連這種出身的,都能有這樣的氣質,要是自家的孩子練的話,那氣質豈不是扛扛的! 更讓人驚異的是,這些女孩舞步熟練,顯然是學了很久,沒一年也得有半載!但那時,紀芳兒還沒跳舞??! 紀芳兒臉色一青,前生她這個時候已經訂了親,再也不出房,她性格也內向,沒有多關心外面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寧卿開舞館第一天干了些什么。 只后來寧卿的舞館越來越出名,她才慕名而來,學了一些。 “紀姑娘不會又說,你這種風格的舞一早就練了吧?!被厶O說:“先不說咱姑娘以前跟你可不認識。就說剛才紀姑娘所言,這舞是你在萬壽節前一個月倉促所創,所以以跳得不流暢。但你看,這些小姑娘至少練了一年半載給出來的效果!斷不可能抄你的?!?/br> “要是寧卿不是因著紀芳兒的風格發展而來的,那抄的人……”眾人不自覺地望向紀芳兒。但因著永順大長公主在,不敢說得太明顯。 永順大長公主也是臉色不好。當時紀芳兒練舞,她也在場,那舞步連人家眼前幾個小孩子都不如!最重要的是,當時是紀芳兒說,突然有靈感,創出了這舞來。那時的寧卿可是遠在京外,怎么可能抄得到紀芳兒! 要是,是在那時抄的,幾個小孩子不可能覺得這么好! ☆、第132章 提前 “郡主,瑞王和安側妃來了?!贝壕淼?。 寧卿回頭,只見一名英姿勃發的青年男子和一名華衣少婦走來。 那名青年男子面如刀削,五官深邃英挺。身穿一件石青色團蟒錦袍,腰間綁著一根墨色師蠻紋玉帶,身軀高挺,英姿勃勃,朗目如鷹,流轉間總透著凌厲而威嚴的冷光,讓人望而生畏。 自一入來,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寧卿身上,眼里毫不掩色地掠過一抹驚艷。 他以前就知道寧卿是個絕色美人,肌骨玲瓏,實在誘人得緊,可惜,底子和資態再美,卻是個毀容的! 昨晚幾乎整個湛京都遍了,這個寧郡主已經恢復了容貌! 這不,他今天就急不及待地來一瞧美人姿色,果然不負他所望,真的是絕色!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美。那種美,既不是寡淡的清麗若仙,又不是稍顯俗氣的艷若牡丹。那是艷中帶清,嬌而不媚,玉骨生香。她雖然眼神淡漠,但顧盼間卻嬌艷生輝,勾人心魄。 只要是男人,看到她無不心神蕩漾的。 “郡主?!蹦敲賸D瞧著寧卿笑了笑。她長得雪膚花貌,眉目溫婉,給人一種端莊愛笑之感。這是水經東的側妃安氏。 水經東這才收回視線。 水經東和安側妃身后還跟著好幾名丫鬟嬤嬤,其中一名奶娘模樣的懷里抱著一名四五歲的小女孩。 “這不是姑母么?”水經東立刻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庇理槾箝L公主笑著道。 永順大長公主向來與賈皇后不甚對盤,自然也不會喜愛水經東了。但現在她正因著紀芳兒的事情尷尬,一時下不了臺,沒想到水經東突然來了,倒是打破了僵局。 立刻上前,拉著那奶娘懷里的小女孩:“這不是珍兒,沒見一段時間又長大了,已經五歲了吧?!?/br> “是啊,已經五歲了?!卑矀儒α似饋?,“聽說寧郡主開了舞館,說是收小女孩的,不知我們家珍兒能不能學?!?/br> 寧卿笑道:“當然。只要有興趣的,都能夠進學?!?/br> “啊,真是太好了,快,珍兒快下來給寧郡主見禮?!卑矀儒?。 那名奶娘立刻把珍兒放下來,珍兒卻沒有見禮,反而猛地撲到寧卿跟前,抱著寧卿的腳就叫:“母妃!母妃!珍兒總算找到你了!” 寧卿臉色一變,慧蘋和春卷也是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個珍兒。 “珍兒小郡主,你搞錯了,這是我家姑娘,她還沒成親?!被厶O急道。 “對啊,這是寧郡主,珍兒你快別亂喊?!卑矀儒?。 “走開,你個壞女人!我只要母妃!母妃,快抱抱珍兒?!闭鋬禾ь^看著寧卿,含著淚水,眼巴巴的。 寧卿直想把她給扔出去,但看到這么個小女孩,心下又有些軟,再說,這個珍兒是皇孫。只好道:“小郡主,你認錯人了?!?/br> “我沒有我沒有,你就是我母妃?!闭鋬罕е鴮幥渚涂蘖顺雎晛?。 “珍兒!”水經東一聲厲喝,俊臉極為嚴肅,一把將珍兒抱了起來,塞給了奶娘。