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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也似地沖到男人面前,直直沖男人劈砍去。 那人像扔垃圾一樣把小孩隨手一扔,用帶血的長劍迅速格擋。 燕溪舟聞到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甚至錯覺那血還帶著一股熱氣。 他出招越發瘋狂。 燕溪舟的身手在同齡人里拔尖,但在□□湖眼中完全不夠看,沒多久就逐漸不支。 那人冷笑一聲,直沖燕溪舟抓去。 破風聲突然在身后響起,那人陡然警覺,旋身一擋。 身后不知道何時已經來了一個人。 再轉頭看,燕溪舟哪里還在,早就被人帶走了,只剩下那個生死不知的小孩。 “這種時候,不看著我,你也不怕輸了?”渾厚的男聲問道。 那人咬牙切齒:“蕭北!” “來了!”蕭北話落,猛地欺身上前,一刀重重砍向那人。 那人哪里能敵得過蕭北,用盡全力抵擋,雙腳甚至陷入地里些許。 他心知自己無法對抗蕭北,心念電轉間,虛晃一招,沖地上躺著的小孩襲去。 蕭北素來俠名遠播,行走江湖決不傷及無辜,只要他能以小孩要挾,必然能全身而退。 蕭北一眼便猜中了他的心思,手上武器快上一步,率先砍向那人的脖子。 人頭落地,血液狂噴而出,那人的身體循著慣性撲倒在地,向前滑行了一截,最后倒在了離小孩不遠的地方,血液濺到了小孩半露的臉上。 小孩看著近在咫尺的脖子斷面,不僅沒有懼怕,反而輕笑出聲。 蕭北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 這孩子如今已是虛弱以極,胸口起伏都慢慢變緩,倘若放著不管,過不了多久,就會斷氣。 蕭北走向小孩,嘆了口氣:“罷了,你也是被無辜波及,我且帶你走,是死是活,全看你的造化?!?/br> …… 燕溪舟已經放下了叉子,全神貫注地聽穆長云述說。 “之后師父為我療傷,我挺了過來。一開始只是把我當做小廝,沒想過教我武功,我偷偷地在旁邊看,夜深人靜時,再悄悄練習。如此過了一年,突然有一天,師父開始指點起我招式來?!?/br> 燕溪舟不滿:“怎么一年以后才教?” 穆長云笑著摸摸他的耳朵,沒有多說什么。 依照他的猜測,蕭北恐怕是在測試他的心性。 當初自己對無頭尸體態度的反應,恐怕讓蕭北印象深刻。 “原來你沒死啊……”燕溪舟的語氣透著開心,驀地一頓,撩起穆長云的衣服,側腹的傷疤撞入眼中。 難怪他當初覺得那個車禍的傷口位置熟悉,竟然是跟小孩當年的傷口在一個地方! “真是夠玄的??!”燕溪舟感嘆著,手不停撫摸對方腹部的傷疤。 不知道是癢還是怎么,穆長云肌rou緊繃,沒多久就抓住燕溪舟的作亂的手,啞聲說道:“別鬧,現在說正事呢?!?/br> 燕溪舟迷茫抬頭:“我說的就是正事啊……怎么?”待他看到穆長云泛紅的耳廓,裂開嘴角,斬釘截鐵,“你害羞了!”說著笑倒在沙發上。 “你平常不是挺厲害嗎,怎么現在反倒害羞了?!?/br> 穆長云失笑:“別鬧,不然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是害羞還是什么別的?!?/br> “行行行,你說,你繼續說?!毖嘞蹟孔〈笮?,抿緊嘴唇,正襟危坐。 “調皮?!萘藥熀笪也胖?,原來師父一直跟在你身旁,保護著你。我也是因為你,才有幸遇上師父?!?/br> 燕溪舟愣了:“保護我?他保護我干什么?” “他和你爹是至交好友,烏衣教出事之后,恐怕是接到什么囑托,因此一路護送跟隨?!?/br> 被穆長云一說,燕溪舟搜尋回憶,才慢慢咂摸出點味道來。 他跟著左右護法下山之后,一路遭受了不少的伏擊和追殺,但每到危機時刻,都能逃脫,追兵也似乎突然就停下了追殺。 “……所以是他替我們攔下了?”燕溪舟皺眉思忖片刻,問道,“既然如此,為什么你師父出事那天,茅鴻卓還說見到了我的……左右護法?” 穆長云沉吟道:“我的猜測是——” “叮鈴——”手機鈴聲忽響,穆長云接通電話。 “喂?” “穆盟主,他動了!去嗎?” “地址發給我?!蹦麻L云沉聲說道。掛了電話后,拉著燕溪舟一起站起來。 “要去干什么?”燕溪舟茫然道。 “解謎,抓人!” …… “蕭北他殺的那個就是我弟弟?!焙顣x一口灌下茶水,杯子重重砸在桌上,神色變得陰翳,“那之后,我娘便一病不起,不到一年,駕鶴歸西。殺敵之仇,喪母之痛,全都該算在那個蕭北頭上!這還不夠,還有他徒弟,最好一起下去,替我的母親和弟弟當牛做馬!” 茅鴻卓萬萬沒想到,侯晉對穆長云緊追不舍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他忍不住嗤笑:“我說一句啊,侯長老你也別覺得委屈,你這是報應?!?/br> 侯晉睨視他。 茅鴻卓“嘿嘿”一笑:“咱們缺德事也干了,就不要給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當初覬覦烏衣教的財富,勾結外賊,在井水里下毒,讓整個烏衣教毀于一旦,到頭來沒得到寶藏,又開始不停追殺燕無界夫婦的遺孤,親弟被燕無界的好友殺死,這不是報應是什么?”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