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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去!” 穆長云立刻轉身:“我不敢?!?/br> 燕溪舟頗有些惡聲惡氣道:“你不要就還給我!” 穆長云立刻往懷里藏了藏:“誰說我不要的,你可不能收回去!”頓了頓,往前兩步走到燕溪舟面前,“但戒指不是這么送的。你幫我戴上,好不好?”他的表情開心非常,跟以往相比,簡直稱得上喜形于色。 燕溪舟心跳加速,耳尖發燙,覺得自己的臉肯定紅了,他又羞又怒,還有些無可奈何。 穆長云把戒指盒子送到他的面前,神色目光中滿是期待。 燕溪舟最是吃軟不吃硬,怎么可能受得住穆長云這副模樣。他磨磨牙根,拿出穆長云的那枚戒指,給對方戴了上去。 穆長云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后面去了,抓住他替自己戴戒指的手,把盒子交給對方,替他戴上了另外的一枚戒指,順勢讓兩人十指交握,抬起燕溪舟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空氣再度變得黏膩起來。 …… 自打那天交換了戒指,燕溪舟也逐漸釋懷。 他想通了,孰夫孰妻,自然是床上見真章,糾結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于是也不再糾結。 那天兩人之間的爭吵仿佛不存在一樣,穆長云沒有沒解釋,燕溪舟也沒問。 這天恰逢陳子軒找他,說是有事要談,約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奶茶店見面。 陳子軒來得早,見燕溪舟進門,沖他招手示意。 “有什么事?”燕溪舟問。入座后拿掉帽子。 “你——你的手指!”陳子軒驚叫。 “???哦,戴上了?!毖嘞凵袂槠降孟袷窃谡務摻裨绯粤耸裁礀|西。 “戴……戴……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你都沒聽??!” 燕溪舟死魚眼看著他。 聽什么聽,怎么聽?知道什么叫計劃趕不上變化嗎?人兒媳婦都叫上了,還想讓他怎么辦? 但這事不能細說,不然他面子就沒地方放了,于是岔開話題:“你叫我出來要干嘛?” “沒用了,沒用了……本來打算替你計劃計劃怎么求婚……” “哦……”燕溪舟吸著飲料,顯然對這事興致缺缺,目光瞟向窗外,忽然一愣。 就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進入街對面的咖啡店,其中一個赫然是穆長云,而他身后跟著的,似乎是茅鴻卓? 燕溪舟驀地坐直。 他們在二樓,街對面的兩人都沒察覺到燕溪舟的視線。 陳子軒正在滔滔不絕,發現燕溪舟壓根就沒在聽他說話,停下來問道:“你在看什么?” 穆長云和茅鴻卓已經進了咖啡館,燕溪舟拋下一句“回頭再說”,沖下樓。 過了沒有一分鐘,又折返回來。 “脫衣服!” “啥?” “你的外套借我穿,我跟你換!”燕溪舟脫下外衣扔給陳子軒,二話不說就扒拉起了對方的外套。 陳子軒的衣服被拽得凌亂不堪,燕溪舟穿上對方的衣服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被單獨留下來接受整個奶茶店顧客洗禮的陳子軒:“……有毛病???!” …… 跟到咖啡廳,燕溪舟目光一掃,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卡座上的兩人。 為免打草驚蛇,被人發現,他選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背對兩人坐下,隨意叫了一杯喝的,閉目假寐,內力凝聚于耳周的xue位,開始偷聽。 “……實在想不到,竟然還能在這里見到你?!?/br> 這是茅鴻卓的聲音。 清脆的杯盤聲響起,片刻后穆長云說道:“茅掌門見諒,因為身份原因,我沒有辦法在眾位面前露面,怠慢之處,多有得罪?!?/br> 茅鴻卓搖頭:“我原先以為,你跟著燕溪舟跳下江水,恐怕兇多吉少,誰知道那個地方竟然如此玄異,竟然把我們一起送了過來?!彼麌@氣,“當初你們二人落江之后,地震讓山體開始滑坡,巖土如同瀑布一樣滑落,我們都來不及逃跑,就這么被埋了。原以為睜眼便是奈何橋,誰能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方?!彼H為感慨地說。 穆長云笑笑,沒有接話,安靜了一陣后才開口:“茅掌門,我們言歸正傳。你可知道我師父死時的詳情?” 茅鴻卓沉默片刻,一聲嘆息:“當時我們聽聞報信,烏衣教的余孽圍劫蕭盟主,一群人集合趕到后,只看見蕭盟主的尸體,以及一晃而過的烏衣教余孽,我們追了過去,那幾人使了個障眼法逃跑了,我們再回來時,已經不見了蕭盟主的尸體,直到如今,都沒有找到,唉……” “茅掌門所說的,當初你們遇到的烏衣教余孽是……” “正是現如今烏衣教的左右護法?!?/br> 穆長云眉頭猛地蹙起。 茅鴻卓欲言又止:“這個……穆盟主,茅某膽敢問一句,你如今和燕溪舟,是什么關系?” 穆長云看向他,沒有言語。 “唉……實不相瞞,依照我的看法,烏衣教和你師父的死恐怕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這么做,莫非是為了——復仇?” 穆長云默然片刻:“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更有教化之情,他出事時,我沒有在,事后更是沒找到尸體,只能潦草地立了一個衣冠冢。我身為徒弟,實在失職,倘若再不能為他找出真兇,恐怕死后也無顏面對師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