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寧卿悔不當初??!自己怎么就腦子一抽就作死了呢?非要沖上來跟離鐘優這極品剩男理論呢!寧卿急忙要往門外跑,沈成恭已經開了門往外一望:“跑不掉!宋濯來了!” 寧卿只感腳一軟,險些沒摔倒。 “躲起來!”鐘離優也急。 要是被宋濯發現他又跟他的愛妾在一起,他這段時間做的努力就要白費了!他可不想得罪宸王世子! “這邊?!鄙虺晒У?。這次他做和事佬,他也不想把事情辦得這么難看和尷尬,忙掀起鋪在一邊大大橫幾的紅色的綢布。 寧卿拉著初蕊忙鉆進去,綢布才放下,門已經打開。 初蕊在寧卿身邊瑟瑟發抖,寧卿冷汗啪噠啪噠往下掉,隔著綢布,她只見到宋濯那一雙黑緞暗紋云錦靴。 “宋濯,總算把你這個大忙人請來了?!鄙虺晒Φ溃骸拔襾硪?,這位是咱們的北盛首富的少東家鐘離優公子?!?/br> “見過宸王世子?!辩婋x優的聲音仍舊如平時一樣冷冷淡淡的:“草民早就聽說過宸王世子大名,今日終于有幸結交?!?/br> 宋濯只淡淡一笑:“鐘離兄客氣?!?/br> 沈成恭知道宋濯不追究,松了口氣,但想到橫幾下的那位,冷汗又下了,努力地思索如何把宋濯誆走。 把宋濯誆走,實在太難了!因為今天他們約宋濯來之前就說過,今兒個鐘離優做東,燴味天下新出了一味脆醋海棠魚,特地為他準備! 最重要的是,燴味天下是鐘離優的產業!要是突然說沒有脆醋海棠魚了,咱走吧,去別家吃,宋濯會怎么想? 怎么還不把表哥騙走?寧卿在里面又悶又熱,急得直喘粗氣。伸手抹抹額上的汗,突然“啪嗒”一聲,寧卿頭上的一顆珍珠簪子就掉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撿,那圓滾滾的簪子就滾出了橫基。 因為剛才是在冷場,這清脆的一聲響就特別引人注目,三人循聲望去,只見橫基底下滾出一根頂著一顆珍珠的圓滾滾的簪子。 沈成恭和鐘離優臉色一變,期待宋濯認不出來。但明顯,他們低估了宋濯對寧卿的關注程度! 只見宋濯俊臉一僵,嘴角一抽。宋濯這細微表情讓鐘離優二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圍靜了一秒,各自呼吸聲都好像能聽到。只見宋濯不動聲色地一腳踩住那支簪子,若無其事地笑得仍舊風清絕雅:“鐘離兄,本世子都是你燴味天下的老熟客了,你們大廚的手藝本世子還不清楚?什么脆醋海棠魚,本世子覺得也就那樣。走,去前面海玉居,償一償你老對頭的新菜色!” “走!”沈成恭呵呵呵。 “對,走!”鐘離優呵呵呵。 橫幾底下的寧卿狠白眼兒一翻,險險沒暈死過去! ps:最近好卡文,而且工作有些忙,更得有些晚,對不起,么么噠!明天會抓緊時間,盡力早更 厚著臉皮求收藏,求評論!有什么意見可以在評論區說一下哦! ☆、第三十章 刺耳 三人走后,寧卿只感到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 寧卿深深地悔恨了! “姑娘,快跑,一會兒世子回來怎么辦?”初蕊瑟瑟發抖,拉著寧卿就往外奔。 雖然知道宋濯不會再回來,但寧卿對這個是非之地實在無法再直視! 寧卿扯下面紗抹淚兒,走到繪味天下大門口,瞳兒正捧著茶餅奔過來:“姑娘,茶餅?!?/br> 寧卿哪里還有心情搭理她,快步朝馬車走去。 瞳兒就稀奇了,剛剛還雄糾糾地進去,轉過身一會就哭著出來了,什么情況? “初蕊,發生了什么事?”瞳兒道。 初蕊吱吱唔唔不敢說:“咱們回去吧?!?/br> 寧卿失魂落魄的,不小心撞到了人,她連忙道了聲:“對不起?!北阕吡?。 被撞的是一對主仆,那仆人怒哼一聲:“穿得倒是個大家閨秀,這行狀卻一點教養也沒有!” 