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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說話,”燕溪舟語氣冷凝,“嘴巴太臭了!” 汪鴻暢的眼淚“唰”地涌出了眼眶。剛剛還夸贊他退敵得力,不過短短幾分鐘就態度大變,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嗎! 燕溪舟行事謹慎,帶著汪鴻暢狂飆了半個城市,才抄小路回到員工宿舍。兩人到宿舍時,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看著宿舍門玻璃透出的暖融融的光,燕溪舟才深深松了一口氣。 汪鴻暢來不及感慨,直接沖進了廁所,繼而傳來一陣陣的嘔吐聲。 早就回來的另一個舍友岳平目瞪口呆地問燕溪舟:“你們一起回來的?他怎么了?” “誰知道,吃壞肚子了吧?!毖嘞垭S意地應著,把頭盔和制服一扔,癱坐在椅子上。今天這事可要了他老命,早知道那瓶酒貴成那樣,他還不如揍那人一頓呢,沒準醫藥費都不需要這么多,他還忍個屁的脾氣。 等汪鴻暢扶著墻壁出來,已經是十多分鐘之后的事了,他抓了點平時囤著的零嘴填飽肚子,這才算活過來。 “呼——今晚吃的東西都吐了,可餓死我了!” 岳平:“……” 燕溪舟一臉嫌惡地看著他。 汪鴻暢委屈,還不都是因為燕溪舟,他才會變成這樣,但他不敢這么說,只能癟著嘴,跟個小媳婦似的看著燕溪舟。 “說吧,你怎么在那里的,手機還被人扣了?!?/br> “我送外賣啊……”汪鴻暢說,“我第一次去那種地方,好奇心起來了,就,就悄悄用手機錄了一下……” 燕溪舟:“……”真是該的你!他真想敲開對方的腦殼看看是不是進水了。 “但燕哥,那酒怎么辦啊,人如果找上門來……” 燕溪舟冷笑:“來了倒好,替我省事。他要敢來,我讓他有去無回?!彼哪樕蠋?,眼中卻無笑意。汪鴻暢想起了燕溪舟在包廂里的碾壓式身手,渾身打了個激靈。 阿彌陀佛,為了小命著想,以后千萬不能惹怒燕哥。 岳平聽兩人對聽得一頭霧水,又隱隱覺得這兩人似乎在說什么了不得的事,識相地摸摸脖子,縮了回去,不再開口詢問。 …… 回到酒吧這邊。 經理把花斐帶到穆長云面前。 在聽聞穆長云找他時,花斐整個人是懵逼的。他以為自己喝皇家禮炮喝上頭了,才會發這么美好的夢。 要見他的是誰?是穆長云??! 他之所以逛遍會所,也是因為打聽到傳聞,穆長云那群太子黨有個固定的聚會場所,他為了找到突破口,才這么高調撒錢。 他爸想盡辦法,連那個圈子的邊都摸不到,今天終于能夠成功了嗎? 花斐再三確認,的確是穆長云要見他,開心得團團轉,又覺得自己的衣服太過邋遢,還散發著酒臭,急忙扒拉了一個公主的皮包,找出她的香水給自己噴了十幾下。 穆長云幾人等在休息室,門甫一打開,一股濃烈嗆人的香味立刻席卷了整個房間。 “我……咳咳……我X……誰家的花露水打翻了?!” 眾人看向門口,花斐靠近一步,那股味兒就濃烈三分,直把幾個人熏得往窗子不停的縮。 也就穆長云還能保持鎮定了。 “來了。坐?!彼S意招呼。 花斐有些局促。穆長云這人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三年前出車禍昏迷,近期才清醒,剛一醒來就一改往日做派,逐漸接管了公司。 如今他坐在這人的對面,才實打實地體會到自己和他的不同,對方姿勢放松地坐在那里,他竟然感受到了壓迫。 穆長云手里拿著個打火機,靈活地將其玩轉于五指之間。 “花少,剛才在會所發生的事,我已經聽經理說了,我也算半個股東,在自家地盤讓你有這么不好的體驗,實在不好意思,那瓶開了的皇家禮炮,就算在我的頭上吧?!蹦麻L云溫聲說道。 花斐簡直受寵若驚,手都有點發抖:“這……這太不應該了!明明是那個送外賣的闖的禍!” 穆長云手指一頓,加快了盤玩的速度?!巴赓u員?”他好奇地問。 花斐一聽,這就是話題啊,就來勁了,把包廂里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重點突出了燕溪舟的俊美外表和兇殘的身手,以及自己絕對對他的美色完全沒有想法,只是想讓他留下來喝兩杯酒,沒想到那人竟然這么的不識相。 穆長云已經停止轉動打火機,轉而開始玩起了蓋子。 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和著花斐抑揚頓挫、眉飛色舞的講述,畫面說不出的古怪。 熟悉穆長云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角落里幾個朋友更是縮到了一起——穆長云生氣,可比這個“花肥”的香水味殺傷力大太多了。 花斐一口氣把事情經過說了,特別注意把自己作為一個被害者來著重描述,期間一直在注意穆長云的神色變化——奈何對方全程就一個表情,花斐也拿不準他是不是滿意自己說的,末了,他清清嗓子,豪氣干云地說道:“這人我是一定會抓到的,穆少和我都不用出那個冤枉錢,就算讓他去賣,我都要讓他把穆少墊的錢給還上!” “啪?!蹦粗缚凵洗蚧饳C蓋,穆長云嘴角帶笑,目光莫測地盯著花斐,房間里陷入一陣寂靜。 花斐被他看得寒毛豎了起來,忍不住出聲:“穆……穆少?”他剛才的話有什么問題?