珍兒卻滾進奶娘懷里哇哇直哭,別提多凄慘了。 水經東望向寧卿道:“真是抱歉了。本王正妃于去年病逝,珍兒就一直郁郁寡歡,除了奶娘,哪個都不愿意近身。沒想到,她居然喜歡寧郡主?!?/br> 寧卿心下冷笑,只道:“一定是王爺少帶她出來逛吧。以前很多宮宴都沒見珍兒郡主的,以后多帶出來,疏散疏散就好了?!?/br> 水經東道:“寧郡主說得沒錯。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想把她放到這里學跳舞?!?/br> 寧卿心下沉了沉,她不想留下這個女孩,但她剛才已經說過會收,不能反口,只讓女管事過來,去給珍兒辦手續。 不一會,水經年與安側妃帶著珍兒走了,永順大長公主也趁機與紀芳兒離開。 馬車上,永順大長公主一聲不吭,臉色很難看。紀芳兒小臉蒼白,暗暗咬著唇,瑟瑟發抖。 回到公主府,永順大長公主快步走進正院,還沒坐下,紀芳兒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這是怎么了?”永順大長公主回過頭,神色復雜,一臉痛惜地看著紀芳兒。 “娘……我知錯了……”紀芳兒嗚嗚哭了起來。 “真的是你抄寧卿的?”永順大長公主道。 “娘,我……”紀芳兒哭道:“確實是我學她的?!?/br> “你!”永順大長公主大怒:“我手把手地把你教導長大,就教出你這么個貪功喜利的貨色?” “嗚嗚……娘,我知道錯了!”紀芳兒只哭和認錯,也不解釋。 “滾去你爹牌位前跪著!”永順大長公主怒喝。 紀芳兒磕了頭,立刻就去了宗祠跪著。 永順大長公主又是失望又是被氣得心窩痛。 不出幾天,紀芳兒才是抄襲寧卿舞的事情就傳了個遍。紀芳兒因著上次萬壽節被皇上御口親夸,身價大漲,現在事情一暴出來,無不唾棄。 聽到外面的流言,永順大長公主氣得這幾天一聲不吭。 白嬤嬤道:“公主,現在如何是好?” 永順大長公主長長出了一口氣:“把那匹天雪銀紗和暖碧茶具拿出來,咱們去拜訪一下寧卿?!?/br> “公主……”白嬤嬤不敢置信地看著永順大長公主。 而天雪銀紗,是公主的陪嫁,只有兩匹,就連永順大長公主都舍不得穿。一匹,給了佳柔郡主當嫁妝,剩下的也只有一匹了。暖碧茶具是紀將軍捐軀那次帶回來的最后一批戰利品,珍貴就別說了,最重要的是,這意義非凡。 “那匹天雪銀紗本就準備給芳兒做嫁妝的,現在不過是提前用了而已?!庇理槾箝L公主微微一嘆:“至于暖碧茶具……我原本是想一直留著,用來作個念想,就連柔兒出嫁,我也沒給她?,F在……用在芳兒身上,相公泉下也不會怪我的?!?/br> 錢嬤嬤也是一嘆,三姑娘向來都是個好的,雖不是公主親生,卻與親生無異,怎么就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呢? 永順大長公主道:“走吧” …… 寧卿換了衣服正準備出門,外面何媽就進來:“郡主,永順大長公主來了?!?/br> “哦,請進?!?/br> 不一會兒,永順大長公主就被引了進來,寧卿上前見禮,永順大長公主立刻拉著她的小手道:“哎,都是自己人,何須客氣?!?/br> “請坐?!睂幥湫χ攘藗€請字。 白嬤嬤立刻把禮物放下。永順大長公主訕訕道:“上次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本宮錯了??纯?,我送了你什么?!?/br> 永順大長公主說著讓白嬤嬤把禮品打開。 寧卿一瞥,只見是一套碧玉生輝的茶具,一匹銀紗,十分精美,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這一件,是先夫的留給我的,而這匹銀紗我只有兩匹,一匹給了柔兒?!?/br> 寧卿不由一嘆,這個公主,委實不錯!能屈能伸!至少,能這么低頭認錯,對于一個備受皇寵的嫡長公主實在難能可貴。 “公主不過是一時受人蒙蔽?!睂幥涞?。 雖然這是實話,但聽到永順大長公主耳朵里卻不怎么舒服了,只道:“這是代芳兒來向你認錯的。本應帶她一起來,但她正被我罰跪,可不能就這樣輕饒了她?!?/br> 寧卿輕啜一口茶,“這是公主的家事,公主好生管教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