那主子是個男生女相的美貌男子,只見他紅唇厭惡地一撇,一腳便把那仆人踹得在地上打了個滾:“滾犢子,成天唧唧歪歪的干什么?連撞到個人都要唧歪一大堆有的沒的,白長得像個男人!” 那仆人一臉委屈,心里暗暗道:人家本就不是男銀! “那不叫沒教養,那叫正常?懂?”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說著便哭著跪到地上啪啪抽起自己的耳光來。 只見那美貌男子越發的生氣,又是一腳過去:“跪跪跪!爺還沒死呢!都是一幫什么鬼東西,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哭得像個娘們!想當年爺帶著手下的一群新兵蛋子,那才叫雄糾糾!你們這群東西,看著就辣眼睛,呸!” 那仆人都要哭了,他很委屈,他很不明白,為什么從前斯文膽怯的主子爺自從去年滾下山醒后就性情大變,動不動就一腳將人踹得頭破血流的!真是嚇死寶寶了! 兩個月前更是突然發瘋,拿著一條手帕,指著天就狂笑三聲:“老天總算開一會眼!這是同鄉啊同鄉!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總會想辦法回去的!老天,這次爺一定要你還爺的八塊腹肌,還爺的馬甲線人魚線!再也不要當娘炮了!” 于是,他家主子爺就連夜收拾行裝,在貴妃娘娘的痛哭不舍之下,離開天水國,快馬加鞭的來到了這個天盛國。據說,是要找那個畫卡通的人! …… 瞳兒扶著寧卿上馬車。 誰知才掀開簾子,一只修長的手猛地伸出來,一把抓住寧卿的藕臂,寧卿一驚,一聲尖叫,整個人已經撲進了馬車。 “姑娘!”瞳兒大驚,卻有人抓住她的肩頭,瞳兒回身:“清風護衛……” 瞳兒眼珠兒骨碌碌一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世子了!立刻噤了聲。 初蕊還傻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清風清河兄弟,吱都不敢吱一聲。 馬車里,宋濯冷沉著臉,冷冷地瞪著寧卿。 寧卿低著頭,怯怯的都不敢看他了。這次真的太沖動了,她不應該去觸犯他的權威! 寧卿戰戰兢兢,不知表哥會如何罰自己,低著頭都不敢看他了,只低聲道:“表哥……我與他們是剛巧撞上的……”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宋濯火氣更盛了,怒極反笑:“碰上了你一個女兒家就跟著兩個大男人進房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廉恥?” 寧卿一怔,一瞬間的茫然,什么叫禮義廉恥,她不想懂,這些東西壓抑得她好辛苦。她不是一個古代人!也無法做好一個古代人! 寧卿淚水潄潄往下掉,搖了搖頭。 “你!”宋濯想不到她居然直接就承認了,這無疑是火上燒油,怒其不爭,一把捏住她的小臉:“你不懂,那就好好學呀,我不是給了你一箱書的?回家去抄!抄到懂為止!否則你如何在宸王府立足!” 寧卿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一把推開他:“誰要想在你家立足?我要回家!你讓我回家去!” 宋濯一愕,心頭大震,所有的怒火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盤冷水一般,從頭涼到腿尖。 看著抱膝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哭得無助的寧卿,宋濯只感到心一陣陣的顫抖和泛酸,渾身無力。 她不想留在這里,她想要回到越城,想要回到寧家,也許還想嫁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他強迫她留在他身邊,居然還嫌棄人家不符合他心中的標準。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宋濯長睫低垂,苦笑。 要是平時,不管有理還是無理,反駁他的,他都會直接用強權讓對方屈服。就像那次寧卿要回越城一樣,他直接就讓人出手阻止了。 現在的寧卿,他當然也不會因此而放她走,但無情地用強權去壓她,他舍不得! 寧卿見他不作聲,用袖子一抹淚,便掀了簾子,奔了出去。 “姑娘!”初蕊大驚,連忙追了去。 這是寧卿出入的小馬車,隔音不好,瞳兒也把事情給聽了七七八八,急得跺了跺腳,也追了去。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里?” 清風清河臉面面相覷:“殿下……” 這究竟是追還是不追,要不要抓回來教訓一頓? 清河臉有怒色:“這個表姑娘實在太恃寵而驕了,說好聽點是寵妾,說白了不過是個玩物!居然也敢對世子殿下大吼大叫的!” 這話說得極為難聽卻又直白!宋濯一直以來的認知也是這樣的,所謂妾,不過是玩意,喜歡便逗一逗,不喜歡就撂一邊去。 但此時此刻清河的話卻讓他感到極為刺耳,他不喜歡聽!甚至極為憤怒:“滾回去領一百板子!” 清河和清風嚇得撲嗵一聲跪了下來,不敢抗命。 ☆、第三十一章 過來 “姑娘……你怎么能得罪世子?”初蕊嚇得連說話都結巴。 瞳兒見寧卿一臉茫然倔強的樣子,她不敢勸。拿出帕子,想讓寧卿遮一遮臉。 寧卿剛才為了什么規距,什么禮儀而跟宋濯鬧脾氣了,瞳兒還來這么一出,當即瞪了瞳兒一眼。 瞳兒小臉一僵:“京城最多紈绔,姑娘小心為妙?!?/br> 寧卿反應過來,她一直知道自己皮相有多出色!她從衣袖里拿出了自己的紗巾,沒有接瞳兒的。瞳兒是宋濯的人。 寧卿在街上轉了兩圈,決定找一間客棧投宿。 初蕊和瞳兒驚得臉色發白,瞳兒不好說話,初蕊道:“姑娘,咱們幾個女子在外面過夜很危險的,還是回家吧!” 寧卿小臉一沉:“宸王府不是我家,我家不在這里!” 瞳兒大急,正要勸,寧卿已經一個眼刀飛了過來:“你打哪里來的回哪里去!不準跟著我!” 瞳兒臉色更白了,但卻不敢委屈,因為她的確是宋濯的人,她到目前為止還是向著宋濯的。 寧卿拉著初蕊快步離去。 初蕊哭喪著臉:“姑娘……錢都在瞳兒那里呢!” 寧卿聞言拔下頭上的一根赤金嵌綠寶石的簪子,讓初蕊拿去當了,只當得三百兩銀子。再加上初蕊身上的一些碎銀,不到四百兩。 寧卿找了一間小客棧,是平民住的那種。但上京物價極高,這里又臨近皇宮,所以一個晚上就得一百兩。 寧卿把碎銀都鋪在床上一個個的點,初蕊急得躲在一邊哭,姑娘莫不是真的要回越城吧? 寧卿確實想回越城,雖然機會渺茫,但也許真的能回去! 或許那個人氣狠了她,眼不見為凈,隨她走了呢? 夜已深,街上行人越來越少。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街角遠遠的望著那間客棧,沉默著,銀白的月華似在他身上度了一層冷霜。 清風站在一傍,他想勸宋濯回去,但想起今天清河的下場,他便不敢吭聲。 今天表姑娘一離開,世子就讓人跟著她。世子回家后就一言不發,雖然不說話,但自幼便跟隨他的清風一眼就看出他在心焦。當得知表姑娘投宿不回家后,世子更沉默了,夜深的時候出了門,在這里站了快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